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夏渊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向热情拥抱过来的魁扎尔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两天的行程。
“总结一下就是，因为偶遇了迦勒底那位人类最后的御主，所以就先去乌鲁克拜访了那位统治乌鲁克的贤王·吉尔伽美什。然后和他通宵解决了乌鲁克堆积起来的大小事务，还莫名其妙的谈好了结盟的事情，之后又在魔兽战线看了一场神之子之间的大战。眼下腾出了空闲时间，就立即马不停蹄的回来做乌尔人民的转移工作了。”
这两天时间，他的睡眠时间就连三个小时都没超过。
如果不是第三法时刻能保持身体机能，他现在估计真的要学着吉尔伽美什过劳死，提前去冥府里见埃列什基伽尔了。
“这还真是一场丰富的行程呢。两天时间就经历了这么多吗？而且不愧是我看中的御主，短短两天时间就将盟约还有乌尔人民转移的事情搞定了。”
对于夏渊离谱的办事速率，魁扎尔感到有些惊讶。
才两天就处理好了乌尔与乌鲁克的盟约，及士兵的转移计划。由此看来，这位被自己强行架上王位的小老弟，对这份责任其实也很上心呢。
真不愧是自己选中的王，实力，责任，以及能力都是无可挑剔的。
除了召唤出那个该死的家伙，让自己非常不爽之外，夏渊至今所做的一切全都超出了预期。
“并非都是我的功劳，主要是吉尔伽美什也并非是愚蠢之人。拥有千里眼的他对于魔兽战线以及如今的形式看得比我更加清晰。所以在听说了我的来历，以及我所能带来的援助后，他并没有过多的考量便答应了。毕竟在这个时空濒临毁灭的时候，人类之间如果再继续勾心斗角。这种事也太蠢了，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如果在濒临灭绝时候。还要继续勾心斗角的话，这种事的确是太蠢了，”
“不过，吉尔伽美什果然是一位有智慧的贤王，难怪可以在没有女神盟约的情况下，依旧能带着乌鲁克在这片沦陷的大陆上生存。”
闻言羽蛇神点了点头，对于这次的结盟能顺利进行感到开心。
不过……
当她扭过脑袋看向正在一旁的雨林中大口吃草的红色身影时，表情有些奇怪。
“这到底是一只什么奇怪的生物啊？！是人马吗？原来美索不达米亚还有人马存在吗？伹”
“哇～好健壮的躯体，赤红色的鬃毛，毛茸茸的触感摸起来跟恐龙截然不同，这四只宽阔的蹄子，还有这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天生就是一个当战士的好料子啊！这是你带回来送给大姐姐的礼物吗？！”
结束了跟夏渊的寒暄，看到在雨林一旁吃草的赤兔马，魁扎尔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她一边说着，身体已经自顾自的跑到赤兔马的身旁，用手掌不停的抚摸它的毛发。
“真的好漂亮啊……这样美丽强大的生物，真是让大姐姐欲罢不能呢……”
虽然骑了很久的恐龙，但是这样厉害的坐骑羽蛇神也是第一次见到呢，如此美丽的生物，她忍不住爬上去试骑了一下。
“咴咴——！！这位美丽又健壮的小姐，请不要在我的身上乱摸好吗？我堂堂飞将军，吕布奉先，也是有家室的人！！”
虽然被羽蛇神的手掌抚摸时一脸享受，但是原则上的问题还是不能丢的。
在羽蛇神即将爬上自己后背的时候，赤兔马立即抬起前蹄，解释自己不是坐骑，并试图将羽蛇神甩下去。
“诶？这种气息，原来你是从者吗？”
听到赤兔马的声音，并且近距离感觉到它身上散发的魔力，魁扎尔有些意外。
“是的，在下吕布奉先，职介是Rider，不是坐骑，所以还请不要这么……”
只是没等赤兔马说完，它只感觉后背突然一沉，整个身体都被一股恐怖的怪力控制住了，浑身动弹不得。
原来是魁扎尔已经纵身跃到了它的后背，并且用双手按住了它的脊梁。
这股力气，甚至比那个迦尔纳都大！！
这女人是个什么怪物？！
“从者坐骑那就更好啦～大姐姐正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请不要反抗哦～不然大姐姐可是会忍不住用暴力先将你驯服的。”
“能听懂吗？”
羽蛇神将脑袋俯在赤兔马的耳边，原本和善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颜艺了起来，配合神明从者自身携带的恐怖压制力，极致的危险感一时间让赤兔马动弹不得。
但是……
它可是吕布奉先啊？大名鼎鼎的飞将军，也是有自身骄傲的从者，怎么能随意跳槽？这让吉尔伽美什怎么想？
但是也有一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以它果断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咴咴——！！在下最喜欢当坐骑了，能有幸和您这样美丽又强大的女士并肩作战，是在下的荣幸！还请不要客气，还尽情使用在下吧！”
夏渊：“……”
迦尔纳：“……”
这只孽畜属实是把从心给玩明白了。
吕布别的没学到，三姓家奴是学会了。
不过这样也好，别看这只孽畜表面谐星，但是其骨子里的确融合了吕布的不少特点，那股若有若无的傲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其中也不敢保证，它究竟是否继承了吕布的反骨之相。自己和迦尔纳的脾气太好，虽然实力得到了这只孽畜的认可，但是还真未必能震慑的住它。
将其交给魁扎尔操练的话，刚好合适。毕竟魁扎尔在身为羽蛇神的同时，也是一位训练家。
神殿里养着的那一群会后空翻的恐龙，还有短短几天就能做好觉悟的乌尔战士们便能证明魁扎尔在这方面的专业性。
“嚯，这就是神明从者的实力吗？还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见到赤兔马被魁扎尔轻而易举的拿下，一旁的李书文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正用一双炽热的眼神看着羽蛇神。
反正乌尔和乌鲁克已经结盟了，他们接下来为谁办事都是办，把赤兔马交给这个金色的女神调教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而且跟同丛林女神融合的豹人·藤村大河不同，魁扎尔可是没有任何杂质的神明从者。
除灵基规模外，不会因为性格或者其他要素限制自身的实力。
原本的魁扎尔可能还会因为魔力的缘故无法发挥此身的全力，但是有了魔法使的无限魔力供给后，她已经可以化身人形天灾，完全不需要再压抑什么了。
如果不是有三女神同盟的誓约限制，她一个人就能把戈耳工打到怀疑人生。
“呦吼！这位也是乌鲁克贤王召唤而来的从者吗？虽然看着已经到了暮年，但还真是一具硬朗的躯体，那双苍老的铁拳之中，似乎蕴藏着能将岩石轻易击碎的力量。”
见到一旁的李书文，魁扎尔的眼神也不由亮了起来。
这只不知道怎么召唤出来的人马型孽畜先暂且不谈，这位红色的老人家，她也很感兴趣。
明明只是一具凡人之躯，本身也没有神明的加护或者血脉，居然也能练就出这样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拳吗？
果然，人类真是太有趣了！
见到李书文这样有趣到从者，她灵魂深处的摔跤之魂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于是魁扎尔提议道:“这位红色的老人家，要不要来和大姐姐来一场热烈的摔跤呢？让我们通过肉体和心灵的对碰来确认彼此的信念吧！”
“摔跤？不，老夫虽然略懂一些拳脚，但是并不会摔跤。”
李书文摇了摇头，拒绝了魁扎尔的提议。
“能跟你这样强大的神明从者交手，老夫也是求之不得呢。不过这次还是算了，老夫虽然尚武，但也并非是愚蠢之人。这次老夫的任务是护送乌尔的士兵离开，顺路再来见一见那只愚蠢的母豹子。要和你交手你的话，还是等回到乌鲁克再考虑吧。”
“不错嘛，虽然骨子里的好战本性是隐藏不了的，但是却能在适当的时候压制住渴望。老人家，你果然是一个不错的战士呢。”
“这没什么，如果是正值青年时热血冲动的老夫，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心性多少也要发生一些改变，武道本就是为了明悟己身的道，老夫不过只是明白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而已。”
“这样么，现在倒是我这个神明有些分不清形式了。”
跟三人简单的交流了片刻，说完魁扎尔从赤兔马背上跳了下来，朝着夏渊，迦尔纳，李书文点了点头，然后表情正式的说道。
“乌尔的王，还有乌鲁克的使者们，我在这里以乌尔城守护女神的名义欢迎你们的到来。”
“还有……辛苦你了，我的王，我和乌尔城的大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嗯，魁扎尔，不辱使命。”
夏渊微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我就知道你能行。毕竟你可是让这座如同死尸般的城市中，再度燃起生命之光的王者。无论你是否真心接受，但你现在都是我以及乌尔士兵们认可的王者。”
魁扎尔拍了拍夏渊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能看得出来，小老弟，你是一个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太过温柔了。对于孤身一人来说这很好，但是对于现在你而言却并非是什么好消息。”
“为什么？我并不觉得，温柔是一种不好的特点。”夏渊摇了摇头。
“是的，温柔本身并没有过错。但是你作为王者，也就是率领人民的决策者，终有一点你一定要做出选择。你和吉尔伽美什制定的计划我都已经看过了。这很好，虽然这其中仍旧存在一定的风险，但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时间拖的越久，后续的变故越大，所以我们也必须加快行动的速度才行。”
“但是……你要如何分配呢？空运，水路，以及穿越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这三条路的人选？这三条路的安全性并非相同的，这条路上也势必会伴随着牺牲，你要如何分配呢？我的王啊，你又要决定让谁去冒险？”
魁扎尔微微歪过脑袋认真的注视着夏渊的眼睛，对于这个答案她必须要知道。
“我么……”
闻言，夏渊陷入了沉思。
是的，魁扎尔说的没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即便是掌握天平之人也无法让天平保持完全平衡。
这三条路的风险的确大不相同。
利用恐龙进行空运最为安全，同时水路和穿越美索不达米亚势必会伴随着牺牲。
平原上的魔兽数量多到数不胜数，哪怕有从者保护也无法顾及到所有人，这其中势必要伴随着血与泪。
而安排不同路线人选的问题自然要落到他这个所谓的王者，也就是抉择者手里。
但是究竟如何安排才无愧于心，如何才能够算作公平呢？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最初的时候，他一定会陷入纠结之中。但是现在的话，他心里早就已经有所答案了。
于是他注视着魁扎尔的眼睛，然后认真的做出了回答:“我不会进行选择或者牺牲。我会把选择权交给他们。”
“交给……他们？”
魁扎尔有些疑惑。
“是的，我不会隐瞒结果，也不会交给所谓的命运，我只会让人们自己进行选择。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做出违背自己内心的选择。如果他们全都选择了同一条路，那么我便会尽我所能带领他们走过这条路。”
“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这都是人们自己所选择的路，一条问心无愧，无悔的道路。”
“御主……”
“小子，你……”
对于夏渊做出的回答，即便是一旁的迦尔纳和李书文也感到了惊讶。
“你要将选择权交给人类，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并且为自己选择的结果负责吗？”
“没错，路是要自己走的，即便是王也不能扭曲他们意志。让人们自己做出选择，并且自己承担最后的结果。所谓的王，只是有在他们选择之路上的一股助力，只需要尽可能的帮助自己的臣民，无愧于自己的身份便足够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与其说这是你的王道，倒不如说是仁道。你或许很适合当王，但又或许是最不适合成为王的人。”
“不过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成为了你背后的女神，那么我也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羽蛇神收起平时的不靠谱，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渊——
“所以……请安心使唤我吧，我的王啊，请帮助相信你的人民，走出一条正确的道路。”
“谢谢你，魁扎尔。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面对羽蛇神的信任，夏渊同样回以坚定。
第二百零七章 属于人类的选择
“怎么样我的王？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很出乎预料啊……”
又是熟悉而又宽敞的太阳神殿之中，夏渊看着羽蛇神刚刚收集来的泥板，眼神略微有些触动。
手中的泥板上记载的信息正是乌尔城这一万余人最终所做出的选择。
回到乌尔城之后，夏渊便让魁扎尔和李书文几人将乌尔城的人聚集在广场上，并将即将进行迁徙以及三条路的事情和乌尔城的居民毫无保留的讲述了清楚。
并且做出承诺，无论做出哪一种选择，王和女神都不会怪他们，仍旧会竭尽所能的护送他们安全抵达乌鲁克。
原本在做出这些事情后，他已经做好了迎接因为人员分配问题而产生的混乱，甚至想好了相应的措辞，但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让人惊讶。
在得知真相，面临选择的时候。
几乎是所有乌尔的民众都在穿越美索不达米亚这条最危险的道路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想要将更多生还的希望留给其他的人。
一万余人，最后竟然几乎全部都选择了穿越美索不达米亚这条最危险的道路。
至于那剩余的近千人，也是因为年老体衰或者身体受了伤，被自己的同伴强行架上了空运的名单之中。
这段时间，乌尔城发生的唯一动乱，也便只有这些被同伴强行架上空运的人在广场和其余战士大吵大闹。
嘴里还叫嚷着:“不要小瞧我们！”
“我们也能穿越美索不达米亚！！”
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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