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梦若成空
为什么她会特意跳过主卧室的衣柜？
为什么自己的床上会乱？
她之所以选择假装没有收获再离开，就是为了突然杀个回马枪，好抓个现行。
此时看着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模样的天然呆师尊，希丝缇“破防”了。
“师尊，你说话呀！”
希丝缇的声音都带着点颤抖，似乎即将在崩溃的边缘。
月之女王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不想面对徒弟失望的目光。
面对希丝缇的质问，她嘴唇嗫嚅了好几下，都没办法发出声音来。
全部都被看到了，她还能怎么狡辩？
“如果我说，我身体不好，你男友在帮忙照顾我，单纯的那种，你会相信吗？”
第404章 腹黑徒弟呆师尊，请师尊忏悔吧！
月之女王终于抬起头，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希丝缇。
但看着希丝缇眼中越积越多的哀伤和痛楚，月之女王眼中的期盼一点点消散了。
好吧，她知道这样苍白的解释很无力。
因为本来就是假的啊。
在说谎这件事上，天然呆的剑圣一向没什么天赋。
就是刚刚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都还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结果显而易见，根本忽悠不过去。
在对方越来越谴责的目光下，月之女王屈服了。
她低下头，垂头丧气地从夏亚的怀里爬下来。
“好吧……”
夏亚看着气场拉满的学姐，张了张口，有心想说点什么。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又能说得了什么呢？
毕竟，实打实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是掩盖不掉的。
况且自己真的就能逃过被清算的命运吗？
正想着，夏亚就接收到了来自希丝缇的死亡凝视。
她的目光中混杂着失望、谴责、伤心。
多种情绪杂陈到一起，让夏亚也不由得心虚起来。
毕竟，自己明知道那是女友的师尊，也没有……很坚定地拒绝啊。
所以夏亚最终保持沉默了。
三分钟后。
希丝缇坐在沙发的正中央。
面前，蓝发美妇还穿着有些局促的白纱裙，跪坐在徒儿面前，看着格外乖巧。
双腿并拢跪好，老老实实坐在脚后跟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神色有些心虚的模样。
她有些不敢抬头看徒儿的脸色，总担心她现在会很生气。
想想生气也是对的。
毕竟自己作为师尊，竟然对她的男友下手。
可她又忍不住想去观察徒儿的反应。
所以她就时不时偷偷瞄一眼。
希丝缇神色沉凝，目光深沉沉地让人看不清其中潜藏着的情绪。
她不说话，也并没有愤怒地质问。
可就是这样不大吵大闹的反应，才更让人担心好不好？
希丝缇一直定定地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师尊。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相处状态。
以前，师尊可是她最敬重、也最爱戴的长辈啊。
现在她却因为做错事了事情，跪坐在自己面前，乖巧得像个犯了错心虚的孩子。
这样的反差让她有些怔愣，也有些……别扭的兴奋感？
她缓了好一会儿。
其实希丝缇知道师尊一直在偷看自己。
但她就是还没想好应该赢什么样的反应去面对她，所以索性不说话。
等缓过来之后，她终于也理清了心中那一团乱麻的疑云。
“瞒着我多久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月之女王惊了一跳。
沉寂的氛围让她心头十分压抑。
此时骤然被打破，她却并不见得有多松口气。
反而还有些迷茫。
希丝缇的这句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
月之女王原以为她会生气、会质问、会发火，谁知道竟然只是语气这么平静的问句。
然而她一抬眸，就看到了希丝缇眼底那化不去的哀伤。
顿时，之前想过的所有应对方法都被月之女王抛之脑后了。
她红唇翕动，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心口沉甸甸的、闷闷的。
她伸手捂住，感受到了来自良心的谴责。
是啊，徒儿这么信任我、这么依赖我，但我是怎么做的呢？
我偷偷和她的男友约会、趁着她外出甚至还假扮成徒儿的模样、穿着她的衣服、住着她的房间、偷着她的人……
饶是月之女王再天然呆、再不通世俗，此时在徒儿哀伤的目光注视之下，也有了丝丝罪恶感。
这种罪恶感不是因为被抓包的心虚，而是她终于有了点对不起徒弟的愧疚。
在这之前，她虽然也心虚，但那是因为害怕徒儿生气。
她隐约是知道自己这样做不符合世俗的。
但她同样觉得追求让自己快乐的方式没错，追寻大道的极致没错，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没错。
只是这些没有错的事情会让徒弟不开心而已。
直到此时看到她眼底深切的哀伤，她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这样做似乎是不正确的。
她好像……真的做错了。
月之女王嗫嚅几下，声音细若蚊蝇，但还是老实交代了。
她很心虚，但却也知道，此时说谎似乎会更不好。
不如坦白。
希丝缇听了答案，神色不由得越发恍惚起来。
“原来……竟然那么早吗？”
“呵呵呵，我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甚至一直都觉得，师尊你和我男友的关系好，是一件好事……”
“谁知道竟然是在给我自己引狼入室吗？”
“师尊……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吗？”
“她们都在提醒我，觉得你和夏亚学弟之间走得太近了，有些不同寻常。”
“但我一句都没有听。”
“因为在我的心里，师尊对我恩同再造，是不一样的啊。”
“师尊你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当初我有多坚定，现在我就有多像一个笑话！”
月之女王张口结舌，却说不出多的话来。
她虽然一直都知道徒弟知道可能会不开心，但却没想到她会不开心成这样。
她低着头，不断地搅动着食指。
“对……对不起？”
“为什么是他？”
月之女王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还有点小羞涩，但还是开口了。
“唔……为了修炼？”
希丝缇凉飕飕的目光让月之女王觉得后背的皮有点紧。
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这个回答不够好，但总觉得徒儿对自己的这个答案看上去不是很满意。
“难道你连自己为什么选我男友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那岂不是换了别人也可以？”
“那你为什么不选别人，非要选我的男友？”
“既然知道还要背着我，显然是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不开心。”
“明知道我不开心，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还是……在你的心中，我就那么不重要。”
“明明是任何人都可以的事情，却非要选择一个让我伤心的人。”
希丝缇的声音很平静。
但却不是没有情绪波动的平静。
而是仿佛一潭死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只有无尽的孤寂和哀怨。
她每说一句，眼中的光彩便黯淡一分；
每说一句，声音就更微弱一点；
每说一句，周围萦绕着的哀痛就浓郁一层。
等希丝缇说到最后，月之女王仿佛回到了那狭窄的衣柜之中。
明明周围是空旷的客厅，通风良好，没有任何逼仄的地方。
但偏偏月之女王就是有些呼吸不过来，气闷得厉害。
她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她并不是觉得什么人都可以。
她最初最动心的，的确是好闺蜜说的恋爱能提高修为。
她陷入瓶颈多年，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
可最终却只能换来一次一次的失败。
虽然月之女王不会放弃，但也还是避免不了会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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