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漫变成光 第304章

　　这是两种相互对立的神速力法则之间的碰撞，获胜的一方就能用自己创造的时间去覆盖对方的。

　　“糟糟了”

　　逆闪电瞳孔收缩，恐惧蔓延上了全身。他完全放弃了再对艾瑞斯进攻的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闪避。但终究是慢了半拍。

　　光和电裹挟的旋风席卷而过。

　　逆闪电脚步一错之间人已经避开了老远，但仍是迟了一步。

　　当时间流速恢复，逆闪电的影子在远处停住时，半边身体都已化作了灰飞。

　　从肩膀往下至到腰部，他身体的左半部分宛如被硬生生地剜掉，只留下血肉的空洞。

　　这一次负神速力场的保护也没能让他完全幸免于难，沈游这边的攻击确实地打到了他的身上。

　　正常来说，这样的伤势绝对应该是当场暴毙了才对。极速者拥有超速自愈能力，但只是自愈加速而并非像金刚狼和死侍那样的再生。这样的致命伤绝对足够当场秒杀。

　　不过现在情况看起来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只见半边身体都没了的逆闪电，踉跄了两步，居然并未栽倒。

　　而是站定住了，用那只剩半边的脸缓缓转了过来，独眼中红芒阴冷惊悚。

　　“巴里巴里巴里，多么的令人意外的展开。不过，你有你的外援”

　　说话间，漆黑的电光在他身上翻腾。某种黑暗的、不可名状的物质汇聚到了他身上，附着到了断口之中，以惊人的速度开始修复他残缺的骷骨和血肉。

　　那半边只有骨架子的嘴巴咧嘴竟露出了笑意。

　　“但我也有我的。”

第530章 宿命循环

　　是黑闪电。

　　此时此刻，亲身经历过一次相似战斗的沈游和巴里都认出来了。

　　那个是黑闪电，神速力的死神拥有的力量。不知以什么手段，逆闪电将那股力量引到了自己身上，使自己获得了死神的特性。

　　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尽管原作中有新神就说过死神是不可能被驯服的，但事实上漫画里的巴里也曾做到过。他用自己的意志控制了附身在自己身上的黑闪电，短暂地成为了极速死神，获得了死神的神位。

　　“那么多年的研究，那么多年的努力。”

　　逆闪电此时嗓音也变了，声线似乎在那澎湃黑气的影响下变得沙哑而沉重，听起来就像有许多的回音。

　　“我终于追上了死神，并设法控制了这股力量。现在，我即是神速力，我即是死亡！我是自时间存在以来最快的事物，你们是什么也敢和我对抗！？”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底牌。”沈游喃喃道。

　　到这一步才亮出来，这招必然不是没有代价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没人能在操控死亡之后还全身而退，以人类之躯——纵然是逆闪电这样的开挂大户——去玩弄死神的力量，受到反噬也是必然的。

　　而做出这个选择，就说明逆闪电也已经无牌可出了。

　　这是他最后的手段，最后的反击。

　　“你之前好像就以为自己的失控是死神的力量，大错特错了。伱对死亡根本一无所知.”

　　逆闪电陡然飞扑上前，五指带着死气缠绕直向着他们逼来。

　　“.用你的身体亲身感受一下吧！”

　　似乎比之前还要更快的速度，并且手上分明已带上了死亡的权能。沈游暂时来不及解析那股力量，无法确定直接接触会发生什么，于是稳妥期间还是姑且先闪身回避。

　　然而逆闪电却只虚晃一招，逼出他的回避动作后立刻抽身急转，化作暗红电闪笔直冲进了电流的漩涡。

　　“他又要走了！”巴里道。

　　“那可不行。”

　　沈游说话同时，他们已紧追了上去，随着一个金色闪电漩涡也再次冲进了神速时空。

　　到头来依旧还是要以神速力法则层面的对抗来决胜负。只要有其中一方能通过疾驰创造的能量压制对方的神速力，速度上就能取得压制地位，那么胜负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们在欧洲大陆上交错奔跑，每秒钟背景都要变换无数次。逆闪电所经之处宛如死亡过境，生命衰竭植物枯萎。但白色光影追击而过，生命随之绽放，被腐蚀的大地在一瞬就被重新注入了生机。

　　死亡和生命，在大地上追逐。

　　世界在这两个存在眼中不再宽广，音爆一路跟着他们来到长崎。转眼之间他们一起冲破了时间的壁垒，那期间甚至没人多喘一口气。双方一前一后继续默契地冲刺。

　　似乎只眨眼之间，二十一世纪已经被甩在了身后。

　　“很快啊，巴里，很了不起。你终于追上了.尽管借助了点外星人的帮助，对吗？但我猜咱们现在的条件是对等的。”

　　逆闪电跑在前面，声音乘着狂涌的神速能量而来，就像在他们耳边回荡。

　　“你有你的外星神明帮忙，而我找了一位死神。”

　　某种程度上说倒也不算错。巴里现在是沈游的人间体，而逆闪电的状态也类似于是黑闪电的人间体。

　　只不过方向盘被攥在逆闪电手里。

　　“与其说这些废话，不如认清现实吧。”巴里大喊，“你的阴谋已经破产了！”

　　“第二步计划？或许是吧。但第一步？巴里已经完成了。”逆闪电哈哈大笑，“我早就已经成功了，成为了你传奇历史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巴里一怔：“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的事，巴里。”逆闪电冷冷说道，“你还记得你六年级时摔断了胳膊吗？你抱着课本跑下楼梯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把你推了一把。

　　你翻滚着落下去，摔断了手臂。但是扭头一看，后面一个影子也没有。

　　你告诉所有人，但没人相信。大家都只认为你是自己跌倒了”

　　巴里瞳孔一缩，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还有烧掉你第一座房子的火灾？令人印象深刻是吧？到最后也没人能查明白火灾的起因。

　　亦或是小可，你还记得它对吗？你养过的第一条狗？你搬家的那天带着它一起，那天没关后门。结果小可跑出来，一辆车正好将它碾死？”

　　“你你是说.”

　　“是的巴里，你难道就一次都没怀疑过”逆闪电冷笑，“这些全部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也许是一个来自未来、你当时还并不相识的敌人？”

　　“你是你？”巴里心中震动。

　　“是的，巴里。是我打开的后门，小可跑出来是因为嗅到了我的味道。它想保护你。”逆闪电大大方方地承认，“还有那栋房子也是，我放的火。

　　那个时代甚至没有极速者的概念对吧？没有人能看到我，自然不可能发现火灾的原因。

　　当然，也是我把你推下了楼梯。”

　　“你如果那都是你干的，如果这些全部都是你那么那件事.”

　　巴里开始感到惊恐。人生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追寻一生的答案近在眼前，可他却有些害怕去触碰。

　　“那个.那也是你干的？”

　　逆闪电嘴角一扯，那已经开始被死亡气息腐化的脸上露出了死人般狰狞的笑。

　　“是的，巴里。是我杀了你的母亲。”

　　巴里惊呆了。

　　他设想过各种可能性，怀疑过各种形式的凶手，但从没想到过还有这种事。

　　杀人凶手，来自未来的极速者，穿着他和他相反印记的制服，就在他的面前，坦白了他一生追寻的真相。

　　“我亲眼看着她挣扎着咽气。你本可以看着父母寿终正寝，但那已经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

　　逆闪电大笑。

　　“这是我一生最高的杰作，巴里。我也是在完事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但当我做完这些之后，我已经无意中成为了这个循环里的一部分。

　　如果我没那么做，你不会走上如今的道路，你也不会踏入犯罪鉴定科的实验室，更不可能在那个准确的时间出现在那个特定的化学药品架子后面.”

　　巴里：“！”

　　“所以是的。”

　　逆闪电笑意更盛，得意地道。

　　“是我创造了闪电侠。”

第531章 时间尽头

　　刹那之间，巴里只觉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被改变了。

　　他的生活，他所经历的一切，他迄今为止的人生，就好像突然间都成了笑话。

　　因为母亲的死，他才会拼命去证明父亲清白，因而加入犯罪鉴定科，才会出现在被闪电击中的那间实验室。可以说这些间接促使他成为了闪电侠。

　　而正因他成为了闪电侠，未来才会衍生出他的对立面，这个病态的宿敌逆闪电。而恰恰又是逆闪电跑回过去，杀死他母亲，导致了这个时空循环的开始。

　　“所以我没法回到过去杀了你，或者让你的存在消失，因为那也会使得我的历史不复存在。”逆闪电还在说话，“但我可以伤害你身边的人，我可以夺走除了伱的性命之外的一切.”

　　他只意识到一件事。

　　母亲的死也许是自己的错。

　　是自己未来闪电侠的身份招来了这场灾难，是他的敌人导致了幼时的家破人亡。

　　这么多年来，对于那起案件他只感到悲伤、痛苦、沮丧和遗憾。而现在，或许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感到.内疚。

　　旋即变为了愤怒。

　　“你这个狗娘养的！”

　　赤红的火焰从他身上辐射而出，犹如血色的烈焰在燃烧。巴里眼中赤红如血，那是情感光谱中的愤怒之红灯。

　　是沈游的光谱力量中的一部分，和巴里的情绪产生共鸣而出现了活跃。

　　然而与之相对的，他们的速度却似乎下降了。

　　逆闪电嘴角勾勒起一丝奸计得逞的阴笑。

　　正如他所料。

　　随着愤怒和情绪的失控，巴里的神速力效率却有所下降。他好像在变得越来越吃力，尝试跟上逆闪电的脚步也在变得更加困难。

　　但沈游能感觉到，跟不上的并非是巴里的身体，而是精神。

　　这样巧合显得有点讽刺。巴里·艾伦，速度的代名词，神速力之源，却生来就是个慢性子。他一生的印象里自己永远比别人慢半拍。

　　他从没准时上班，也从没准时下班。

　　通过如今共享的记忆，他能窥见巴里的内心，能看到他脑海中闪过记忆的碎片。

　　他看到多年前，儿时的巴里和他母亲诺拉因为汽车抛锚而被迫停在了路边。倾盆的暴雨落在母子二人身上，母亲在专心修车，而小小的巴里则无助地站在路旁，看着路边的车辆排着队路过，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难以置信，妈妈。”巴里沮丧地说，“都没人停下来帮我们。”

　　“我猜大家都太忙了。”诺拉微笑着看着他，说道，“我猜如果当你遇上需要帮助的人，你肯定会停下来的对吗，巴里？”

　　“那当然。”巴里毫不迟疑。

　　诺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真是个好孩子。”

　　“.”

　　他是这么说的，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巴里一生都不断停下，他无法忽视身边任何一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人，所以他永远比别人慢。

　　母亲死后，他更是与世隔绝，竭尽全力证明父亲的清白，任凭身边的世界舍他而去。

　　成为闪电侠是他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却不曾改变他生活原本的样子。

　　那就是孤独。

　　极速者总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跟得上，所以也意味着总是必须活在孤独之中。

　　“你连接着过去和未来，巴里，你踩在时间的奇点上。”沈游对他说道，“极速者的弱点不是氪石，而是对孤独的畏惧。

　　想要变得更快的秘诀，就是慢下来。”

　　“慢下来？”巴里惊讶。

　　“是的，慢下来。我们已经冲破了时间壁垒，沿着高纯度的神速力流前进，一旦被情绪左右很容易就会迷失其中。”

　　沈游说道。

　　“不要去听逆闪电在说什么，集中精力在追上他这件事上。让你的思维慢下来，冷静点，试着去回想艾瑞斯，去想想你的避雷针。”

　　巴里轻轻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