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第442章

作者:漱梦实

  “有想过要成为名震一方的大剑豪吗?”

  “还是说更进一步,成为在同一个时代里,于天之下再无敌手的‘天下无双’呢?”

  “渴望成为像上泉信纲、冢原卜传、木下源一、绪方逸势那样的被封‘圣’的剑士吗?”

  “亦或者……挑战一下无数武者都梦寐以求的成就:成为力压前史今生后世,不论是未来的几百年还是几千年,都不会再有人能超越你的‘千年无双’?”

  听完古牧吾郎所抛出的这一连串问题,青登不禁暗暗咋舌。

  古牧吾郎所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大……

  而且问得一个比一个夸张……大剑豪、天下无双、剑圣、千年无双……

  在剑术一途上是否有着什么目标或愿望——这个问题,青登还真没认真地思考过。

  此问题倒契合青登前阵子所生起的苦恼:在讨夷组已经覆亡、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消失的当下,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青登一言不发,作沉思状。本欲举起的酒杯顿了一顿。

  古牧吾郎倒也不急。

  他神色如常地吃饭喝酒,静静地等待着青登的思考、作答。

  半晌过后,青登将手中的酒杯,静静地放回至膝边。

  “……古牧先生,说来惭愧。我的答案可能会令伱失望哦。”

  青登淡然一笑,随后神色平静地不急不缓道:

  “我虽对武道很感兴趣,但我从未想过要成为什么大剑豪、天下无双、剑圣亦或者是什么千年无双。”

  “莫说是‘想成为’了,这几个词汇我平日里连想都没有想过。”

  “我只想安安静静、按照自己的步伐来持续地磨练武艺。”

  “若硬要说什么目标……那就是努力变强吧。”

  “强到能保护身边所有重要的人。”

  宫川音五郎等宾客越闹越嗨,整个宴厅一片嘈杂。

  因为现场的声音很吵闹,所以青登和古牧吾郎的谈话声,只有他们这2个当事人听得清。

  古牧吾郎搁下了手里的碗筷,直视着青登的双目,认真地听青登说。

  “回首一想,在不知不觉,我已有了相当重要的亲友。”

  青登一边说着,一边仰起脑袋、抬高视线,环视四周。

  老仆九兵卫、近藤、土方、斋藤、永仓、原田、桐生、木下舞、佐那子、总司……青登的目光逐一划过正分坐在不同位置的他们的脸颊。

  “目前这个国家、这个世道,远远称不上太平。”

  “各种乱七八糟的动乱接踵而至。”

  “虽然这么说可能很自大……但我还是想尽我所能地护下在我剑锋所及之处的所有重要之人。”

  说到这,青登停顿了下。

  接着,换上了半开玩笑的语气。

  “所以我一直很想去学习一下如何使用火枪呢。”

  青登一面抬手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一面接着道:

  “相比起剑锋……枪口所能保护的范围似乎更大一点。”

  “哈哈哈。”

  古牧吾郎像被青登的话给逗乐了一般,在轻笑了几声之后,将双手交叉着探进羽织的宽大袖子之中。

  “也就是说,你选择了‘活人剑’啊……”

  “活人剑?”

  青登朝古牧吾郎投去疑惑的眼神。

  “我的某个颇通剑道的朋友,曾跟我说过:人世之剑,共分两种——”

  古牧吾郎淡然一笑,然后竖起2根手指。

  “斩断世间一切之物的‘无双之剑’”

  “只斩应斩想斩之物的‘活人之剑’”

  “很显然,根据你刚才的回答,你意在‘活人’,而非‘无双’。”

  古牧吾郎缓缓地放下竖起的指头,随后摆出一副像是想仔细品鉴艺术品的模样,轻声复诵青登适才所说的某句话:

  “护下剑锋所及之处的所有重要之人吗……”

  “哈哈哈哈,不错的理想!”

  说罢,古牧吾郎将探进羽织袖子里的双手伸出——只见其右掌多了一支钢笔与一本小小的册子。

  这位大叔还蛮潮流的,身为一个和果子店的老板,竟随身携带着一支在当下的日本仍相当少见的钢笔。

  “橘先生。愈是和你聊天,我就愈加发现我们还真是投缘呢。”

  古牧吾郎拧开钢笔、翻开册子,在册子上的随便一页“唰唰唰”地书写着什么。

  “这是我与内子在京都所开设的那间和果子店的地址。”

  古牧搁下钢笔,“嘶拉”一下撕下他刚才在其上书写的那一页,递给青登。

  “橘先生,日后若是有缘来京都一游,可随时循着纸上的地址来找我,我时刻欢迎你的到来。”

  自己居于江户,而古牧夫妇居于京都,两座城市隔了差不多半个日本……等今日近藤勇与松井常的婚礼结束之后,再与这对夫妇见面就不知要到何时了。

  说不定等今天过后,就不会再有跟这对夫妇见面的机会了……青登心想。

  只不过,心里虽这么想,但青登还是礼貌地以双手收下了古牧吾郎所递来的纸条并好生收下……

  ……

  热闹的婚宴一直持续至下午4时。

  在太阳开始西垂后,便开始有宾客接二连三地兴尽而归。

  木下舞、佐那子她们近乎是最晚走的一批人……天空都出现昏黄的霞光了方才起身告辞。

  桐生:“周助。今日真是多谢你们的招待了。”

  “嚯嚯嚯。”

  周助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寻常时候本就眯得看不见眼瞳的一对细眼,这当儿因笑容而眯得更细窄了些许。

  “别这么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们,今天谢谢你们来参加犬子的婚礼!”

  近藤与松井常这对新婚燕尔,以及青登、井上、土方、阿笔等一众人等在周助身后站成一溜儿,于宴厅的大门处送别桐生、绪方夫妇与木下舞。

  站在桐生侧后方的木下舞双手交叠于身前,小脑袋微微低垂,眼睛紧盯着自己那没有着袜的小巧足尖。

  时不时的,她仰起头来,偷偷地将一种不舍的目光投注到青登的身上。

  此刻,她格外希望桐生、绪方他们能跟周助多聊一会儿……可事与愿违,她刚升起这样的想法,便见桐生对周助微微欠身: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打前锋”的桐生就不带任何迟疑与踌躇地向宴厅之外快步而去。

  绪方、阿町夫妇紧跟而上。

  明明前几天才因得知陪青登去看烟花的女孩不止有自己而大受打击,结果数日之后就通过一番“自我解忧”,自顾自地“原谅”了青登、与青登冰释前嫌……青登目前在木下舞的心里有着何样的地位,可见一斑。

  现下要与青登分别了,犹感不舍

  但再感不舍也没用。

  木下舞深吸口气,按捺住内心的种种思绪,向周助等人欠了欠身、轻施一礼后,低着头紧随桐生、绪方夫妇的步伐。

  “……”在周助与桐生等人告别时,身形藏于周助身后的一干人等里的青登,就一直一言不发。

  眼下,见桐生一行人要走了,青登不动声色地向左侧方挪足半步,站到了桐生等人通行的过道边上。

  青登微笑着,向与他擦肩而过的桐生、绪方夫妇逐一道别。

  就在走在最后方的木下舞,即将与他擦身而过时——

  “咦?”

  木下舞唐突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叫。

  “阿舞,怎么了?”走在她前头的阿町,转头来问。

  “没、没事。”木下舞搪塞道,“就……就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而已,所以被吓到了一下而已。”

  阿町奇怪地扫视了木下舞几眼。

  不过她也没太深究木下舞适才的惊叫。

  确认木下舞的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后,她便将目光转回至身前。

  成功地将阿町给糊弄过来、暗松一口气的木下舞,以小心翼翼的动作垂低眼眸,看向自己那正自然下垂于身侧的右手。

  此时在她的右手里,多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木下舞用指尖在纸片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确认了下它的存在后,将其紧攥于掌心里。

  仿佛生怕这张纸片,在她的手中消失了一般。

  ……

  ……

  翌日——

  宽延元年(1860年),9月2日——

  江户,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试卫馆——

  纵使已过去一夜,喜庆的氛围依旧弥散在试卫馆的空气里。

  昨夜和今晨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阵雨。

  直至正午时分,纠结的乌云终才缓缓散去。

  一度是灰蒙蒙、暗沉沉的天幕重新焕发出夏日的光亮。

  在乌云散开的空隙里,重新展露出碧海般的一片湛蓝。

  刚下过场雨的缘故,空气中掺有一股令人心情愉悦的清爽凉气。

  接替乌云出现的棉花一样的白云,将雨过天晴后的明媚阳光遮掩得更加柔和。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圈的洁白云彩堆积在天际,层层叠叠,好不壮观。

  时不时的,伴以一阵接一阵的清风。

  清风拂过,吹起了试卫馆院子内的每片落叶,也拂动了缘廊上的青登的头发与衣服的下摆。

  在传统日式屋宅里,屋檐下通常有一条走廊。这条紧邻屋外的院子,既不属于室内也不属于室外的走廊,便被称为“缘廊”。

  青登此时的穿着很是正经。

  深蓝衣、黑袴、黑袜,经过专门打理的头发整整齐齐……一副要出门、赶赴什么重要约会的模样。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等过一会儿,青登就要赶赴一场说不定能改变他未来人生的重要约会。

  又有一阵清风拂来,吹乱了青登自然垂落在额前的额发。

  只见青登面无表情地仰望头顶湛蓝的天空,眉宇间挂着一抹若有所思的色彩。

  ——时间差不多了吧……

  青登伸手探怀,欲摸出自购入后就一直随身携带的怀表,确定下目前的时间。

  结果,却摸了个空。

  “嗯?”

  青登将腰带、衣服的内侧全摸了个遍,皆一无所获。

  惊觉自己一向不离身的怀表竟不知所踪的青登,匆匆登上二楼,折回所居住的“食客之间”。

  这时,待在“食客之间”里的人,只有正抱着刀盘膝坐于角落处发呆的斋藤,以及正侧躺在窗边的榻榻米上,一边“依依哦哦”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闭目养神的原田。

  “斋藤,原田……”

  青登询问他们是否有看见自己的怀表,结果收到了二人统一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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