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风残月听荷
自己的体质终于有解决的机会了，提纳里一刻都没有多呆，一溜烟地消失了。
他这一走。
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罗德和阿扎尔在面面相觑了。
再次见面。
阿扎尔依然保持著一副自己还在做大贤者的模样。
尽管他的眼神足以杀人，可他还是做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背著双手与罗德对视著，丝毫看不出有畏惧或者其他的什么情绪。
“啧。”
罗德没有去冷嘲热讽阿扎尔的意思，直接挑明了找他来的用意：“想不想去见一下大慈树王？”
大慈树王！！？
这个名字让阿扎尔再也没法维持淡定了。
就见他双目圆瞪，一个箭步上前，揪住罗德衣领吼了起来：“你刚才说谁？”
“没听清么？大慈树王！”
“你要是还没听清，我就再重复一遍。”
“大！慈！树！王！！！”
“怎么样？听清楚了没有？”
罗德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只是将大慈树王的名字反复给阿扎尔强调了几遍。
“大慈.树王”
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阿扎尔手上一松，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嘴里还在不可置信地念叨著：“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明明已经死了！她明明已经死了啊！！！”
说著。
他猛抬头，带著最后一丝的期盼问向罗德：“你是骗我的对吧？你想说的是小吉祥草王对不对？她她早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很遗憾。”
“我没有骗你，大慈树王即将重归须弥。”
罗德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希望破灭。
阿扎尔那狰狞的脸上愈发疯魔。
他双手抱住头，狠狠地抓著自己的脸，尖锐的指甲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却仿佛没有痛觉一样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著：“她没死！原来她还没死！！！”
“我们都在做什么？”
“我们到底都在做什么啊！！！”
阿扎尔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失魂落魄的脸上，不甘的眼泪与鲜血混杂在一起不断滑落。
大慈树王还活著。
这就意味著教令院这五百年一直都是在做无用功。
什么造神，什么取草神而代之，种种所有，在‘大慈树王还活著’这几个字面前，全部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是造出了神明又怎么样？
就算是教令院有了自己的神明又怎么样？
只要是大慈树王还在，须弥就还是大慈树王的国家，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毫无意义。
罗德并没有因为阿扎尔的精神崩溃就流露出什么心软的表情，只是冷冷地说道：“罪人，准备去向大慈树王忏悔吧。”
205.第196章 原来，我不是人啊。
罗德没有诓骗阿扎尔。
花苞内的意识确实就是大慈树王。
这是在那场神明之间开诚布公的对话结束后，纳西妲确认的一件事。
不过罗德对于大慈树王身份的猜疑也不是完全错误的。
因为那株帕蒂莎兰就是花神赠送给大慈树王的一点灵光所化。
所谓灵光。
是花神逝去之前赠予大慈树王的遗魄，是净化一切的花之精粹。
传说中。
花神曾在夜里梦见无面目的梦魇，并为之惊惧不安，于是她便将灵光分离出自己的躯体，想请灵光阻止那梦魇的来临。
这道最初的灵光，它被花神称之为自己的眼中之光，最为天真而纯洁的女儿。
在为赤王搭建沟通禁忌知识的桥梁前夜。
花神将这道灵光赠予了挚友大慈树王，并叮嘱大慈树王一定要好好保管灵光，直至灾厄降临的那一天。
也正是这一道灵光中的一抹碎屑。
在大慈树王即将彻底消散之际，成功保住了她的残识，并借助罗德神之眼与草神神之心的力量完成了重生。
这就是为什么大慈树王的意识会在花神的帕蒂莎兰中复活。
而这一点灵光碎屑之所以可以在禁忌知识的侵蚀下护住大慈树王的残识。
原因正是花神的灵光有著逆转深渊力量的功能，靠著这个提瓦特生灵都没有的特性，大慈树王那本已被禁忌知识污秽的意识才能得以保留一点。
本来纳西妲只是随口提了一下这件事。
但罗德在听了之后却不由陷入了一阵思索。
可以逆转深渊力量的能力。
这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我的身体不会也是灵光所化吧？”
“.”
这个猜测很不靠谱。
但细琢磨的话，似乎又有那么几分的道理。
再结合自己当时一睁开眼，好巧不巧地就是在鸟不拉屎的沙漠里。
罗德得出了一个猜想。
他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身穿，而是因为他的灵魂到来才会有现在的这具身躯。
或许。
在他的灵魂来到提瓦特大陆之前，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其实只是在沙漠中游荡的一道灵光，随后他的灵魂降临，并依附于这道灵光之中，依靠著灵魂中留存的记忆，本是无定型的灵光便自动构建成了罗德前世的身体，甚至还将那副大学生的体质给完美的复刻了，因此这就给了罗德一种他是身穿过来的错觉。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有著与众不同的可以净化深渊力量并将其转为元素力的能力。
包括他那无师自通提瓦特的语言，使用赫曼努比斯之力这种魔神的力量也没有后遗症，搞不好这些都是因为他的本体是灵光的原因。
毕竟灵光就是花神从自己的身体分出来的，就算是没有给罗德留下什么属于魔神的力量，好歹也是魔神的躯体所化，对于其他魔神的力量有著极强的包容力，而这道灵光的潜意识里也可能还保留著花神的一部分记忆，只是罗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单纯就把自己的与众不同当成了是穿越的特殊情况。
至于那个关于神之眼是束缚自己的枷锁的猜想。
这没准是由于他的灵魂不属于提瓦特大陆所带来的问题，现在还不好确认。
那么按照这个猜测。
大慈树王现在的情况就和罗德的境况是一模一样的。
都是由灵光构成的身体；都是外来意识，而非灵光自身的意识。
将自己是灵光所化这个思路捋顺清楚。
那么现在摆在罗德眼前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绿洲女王花神娜布·玛莉卡塔。
她与大慈树王，与提瓦特大陆上的那些元素魔神都不同。
她是一位非常特殊的没有执掌元素力的魔神。
至于花神所执掌的力量。
就是灵光这种可以逆转深渊的力量。
如果罗德没记错的话，这力量应该是叫做光界力.
按照这个想法。
罗德从生物学上的定义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人类，而是一个由光界力构成的元素生物。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元素力天生有著自愈的能力。
因为这就是元素生物的特征。
“整了半天，原来我不是人啊。”
这些环环相扣的猜想，让罗德郁闷了一整天，直到阿扎尔来了见到提纳里才稍微缓和一些。
自从那天与阿扎尔交代了大慈树王即将归来的事情。
罗德便没有再去理会他。
每天只是定时定点的给他送吃送喝，不让他饿死就完事了。
只不过在得知了大慈树王还没死的消息后。
阿扎尔就变得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别说吃喝了。
连上厕所都不知道。
整日呆坐在地上，嘴里只会反复念叨著‘她原来没死，她原来没死’。
期间提纳里来过一次。
本来他过来是准备跟罗德说一声自己已经从纳菲斯那里得到了假期的，可在看到阿扎尔如今的这幅模样，提纳里却动了恻隐之心。
他没有问为什么阿扎尔会变成这副模样。
也没有问阿扎尔口中那个没有死去的人是谁。
只是在轻叹一声后。
帮这位哪怕是被流放了，也都是以端庄学者形象示人的前大贤者好好地打理了一番，顺便还帮他喂了饭喂了水。
用提纳里的话说。
好歹曾经也是位教令院的贤者，就算是要走，也得体面的走，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须弥的脸面。
罗德没有阻止他。
本来阿扎尔的身体状况就不好，按照纳菲斯的话，就算是平平安安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两年的活头了。
如今知道大慈树王的消息，心神大损的情况下，应该已经没几天好活了。
甭管他曾经再怎么恶贯满盈。
现在阿扎尔就快死了，给他个体面的死法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这样。
提纳里留在了罗德这里照顾著阿扎尔，直到了约定出发的时间。
女士和蒙德的使节团都很准时。
就是他们两拨人刚一对上，就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敌意。
尤其是当温迪看到女士的时候，他也不说什么，吐了吐舌头，然后就干脆利落地躲到了蒙德使节团中的武力担当阿贝多的身后，和还是个小孩子的可莉呆在了一起。
“罗德先生客人可真不少呢。”
论武力，处于绝对下风的女士却丝毫不惧，反而是毫不掩饰地释放著自己对蒙德人的恶意，双眼更是肆无忌惮地紧紧盯著一脸可怜巴巴模样的温迪。
她心里拎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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