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什么？”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正准备扣动扳机结果掉两人的卫宫切嗣心头一惊，手中的枪械猛然转动对准声音的方向紧急开火。
扭头的瞬间，他也看到了夏渊那副毫无防备的模样，不禁神情一愣。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Assassin呢？还有这副完全不像是重创的状态又是怎么回事？之前观测到的结果明明是他身受重伤才对。
就在他疑惑之时，更让他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因为他看到，夏渊身子一动没动，只是缓缓抬起了手掌，挡在了身前。
砰——
就在卫宫切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目光中，巴雷特轻而易举的穿透了他的身体，破坏掉身后的树。
但却没有人流血，更没有人死亡。
因为夏渊本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正伸出右手稳稳地的抓着他的枪身。
“呦，卫宫切嗣，初次见面，你好啊。”
保持着右手握住枪的姿态，夏渊注视着他惊愕的眼神，咧嘴一笑。
“我从地狱回来了呦。”
第三十七章 无罪的你，如同太阳
【无罪的你，如太阳一般——】
———
“怎么可能？”
目睹了轻易躲开子弹，并用一只手牢牢握住自己枪管的夏渊，卫宫切嗣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眼前这难以置信的景象在他的脑海里掀起一阵头脑风暴。
他怎么也想不通夏渊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能在这个距离内躲开子弹，并且在自己毫无反应的时候接近控制自己的枪，怎么看都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这种由衷的无力感就像是直面Servant一样。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夏渊却轻轻松开了他的枪。
“惊讶吗？很意外么？你的震惊的是见到我还活着，还是惊讶于刚才的情况呢？”
“既然感到震惊，也看到刚才所展现的速度，那么在如此近的距离中还是不要耍花招的好，卫宫切嗣先生，不然我很难保证你的生命。”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感到脖子一凉，瞳孔猛然收缩。
夏渊淡淡扫视了眼他手背上的令咒，用行动打消了卫宫切嗣企图把Saber强制召唤回来的念头，因为手中握着的那把由梅林批发的制式圣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果卫宫切嗣轻举妄动，那么尸首分家仅仅只是瞬间的事情。
“……”
看到形势逆转，敌强我弱，卫宫切嗣很坦然的丢掉了枪，缓缓举起双手，向夏渊示意自己已经放弃反抗。
这个距离下，他是没有办法耍小花招的，夏渊虽然没有杀他，但那股毫不掩盖的杀意却是真。
现在他的命都在对方手里，自然没有机会再耍什么小花招。
以自己常年游荡在生死之间的经验，当然能认清现在的局势，以夏渊刚才展现出来的速度，还有自己脖子上明显是宝具的长剑，已经让他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淡定，对于早已看惯生死的他，面对这种情况也并未惊慌。
既然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杀了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存在某些价值或用处，可以用来周旋，再趁机寻找机会。
“看来你很配合呢，卫宫切嗣先生，不过还请放轻松，虽然你之前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现在我还不会杀掉你。反而，我这次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自己，是因为他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吗？
“谈合作？”
卫宫切嗣沉默片刻，下意识回答道：“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谈合作是吗？”
对于卫宫切嗣的话，夏渊也是将其当成了个笑话，随即缓缓回答说。
“虽然这么多有些失礼，但卫宫切嗣先生，不要忘了，你之前可是对我做过更没有礼貌的事情，威力那么足的C4都没把我送走，这让你很意外吧？”
自己之前差点被卫宫切嗣一个特质版C4爆破直接送走，现在能在这里和他谈话，而不是直接杀掉他已经够仁慈了。
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夏渊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直接给他抹脖子了。还讲礼貌？还能让你在这里喘气已经够有礼貌了。
“……”
见到卫宫切嗣被怼的无言，夏渊继续说道：“卫宫切嗣，你真的相信全人类的救济吗？或者说你真的知晓所谓圣杯战争隐藏的真实吗？”
“你想说什么？”
“你所认为的全人类的救济是什么？而天草四郎所幻想的全人类救济真的是你所求的吗？而人类真的需要救济吗？”
夏渊没有理会他的表情变化只是继续说下去。
“其实在肯尼斯拒绝的天草四郎的时候你就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了，对吧？只是你在刻意回避这个事实，从而选择天草四郎对你描绘的未来罢了，你只是在自我欺骗而已。”
看到卫宫切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身体，夏渊知道他已经动摇了。
“不想回答么……”
他有些感慨道：“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因为这个世界从开始就没有真实和谎言。有的，只是无可动摇的事实。”
“话虽然如此，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只将对自己有利的事实认为真实而活着。然而，对于占据了世界大部分的无力者，对自己不利的事实往往才是真实。”
“接下来就让我来帮你看清楚所谓的真实究竟是什么吧，之后你再做出选择。”
“你要做什么？！”
夏渊的话语如同魔音贯耳，听到这里时卫宫切嗣的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脑海中某个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已经萌芽。
而夏渊的手指叶已经抵到了他的额头上，一股奇异的魔力逐渐传入他的脑海。
“来吧，不要抵抗，亲眼目睹下所谓的真实。只有亲眼目睹过真实的你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卫宫切嗣。”
……
……
冬木市郊区。
泛黄的路灯下，言峰借着夜色绮礼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然后他看见了，靠在长椅上的那道他所熟悉的身影。
“吾师……”
此刻的远坂时臣，优雅的面容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的红色西装也在刚才的厮斗中划出大大小小的破洞，眼神中早已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反而尽显落寞。
看到这副惨状的远坂时臣，言峰绮礼感到有些吃惊。
相处这么多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师有如此落魄的模样。
看到就这样的远坂时臣，他原本还因为自己即将能亲手杀掉老师，内心所产生的激动已经烟消云散，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绮礼啊，怎么？你是来杀我的吗？”
看到靠近的言峰绮礼，远坂时臣苦涩一笑。
明明不久前的自己还对这个背叛的逆徒满腔怒火，恨不得亲手惩戒，可现在的他却毫无波澜，反而觉得有些无聊。
当一个人输掉了一切是，他便就不会在意那些蝇头小利了，估计就是这么个道理。
“是。”
言峰绮礼默认着回答。
原本他只是因为无法与卫宫切嗣取得联系，而感到好奇前来查看一番。
在路上产生了，如果自己亲手杀死远坂时臣会怎么样？被自己徒弟亲手杀死，老师死前的表情究竟如何？这样激动的想法，让他平古井无波的内心开始有了少许悸动。
可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意志消沉已经截然不同的远坂时臣后，这种悸动顿时荡然无存。
“这样啊……不过，我可能连被你杀死的价值都没有了……
远坂时臣伸出手呆呆地凝望着夜空，口中喃喃道。
输掉了呢……
自己居然被间桐雁夜那家伙打趴下了。
耻辱吗？这当然耻辱，自己这个名门之后被那个背弃魔道的异端打倒了，还有比这个更耻辱的事情吗？
无论手段如何，即便用了防火服也好，还是量产宝具也罢，他没有争过都是事实，自尊心不允许他逃避。
而且那个混蛋已经走了，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赢回来了，这份耻辱的失败也将永远缠绕他。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于是，他做出了决定。
“以第一划令咒之名下令，为吉尔伽美什补充魔力。”
“以第二划令咒复命之。”
“以最后一划令咒下令，吉尔伽美什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远坂时臣和吉尔伽美什契约到此解除。”
三划令咒同时闪烁光芒，随后又齐齐消失，这表明远坂时臣放弃了自己的参赛资格。
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悲痛，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放弃了令咒代表你选择退出圣杯战争，放弃追逐根源了……”
见证了远坂时臣的选择，言峰绮礼的脸上浮现出动容。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老师。”
“是啊，如你所见我已经放弃了资格，接下来的战争都是你们的事了。你和Ruler也好，或是Archer也罢，现在已经都和我无关了……”
“或许我的确在黑夜里游荡的太久，忽视了一些东西。”
“现在天已经亮了，而我也该回家了，毕竟还有人在等着我呢……”
“那，再见了，远坂老师。”
最后，言峰绮礼丢掉了黑键。
目送远坂时臣的背影远去，言峰绮礼再次迷失了方向。
就连远坂时臣已经找到了归宿。
那自己的归宿又在哪呢？他的愿望究竟又是什么呢？
……
……
“哈呼呼呼……”
跌跌撞撞的人影在冬木市的大街上游荡，那个男人，那个取得了胜利的男人，正用着身体里仅存的最后一丝力量向黎明前进着。
“扑通——”
扶着墙踉跄离开的间桐雁夜双腿一软倒在了街上，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如果在这里睡着的话，大概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不……能……倒下……啊。”
男人痛苦呻吟着。
“需要帮忙吗？雁夜大叔。”
“啊……你，你是……”
熟悉的声音让雁夜一愣，他抬头看去，的确是那张见过的脸。
“是我，一个路过这里并且充满爱心的Master。”
“这样啊，拜托你了，稍微扶我一下，带我去一个地方。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乐意效劳。”
黎明将近，浮现而来的光影将两人的身影越拉越长，夏渊搀扶起间桐雁夜走向他所期望的地方。
“抱歉了，到最后都没能帮到你什么，明明你帮了我这么多，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间桐雁夜倚靠在公园里的大树下，失神的目光眺望这即将升起的斜阳。
“还有，Berserker啊……我也没能帮助你弥补遗憾，摊上像我这样失败的Master，真是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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