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所以认真去想,仔细去看,到了最后再告诉我答案,你所选择得究竟是什么?”
“Rider……”
话语落下,伊斯坎达尔不等韦伯作出回答,一双大手直接推开了教堂的大门,比起悄悄地以灵子化潜入,堂堂正正的进去才是他的作风。
征服王的作风。
推门而入。
入目即是一处宽敞的教堂,月光透过天窗洒在地板上,映照着伫立在其中的身影。
不过人并不多,显然还没有到齐。
宽敞的教堂里,除了站在讲台上等候着的少年神父外,周围零零散散也只有三个身影。
一个是他之前在码头见过面的那位有些年轻的亚瑟王,不过她的御主貌似不在附近,她是单独来赴约的吗?
另一个是坐在长椅上,身穿红色西装,拄着拐杖,还修着整整齐齐胡子的中年人,远坂时臣,
他的举止很优雅,看上去应该是个贵族,不过同样的,在他周围没有看到他的Servant的踪影,大概是隐藏在了暗处。
至于最后一个,应该是教会的人员,言峰绮礼身穿着纯黑色的圣职者服饰,佩戴十字架吊坠,正立侍在天草四郎的身旁。
伴随着大门的推开,他们的视线也同样落到了伊斯坎达尔身上连同站在他身旁瘦弱的清秀少年。
“欢迎你们的到来,Rider,还有这位年轻的魔术师。”
天草四郎温和的朝着他们问了声好。
“你,你,你好。”韦伯同样紧张的问好。
“抱歉,还有许多的御主没有到达,所以麻烦了两位,还请先坐下来再稍稍等待一会儿。”
“哈哈哈,没关系的,本王也不着急,不过我想不用等了,他们已经来了。”
“又有从者的气息正在接近……”
察觉到芬恩熟悉的气息,阿尔托莉雅出声道。
随后所有人顺着视线,看向又出现在门口的三人组。
夏渊,肯尼斯以及芬恩,他们的兵力十足,带着Rider和Lancer就已经足够了,伯爵则被下令留守在魔术工坊防止其他魔术师或者教会的家伙耍小手段偷家。
提前知道自己有死亡风险的肯尼斯行事作风可是稳重的很。
不仅在魔术工坊安排了许多防护措施,而且为了方便转移阵地,在其他位置也有设立据点。
“唔,还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两位居然会一起到来,Caster的御主,你已经和埃尔梅罗Lord结盟了吗?”
看到出现的夏渊,远坂时臣愣了愣,语气不善的说,他可还记得夏渊安排的那手煤气连锁爆炸给他添了多大的麻烦。
“是啊,毕竟我只是个被卷入魔术仪式的普通人罢了,不依附魔术师可是很难活下去的,而且远坂家主貌似也不打算放过,为了活命我当然要选择最可靠的人投奔了,不是吗?”
“至少肯尼斯阁下需要的代价是我所能支付得起的东西,而您却是实实在在想要我的命啊。”
夏渊立即回怼了回去。
“是么……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
被自己印象中的普通人这般冷嘲热讽,顿时远坂时臣目光变得不善,握着手杖的右手,力道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不过,夏渊可不觉得害怕,现在可是在中立地区,远坂时臣不会那么鲁莽的为了对付他公然违反规则成为众矢之的,况且肯尼斯和芬恩也在自己身旁,他不信远坂时臣能当着肯尼斯的面单杀自己。
作为护短的讲师,肯尼斯也是非常配合的站在夏渊身旁,面色不善的盯着远坂时臣,为他撑腰。
夏渊可是他看中的人才,未来是要吸纳进埃尔梅罗家族的,堂堂埃尔梅罗的弟子,还轮不到被一个乡下魔术师这么欺负,真当他肯尼斯死了不成?
“哼?”察觉到肯尼斯不善的目光,远坂时臣冷哼了一声,非常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因为担心吉尔伽美什搞出乱子,所以他没有通知他,只是一个人来了这里,现在不适宜跟肯尼斯起冲突。
一番斗嘴结束后,夏渊还不忘朝着言峰绮礼和天草四郎两人问了一句:“监督者大人,我记得有人在圣堂教会动手的话,是违反规则的对吧?”
“是的,在圣堂教会所处的中立地区中是不允许战斗的,所以还请各位克制住自己。”
察觉周围逐渐不太妙的气氛,天草四郎无奈的笑了笑。
环顾了一眼四周,觉得人到的差不多时,随后这位年轻的神父,立于台阶之上,迈步上前,苍白色的头发在皎洁的月光下微微发光,开始了属于他的演讲。
“看来,该来的御主们,既然大家现在已经都齐聚在这里了,那么我们也步入正题吧。”
年轻的神父声音柔和,回荡在教堂之中。
在监督者的指引下,这些原本应该互相敌对的御主们难得的聚集在这座教堂里。
虽然没有硝烟和战火,但气氛却压抑万分。
远坂时臣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打量周围,他的老友言峰璃正在哪?为什么监督者变成了天草四郎这个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他召集所有御主,又是想干什么?
看着宣讲台上准备开始演讲的天草四郎,他的心愈发不安起来。
当然在场的所有Master,除夏渊外,也都和远坂时臣一样对天草四郎的行为感到疑惑。
夏渊对他很清楚,【Ruler】是岛原之乱的领导者,基督教的悲哀圣人——天草四郎时贞,因为某些原因,现身在了这条他本不该存在的世界线上。
如果六十年前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出的从者是天草四郎时贞的话,那么四战的圣杯便不会存在此世之恶,而是完美的天之杯。
但同为复仇者职阶的岩窟王对于同位复仇者的安哥拉曼纽的此世之恶气息自然清楚的不得了,绝不会出错。
所以他非常确定,这次的圣杯还是那个被污染过的黑杯,所以天草四郎又是怎么回事?不但得到了肉体,还如另一条世界线那样加入了圣堂教会进修,并且成为了监督者。
那么,在上次圣杯战争中,天草四郎究竟是由谁召唤出来的?
转回正题——
跟夏渊这种穿越者自带的【伪真名识破】所不同,天草四郎时贞拥有正统的【真名识破】能力。
经过昨天和今天的奔走,他已经差不多将这次圣杯战争全部英灵的真名全部收集完毕,并且他也在心底已经制定好了完善的计划。
如今看台下的观众们已经近乎到齐,那么他也将着手实施他筹备良久的大计划。
第三十一章 御主们的选择
【我喜欢所有一切都能得到怜爱的世界——
哪怕我无法触及那个地方。】
……
……
“喂喂喂,本王没听错吧?你想要独占圣杯?!”
伴随天草四郎的一番高谈阔论的出色演讲,除了提前知晓天草四郎真正目的夏渊。
惊讶,不解,疑惑,猜测,各式各样的情绪涌上外场所有人的心头,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肯尼斯眉头皱了皱,显然也对天草四郎这个疯狂的计划感到吃惊。
他的愿望是像要实现全人类的救济……
所谓的救济缺和平的花,难道是要构造一个完全除去人类争端的世界吗?
这番想法和理解看似美好,但同样精通降灵学科魔术的肯尼斯却比谁都明白这个计划的疯狂性与其背后的荒谬。
争端与矛盾是人类与生俱来得东西,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这是根本不可能抹除的规律。
而且想要这份愿望的宏大,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魔术,魔力就能实现的,哪怕那个传说中的许愿机器也不可能,因为这已经触及到了魔法的层面——
本来只是想着来参加这场乡下的魔术仪式给自己的魔道生涯再增加一笔功绩,顺路教训下韦伯这个讨厌的小鬼。
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种事,宝石翁说的自己会死亡的未来折点,还真有可能发生在这场乡下的魔术仪式,他有必要再评估下现状了,如果真发生什么大事的话,就直接联系魔术师协会吧……
这些古代英雄不说,现在还冒出来一个全人类的救济,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远坂时臣脸色同样阴沉,非常不满的看向这个想要救济全人类的少年圣人,虽然他不懂什么全人类的救济,但他知道老朋友言峰璃正这是背刺了自己啊。
原本商量好的,那份来自教会支援的优势,也在天草四郎接手圣杯战争监督者这个身份的那一刻起,直接荡然无存。
这份悄无声息的背叛,让他这位速来秉持优雅的魔术师,感到十分的恼火。
“——全人类的救济计划?”
阿尔托莉雅的呆毛抖了抖。
夏渊的表情则是配合的表现出和韦伯同款的震惊神色。
芬恩的脸色则仍旧冷静,大拇指已经放进了嘴中,仿佛他一早就知道了一切。
伊斯坎达尔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夸张的表情,那双眼珠子瞪的溜圆,看向天草,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
宽敞的教堂中。
在所有人陷入沉思时候,还是伊斯坎达尔率先开口了:“小子,本王有问题想问你。”
“您请说,我会尽量回答您的。”
“你真的明白所谓的全人类救济究竟代表着什么吗?”
“当然。”天草四郎朝着他温和的笑了笑,“我就是因此而生,更为此而活。”
“我的愿望,毫无疑问就是想要实现全人类的救济。这份愿望,想必身为Servent的诸君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因为被圣杯召唤出来的我们也都曾有过遗憾。”
天草的语气真挚,不含任何的虚假。
“好,小子就算是你所说的救济全人类都是出于真心,但这和本王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王又为什么要因为你的愿望而将圣杯拱手相让呢?不是只有你拥有愿望,在场的所有英灵和御主也都是因为拥有各自的愿望才齐聚这里,跨越时空相聚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我等没有那个牺牲自己成就你的义务!即便你的愿望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不可思议!!
伊斯坎达尔振臂高呼,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愿望:“本王的愿望是重获肉体,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征服!你能帮本王实现吗?!”
十分现实。
伊斯坎达尔的话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同时点醒了在场所有人。
没错啊,他们都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自然每个人都有争夺圣杯的资格。
人非圣贤,没有人能做到所谓的无欲无求,而他们之所以能参加圣杯战争,那就说明彼此都有着无论如何都要去实现的愿望,自然没有义务为了天草的宏愿而放弃自己的愿望。
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Master与Servent都被伊斯坎达尔的言论点醒,一时间,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所有的视线再度齐齐会聚到了天草四郎的身上,等待他将给出的答复。
“干的漂亮,不愧是征服王,眼光毒辣。”
这是夏渊对这位征服王的评价,言语犀利,并且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天草四郎漏洞。
指望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拥有魔怔般的救世执念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点出来,气氛自然会向另一边倾斜。
感受着周围逐渐剑拔弩张的气氛,远坂时臣握着手杖的那只手心渗出了几层汗,摩擦着手背上的令咒,警惕的盯着周围。
在场的可就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一个,这群英灵真要动起手来,死的最快的绝对是他。所以他决定如果发现苗头不对,自己就立即动用令咒把不知道正在哪浪的吉尔伽美什给召唤过来。
可恶的……Archer,如果不是那家伙不肯配合自己的话,他也绝不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小子,我很好奇,你究竟会怎么回答本王的问题呢?”
“是放弃这荒谬的理想?还是继续跟本王同台竞技,来用武力和气概争夺圣杯的所有权?!”
教堂中央,伊斯坎达尔掏了掏耳朵,目光始终停留在天草四郎身上,等待着他给出的答复。
“……Master?”阿尔托莉雅念话道。
“不要多嘴,继续看着。”
屏幕另一边的卫宫切嗣也如在场所有人一样都在期待着天草四郎将给出的答案。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天草四郎的眼神仍没有任何的惊慌,他只是站在那里,面带微笑,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状态。
夏渊大概能猜到,以天草四郎这个老谋深算的性格不可能想不到这么浅显的层面,他心里恐怕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答案果不其然,天草四郎继续说着,左手拖着的那本黑皮书缓缓掀开,无数道书页仿佛活过来一般开始自我翻阅而起,发出“哗啦,呼啦——”悦耳的摩擦声,随后便他开口了。
“大家不用担心,关于这点,我当然早就有所考虑。”
“嗯?”众人惊疑。
天草四郎轻笑着,继续说:“各位都是留名于人类史中英雄,想必对我的愿望,救济全人类也可以理解吧?”
“同时,比起圣杯战争,这样无意义自相争斗的方式,我这里还有着更好方法实现诸君的愿望,代价则是诸君手背上的令咒,即为,这场圣杯战争的参赛资格。”
“帮您重获肉体这种事当然也可以做到。”
“你说什么?”伊斯坎达尔突然一愣。
“为了向诸君表达诚意,并且证实我的话是否真实,我天草四郎时贞,第三次圣杯战争的Ruler,真名镌刻于英灵座之人,愿意以自身灵基与概念的名义起始,绝不背叛与背弃诸君,如今在世界的见证下,我将与诸君签下契约——”
话音落下,天草四郎忽然划破手指,任凭血流飞溅到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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