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妖眼
赫薇妮亚的话让伊娜的瞳孔微微一凝,而后不禁轻轻的说道:“如果我那个时候也有着和你一样的决心,也不至于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吧。”
“……伊娜小姐?”
“啊,没什么。”伊娜揉了揉略微发红的眼睛,而后笑着说道,“你去吧,我和橘都会支持你的,我们同样会等你回来。”
赫薇妮亚郑重的向伊娜鞠了个躬,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说起来,契约之地不是机密吗?这样直接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有了。”
伊娜微微掀起了嘴角,目光则穿过了赫薇妮亚,落在了那柄屹立在天琴大地神剑上。
“因为这是秩序之剑的指引。”
有人问为什么赫薇妮亚已经变了回来却还用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我当时憋了半天才憋出来的,所以就想多用用。
第299章 睁眼
桃源乡内,白维静静的看着悬浮在他面前的,一滴鲜红的血液。
而这滴血,是属于野火之神的。
在解决掉野火后,白维自然将滞留在祂体内的牙齿收了回来,虽然体验并不是很好,毕竟那颗牙齿一连串的经历着实让他有些不敢下手,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白维还是一边叹气一边那摊血肉中将牙齿拔了出来。
好在他在圣音时便拥有了【魂归】这一项能力,可以直接将牙齿上的规则收回来,而不是非要像最开始那样将它接回去才能使用。
当然即便是这样,回收的体验也并不好。
毕竟他回收的并不只是这颗牙齿,还有这颗牙齿在外流落的千年时光中,所吞噬掉无数特性。
这颗牙齿的规则名为【承噬】,是要比吞噬者的【吞噬】更高一阶的存在。
吞噬者的【吞噬】是将被吞噬者的一切全盘接受,然后靠体内的“神之怨念”压制,而一旦被吞噬者拥有着不亚于“神之怨念”的能力和精神,便会让吞噬者自身也受到影响。
这也就是为什么吞噬者在吃掉阿贝克以后,也被阿贝克的思维所同化,开始变得神志不清的原因。
当然就算不被同化,它也是神志不清的。
而【承噬】则要比【吞噬】高上一层,它并不需要全盘接收,可以只接好的一面,剔除危险的一面。
要不然阿贝克也不会在吃掉那么多人后还能保持理智,只是在吃掉吞噬者的血肉后,因为吞噬者本身的位格太高,而他又无法完全发挥出【承噬】的能力,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吞噬者同化。
但对于白维而言就不需要担心这个了,身为主人的他自然可以将每一份尸块的规则发挥到极致。
所以他才能像现在这样,将【承噬】吃下的那些残渣刨个干净,只留下眼前这一滴纯粹至极的神之血液。
至于这滴神之血液能带来什么……当然不是力量,也不是不死不灭的特性,毕竟诸神的不死不灭与维萨斯的不死不灭比起来,差得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白维真正想要的,其实是……
白维朝着眼前的神血伸出了手,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神血的那一刻,神血轻微抖动了一下,旋即表面泛起了波纹,形态发生了变化。
只是眨眼间,刚才的血液便化成了……一把钥匙。
果然。
白维微微掀起了嘴角。
这是属于契约之地的钥匙。
先前已经提到过了,“契约之地”在《亵渎》中和维萨斯一样,属于背景板中的存在,关于它的信息都是只言片语般的存在。
而这当中就有这么一条——“诸神以骸骨为砧,神火为锤,铸就【最终之门】。门扉刻满自噬的蛇纹,唯有以神之血浇灌蛇瞳,方可启门。然代价昭然——释放深渊者,必将成为深渊的首祭。”
简单的说,那里有一道只能以神血为匙开启的门。
这条信息也引起了玩家们的广泛讨论,在猜测着那道门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当然直到最后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当然,白维已经从上一次和无名指女士的牌局中知道了那里面的是什么——维萨斯的尸体。
是尸体,不是尸块。
那这说法可就大太多了,要不然也不会由八大神明联手封存,还建造了契约之地这个凌驾于八大教会之上的超然存在,这也便是为什么契约之地的契约是无法违背的了。
神明们肯定希望那道门永远也无法打开,毕竟集齐八位神明的血液,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真的有人能够做到,那么门开不开都无所谓了,那说明维萨斯已经回来了。
但诸神显然没有想到,祂们其中一位有着异心。
这一位自然就是——森罗。
森罗并不希望永久的封存维萨斯,这位疯狂的神祇最大的梦想就是复活维萨斯后亲手杀死祂。
所以祂在那理论上不可能打开的“最终之门”做了点小小的手脚,确保自己能够以一己之力打开这道门,带出维萨斯的尸体。
只不过在找到让维萨斯复活的方法前,祂就已经死掉了,这道小手脚自然没有了用处。
直到野火出现,祂那“忠实”的猎犬吃掉了祂的一切后变成了新的祂,而后又在一系列的波折下,还是来到了白维的面前。
也就是这把神血之匙。
不出意外的话,仅靠着这把神血之匙就能打开那道最终之门。
但问题是,他要对付的绝对不仅仅只是那一扇门。
契约之地具体在什么地方,除了最终之门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毕竟八大教供那地方供了一千年,白维可不觉得那个地方就有一扇光秃秃的门,只要走过去用钥匙打开就能取回自己的身体了。
所以形象一点来描述的话,现在的白维就像是一个小偷得到了一间看护森严的别墅中最内部的一个保险柜的密码,只要打开保险柜就能拿到最值钱的东西。但那别墅具体在哪里,除了保险柜以外的所有防护手段都不清楚,连里面有多少个保安都不知道。
……不过,这滴神血或许会给他答案。
白维在等待着神血之匙恢复成现在的血液状时,再次伸出了手,将这滴血抓在了手心,接着移到了桌上的盆栽上,一点点的将血液碾碎。
神之血液顺着指缝流下,一点点的滴落在这小小的盆栽中。
这盆栽其实是古树的倒影。当第一滴神血渗入陶土,虬根痉挛的桃源木骤然弓起脊梁,枯枝如垂死者的指尖震颤着刺向苍穹;新芽挣破焦黑树皮,翡翠色叶鞘裹挟着时间琥珀的碎响疯长,仿佛有双无形之手将千年的春日坍缩成一瞬。而年轮深处,传来细碎龟裂声。
桃源乡的力量提升了,白维感觉到一股桎梏被突破了。
于是白维的心中泛起了波澜,古树也随之发出了嗡鸣。
“唤灵”。
“来吧。”白维闭上了眼睛,“告诉我,你在哪里。”
无形的波纹一点点的四散,纯净的黑暗中,亮起了一粒又一粒的微光,像是星辰。
而在其中,白维看到了最闪亮的一颗。
他伸出了手。
……
“主人,消息都已经送出去了。”
身着白袍的下人恭敬的向戴安娜汇报着。
戴安娜看着眼前那如深海漩涡般恢弘的牢狱,平静的问道:“都有答复了吗?”
“森罗与圣音没有。”下人回答道,“森罗已经找不到能够履行契约的人了,而圣音……他们说会尽可能的派人前来。”
“也就是说,这次的集会无论如何都是凑不齐昔日的契约信徒了?”
“是的。”下人低声道,“就算圣音凑够了人,但森罗是真的没有了,那想着取代森罗的野火也没能成功,现在那片土地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无神之地。”
“……无神之地吗?”戴安娜轻轻的说道,“真没想到外界竟然被搅和成了这样,永恒的契约竟然只坚守了千年。”
下人不敢说话。
戴安娜回过头看着自己的仆从,问道:“典狱长怎么说?他拿到了莱茵方面的情报了吗?”
“拿到了,但莱茵方面的情报并没有那么准确。”
“莱茵不是与那个人交手许多次吗?还没有准确的情报?”
“是的,按照莱茵那边的说法,所有见过那个家伙的人都已经死了。”下人低声说道,“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召集各大教会进行共同追捕。”
戴安娜微微眯起了眼睛。
各大教会联合追捕一个人,甚至还惊动了契约之地,这在以往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以至于戴安娜在刚刚收到消息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契约之地已经闭世了千年。
可一看莱茵那边传过来的情报,声称那个被追击者很有可能已经拥有了四到五份尸块,戴安娜便能理解莱茵为什么会这么做了,毕竟还从未有过同时拥有过如此之多的尸块。
如此之多的尸块凑在一起,他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即便已经过去了千年,他们对维萨斯的了解仍旧说不上透彻。
好在莱茵方面也算是明事理,意识到仅靠自己的力量对付不了这个家伙后,便立刻通知了契约之地。
要不然真的等到了那个人收集到了十余份的尸块,那他们也就只能通知各家的神明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乌鲁”,真的已经拿到那么多的尸块了吗?
当看到这个名字,并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拥有手指和眼睛的时候,戴安娜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半个月前的桃源乡之行,那个掌控着一切的手眼。
不出意外的话,手眼就是“乌鲁”。
可半个月前的“乌鲁”明明就只有两份尸块,短短半个月,他的尸块数量就翻了一倍?
是他解决掉了那个同样拥有两份尸块的,将圣音搅和得天翻地覆的七音奏者吗?
还是说他被对方解决了?
而且不止是他们两个,在那场赌局中,手眼还将那个七音奏者的信息输给了门牙,那么门牙很有可能也去找了那个七音奏者。
那么结果又如何呢?
想到这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戴安娜就感到有些烦躁,烦躁于莱茵给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甚至单从莱茵给出的信息来看,他们不止没法确定“乌鲁”到底有几份尸块,甚至都没有办法确定“乌鲁”到底是几个人。
万一手眼和那个七音奏者都还没有干掉彼此呢?现在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确实有人已经同时得到了四份以上的尸块,当然站在莱茵的视角,他们并一定不知道“乌鲁”和七音奏者是两个人,只有经历过桃源乡赌局的戴安娜才清楚这一点。
……所以要把桃源乡的信息公布出来吗?
戴安娜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戴安娜轻轻的搓揉着右手的无名指,无形的丝线如蛛网般蔓延着,她如同蜘蛛女王般审视着蛛网中的囚牢。
不到最后时刻,她也不想将这根手指暴露出去。
至少在下一次桃源乡之旅前,静观其变吧。
戴安娜开始有了期待。
“主人……”见戴安娜许久都没有说话,她的仆从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典狱长希望由您来组织这一次集会,您看……”
“是吗?”戴安娜优雅的点了点头,“我很乐意出去透透风,毕竟这一成不变的景色……”
戴安娜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层接着一层,仿佛要没入地底深渊的监牢。
“我已经看了太多年了。”
戴安娜耸了耸肩,收回了目光后准备离开。
只是才刚走了两步,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悸在刹那间涌上了胸口,让她的身体瞬间僵直。
她猛地回过了头,再次看向了身后的监牢。
“主,主人?”仆从被吓了一跳。
戴安娜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眼前这片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场景。
而这片场景,也仍旧没有任何变化。那数不清的魔力立柱仍好好的立直着,上方布满咒文的锁链也没有任何波动,一切都如往常那般死寂。
那么刚刚那股心悸是怎么一回事?
戴安娜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至少在得到这根手指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那种被死亡所盯上的感觉。
戴安娜沉默了稍许,开口问道:“上一次的封印检查是什么时候?”
“上,上一次?”仆从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回忆着,“好像是……四十八年前。”
戴安娜微微眯起了眼睛,喃喃道:“只是四十八年前吗?”
这座监牢的封印每百年检查一次,而距离上一次检查,也才过去不到五十年。
而地底那个东西,就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残躯而已,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也不应该来自内部才对。
而且所有的封印器具都没有被激发。
错觉吗?
戴安娜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监牢,感觉像是在与深渊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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