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别千秋
强占胶州湾的战斗活动以后,我还是在通信站、水兵教导队和航海部门,以及军舰警卫部门等地方来回的调动着岗位,进行着看起来一成不变的基础工作。皇太子殿下对我的关照和兴趣,暂时并没有显现出来。不过我并不着急,依旧慢慢的在打熬资历,积累人脉,交结朋党,培植属下。
我相信,在一个论资排辈的和平时期的军队里,我受到皇太子关照的事情绝对已经写进了个人履历。仅此一点,在升官提拔的时候,我一定会比其他那些能力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强一些,但却没有这类“事件”给自己增加政治资本的军官更快的被提拔上去。
就这样过了五六年以后,我的机会终于等到了!
在我又发表了一篇关于克里木战争中陆海协同战术的论文以后没多久的1903年,我就等到了通知:基尔海军学校的高级进修班招收我去接受进一步的进修。
而我的语言能力在这一次进修中又发挥了作用:我本来就通晓英语和法语,这次进修的时候我又学习了西班牙语和俄语。而由于我通晓俄语的缘故,我在进修的过程中还被选为了交流生,到俄罗斯帝国海军军校里交流受训三个月!
虽然很快日俄战争以俄国海军的惨败告终,但是帝俄海军的军校教育并不算差,他们的教育培养出来一代又一代的名将----可惜这个国家的工业实力和“灰色骡子们的素质”太过差劲,还有一群乱党到处煽动暴动,并没有发挥出“高贵的海军军官”们所受到的训练水平出来。
就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居然还敢造反?穷死那是他们的活该
不过,当时的我大概也没有想到,十五年以后,德意志第二帝国也会以同样的结局,亡在一群该死的炮灰和一帮可恶的刁民手里……
我的写作很快引起了威廉二世皇帝陛下的注意,甚至一度被选拔到皇家游艇上充当皇帝陛下的海军副官,凭借着出色的文笔和善于把握上位者的心理,皇帝陛下给我了一个红鹰勋章(和蓝色马克斯勋章一样的普鲁士传统勋章,比著名的铁十字勋章更早创立)
就这样,我以一个多才多艺的形象,一路平步青云的升到了希佩尔海军上将的参谋部里担任了一名机要参谋,并且参加了多格滩海战和斯卡格拉克大海战。
不过参与两次大海战的作战危险事实上对我来说只是其次的风险,毕竟我们的战舰都是按照尽可能控制损伤,保证生存能力的思路设计的。结果很幸运,两次海战虽然都很残酷,但是我并没有受过什么伤。
事实上,在这一时期,真正的麻烦是我的学长,沃尔夫冈·魏格纳。
此人一直在鼓吹一份他认为更加积极主动----但我认为实属花样送死----的“攻击精神”。
说什么要让公海舰队打到挪威去,利用北极圈附近的广阔海区绕开斯卡帕湾的封锁,甚至于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还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在北海北部的那些岛屿中打下几个下来,作为德国海军的出入口,来保证德国海军可以通过袭击英国的海运线,还说什么可以通过分散英国海军的兵力来给德国海军制造机会…
而且,这个应该滚去我父亲的高中教地理的可恶狂徒,居然还说什么,海战只是目的,争取海权达到国家的战略目的才是手段,还说要通过地理优势、舰队作战、以及一个什么不知所谓的“国家的进取精神”来“改善国家的地缘态势和战略攻守之势?!”----这是要我们这些高贵的社会精英们,为了你那个不知所谓的“国家战略态势”去送死吗?
这简直是可笑。
明明有一支强大的海军在港口里面就可以很轻易的吓阻敌人了,为什么还要去海上和人拼命?
和那帮可笑的英国佬在一起操枪弄炮,让我们难以接受。
我觉得,第二帝国毁于那群煤仓里的耗子搞兵变,一定是他这种狂徒太多的结果!
当然,后来虽然皇帝陛下跑了,帝国也完蛋了,但是我还是留在了海军。而且靠着多年积累下来的上层人脉,在魏玛共和国海军大减价的过程中,我不但很快的从一名战史整理部门的少将在短短五年内飞窜到了德国海军上将总司令的位置,而且靠着多年以来的人脉关系和势力积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老对手魏格纳一脚踢出了海军,并且之后还把整个海军换成了我的亲信!
1928年的德国海军才一两个上将,四五个中将,大概一打的少将,而现在则是将星如云----虽然有能力的人很少很少,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听话就好。
凭我的能力,我足以支撑起整个德意志海军!
1933年,某个来自不知名地方的流浪画家上台之后,我按照惯例和他弄好了关系,而且很快就和新的帝国元首打成一片,甚至于元首还给我颁发了勋章和金质纳粹党党章。
这个画家也是没有办法,在陆军这个重视传统的军中内,他受到了重重的阻力,因为有容克军官团的存在,他难以插手。
这时候我的示好当然让他感激万分,他视我为左膀右臂,和那个空军元帅一样。
哦,对了,那个空军元帅是我最讨厌的人。
因为我们差不多算是一类人。
我严禁我的手下们参与任何形式的政治活动,这让以政治活动出身的新元首很放心。
政治最基本的基础就是对于属下势力的绝对控制!只有能够受到绝对控制的势力才能够放心的用来为我争取利益!
所以,我绝对不能容忍一切不受我控制的东西存在!至少在海军里面不允许!
因此,关于魏格纳的事,我根本就没有使用所谓的学术态度,而是直接用权术手段踢走了魏格纳!
我也不能容忍舰载机不受我的控制,虽然我设想的飞机完全比不过那个死胖子的战斗机!
我更不能忍受的是,居然我并不知道舰娘的存在!----虽然我并不知道什么是舰娘,只是那个自称是欧根亲王的女孩子能够控制欧根亲王号巡洋舰。
所以,吕特晏斯,还有可能的同党,林德曼和邦泰什么的…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虽然他们的战功大,但是我必须把这些东西控制在手里!只要有战舰,海军的势力就一直存在!至于打仗什么的…一战后期不就是这么做的么?躲在波罗的海里不就是了吗?
只要海军不闹事。
唯一的麻烦,是这几个功劳大,而且除了吕特晏斯现在还兼职的俾斯麦号的舰长以外,其他几个职务都是几个月前才调的…
而且,我既然要控制海军和战舰的话,舰灵什么的,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才可以----最好是连元首都不要他知道,虽然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合法的搞倒吕特晏斯一党了…嗯,而且我还是告诉元首吧,免得我自己也被人这么搞下去什么的……
吕特晏斯一党战功赫赫,不公开舰灵的话,我没有合法的理由搞倒他们…嗯?好像几个月前盖世太保有个关于齐伯林的协查通报?好像有个女人的通缉照片…会不会就是那个齐伯林的舰灵?
而且这样的话…貌似可以做出一些什么东西啊
ps:昨天那章俾斯麦确定欧根的那个情节···俾斯麦没有说出来,我写的很清楚啊,她是在心里确定的。
这是雷格尔的内心···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黑的,2333,感谢大姐头
第二百五十九章
“舰长,海军部的电报!”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德曼正在船坞监督对自己战舰的修理工作。
可怜的提子在上次的战斗中受了不少的创伤,特别还伤到了船底,所以这次只能进干船坞了。她庞大的身躯被固定起来,水排干后露出了暗红色的水线下位置,然后工人们在一旁忙碌的换着装甲板。
“电报?给我。”林德曼接过了通信员手中的那张纸。
“哎,轻点轻点!”他边读边看到一块更换的装甲板由于起重机没有控制好,撞在舰体上,不由的大声道“要撞坏的!”
“知道了,舰长您就放心吧!”
几个工人无奈的对视一眼,立马表示会小心一点,林德曼这才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电报。
这几天来,林德曼一直在施工的一线,指挥着他们的工作,碰到这种事情屡屡大声指出来,对于船厂的工作人员来讲,对于一个五万吨的钢铁怪兽来讲,一块几吨中的装甲板碰一下又有什么关系,这个舰长也真的是太过紧张了,把这个船当什么宝贝一样。只是没办法他军衔高,他们也只能点头。
林德曼也无奈啊,动作大一些敏感的提子就说身上好痒痒,要好吃的才能继续干活和出门,为了自己的钱包着想,林德曼只能严控施工了···
于是造就了一个一丝不苟的舰长传说。
“让我去柏林去汇报这次战斗结果?邦泰也去?”林德曼仔细看了看电报的内容疑惑道。
战斗的完整经过和战术上的资料全部由舰队司令吕特晏斯带走了,由他向柏林汇报的,自己就算去了也不过是去重复一些东西而已,还要带上邦泰。
不是浪费时间吗?
难道是有奖励?
林德曼想了想,也许是这个可能吧,虽然他觉得在这里监督提尔比茨的施工更有意义一点。
“副长,你来这里看着,我去找邦泰了。”
“是!”
邦泰也在齐柏林上为这个问题纠结,看了这个电报他也表示不理解,但反过来想也不是没有过先例,问一下基层舰长对于战斗的看法也是正常的,因此两个人点了点头,很快决定动身了,毕竟是海军部的命令。
回到船上的林德曼拉起了还在床上的提尔比茨,用见姐姐的借口骗着她到了机场,登上了前往柏林的飞机。
数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了已经是暮色十分的柏林机场。
“这个是迎接我们的?”刚下飞机的邦泰就觉察出了气氛不对劲。
他自然不会认为底下一帮接机的人会隆重的来庆祝欢迎,但是今天甚至都没有往日的笑脸,只是严肃的看着走下飞机的他们。
看着他们走向···不归路?
“林德曼,周围好像有好多人在朝我们看啊。”天性敏感的提尔比茨就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一样朝林德曼的身边缩了缩,有些胆怯的说到。
“不要说话,跟着我。”林德曼微微侧身对着提尔比茨说道,原本还在飞机上谈笑的他很快发现了这个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恩···”
提尔比茨一步一趋的跟着。
他们走下飞机,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不少荷枪实弹的士兵。
这是什么情况?!
“参谋长,你好”邦泰皱眉看向从士兵中走出来的一个人,正是他们的参谋长,但他不是一个人走过来的,而是身边跟着四个手持冲锋枪的军士。
来者不善。
参谋长眼睛在“瑟瑟发抖”的提尔比茨上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挥手,他身边的四个军士立刻上前几步,哗啦一声枪弹上膛,将林德曼三人围在了中间。
“林德曼,邦泰,根据元帅的指示,你们被捕了。”参谋长这才淡淡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林德曼看了那些黑洞洞的枪口问道。
“你们涉嫌叛国,串联独立团体,隐瞒国家机密等罪名,雷格尔元帅亲自下令将你们逮捕。”
“看来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邦泰无奈的看了林德曼一眼,他之前就认为雷格尔会因为这次事情不高兴,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他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叛国之类的鬼话,有没有叛国他们心里十分清楚,雷格尔心里也清楚,不过是一个理由罢了。
这是要大清洗?
不过让他猜都不会想到是因为齐柏林的身份被泄露了。
“我以为是好事,没想到是这样的好事。”林德曼摇了摇头“好吧,说什么都没有用,要我们怎么做。”
“跟我走一趟,有什么事你找元帅去说。”参谋长点点头,然后枪口就顶上了他们的后背,推着他们走向停着的汽车。
提子很紧张,当然不是为了背后的枪口,她很清楚自己完全不惧这些渺小的子弹,但是她怕自己的一举一动威胁到了林德曼的安全,她不懂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不知道这个只是做样子逮捕而已,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开枪。
于是提尔比茨也被推着上了车。
“放轻松提子,别紧张。”林德曼这时候反倒笑着安慰起自己的秘书来,像是没有看到她快急哭了的表情。
“林德曼,我,我该怎么办?”她焦急的轻声道。
“先不要轻举妄动,跟着他们走,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跑出去,去找你的姐姐,我担心吕特晏斯也会有危险,告诉他们!”林德曼在她耳边快速道。
话刚说完,他们三个人就被分着上了三辆车,然后朝着海军部飞快驶去。
参谋长看着三辆车依次离开,这才对身边士兵说道“告诉元帅,人已经在路上了。”
“是!”
一条信号传到了海军部,随即另一条的电报从海军部出发发向了威廉船厂。
正在提尔比茨号和齐柏林上忙碌的工人突然被告知全部离船,舰员们也被馅饼队驱逐下了船,舰长们都不在,只剩下了愤怒的副长在和他们的领队交涉。
但是没有任何用,很快副长也被控制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那些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提尔比茨和齐柏林的各个油舱全部打开,然后将来不及排空的重油通过软管全部抽到了岸上,很快,两条舰的油槽就空了。
在林德曼和邦泰控制起来之后,雷格尔几乎是立刻下了这个命令。
虽然他不知道所谓的舰灵究竟有什么作用,吕特晏斯也没有说,但是从托普的描述现在的欧根和俾斯麦、提尔比茨以往的战绩来看,舰灵对战争的影响非常的大,按照托普的话来讲,整个战舰都是在舰灵的操纵之下,甚至只要舰灵,她们一个人就能运行这一条战舰——当然,鱼唇的欧根并不知道,雷格尔准备对自己未曾谋面的姐姐们做什么,甚至连托普也不知道,他只是奉命报告而已。
如果一个人就能控制一条战舰,那么如果一旦舰灵们反叛,就有可能将港口的船只全部摧毁,甚至还有可能逃跑。虽然雷格尔虽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还是做好了准备——将所有的弹药和燃油全部卸了下来。
正在车上的提子虽然早已脱离了舰体的能量供应,但还是突然感觉肚子一饿,然后就觉得车窗外经过的蛋糕店好香啊···
“明明林德曼要带我来吃这个的,可是为什么成了这样···”她嘟囔了几句。
自己的车是在最后,林德曼要自己找机会逃跑,如果自己要跑,应该没有人找到自己吧?
当然,俾斯麦姐姐让自己做一个淑女,作为淑女是不能首先动手的,提尔比茨决定先礼后兵。
万一真让自己下车了呢···
“停车!我要下车!”
她生气的对着身边的两个士兵抗议,白嫩的小拳头用力挥了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可以想象,两个士兵只是嗤笑了一声,根本没有把眼前人的诉求放在心里。
“安静点!”其中一个士兵刚想用手拍提子的脑袋,就看到了眼前女孩脑袋上的一撮毛突然立了起来,然后一条大长腿伸了出来,直接越过他和前排座位的空隙,踹上了车门。
“砰——”只听见一声巨响,整个车门就从车身上飞了下来不知所终。
目瞪口呆!
那个士兵还在震惊中,提子就已经把他一推,然后他就蒙蔽的发现自己飞出了车外,然后钢盔和地面猛地一撞,咕噜噜滚了起来。
“不好意思,好像用力了点···”提子吐吐舌头,也接着从车门那里跳了下去。
“有犯人逃脱!停车!”
“矶——”刺耳的刹车声之后,汽车停了下来。
剩下的士兵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然而只看到了提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飞快朝反方向跑了过去。
“开火!开火!”押送的军官气急败坏的吼道。
“是!”
“咚咚咚——”冲锋枪响了起来,一连串的火花从提子的后面闪现,甚至有一个还在她身上,但这并没有妨碍她的逃跑,懒惰的提子这时候体现出了老鼠的机灵,左躲右闪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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