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滴磐石
白木泷闻言一惊，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不只是一个祭祀仪式吗？大概率只有京都调查厅搜查我吧？”
“哦？啊哈哈哈！”艾尔凡闻言捂嘴笑了起来，很难想象一个俊朗的美少年发出了如同女子的笑声。
白木泷皱起眉头。
“你还真是愚笨啊，你就没有考虑或者调查过那个神社祭祀对京都的影响吗？”艾尔凡放下手，神情充满了戏谑。
“什么，什么意思？”白木泷内心涌起不好的预感。
艾尔凡看着白木泷这副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你啊，我以为你接受老师的契约，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原来你只是单纯想要获得力量啊！”
白木泷恼羞成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要绕来绕去的，你，你全部给我讲清楚的。”
“你接下来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调查厅的追查，还有各大家族势力的追杀，因为你差点破坏了祭祀，也差点杀掉了他们最重要的人，现在能保住你的人只有我老师了。”艾尔凡笑着说道：“因为这次神社祭祀是稳定京都灵异力量不会外泄，你居然不知道？”
“你，你……你在骗我，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白木泷嘴上虽然这么否定着，但内心已经相信了半分。
“在追寻力量的路上被蒙蔽了双眼，只能怪自己，是你自己要去契约的。”艾尔凡双手抱胸，“现在你最后离开这里，离开京都。”
“你们没有告诉祭祀的情况，是你们没有告诉我祭祀的情况。”白木泷有些歇斯底里地朝艾尔凡喊道。
咚！
艾尔凡一拳将白木泷打翻在地，使其倒在地上，差点滚进旁边的流淌的污水里。
“额啊……”白木泷捂着脸趴在地上，嘴里流着鲜血。
看着地上极其狼狈的少年，艾尔凡收回手，“冷静了吗？”
白木泷捂着脸不吭一声，默默地从满是泥垢的地上爬起来。
“既然契约了，你要获得灵器和力量，我们不乊仅提前给了，事后还过来贴心告诉你赶紧撤离。”艾尔凡身子微微前倾，“那么你最起码该提前调查祭祀情况吧？你不仅没调查，还来到我面前大呼小叫，是不是过于狂躁了。”
白木泷捂着通红的右脸颊，面带不甘地看着艾尔凡。
“白木泷先生，你做这件事不是我们强迫你的，是你自己愿意去的。”艾尔凡松开双手，“这件事我们随便派个人都行，你并非不可取代，所以请你摆正好姿态，好吗？”
白木泷沉默了一会儿，随口开口问道：“我离开京都后，要见……你老师一次。”
“当然可以。”艾尔凡转过身，正欲离开。
“喂，等一下。”白木泷忽然叫住了对方。
艾尔凡略带诧异地转过身，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我和你老师是契约，我是让你去通知老师的，而不是你在这里决定我是否能面见你老师。”白木泷神情冷漠地将手指搭在扳机上，“别坏了规矩，妄想骑在你老师头上。”
艾尔凡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忽然惆怅地说道：“老师的契约者果然没有一个省心的。”
……
当下山巡舞的队伍回到山顶时，坐在本殿外蒲团上的家族代表无不松了一口气，而本殿山上也没发生什么异样，说明祭祀依旧在继续。
这时候，各家族的信使上山告知京都郊区观测到鬼气变得稀薄，地底下的百年游魂躁动也减弱了。
“太好了，这说明祭祀依然起效。”
“幸好这次领舞的是红莲巫女啊，如果是平常巡舞巫女，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到底是伏见宫司啊，高瞻远瞩啊。”
……
众多势力家族代表交头接耳讨论着，现在终于收到好消息了，让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先前收到巡舞队伍遇刺，他们有些人心脏都慢了半拍，好在明雪那边处理得当，才让祭祀继续，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这时候从本殿走出来的伏见香奈和羽生令美看见巡舞队伍安全来到本殿前，无不松了一口气。
“你赶紧去主持祭祀，务必把最后一步完成了。”伏见香奈到底是靠谱的成年人，扭头对着羽生令美说道。
羽生令美微微点点头，带着周遭祭祀巫女走出本殿与明雪等人会合。
看着羽生令美带着人走出本殿，走在队伍中间的明雪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强忍身体不适，率先取下脸上的狐狸面具。
巡舞队伍的众人也纷纷取下脸上的狐狸面具，跟随明雪迎接出殿的羽生令美。
羽生令美走进队伍，来到明雪面前，“没事吧？”
“咳咳，继续祭祀，把最后一步完成。”明雪捂着嘴咳嗽，原本微微红润的脸颊也瞬间惨白了下去。
羽生令美看到这一幕，瞳孔猛缩，扭头看向明雪周围的四位少女，发现她们都是一脸愁容和焦急，顿时意识到明雪身体状况不妙。
“立刻举行祭祀舞蹈，并让伏见宫司做好接替准备。”明雪嘴角流出鲜血。
羽生令美吓得猛点头，立刻转身离开队伍，来到本殿前的伏见香奈身边小声说明情况。
听到羽生令美的汇报完明雪的情况，伏见香奈内心满是惊骇和担忧，但她是神社的宫司，她不能慌乱，不能表现出情绪，于是她迅速调整好心态，摆正姿态大声宣布道：“花之祭丙之段，最后一舞，丰收！”
随着她一声令下，明雪等人的队伍立刻摆好舞蹈阵形，这让站在附近安保人员焦急忙慌地离开队伍腾出位置，也让围观的各家族势力纷纷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快就开始祭祀舞蹈了？
这个疑问在许多人心头涌起，而其中不乏聪明地已经开始观察明雪情况，果不其然，领舞的明雪面色苍白，嘴角挂着骇人的鲜血。
“果然，袭击还是有影响的，”有人不安地说道。
“这，这不能中途换人吗？让红莲巫女继续跳下去，恐怕会出问题的。”有的家族势力代表急了。
倒不是他们多关心明雪，而是明雪一旦中途倒下，导致祭祀失败，京都绝对会遭遇百鬼夜行，以后大家在京都都别住了。
这时候某个小势力代表微微摇头，“不能，祭祀一旦开始，任何主舞巫女和祭祀巫女都不能中途更换，否则稻荷山这灵器是不会触发效果的。”
“幕后之人图谋甚大，或许现在的局面也在他的计划当中吧？”
就在这时，土御门佐近走到争吵的队伍中。
众人这才闭上嘴，纷纷看向这个京都第三人，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
“祭祀仪式不可能中断，人选更不能，只能让妃宫明雪继续跳下去。”土御门佐近闭上双眼，绝望地说道。
众人闻言，脸上无不绝望。
“不过伏见宫司已经做好接替准备，确保祭祀仪式万无一失。”土御门佐近自然不会打击己方士气，所以他话锋一转。
众人闻言无不点头，内心多少踏实了一点，可他们并不知道土御门佐近的恐惧。
因为主舞巫女不能更换！
就算替换巫女速度快，也掩盖不住祭祀那一瞬间的失败！
他望着舞蹈队伍中状态不佳的明雪，脸上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身为大阴阳师，他看得出明雪已经到达了极限，有些舞蹈动作已经看得出有些变形了。
“明雪跳舞已经开始吃力了，这段舞还有多久结束？”围观的土御门奈绪询问旁边的羽生美穗。
羽生美穗眼神空洞，“起码还有一半。”
听到这句话，土御门奈绪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两人的对话并不是个例，其他人也在经过观察和对话，知晓明雪的状况非常不乐观，至少明雪的咳嗽和流血是可以一直看见的。
“我们真是无能啊，眼睁睁看一个后生晚辈给我们拼命。”有些人忍不住出言感慨。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舞蹈也来到了尽头，这让众人一直紧张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最终，舞蹈结束，花之舞最后一段祭祀，丰收结束了。
“咳咳！”
明雪咳嗽一声，旋即立好姿态，向众人弯腰行礼。
也就是这一刻，众人一直悬着的小心脏终于落地了，站在本殿前的伏见香奈也松了一口气，立刻挥手示意接过。
早已等候的羽生令美立刻上前，准备接过明雪手中的神乐铃，完成最后的祭祀。
祭祀中最让人担忧的情况已经结束了……吗？
就在明雪和羽生令美完成神乐铃交接的时候，本殿内的稻荷神象迸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直扑殿外，朝着场内的羽生令美，不，或者说明雪而去。
恰巧刚刚交出神乐铃的明雪则此刻闭上了眼睛，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缓缓倒下，昏倒在地上。
“小雪？”叶月惊呼一声。
另一边的花阳迅速上前将明雪抱住，可下一刻她就被迫松开了手，因为明雪体内浮现出三具令人惊骇的尸体幻象，身穿白色婚礼服的骷髅、身穿白无垢的冰冷女尸、凤冠霞帔的黑影。
上一次病房里遇到的诡异存在再一次出现。
“……这些是原初的鬼神？不……那些衣服怎么解释？”一旁的梅雨瞳孔猛缩，好看的猩红之眼满是恐惧。
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三具幻象很快凝聚成实，恰巧稻荷神像跑出来的金色光芒与三具诡异的尸体撞在了一起，金黄色和黑色的光芒不规则地混杂在一起，让在场的众人无不起身逃跑。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万幸的是，在场的最高实力者羽生信玄站了出来，带队封锁现场所有出口，召回现场的舞蹈巫女们，其中就有梅雨四人。
“信玄公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见多识广，能看出来是什么情况吗？”伏见香奈迅速来到羽生信玄面前询问。
饶是她有四十多年的丰富阅历，也看不懂眼前的情况，只能看向号称什么场面都见过的百岁老人羽生信玄。
这，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羽生信玄茫然地看着场内中越来越大的金黑色光团，再看眼被叶月抱出来，正处于昏迷状态的明雪。
眼下发生的状况，他也完全看不懂，可也不敢说自己不懂啊，眼下他可是最大话事人，一旦说出来会引起多大恐慌？
“有点像古老的神明，在人类还未掌握灵异力量的时候，那时候不仅没有神，也没有鬼，只有让人类恐惧地存在，几千年的历史来说，没有人确定过祂们是什么存在，连神明都厌恶祂们，有人称呼为鬼神。”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梅雨走到羽生信玄面前，神情严肃地说明那三个存在的来由。
“眼下情况你有什么解决办法？”羽生信玄只是深深地看了梅雨一眼，旋即询问解决办法。
来由什么的等事情结束再说，眼下得先把问题解决了。
“无解，甚至说我们都没有插手的资格。”梅雨有些悲哀地说道：“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祭祀并没有中断，但这光团散去之后，我就不知道祭祀算不算结束了。”
现在她的实力还未恢复到全盛时期，对于眼前问题根本无从下手。
“难道我们要坐视这等光芒越来越大吗？我感觉到有一股磅礴的灵异波动，会发生……晴明神社的情况吗？”土御门佐近走到梅雨身边询问，神情惊恐不安。
那股灵异波动跟一颗核弹没什么区别了。
“这等恐怖的力量聚集，如果发生爆炸，整个京都都将被抹平，现在逃离和疏散也无济于事。”梅雨扭头注视着昏迷的明雪。
土御门佐近的脸瞬间煞白了起来。
伏见香奈瘫坐在地上。
羽生信玄目光在自己的两名孙女和明雪之间徘徊，“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那我说一声抱歉，我只能保住我的孙女孙媳。”
梅雨微微摇头，示意没事，随后弯下腰抱住明雪，“叶月、云织、花阳，站在我身边，这样我保护好你们。”
是我看错了吗？明雪根本不是什么幼神，而是更恐怖存在？
不，无论是什么存在都无所谓了，我都要保护好小雪和伙伴们，起码她们能活下来吧？
就在梅雨下定决心时，场内的金黑色光团不再扩大，反而极速缩小，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变出一颗玻璃珠大小的光团，紧接着朝着羽生信玄等人冲来。
“不好！”有人惊叫了起来。
羽生信玄变出一个盾牌，拉起一旁傻眼的羽生令美往梅雨靠近。
可接下来发生的情况，让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只见那缩小成玻璃珠大小的金黑色光团迅速钻进了明雪的嘴中，消失在众人目光中。
静。
一片安静。
山下集市的热闹声仍然在继续，人声鼎沸，但在山上的稻荷神社内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昏迷的明雪。
约莫过了几分钟，终于有人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坚持不住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才打破了神社内的寂静。
“应该是平息了，那股骇人的灵异能量消失了。”羽生信玄收回盾牌，摸着胡须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人无不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小雪的身体……心脏跳动和呼吸不对劲。”
和庆祝劫后余生的众人不同，抱着明雪的叶月不安地看向梅雨。
梅雨眯起眼睛，竖起食指到嘴边，“不要说出去……我们撤。”
第132章：贴贴就是最好的治疗方式【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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