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别千秋
虽然是敌人,但是看着她孤独的样子...
从胡德的身上,俾斯麦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到了自己的命运...
如果刚才的感觉真的是胡德告别了这个世界的话,在最后的时候胡德向托维表白了么?
俾斯麦认为胡德应该是对托维有好感的,虽然她对托维那种所谓的“英国绅士”完全没有兴趣···
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能和自己认定的人在一起...而且,现在还是战争时期,随时有可能就是永别吧...如果U556没有出现的话,是不是就轮到自己和舰长了呢?
而且,自己还有提子,齐伯林她们,而舰长也有莉莉这个牵挂...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即使自己是大战舰,但是命运这种东西是那么的无常,那么的迷茫,托维本来都是对自己势在必得,可是谁都没有料到会出来一个U556.直接就扭转了战场的局势。
这种情况下,甚至于连死在一起,只怕都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战争唯一的法则是生存,但在动荡的大时代下,却只余下,炮火连天...
弹痕无眼,命运无常,谁又知晓,哪怕就在下一秒,又会失去谁的谁...
枪林弹雨之间,生存都是奢望...
而在她的记忆里,这场战争在历史上,又是以德国的失败告终的...
即使最渺小的期盼,最卑微的活着,在这个年间,都是一种奢望...
国破家亡之下,归宿又在何方...
难道只能不停的战斗,一直到最后一刻?
俾斯麦突然觉得,自己的艺术细菌又开始飙升了,伤春悲秋果然容易在这个时候出来啊。
“怎么了?好像突然心情不好的样子?”
舰长的声音在俾斯麦的耳边响起,将她从无尽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吕特晏斯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就看到了俾斯麦那一脸迷茫的表情,他奇怪的问道。
不过下意识的,俾斯麦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忧愁说出来了...
“胡德可能沉没了...”
俾斯麦的心绪还是不太好,不过看到舰长的眼神,突然她莫名的有些不想让舰长知道自己刚才的小思绪。
对着自家舰长询问和关切的眼神,俾斯麦赶忙扯着自己的嘴角笑了一下。
“我没什么事的,真的!呵呵呵呵-”
不过那点小心思,还是被自己的舰长猜出来了...
“是因为我们刚才的绝境吗?还是因为...胡德是你的同类,和你的同类打的你死我活的,所以心里不太好受吧?”
“啊?!”小心思被说穿了,俾斯麦有些懵逼。
“其实没有什么啊。”俾斯麦赶紧说道“人类之间的战争不也是同类之间的争斗吗?胡德是我们的敌人,我这个还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了,吕特晏斯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但是你明显还是没有想开啊。
战舰有意识就是这点不好,经常需要他来做思想开导工作,熟悉苏联模式的吕特晏斯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兼职政委了吧。
接下来,一只大手就揉到了俾斯麦一头的猫毛上...
“都这样啊...二十多年前一战刚爆发的时候我在弗兰德斯的鱼雷艇当指挥官,记得我第一次击沉敌舰的时候,看着炸成两截的敌舰和海面上飘着的尸体,连我在内,好多人都直接吐了呢...”吕特晏斯自嘲的摇了摇头,又揉了揉俾斯麦的脑袋。
“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谁都不想打仗...对军人最高的褒奖,其实不是勋章,而是和平,俾斯麦,战争的胜利不是我们的目的,和平的长久才是。”
说到这里,吕特晏斯也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只是...战争并不是想不打就不打的,而这也是我们身为军人的宿命...不管怎么说,我们尽量在这场战争中坚持下来吧,最好大家都能平安到战后,我还能在你的甲板上晒太阳。”
说道后来,吕特晏斯也是开了玩笑。
“...嗯。”听着舰长的安慰,俾斯麦的脑袋在舰长的大手抚摸下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过很快的,那边提子已经在WIFI里懒懒散散的开始喊自己了。
“姐姐啊,我这边总算搞定了...走吧,我来拖你回去呢,已经这么晚了,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啊...”
WIFI里,提子已经开始嘟嘟哝哝着,知道姐姐没什么事后,她没心没肺的懒癌发作了。
而在吕特晏斯的眼里,从提尔比茨号扫雷舰的方向,灯光信号也开始闪了起来----这种灯光信号对于在海上与风浪搏斗了一辈子的吕特晏斯来说,甚至都不需要信号兵特意翻译都能看的懂。
“林德曼说他们准备好了,可以回去了----哦?林德曼还说,感谢上帝保佑我们平安夜里能够平安归来,祝我们圣诞快乐?”
看到这里的吕特晏斯,原本一贯不苟言笑到几乎面瘫的脸色都忍不住笑出来了。而俾斯麦也被林德曼这句半是祝福半是耍宝的话给逗乐了,直接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然后赶紧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的偷偷四处张望了一下。
看到的却是舰长温暖的微笑。
“走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将来的事情我们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要更加努力才能坚持下去!”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俾斯麦更加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大号仓鼠将拖缆挂上了自己的船头,听着WIFI里懒癌发作的妹妹一边嘟嘟哝哝的发着牢骚,一边努力的拖着自己朝着家的方向开过去。再看看站在身边的舰长,俾斯麦不由得将自己靠进了舰长的身上。
这么温馨的时刻,果然是适合圣诞节啊。
虽然觉得这么想会有些对不起胡德吧...不过平安夜最终能够这样平安的度过,经历了残酷的战斗以后大家都还能好好的活着,真好...
“舰长,看,好像下雪了。”
“好像是的啊。”
ps:哈哈,我觉得,这个做结尾也很不错啊~
第三百六十章:俾斯麦的“后宫”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的天色转差了,在风雪中,一个又一个的浪打来,让两条五万吨级的战列舰由于一叶小舟一般在海上飘荡,能见度也重新变的很差,不过这对于被提尔比茨拖航的俾斯麦来说,并不是一个坏消息。
经过简单抢修后的俾斯麦,已经重新有了一定的适航性,对于大西洋恶劣的海况也有了一定的抵御能力,在舰娘的能力下,被海浪打沉这种事情基本上也不会发生,而转的更恶劣的天气,也可以让现在对她们威胁最大的敌人——英国皇家空军的机群,没有办法出动了。
这也得以让俾斯麦比较安全的踏上回家的路。
虽然顺风航行对于舵机和轮机舱损毁严重的俾斯麦来说,对航行的稳定性有一定的危险,不过在经验丰富的舰长的指挥,以及波斯猫对于自己本体的操纵下,1940年的圣诞节一整天,就这样在拖航、抢修和不断的稳定航向中,忙碌却有惊无险的度了过去···
这个圣诞节倒是过的特别有意义,俾斯麦觉得真是体验深刻。
经过了一整天的拖航,在布雷斯特的港口外,两条差不多大的战舰缓缓的出现在海平线上。风雪中已经可以望见华灯初上的布雷斯特港,俾斯麦号战列舰终于平安的归来了。
码头上,一个高挑的身影披着雨衣,顶着强劲的海风,沉默的站在面向战舰来的方向,在风雨中就那么笔挺的站着,那是担心了两三天的齐柏林。
出现在她面前的俾斯麦号战列舰,已经完全没有了德意志战争海军大西洋舰队旗舰的威风。全身都是伤痕的她看起来很是狼狈,甚至连行动的一部分力量都是靠着前方的提尔比茨,几根粗大的缆绳将她们联系在一起,缓缓的前进着。
到了港口之后绳套解开了,随即几条拖船靠了上来。在这些拖船熟练的拖曳和顶推作业下,舵机和动力系统遭受重创的俾斯麦号在风雨中,平稳的靠上了码头。
“终于回来了啊。”同样穿着雨披的邦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齐柏林的身边,看着正在靠岸的俾斯麦。
他知道俾斯麦的创伤肯定很大,但是这样的俾斯麦的样子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上面几乎是被夷为了平地,这才深切的感觉到,吕特晏斯这次真的是死里逃生了。
“回来就好。”看到俾斯麦还能靠着自己动,齐柏林的心这才真正的放下,不自觉的,声音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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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勤人员早就在码头列队站好,等到俾斯麦的舷梯一下放,所有人都上船开始对俾斯麦上的人员进行救助,负伤的伤员们被第一时间用救护车送到了医院,而阵亡的舰员也被裹着白布抬了下来,当然其中免不了的是在白布下支离破碎的身体。
一些士兵们站在盖着白布的担架边,顶着西风撑着雨伞,为自己的战友遮挡着风雨送别最后一程。昏暗的天色和风雨,仿佛也是为了这些战死的官兵们哭泣...
看到风雨中一副副盖着染血的白布的担架从身边走过,俾斯麦不忍的转过了头。
“这是什么?”俾斯麦看到担架后面还有一些打着雨伞的人,手里捧着折叠整齐的军装,问道。
“这是没有找到遗体的。”吕特晏斯轻声说道。
“怎么会没有找到···”说道一半俾斯麦住嘴了,她想了起来,脆弱的人体被一发舰炮击中的后果,特别是损管队,暴露在没有防护的甲板上···
“俾斯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俾斯麦疑惑的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抱进了怀里,然后一个脑袋埋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虽然湿透的雨衣上面是冰冷的雨水,但俾斯麦能够感受到雨衣之下的,温暖的,充满清香的身体。
“齐柏林,我回来了。”俾斯麦叹了口气,将手怀抱住齐柏林,因为身高的缘故,俾斯麦需要将脖子微微扬起,这样才能把肩膀借给她。
冰冷的雨水顺着雨披的边缘,流到了两个人的衣领里。但这却好不影响两个人火热的两颗心...
抽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回响,除了雨水,慢慢的有着另一种液体,顺着齐伯林的脸颊流了下来,流到了俾斯麦的头发上。
齐柏林是怎么样的性格俾斯麦很清楚,只是这次她却哭了,虽然哭的时候也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她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其中的关心俾斯麦感受到了。
“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俾斯麦拍拍她的背,默默的安慰着。
邦泰也诧异的看了一眼抽泣中的齐柏林,似乎是没想到刚才还冷静的齐柏林成了这幅样子。
“让她们去吧,邦泰,你到我房间里来,告诉我这一阵子,你们在法国这边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司令官。”
........
“我们不要在这里吧,好丢人的,哭成了小花猫。”俾斯麦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在船头这个地方相拥而泣什么的,实在是有些羞耻。
齐柏林抬起了头,发丝凌乱,眼圈很红,一滴泪珠还挂载眼角,鼻子两侧是尚未干涸的泪痕。
“有什么丢人的。”齐柏林的声音还是那么高冷,不过由于刚刚哭过,带着浓浓的鼻音,反而显得有些软糯。
“你自己说的,不丢人。”难道看到齐柏林有软妹子的一面,俾斯麦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固定住了她的肩膀,然后用手将她的眼泪小心的擦去,坏笑着将沾了眼泪的食指吮吸了一遍。
“你···”齐柏林被俾斯麦突如其来的一出弄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
“恩,是甜的哦。”俾斯麦装作认真的品尝了一下。
齐柏林脸竟然渐渐的红了。
“你去死。”齐柏林一拳砸到了俾斯麦的胸口。
“哎哎哎,我还是个病人啊。”俾斯麦倒吸一口凉气,痛苦的捂住胸,蹲了下去“齐柏林,你这是要谋杀你姐姐啊。”
看到俾斯麦突然痛苦的表情,齐柏林下了一跳,以为自己把她打坏了,连忙焦急的蹲下来去。
“你没事吧。”
然而,面前的人哪有什么事情,她只看到了强忍住笑的某只波斯猫。
很好,都会开玩笑了,相必是没有什么事情了,齐柏林牙痒痒。
“看来真的是白担心你一场了。”齐柏林的情绪重新恢复了正常,又是俾斯麦熟悉的那个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军人了,不过语气中的冷漠,让人很明显的看出她在生气。
“不不不,齐柏林,我想说的是,谢谢你,真的。”
俾斯麦收敛了笑容,然后紧紧的将齐柏林重新抱在怀中,不过因为身高,看起来她应该是被抱的那个人。
“能够回来,能够再次见到大家,我很开心。”俾斯麦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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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麦自己的房间也在交战中被摧毁,所以她被拉到了齐柏林的舰上住了,然后又被逼着讲述了一遍从出航到被胡德重创的过程,结果当然不用说了,俾斯麦残破的舰体说明了一切,如果不是U556的话···
可是被问到对胡德恨不恨的时候,俾斯麦几乎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恨她。”她这么说道。
“你可真是大方,差点被她击沉在那里,既然还不恨。”齐柏林疑惑不解。
“我和她在最后一战之前有过交流。”俾斯麦将胡德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将给了齐柏林听,听完之后,齐柏林也沉默了。
“我只是觉得,她也很可怜,挺孤独的。”俾斯麦总结道“我和她都是为了自己的信念在战斗,所以谈不上恨,只是有点难过而已。”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没有发现U556,按照那个距离,她发现潜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那三枚鱼雷她全被命中了。”俾斯麦回忆起不久前的那个大转折,还是难以置信。
“这个事情,只有她知道了。”
“估计只能成为未解之谜了,我有一个感觉,胡德已经沉没了。”俾斯麦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知道的?她也许已经回港了呢?”
“当时我在睡觉,突然之间就被惊醒了,然后一个直觉,有个重要的人没了···”俾斯麦描述着当时的感受。
“这么快她就成了你重要的人了?”齐柏林揪住了她的耳朵,一副山西陈醋作坊老板娘的脸色,满脸都是你说不清楚就别想好过的样子。
“诶诶诶?只是同类的感觉啊...疼呢......”被揪耳朵的波斯猫也只能苦着脸解释了,只是...
“等等!剧本不对啊!”反应过来的波斯猫稍微有些懵,然后忍不住抗议了:“喂喂!我只是说胡德可能沉了,怎么被你搞的好像红杏出墙一样的啦!”
“是啊,我吃醋了,你的直觉想谁不好,居然想胡德啊!还是她把你打成这样的呢,所以我才吃醋了呢!”被稍微回过神来的波斯猫这么一打闹,齐伯林也开始跟波斯猫抬起杠来了。然后就被波斯猫一边笑着,一边捏了一下脸...
“诶诶!我为你担心呢,你居然还这样,我好伤心啊!不行我要打回来!!”
一时间,两个女孩闹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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