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第412章

作者:漱梦实

  而是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很不上心的那种……漠视。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青登收拢心神,转身走向放置于门边的那堆护具。

  正当青登捧起一件胴甲,准备将其往自个的身上套时——

  “贵安~您就是我们待会要对战的人:橘青登吗?”

  身后传来了一道不论是遣词用句,还是说话的语气,都让人感觉好清爽的中性声音。

  突然被人搭话……青登怔了一下,然后马上循声转过脸。

  只见2名武士并肩站于他的身后3步外。

  这2名武士分别有着160cm上下、150cm上下的身高。

  光线不好、外加上二人都穿好了将上身及整颗脑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全套护具的缘故,所以看不清这二人的脸。

  青登适才所听到的搭话声,便出自个子较高的那人。

  “我是橘青登。”青登说,“你们是?”

  “哇啊啊~终于见到您了~!”那名个子较高的人,兴奋地剁了几下脚,“初次见面!我是大番组的岛崎一!”

  说完,岛崎一微微侧身,伸手朝他身旁的那位矮个子一指:

  “这位是我的朋友——德山茂!和我一样,同样出身于大番组!”

  “初次见面。”德山茂以不卑不亢的姿态,向青登躬身行礼,“在下德山茂。橘先生,久仰公之大名了。待会的比试,务必请您指教一二。”

  “哪里。我才是要请你们多多指点。”青登礼貌地递上一句客套话,并弯腰还上一礼。

  ——这俩人的动作……好优雅啊。

  低头还礼时,青登不禁抬高眼珠,偷偷打量眼前的岛崎一与德山茂。

  通过刚才极短暂的接触,青登已发现这二人不论是站姿,还是举手投足间的那股仪态都很是优雅,一看便知是受过极严格的素质教育的人。

  对此,青登并没有觉得有多稀罕,只于心里默默地感慨了一句:

  ——不愧是名门子弟……

  “三番组”可是负责贴身保卫将军及江户的禁卫军。地位之重要,远非先手弓组、先手铁炮组这样的普通部队所能比拟的。

  因此为保证战斗力以及对将军的忠诚度,“三番组”只从旗本及其子弟中征集兵员。

  旗本中不乏那种家禄上千石、几千石,比部分小大名还有钱有势的名门望族,所以在“三番组”内碰见那种个人素养很高、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的人,并不稀奇。

  “橘先生!我在好~久以前,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与事迹了!我一直都很尊敬您!想不到竟然能有机会亲眼见到真人!”

  说到这,岛崎一停顿了下。扬了扬目光,谛视了几圈青登的面庞。

  “伱比我想象中的要英俊上很多呢!”

  说说完,岛崎一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有点奇怪,但并不难听。

  “呃,谢谢。”

  岛崎一很自来熟。明明才刚跟青登见面而已,结果却像是相处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地与青登热情攀谈。

  青登一向不讨厌自来熟的人,所以倒也乐意跟岛崎一聊上几句。

  至于那个德山茂就有点沉默寡言了。在做完了自我介绍后,他就一直没怎么讲话。

  这会子,蓦地自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吵闹谈话声,吸引了青登、岛崎一、德山茂的注意力——

  ……

  “啧,好久没去吉原那儿好好地放松一番了。快憋死我了,好想念有菱花在侧的被窝啊。”

  “说起吉原……你知道吗?书院番的板崎好像在吉原不幸‘中招’,得花柳病了。”

  “哈啊?真的假的?那小子也太惨了吧。是哪种花柳病?全身长红斑的那种吗?如果是全身红斑的那种花柳病,那么那小子死定了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得了花柳。”

  “呵,真是可怜啊。玩女人玩到送命了。”

  “喂,别聊这种丧气的话题了。来谈些重要的正事吧——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哦?好啊。去哪喝酒?”

  ……

  3名不知出身自“三番组”的哪支部队的武士,一面以慢腾腾的动作穿护具,一面放言高论,讨论着与待会的比试全无关系的各种闲杂事。

  听着这帮人的谈话内容、看着这帮人吊儿郎当的脸,青登的眼皮缓缓沉低……

  ——这就是……幕府的禁卫军?

  想到这,青登扭头看了眼房内的其余人。

  其他人虽不像那3人那样,这么离谱地在那聊“今晚下班后要去哪儿玩”,但他们的模样却也是一个比一个散漫。

  毫无锐气……没有半点奋然、昂扬的精气神。

  一番观察下来,只有他身前的岛崎一和德山茂稍微像点样子——最起码这二人老早就穿戴好了护具。不像某些人,动作慢吞吞的,老半天过去了才刚戴好笼手。

  ——真是不像话啊……

  明明比武都快开始了,结果除岛崎一、德山茂之外的这帮子人却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地在这袖手谈风月……说实话,他们这样的态度,让青登有些失望。

  不,是很失望。

  他原以为“三番组”作为享受着最好的后勤保障、拥有着最严格的兵员遴选条件、肩负着最重要职责的部队,将兵们的身心状态、综合素质,定会远好于一般的武士。

  没成想……“预想”与正铺呈于眼前的“现实”,居然有如此大的落差。

  青登对即将开始的比武,没那么期待了——很难想象这种精神涣散、双目无神的家伙,能在待会的比试中拥有多么亮眼的表现。

  “……橘先生,你觉得这些家伙怎么样?”

  突然间,岛崎一向青登这般问道。

  与方才和青登聊天时的神态相比,岛崎一眼下的语调变得肃穆了不少。

  “什么怎么样?”青登装作没有听懂。

  “不要耍笨啦。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青登沉默着,一言不发。

  交浅言深可是社交的大忌——这点道理,青登也是懂的。

  他与岛崎一、德山茂素昧平生。跟他们这些陌生人聊这种话题,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所以青登选择了装傻到底、沉默到底。

  不过,青登没有出声——岛崎一倒是先自顾自地呢喃道:

  “我对这帮家伙很失望啊……他们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如果将来发生战争了,就凭这帮家伙的这副德性,是要怎么保卫将军大人啊……”

  说完这话,岛崎一低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股名为“失落”的气息,从其身上散发而出。

  不过仅须臾,岛崎一就振作了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身上的失落气息于倏忽之间一扫而空。

  “说起‘吉原’……橘先生,你有去过吉原吗?”

  “没有。”青登不假思索地回答。

  “巧了,我也没去过吉原呢。我其实一直很想去吉原那儿开开眼界,看看这座让无数江户男儿魂牵梦绕的‘不夜城’究竟长啥样。”

  “哈?去吉原开眼界?这有何难的?”青登不解道,“吉原又没有坐落在什么很难前往的穷乡僻壤里。趁着哪天有空时,直接走到吉原那儿,不就能看到吉原长啥样了吗?”

  “咯咯咯……”

  岛崎一笑而不语……俄而,他略显生硬地转移起话题:

  “说起来——橘先生,您应该已于刚才见过天璋院殿下了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

  虽说在井伊直弼被刺杀、“南纪派”的势力遭到严重动摇、“一桥派”卷土重来之后,天璋院的地位、权力遭到了极严重的冲击,但再怎么样,天璋院都是大御台所,是现任将军名义上的母亲。

  跟陌生人谈论“国母”的是非……这可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

  故而在从岛崎一的口中听到天璋院的名字之后,青登就眉眼一跳,暗生戒心。

  “没什么。”

  岛崎一嘻嘻一笑。

  “就只是想和您随便聊聊天而已。”

  “我听说您刚才于黑书院谒见将军大人时,天璋院殿下也有在场。”

  “所以就想问问您:首次见到天璋院殿下的感想是什么。”

  话说完,岛崎一“呼”的一声,长出了一口气。

  面罩下的脸,浮起了几分追忆之色。

  “我对天璋院殿下的初印象很深刻呢——我第一次见到天璋院殿下的时候,真的是大失所望。”

  “以前常从他人那儿听说天璋院殿下是一个长得有多么多么美的女人。”

  “什么‘天璋院殿下是全江户最美的女人’啦,什么‘桶町千叶的千叶佐那子与其相比,也稍逊了几分’啦。”

  “结果到头来,天璋院殿下的真实模样竟这么地一般。感觉长得还没有家妹好看。”

  “家定公说不定就是嫌弃天璋院殿下长得太丑了,才一直不与她行房。咯咯咯~”

  岛崎一肆无忌惮地欢笑起来。

  待笑得尽兴之后,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行了,别说了。”

  但被青登以冷淡的音调打断了其话头。

  在岛崎一以及其身旁的德山茂,双双朝青登投来掺有惑色的目光后,青登以极肃穆的面容正色道:

  “在下虽与天璋院殿下仅有一面之缘……但私以为天璋院殿下不该被他人这样嘲讽。”

  “哦?”岛崎一脑袋一歪,“为什么这么说?”

  “……天璋院殿下尝遍了世态炎凉、人间的冷暖,但她却没有就此自甘堕落,她以极坚韧的意志,挺过了所有的挫折。”

  “一直以来,天璋院殿下都有很好地履行身为大御台所该尽的义务,尽己所能地积极辅佐大树公。”

  “她这样的心性,令人不得不佩服。”

  “天璋院殿下这样的奇女子,不该被人这样恶意嘲讽。”

  青登上述的这番话……没有任何恭维、客套的意味在里面。全是发自真心的肺腑之言。

  再说了,跟这种“三番组”的番士讲天璋院的好话,也没啥意义。

  天璋院作为江户一等一的名人,其过往早在许久之前便于市井内深远流传。

  以“萨摩藩公主”的身份远嫁至江户、与江户幕府联姻的天璋院,并非从一开始就是萨摩藩的公主。

  统治萨摩藩的家族是岛津氏。天璋院出身于萨摩岛津氏的分家:今和泉家。

  萨摩藩的前任藩主:岛津齐彬,是铁杆的一桥派成员。

  为了更好地扶持一桥庆喜上位、扩大一桥派在幕府内的影响力,岛津齐彬决意与江户幕府联姻。

  然而,岛津齐彬膝下并无适龄女子……于是乎,岛津齐彬就将目光放远到岛津氏的分家,准备收分家里的成年女性作自己的养女——天璋院就这样成了萨摩藩的公主。

  被岛津齐彬收为养女后没多久,天璋院就像被赶鸭子上架一样地被连忙送出故土、不远万里地去嫁给患有医学上的脑瘫、已无正常人模样的德川家定。

  沦为政治的牺牲品……这只不过是天璋院悲剧的开始。

  患有脑瘫的德川家定不仅自幼体虚,而且生性懦弱,极端讨厌在别人面前说话,只有乳母歌桥能与他进行沟通。

  天璋院与他结婚时,其身心已基本到了一种总崩溃的状态。

  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乎不见任何人……已和他有了夫妻之名的天璋院也不例外。

  安政五年(1858年)7月6日,德川家定病死。天璋院与他的1年零7个月没有夫妇之实的短暂婚姻宣告终结。

  按照江户幕府的规定,将军死去后,他的正室、侧室都得出家为尼。

  连自家的丈夫可能都没见过几面,就成了一个不得不削发出家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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