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结城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立刻又听到了许多奇怪的声音。
聊天声，欢笑声，还有喷泉咕噜噜的声响，哦，那喀嚓声很像单反的快门？
脑袋有些晕，这仿佛集市般的声音又突然消失，伴随着几声惊呼。
“他们怎么了？”
“浑身是血好可怕。”
“快报警，叫医生！”
......
不是日语，也不是中文，但偏偏能听懂，结城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环顾四周，收缩的瞳孔比面对尸海更加剧烈。
这、这是......
身前是樱岛麻衣，身后是早坂爱，李诞和富哥正顺着头顶缆绳滑过来，但其他的景象又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
太阳洒下温暖的光芒，广场上挤满了人，不再狰狞，也不再恐怖，老人小孩都有，就是休息日最常见的闲适场景。
只不过所有人都在围观，手机闪光灯的光芒此起彼伏，一些人想上来帮忙，而更多人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再往后看——
一座古堡耸立在广场之外，高墙、尖塔、城门全都一模一样，除了没有浓重红雾和狰狞活尸，不就是他们离开的地方？
我是谁？我在哪？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哪怕以结城的心理素质也有些懵逼，更别提早坂爱等人，这份割裂感太严重，已经到了怀疑自我的程度。
那城堡一看就是旅游景点，周围的人也是正常人，不会真有人喜欢去给活尸当食物吧，那问题来了，刚才的怪物又是谁，从哪里来的？
“终于出来了！”
刚刚落地的李诞满脸兴奋，经历过类似的场景他并不感到惊讶，轮回游戏根本无法用常识去理解，干脆什么都不想。
“别多想了，这也是副本，你真以为回家了？”他重重拍了拍结城的肩膀，感叹道：“做得好，原来古堡就是极夜，咱们呆在里面只有死路一条，我说呢，原来解题思路在这，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
这么一拍，让结城惊醒过来，意识到这绝对不会是梦，因为脚底还磨得痛呢。
果然如李诞所说，试图用常识和逻辑去理解轮回游戏，只能逼得自己发疯。
“我？没什么啊，就是一件有趣的东西，怎么说呢，您让我想想......”
结城满脸懵逼，像是被吓傻了不知道如何措辞，李诞听得心急，正准备催促。
“又有人出来了，大家快报警！”
恰好这时候围观人群传来一阵尖叫和惊呼，他扬起头，看到托马斯也落了下来，手里大剑的锯齿上沾满了肉末，杀气腾腾一副凶犯模样。
他的身后只剩下家庭主妇，那个办公室丽人已经消失不见。
“瑞秋运气太差，活尸搭成人梯挡在前方，托马斯只来得及把凯西女士救下。”李诞看出了结城的疑惑，便轻轻叹了口气，反正已经逃出来，也没打算追究是什么线索了。
一个跟他有过PY交易的美女不救，反而把这个病弱妇人给捞出来？她腰间有抓痕，衣服被撕裂。
这符合被活尸抱住，然后被人用暴力强行拖出来的特征。
结城愣了一下，却没时间细想，因为人群从尖叫变成了奔逃，托马斯就跟杀红了眼似的，上去就把几个围观群众拦腰斩断。
超凡力量掀起屠杀，伴随着越发接近的警笛声让人心头发凉。
不好！
结城突然意识到危机并没有解除，他们的确逃出了永夜古堡，脱离了活尸的追杀，但被抛进现代秩序之中一样危险。
活尸的牙齿很要命，枪械的子弹更要命。
李诞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还在副本之中呢，这里根本不是现实地球，谁知道会出什么诡异现象。
“你们快跑，我尽量让托马斯从混沌道具的影响中脱离出来，拿好对讲机，咱们到时候再集合！”
他当机立断，一边向天开枪，一边去接应托马斯。
砰砰砰。
被枪声刺激的人群到处乱跑，反而挡住了闻讯而来的警方，结城哪还敢耽搁，转身狠狠拍了拍早坂爱和樱岛麻衣的后背。
“快跑。”
“托马斯把咱们变成暴徒了？”早坂爱大口喘着气，觉得这一晚上就是在不停的跑路。
“混沌道具的负面影响，他也没有办法，或者说这副本白天也不会让咱们舒舒服服。”结城早有心理准备，轮回游戏会有喘息之机，但不会长达整个白天。
他混入人群，把染血的破外套脱掉，却知道这根本没用，他们三个都快臭的发馊了。
“别跑太快，保留一些体力，咱们边走边说。”
结城迅速打量四周，略过逃散人群，像是扫描仪将重要信息看在眼底。
广场对面有汽车，雕塑旁停着两辆摩托，广场南侧有个向下的石阶，牌子上的符号应该是地铁。
“走那边！”
结城心头一动，立刻赶了过去，然后嘴里不停。
“刚才的提示音你们都应该听到了吧。”
在离开红雾的一瞬，那个古怪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有，说什么渡过第一日，解锁本我特性，但我还没好好看过。”早坂爱语速很快，确实没时间研究这个新东西。
“我也是，不过刚才跑路的时候看了眼解释，说什么我会难以被观测到什么的。”樱岛麻衣则有些迷茫。
果然，成了薛定谔的兔女郎学姐。
结城听到这话就握紧了拳，一丝兴奋从眼底扫过，他为什么尽全力保全少女，除了后者冷静成熟不会当拖油瓶之外，便是为了赌这个本我特性。
他毕竟有些‘经验’，在个人面板开启的时候就好好研究过，认为樱岛麻衣觉醒‘青春综合症’的几率很大。
这可太有用了，起码我知道这本我特性该怎么用。
结城并没有马上让樱岛麻衣熟悉，或者说他满门心思都是自己的提示音，同样古怪，更比两人多了一些东西。
【作为新玩家带领团队渡过第一夜，奖励强化点一次】
【玩家结城，本我特性解锁——】
【你已获得本我特性，未知者的礼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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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红月 : 第二十章 本我特性，未知者的礼装！
哒哒哒。
破烂的皮鞋敲击着阶梯，结城拎着刀，带着两位美丽少女钻进了地铁站，从墙壁上的提示来看，这里是红月市七号线。
无论是刀，还是身上鲜血，都让逃散的人避之不及，有几个拿防爆棍的保安迎面冲来，看到双眉紧皱，杀气腾腾的结城又赶忙逃了回去。
这才对嘛，一个月几百块拼什么命。
明知道还在副本中，结城也没有追杀的意思，这个轮回游戏又没有积分设定，没必要大开杀戒。
他一路跑到了最底层，看到隧洞中的铁轨，这才放缓脚步，但皱紧的眉毛就没松开过。
【本我特性——未知者的礼装】
【现阶段每天抽取一种礼装，礼装即你的独特认知，可分为概念、人物等等，无法存储，一次性消耗，有效期一天】
【描述：世界为你的已知，你为世界的未知，而善用这种未知，你将改变一切】
根据游戏解释，本我特性是玩家人生某一项特点或愿望的具象化，这一点在樱岛麻衣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可以确定真实性。
结城都没去看怎么使用，直接去看描述，然后心脏骤停。
这很委婉，什么已知未知的，不就是在说我是个穿越者吗？
‘为什么会被轮回游戏察觉？这是否与我刚穿越时看到的日记有所关联？这会引发什么后果？’
他扭头看向灰蒙蒙的地铁隧道，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似真似假。
玛德，明明是件好事，怎么把我给吓出幻觉来了。
一边口中默念‘是好事，别自己吓自己’，一边将精力收回眼前。
特点？愿望？
两辈子的医学生，一个随时准备应对超凡的玩家，哪怕是苦练的某一项技能，每一个都可以成为本我特性的蓝本，但都不够有特点。
“原来如此，穿越者才是我最大的特点，正因为没有忘记这层身份，才不断准备迎接挑战。”
他有些懂了，这特性就是他穿越者身份的具象化，就像他一眼就认出早坂爱和樱岛麻衣，而后者对他一无所知。
但为什么不是全知者也很简单，比如李诞、托马斯，结城就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喂，你愣着干嘛呢。”
结城在站台上呆愣了十几秒，被麻衣拍了下后背，不得不将思绪拉回到现实。
“跳下来，沿着墙边走。”
作为‘暴徒’，他们当然不可能坐地铁，于是纷纷跳下，脑袋来回摆动。
“走哪边？”早坂爱问道。
结城来回看了眼，抬手指向左侧：“那边是不是古堡的方向？”
“好像是，不过这里已经是终点站了，前面是死路，我们走右边吧。”樱岛麻衣指了指墙上的站牌，刚才跑路的时候就发现了细节。
“刚才你们有没有算过，这里有多深？”
啊这。
早坂爱和麻衣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刚才跑路都来不及，谁还算这玩意。
“我算了，咱们走左边。”结城露出个古怪笑容，转身就往左侧隧道走去。
“喂，等一下。”
“那边死路不怕被敌人给堵住吗？”
两个女孩都不理解，可也没有丢下结城，迟疑片刻，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顺便帮他找好了理由。
敌人如果追来，肯定会顺着隧道搜寻，走右边的话危险更大。
其实结城的想法更复杂，地面上的时候他就观察古堡与广场处于一个平面上，所以在钻进地铁站的时候特意算过深度。
‘居然和地下室二层深度误差不到五米？这是巧合吗？’
结城不信什么巧合，正如游戏开始时，他非要去最底层看一眼似的，没有那一眼，现在连骨头都被啃成渣了。
除此之外，正如早坂爱和樱岛麻衣所想的那样，他要停下奔逃的步伐，寻找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好好研究下特性。
轮回游戏没有逻辑，却又无比重视逻辑，就像没有新手指引时的冒险，他不可能打得过舔食者，没有吃下红月的礼物，就不可能逃出生天。
风险与收获一环扣一环，他宁愿冒些风险，也要搞懂本我特性的作用，这是下个阶段存活的保证。
顺着铁轨前行，很快就到了一片开阔空间，按地面复杂的铁轨来看，这里应该是临时的调度室，旁边还有一些临时的维修设施，地铁会在这里调头，随后反方向运行。
一个人也没有，显然工作人员都被地面的骚乱给吓跑了，这也省了结城动手，用刀悄悄顶开休息室的大门，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几瓶饮料洒落在地。
“闻起来像是可乐，但标签不一致。”樱岛麻衣捡起来闻了闻，脸上有些郁闷，“看来这里不是地球，连科技发展也很古怪。”
三人的观察力都不错，早就注意到了一些异常，比如围观群众明明在用智能手机拍照，地铁里却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
“哈萨卡，你有什么发现吗？”
结城扭头看向金发少女，后者正坐在转椅上敲打着键盘，手速飞快，一个个网页打开又关闭。
她在搜索熟悉的信息，然后一无所获。
“这是城市的局域内网，我查不到除这个‘血月市’之外的任何信息。”早坂爱同样失望，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结城，“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不会是演愣头青的劲头还没过吧。”
一个被活尸围攻的古堡尚且还在接受范围，但这副本扩展到一个城市，里面上百万人每一个都活灵活现，然后创造意识、秩序，满足生理与心理需求，这就超越了科幻层次。
结城在李诞面前确实演绎了一个有些聪明，又被逼到绝境爆发出无限能量的愣头青，但早坂爱知道这个男人从加入游戏开始就一直是个专家，某些地方甚至比老玩家还要专业。
“我没有演，对于一个能把我们送过来的存在，其本身就是神迹，无论是穿越异界，还是创造一个活生生的城市，都在能力范围之内。”结城两手一摊，这一幕让他想到了黑客帝国。
“说不定我们被弄成了数据，塞进一段固有程序之中，有点像最近正概念火热的虚拟现实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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