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青登挑了挑眉:“是的,我正是橘青登。”
“你就是橘青登啊!”
这时候,有人插话进来——是那位于左鬓绑红缎带的巫女。
她一手拄着扫帚,一手叉腰,眉飞色舞地继续喊道:
“你总算是来了啊!来得可真慢!不过看在你并没有迟到的份上,我们也就不追究你了!”
“八重。”
“蓝缎带”面无表情瞥了“红缎带”一眼,目光中挂着嗔怪之意。
“别那么没礼貌,这位是於笃大人的客人。”
以淡然的语气斥责了“红缎带”一句后,“蓝缎带”将视线重新投注到青登的身上。
“抱歉,橘先生,让您见笑了。家妹不知礼,万请见谅。”
说到这,“蓝缎带”退后半步,以标准得挑不出任何错漏的动作向青登欠身施礼。
“初次见面,小女是月宫神社的巫女:纱重。”
纱重侧身,伸手向“红缎带”一比。
“这位是家妹:八重。八重,快问好。”
“咕……!”
八重为难地看了眼姐姐纱重,接着又看了眼青登……最终以一副像是要赴刑场的表情,硬着头皮、以极不熟练的敬语磕磕巴巴地对青登说:
“初、初次见面……小小小小、小女、女是八重……”
“你们客气了。”青登露出微笑,躬身还了这二女一礼,并递上正式的自我介绍:“在下橘青登。”
“於笃大人已于昨夜告知我等:那位最近在江户声名鹊起的‘仁王’橘青登,会于今晨造访我社,让我们做好迎接的准备。”纱重道,“那么——橘先生,请跟我们来吧。我带您去见於笃大人。大人她已经久候您多时了。”
说罢,纱重便不待青登回应地直接转过身,手提扫帚地大步走向远方的神殿。
八重也近乎在同一时间转过身,与其姐姐纱重并肩同行。
——那个於笃巫女早就知道我会于今晨来找她?
青登心中一惊……对於笃巫女的身份愈加好奇。
纱重和八重的走路速度意外地快。
仅片刻的功夫,二女的身影就已缩小到只剩拇指般大。
青登见状,连忙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快步跟上这对双胞胎姐妹。
通过适才简短的接触,青登对这俩小姑娘的性情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姐姐纱重常面无表情地冷着张脸,讲起话来语气几无起伏,性子感觉很恬静。
而妹妹八重不论是神情、行为举止还是说话语调,都带着一股……暴躁的气息……
青登心中莞尔:
——真是一对个性鲜明的姐妹……
……
通向神殿的路,意外地长。
为了打发这段无聊的走路时光,青登昂起脑袋,四处打量月宫神社的建筑布局及社内景致。
这座月宫神社的面积不算小。
只不过,却没什么建筑物。
青登放眼望去,唯一的大型建筑物,就只有他与纱重姐妹现在正前往的神殿。
建筑物的缺少,令整座神社显得很空旷、冷清。
那位刚才给青登指路的老伯,有跟青登说过:这是座新建没多久的神社。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不仅是门口的鸟居,社内的石灯、神殿……所有的建筑无一例外,都崭新得不敢去多碰它们,生怕将它们给弄脏了。
离巍峨的神殿越来越近。
神殿的涂色以黑白为主,肃穆庄严。
这会子,青登蓦然发现:有一位老人家拿着把扫帚在神殿的殿门前打扫。
他是个驼子,背弯得厉害。一头霜雪一对白眉,布满皱纹的老脸像极一块干枯的橘子皮,年纪看着至少也有6、70。
相貌平凡无奇,全身上下唯一的特异之处,就只有他的衣服了。
他穿着神社的男性神职成员的常服:狩衣。
头顶高耸的乌纱帽,上身套着件墨绿色的狩衣、下身是一件浅葱色的差袴,脚上蹬着双灰色的浅沓
既然穿着狩衣……那他应该也是这座神社的神职人员之一吧。青登心想。
老人家的岁数大归大,不过那早早白了的头发、眉毛却跟他那矫健的扫地动作与精神抖擞的样子很不相称。
不知为何,老人家这副“年纪尽管很大,但却非常有精神”的模样,让青登想起了他的拔刀术师傅:桐生老板……
青登也没太多在意这位老人家,瞥了他一眼后便收回目光。
“天爷,贵安。”
“天爷!早上好哟!”
纱重与八重逐一和老者问好。
“嗯。”被双胞胎姐妹唤作“天爷”的老人家仰起头,对二女露出慈祥的微笑,“你们早上好啊……嗯?这位是?”
“天爷。”纱重道,“这位就是‘仁王’橘青登。我和八重正带他去见於笃大人。”
“喔喔……!”两道显眼的雪白眉毛轻轻耸动,“橘先生,久仰大名了,我是这座月宫神社的宫司:天仓枭。恭迎您的大驾。”
说罢,面朝青登的天仓枭,一边面泛一抹平和的微笑,一边将本就极弯的腰,给埋得更低了一些。
“你客气了。”
就在青登低头还礼的这当儿——
“?!”
青登猛地感到有股说不出的凌人之气向他扑面而来!
抬头一看——一柄扫把径直地朝自己脑袋刺来。
握着这柄扫把的天仓枭,眼冒凶光,惊人的杀气自其眉宇间蓬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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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没有人能猜出德川家茂让青登来和於笃巫女见面,是为了什么捏~?(豹肥.jpg)
(本章完)
第254章 忍术天赋增幅35倍!复制天赋【忍之达人】!【8100】
就在扫帚头即将正击自己面部的这千钧一发之际,青登凭着于历番的死斗中所培养出来的战斗本能、肌肉记忆,敏捷地将身子向右一侧。
扫帚头呼啸着从青登的右脸侧掠过,近在咫尺的刺耳破空声令青登的寒毛不受控制地倒竖。
若是被这扫帚头给打结实了……虽不至于死,但鼻梁骨被打折是板上钉钉的。
躲过天仓枭这记突然袭击的下一瞬,青登向后方一跳,拉开与天仓枭的间距的同时,右手反射性地摸上左腰间的定鬼神。
“你做什么?!”青登的脸色于转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天仓枭对青登的厉声责问充耳不闻。
他面无表情、慢腾腾地将扫帚收回至身前,像是想调试扫帚状态一样地剥除掉部分帚毛。
“天爷。”说话时语气总毫无波澜的纱重,其音调此刻难得地出现了些微的起伏,“您这是……要现在就开始吗?”
天仓枭颔首:
“现在是与橘先生战斗的大好时候,不是吗?反正迟早也要与橘先生打一场,不如就趁着现在从速从快地将事情给办了。”
纱重与天仓枭所讲的话,青登一句也听不懂。
现在就开始?迟早也要与我打一场?
意义不明。
青登感到困惑,身体被思绪囚禁而紧绷。
只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因为——
“橘先生……我上了!”
说犹未了,手起处,“呼”的一声,沾着不少尘土的扫帚头,再度呼啸着猛扑向青登的面部!
天仓枭所发起的新一轮攻势,打断了青登的思绪,令青登无暇再去多顾那些弯弯绕绕。
虽然不清楚这个老头为何要突然攻击他……但先卸掉这老头的武装,让他失去战斗能力总没错!
青登轻盈地往上一跳,轻松地躲过了天仓枭的扫帚。
双足跃起的那一瞬间,只听“噌”的一声——青登将定鬼神拔于手中并以上段架势高举过头顶!
落地的前一刹,青登顺势将定鬼神凌空劈下,正中扫帚的帚杆。
然而……双掌却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木制帚杆被劈断的手感。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相击声,化为股股音波,震撼周围的大气。
麻痹般的手感顺着刀身、掌臂,传至青登全身。
挨了青登一记重斩的帚杆完好无损……因为这帚杆是铁铸的!
青登的双瞳于顷刻间填满惊愕。
因杆面涂抹了一层木料的颜色,再加上天仓枭挥舞扫帚的动作实在过于轻松,让人根本想不到这杆扫帚的帚杆,居然是用实心的铁铸打成的。
铁制的扫帚?这老家伙刚刚一直是用一柄铁制的扫帚在这儿打扫地面吗?
这种长度、粗细的帚杆,全部都是实心的铁……重量少说也有一、二十斤。
正当青登为天仓枭这能像拈灯草般,将如此之重的“铁扫帚”给挥舞如飞的腕力与臂力深感震惊的这当儿,天仓枭双臂猛地发力,架开定鬼神的刀锋。
紧接着,扫帚横向挥动,击向青登的侧腹。
青登见状,冷哼一声,于瞬息间收拢心神,暂且按捺住心中的震惊之情,将身心重新集中于眼前的战斗之中。
青登颀长的身躯倏然下沉,手中的定鬼神划了一道弧线,越过空中,打在帚杆,化解了天仓枭的横扫。
下一瞬,青登收回前脚,作势跪地。
青登的双膝快要跪在地上了——此乃纱重、八重她们这些观战者眼中所见之景。
但事实上呢?
事实是,青登借着这像是要跪倒在地的动作弯曲身体……像将弹簧压缩一般,于瞬息间在双腿、腰身处聚集起巨大的力道。
弹簧迸发——青登腾空跃起,以水平方向架于右身侧的定鬼神喷吐划破空气的细响,二指宽的刀身被直接拉出一道像针般细的光芒。
刀锋所指……不,应该说是刀背所指:天仓枭握扫帚的双臂。
在纵身跃起时,青登将手腕一翻,将定鬼神转了半圈,改用刀背对敌。
尽管天仓枭连个招呼都不打、不由分说地向他发动袭击,而且每道攻击都既重又狠,但青登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留一手,不对天仓枭下杀手。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需要人来帮忙解惑的事情太多了。
在眼下这种周围尽是“未知”的环境里,还是留天仓枭一个活口比较好——毕竟若是把天仓枭给杀了,那可就连能用来问话的对象都没有了。
面对呼啸着直奔自己手臂而来的刀锋,天仓枭不慌不忙地将身体稍稍向左一扭。于此同时,踏步向前,挥动扫帚直击仍“飞”于空中的青登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