作者:暮靄沉沉
试想一下,托付后背的战友转瞬之间变成疯狂嗜血的敌人,这对军阵和军心该是何等恐怖的打击?而这种心灵打击下,魔阴发作很容易变成传染病,就像古代军队的营啸一样,一人发作则全军堕落,这样的情况历史上并不罕见。
直到今天,仙舟对军队的针对性心理训练已经不知优化过多少次了,而前线依然要时刻做好应对魔阴的大量准备。
而程凌霜的剑,就是这种情况的优异解法。身犯魔阴者,让他们像刃那样当场精神死亡,倒下不动,待战后再来处理,可以省下太多的力气,避免太多的风险了。
其次,既然能对刃都起作用,那么对绝大部分丰饶孽物也肯定有效,这是一种对类似呼雷那样杀不死的敌人的杀手锏。
最后,既然能斩断精神,那么能否研究出更为精细的手段——比如,只斩掉精神腐化的那部分,这样是否可以挽回魔阴身?又或者,是不是程凌霜其实已经掌握了这样的能力,只是她还不明白其中价值?
景元目光灼灼地望着程凌霜。这次,已经不是看着一位值得敬重的剑道高人,而是看到了希望——尽管只是希望,但对整个仙舟联盟来说,哪怕只是扭转魔阴身的一丝希望,那也是梦寐以求的瑰宝!
“哦?你想学这斩心之剑?”
程凌霜挑了挑眉,对景元的眼力和远见略感讶异。
不过转念一想,作为星际母舰的将军大人,没有这份敏锐性才奇怪吧?
景元毫不犹豫地点头。
“是,请凌霜姑娘赐教!”
“此剑为我师所创,历经不知几千春秋,而我所知的掌握者只有三人——创造此剑的师尊,我,以及我那初窥门径的劣徒。”
“当然,条件高是当然的。”
景元连连点头。
难度要是不高,他们仙舟这么多年历史,这么多剑道人才,早该有人开发出类似的剑式,再不济也应该在宇宙中发现过这样的技术才对。
程凌霜则是摇头。
“我只是来暂居的,说不准哪天心情变了就会离开,仙舟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教?”
“正如先前所说,仙舟愿付出最大的诚意,请凌霜姑娘垂怜。或者您的收徒条件是什么?您尽管说,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那彦卿徒儿……不,他不是我徒儿,总之彦卿骁卫必定拼命达成。”
虽然不知道程凌霜的师门,有没有那种不收他人弟子的禁忌,但景元还是直接改口。
从此不称师徒,只称将军与骁卫,情义留心间即可。
景元向来机灵变通,不拘泥于琐碎细节,打小就被人夸聪明,现在他也觉得自己很聪明:
‘彦卿,相信你知道了为师这么为你考虑,一定也会很感动吧?’
庭院里坐着发呆的青雀娇躯一震:
‘啥?彦卿,坏了,景元将军要跟你断绝师徒关系了,你自己知道吗?’
事关朋友的人生大事,青雀不得不挪到离房门最近的地方,悄然竖起了耳朵。
总之景元摆出了很高的诚意。
程凌霜也不得不凝眉思索。
‘景元明白了,仙舟高层明白剑神的价值也是迟早的事。毕竟是扭转魔阴身的希望,若我不教,仙舟高层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相反,我只要收几个仙舟的弟子随便教教,那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仙舟联盟的座上宾——学剑嘛,时间长一点,几十上百年的,对仙舟来说也很正常。’
【我们不惧仙舟联盟找麻烦。】
【但是,没必要招惹这个武德充沛的顶级文明。】
【说起来,我发现凌霜的宝贝徒儿了。】
‘???’
程凌霜还在想着怎么回复景元,然后,就通过阿蒙的视角,看到了一个令她眉头抽搐的熟悉面孔。
“浮生一……呃,什么露?我的亲娘哟,您不知道女儿我读书不行吗?怎么还给我塞这么深奥的书。”
“浮生一薤露,蜗角争是非。说的是生命短暂而脆弱,如薤叶上的露水一样容易消逝,故而人们的烦恼争执都渺小如蝼蚁,我们不应在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上浪费大好光阴。”
“唉!对上了对上了,后面的解析是这么说的,多谢先生,先生您真是博大精深!”
“不是这么用的,你想说的应该是博学多才。”
望着一脸憨笑的素裳,从那大眼睛里读出了清澈的愚蠢,阿蒙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
‘看,你的弟子,跟老家的小师侄不一样的款式耶!’
【……这就是虚数之树范围内,命运的吸引力,挥之不去的孽缘吗?】
‘怎么能说是孽缘呢?反正你得收个弟子给仙舟卖卖人情,收谁不是收?这个一看就很好糊弄,而且也很好玩,对吧?’
【……】
阿蒙已经准备看乐子了。而程凌霜在延续“孽缘”和维护无上自在门名声之间,陷入了纠结。
要不还是彦卿吧。
起码这孩子有礼貌有教养,是个尊师重道且天赋不错的选手。
安琪众的性情总是折中的,你直接让程凌霜教彦卿,她是犹豫的。但如果你让她教满眼清澈愚蠢的素裳,那她就会考虑收下彦卿了。
105
第105章开幕。
上午,景元刚刚以将军之尊,亲自登门拜访程凌霜。
下午,他就迎来了眼眶发红的小徒弟。
“师父,是我每月养剑的花销太大了吗?还是我资质愚钝,没能满足您的要求?你这就要把彦卿赶出师门了吗?”
“噗!!!”
茶水在空中,喷出了漂亮的彩虹。
然后景元抹了一把嘴巴,呆滞,思考,确信,最后扶额长叹:
“青雀告诉你的?”
“嗯……”
“我就只说一句,凌霜姑娘那斩断犯人心魂的一剑,或许是魔阴身的破解之法。”
彦卿闻言,瞳孔缓缓收紧了。
他是知道的,自家师父其实早已到了随时会犯魔阴身的岁数。仙舟联盟众多高层都清楚这一情况,甚至许多年岁较长的百姓也心知肚明。
彦卿每每听到有关的闲言碎语,都会忍不住停步,既想为师父辩驳正名,又真的害怕那一天会突然到来。
所以,师父刚刚说了个啥?
“魔阴身?破解?”
“有可能,虽然只是有可能,但也必须尝试。为师了解你,你诚心于剑又天资奇高,正是最有可能打动凌霜姑娘,学会这一剑的人。”
“是!那从今日起,我便不再称您师父了,景元将军!”
彦卿红着眼睛,拱手,深深弓腰。
在维持师徒名分,与有可能挽救景元的希望之间,彦卿选择了后者。
然后景元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欲言又止地看了彦卿半天后,道:
“直起身来。小青雀只听了一半,后面就被路过的符卿拽着耳朵拉回去当值了,不知道完整情况。”
“啊?”
“凌霜姑娘的师门,没有不收他人子弟的规矩,重点是能否入她的法眼。”
“……师父!!”
彦卿喜出望外地抬起头。
景元抬手,挡住了弟子闪闪发亮的表情,接着道:
“话虽如此,但如今学这一剑已经不只是你的个人问题了,而是足以上升到整个仙舟联盟的要事……给你指一个方向,多去探探青雀的口风。那孩子运道好,最早得了凌霜姑娘的眼缘,通过她多少能知道一些凌霜姑娘的收徒标准,再之后,就看你的诚心了。”
“是,将军!”
彦卿再拜首,心中的斗志也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这已经不是剑道的问题,这是从魔阴身困境中保护师父的希望所在,为了求这一剑,彦卿做好了豁出一切的心理准备。
徒弟离去后,景元才头疼地叹了口气。
仙舟联盟穿梭星海数千年,一贯以征讨丰饶孽物,维护正道为己任,除了武德过分充沛这一点外,整体而言名声是很好的。
然而人多了,心就杂了。
即使仙舟联盟整体是坚守正道的,但总有些不是很和谐的部分——比方说行事霸道的激进派,那些人若是得知了凌霜姑娘那一剑,会做出什么事来,实在难说。
景元之所以这么着急让彦卿拜入她门下,既是师父对弟子的拳拳关爱之心,希望弟子走向更好的前程,同时也是对程凌霜的保护。
只要程凌霜能收一个仙舟人弟子——是彦卿当然最好,是街头随便薅来的路人也罢,只要有,作为将军的景元就有理由把那些喜欢乱来的人堵在罗浮之外。以免扰了程凌霜的清净,或者更糟糕一些,把一位深不可测的剑道高人硬生生逼到仙舟对立面去。
这是景元身为将军,同时也作为程凌霜的朋友,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了。
“罢了,年轻人不宜太早接触人心叵测和权谋勾当。而且拜师学剑,还是保持赤诚的初心比较好。”
景元捏着鼻梁,摇摇头,把这些心事考量压回了心底。
只希望,一切能如他设想的顺利吧。
……
与此同时,距离罗浮不算很远的黑暗宇宙中,一簇星光划过,古典而华贵的星穹列车跃迁而至。
“结果三月你嘴上说着星核猎手狡猾狡猾滴,表决的时候还是投了来仙舟。”
“有什么办法?那可是星核,咱不能看着仙舟可能出事而坐视不管吧?”
“三月,你这个深明大义的女人!”
“嗯哼!那是当然的……还有你已经抱了很久了,现在轮到我来抱宁蒂大人了!”
于是,三月七从小浣熊怀里夺走了宁蒂,对她恋恋不舍的表情视而不见。
“啊~宁蒂大人好香~比我的布偶熊抱起来都舒服~”
三月七一脸陶醉地把宁蒂搂紧,脸蛋在那灿若黄金,滑如丝绸的发顶不停地蹭着。
宁蒂:(?????)~
星的味道是那啽种淡淡的清香,而三月七则更甜一点,类似沁人心脾的花果香味。
但无论如何,两人都是肤白貌美,身娇体柔的优质美少女,那温软舒适的怀抱,都是万金不换的栖息环境。
当然,宁蒂本身的手感也是满分。
所以这是双赢,两边都很愉快就是了。
一片和谐中,星一脸严肃道:
“宁蒂大人,贝洛伯格是断联几百年的偏僻地方,他们不懂天才的含金量。但是仙舟人肯定明白,所以……”
“所以?”
“所以我能仗着您的威风作威作福,白吃白喝了吗?”
“账可以记在我的账户上,但是不可以太过分,也不可以违法犯罪哦。”
宁蒂在三月七的怀里,软成了一条猫猫虫,眯着眼睛说道。
就冲着两人轮流给她提供这样高级的怀抱,花点钱就花点吧,不寒碜。
宁蒂在三月七身上蹭了蹭,以便充分感受粉球精的软乎。
而三月七和星突然连手,把宁蒂高高举起:
“好耶!宁蒂大人万岁!”
×2。
其实就光凭宁蒂偶尔从手缝里漏给她俩的零花钱,就够她们尽情吃喝玩乐很久了,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大概比起手上拿到了多少信用点,白嫖的感觉让人更爽吧?
这边三个女孩闹成一团,那边三个成熟靠谱的成年人也围坐在了一块。
姬子端着红茶,目光在眼前两人脸上来回,微笑款款道:
“瓦尔特刚刚跟宁蒂团聚,想必最近几次都会带着她一块出去玩,对吧?”
“嗯,没错。”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不在乎暴露自己的女儿控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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