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毛球
“记不清了，哎……年纪大了。你知道的，地精和龙一样，是喜欢收藏宝物的，也可能是年轻时顺手……”
“捡的？”
“放屁！”
第19章 魔女之隐
地精老头跳起来打到了夏尔的膝盖。
“老头子的藏品，哪一件不是有来头的？”
夏尔想了想：“我不相信你平时不收一般的冒险者装备。”
“……那是零花钱！不是我的藏品！我的藏品可都……”波姆店主话说了一半，看到夏尔闪闪放光的眼神，瞬间打住话头，狐疑道：
“你想干嘛？”
“没什么，我突然觉得您特别像我姥爷，想着以后过年过节的，常来走个亲戚。”
“你那是想走亲戚吗？你是惦记我的宝贝！”
糟了，暴露了！
夏尔收敛了一下眼中的贪婪。
仙精都是天地的宠儿，如同神明一样，自然不用担心有人窥伺他们。加上地精最擅长的就是遁地和潜行，根本没人愿意吃力不讨好，针对它们。
只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波姆并不想逢年过节还提心吊胆，板起脸怒喝：“滚滚滚！带上你的东西要多远滚多远！”
小腿肚子挨了波姆一脚，一滴滴血液顺着绷带朝着地面渗入。
“你……”
波姆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复杂的抬头。
“弄脏地板，要赔的……”
此时，他才注意到夏尔手臂上纤细的骨骼，还有被绷带缠满的内衬。
这小子也不容易啊，这个该死的时代。
“你姥爷真的和我很像吗？他现在在哪？”波姆鬼使神差地问。
“挂墙上呢。”
“你小子！”
见多识广的地精大人，瞬间听懂了夏尔的言外之意。正准备跳起来，狠狠教训这个没礼貌的小鬼，但人已经消失在静寂的夜色中。
他看着被夏尔留下的一袋法利，一边清点一边呢喃：“那可是贤者的遗蜕，这小子不简单呐……”
说着，他数钱的手突然顿住：“艹！这里才499枚圣金币！还少老头子1万法利！”
……
寂静的月色下，
夏尔披上从波姆店长手里掏到的「贤者の壳」，浑身被黑暗笼罩，他游荡在邻近的街区。
“应该……就在这附近。”
波姆店主的地精商店，和夏尔这次将前往的目的地十分接近，或许是继承了魔术师和魔导士的兴趣，店铺选址十分神秘。
足足绕了三十分钟，走下无数阶梯，才在一个毫无人烟的小径深处，看到了一扇伤痕累累的门。
门上挂着摇摇欲坠的看板，隐约写着「魔女之隐」的字样。
“就是这里了！”
夏尔定了定神，舒展肩膀，将失去血肉，满是骨骼的手臂露在外。
继续前进，朝着深不见底的地下房间移动。
当夏尔推开房门，耳畔响起尖锐苍老的声音。
“喔呀，是新面孔呢……你……您？您是？”
印入眼帘的，是简陋的柜台，柜台内侧坐着一位鹰钩鼻的老婆婆，他穿戴着斗篷和尖帽子，和话本中的魔女如出一辙。
“你就是雷诺店主吗？有位故人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想会在这里得到答案。”
“喔？请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雷诺婆婆挺起腰板。
“阿尔缇娜的猫，有做过不老不死的梦吗？”
夏尔压低声线，让对方分不清自己的年龄，说出了在记忆中存在的‘暗号’。
果然，这名气氛诡异的魔女听完，立刻瞪大眼睛，紧张的凝视着夏尔。
当她视线落在夏尔吹在推测，那满是骸骨的手掌时，失声道：
“您，您是费尔斯大人的御使吗？”
夏尔不清楚店主和费尔斯是什么关系，此时并不需要解释，他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遇到了一些问题，在这里可以得到答案吗？”夏尔重复着之前的话。
雷诺婆婆低下头：“是我多嘴了。事实就是，您带着那位大人的口信而来，只是如此。”
“跟我来。你遵循的答案都在里面。”
老婆婆说完走进店内。夏尔强行压抑着澎湃的心情跟了上去。
店铺的架子上，到处都是装着蛇蝎标本的瓶子，还有熬着深红汁液的诡异大锅。
在穿过天顶挂着锁链和镰刀的隧道，走到一个巨大的书架前。
老婆婆伸出沧桑的手，轻抚着一本白色书皮的书背，‘咔嚓’一声，一座书架前移，滑向侧面，露出里面隐藏的仓库。
仓库内部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魔道具’。
成对的双子水晶、用独角兽的角制作的圣杯、塞满宝石的宝箱、用妖精之术做成的八音盒……
这里是‘贤者’的应急仓库，里面收纳的全是费尔斯的作品。
雷诺婆婆感慨道：
“那位永生的大人只能将自己的光明，奉献给那些荒唐的神明，那位大人从来不会去关心那些转瞬即逝的人。我们先祖代代守护于此，而这些年，造访这里的……也就是获得那位大人信赖的人，就只有您了。”
店主背对着夏尔，缓缓诉说。期间，时不时看着夏尔抬起手掌抚摸着柜台上的魔道具。
这位应该是费尔斯大人十分重要的人吧，或许是实现真正永生的后继者！
“随便拿吧，请一定要帮助那位大人！”老婆婆说着对高贵之人的敬爱，以及哀伤，将夏尔留在仓库，独自离去。
当房间内只剩下夏尔一人时，他再也压抑不住激荡的心情，捂住嘴低头，浑身颤抖。
“呵……呵呵……哈。”
低沉的笑声在无人的密室内回荡。
魔道具！一整个仓库的魔道具，她说：随！便！拿！
是真的随便拿！
夏尔第一次尝到了熟知剧情，了解世界隐秘的好处！
这里原本是费尔斯在异端儿事件期间，用密信透露给贝尔的地点。在动画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在小说中却交代了暗语！
现如今，这个机缘，提早七年被夏尔截胡！
“迟早要把这个几百岁的大嫂舔到手！”
将货架上足以让人看到眼花缭乱的魔道具略过，夏尔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魔导书！”
在琳琅满目的工艺品中，一堆随意丢弃在角落的废弃书籍引起了夏尔的注意。
吹掉书面上落满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将满是时光冲刷的书页掀开。
《哥布林都能学会的简单魔法使用指南》
“哈，就是这个！”夏尔迫不及待地认真阅读起来。
但当他翻完了整本魔导书，一点想睡觉的想法也没有。
“不……不对啊？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迅速再次翻阅了一遍，手中的书籍化为一道道粉尘，落在地面。
夏尔呆住了：“难……难道……”
第20章 奇迹之环
“难道……魔法书也会过期？”
夏尔脑中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下意识翻看一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当第二本书化成粉末坠落之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件应急仓库，早已经封存了数百年，就连看守者都换了好几代，一些普通的书籍，早就遭不住时代的冲刷，化为历史的尘埃了。
卧槽！难道我来晚了几百年？
不信邪的夏尔很快察觉到了异常。
周围的魔道具并不全是老古董，也有不少新增加的道具，这说明费尔斯时不时的就会将闲置的物品放在这里，甚至委托店主寄卖！
在故事中，这里就多次被提起，有一本有价无市的魔导书出售，只是鲜有出得起钱的人。
“以费尔斯敢拿价值65亿，足足13本魔导书喂给色狐狸的气魄来看，这位根本不缺这方面的资源！”
夏尔一本本地翻阅，期待着这些藏书中，能有一本是近年所写，还未被岁月腐蚀的书籍。
俗称……简陋！
随着纸箱中的书籍数量逐渐减少，在接近底部时，一本名为《从零开始的魔法构筑指南》给了他截然不同的感受。
「魔法，分为先天魔法与后天魔法，先天魔法来源于种族，而后天来源于神之恩惠……」
翻页……
「后天魔法，就是兴趣，是个人现实。对什么事保持兴趣，产生认同、憎恨、憧憬、悲叹、崇拜、起誓、渴望。触发方式在自己，在神之恩惠下，昭然若揭。」
翻页……
随着其中深入浅出的魔法理论，一股困意逐渐爬上脑海。
“果然……成了！”
夏尔嘴角微微扬起，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陷入文字的海洋中。
苍白的世界中，出现一幅画。画上出现一张由水墨勾勒而成的人脸。
翻页。
“那是我……过去平凡的我，曾经酒厂驰骋的我，现在唯唯诺诺艰难求生的我……另一个我。”
翻页。
人脸化为一片混沌，仿佛将自己的前世今生完全融合搓揉，形成一个全新的个体。
“那么，开始吧。”
耳畔响起「我」的声音。
「对我来说，什么是魔法？」
魔法是奇迹，是未知，是连神明也无法揣度的异常。
「对我来说，魔法是什么？」
是实现一切野望的基石！
是所有人类无法通过已知手段，达成的力量。
是金手指，是为了我能活下去，自由的活着，改变命运的奇迹。
翻页。
「对我来说魔法是什么样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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