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别千秋
这一点,坐镇舰桥之上作战指挥中心的邦泰舰长完全是心知肚明。
“舰长,近防炮停火了,俾斯麦秘书官和欧根菇凉应该是回去了……现在下一波导弹距离司令官他们还有一分钟,到我们这里大概一分半钟,机库火势虽然控制了但是暂时还没法彻底扑灭,您看……”
齐伯林号的大副一路小跑过来,向邦泰报告着本舰的情况。
“我们的干扰机现在怎么样了?损失没有?”邦泰一边回问,一边死死盯着雷达屏幕。
“一号干扰艇刚刚被近失的导弹炸断了,但是二号和三号艇已经补到了拖曳的位置!”
“把我们的移动式水雾风机再拖两台出去,把甲板上的烟雾遮蔽住,能遮多高算多高——高空的烟柱就不要管了,他们的反舰导弹是滑翔翼,只要不是直接冲着舰体来,从头顶上飞过去也不怕。”邦泰点了点头,直接下达了命令:“另外,再次确认一下,全舰是否进入了Z状态(水密门全关,通道全封闭,损管系统全部启动的临战状态)。”
“是!”深知情况紧急的大副不敢耽搁,匆匆一个敬礼,转身跑了下去。
一分半钟的时间,如果只是检查一下,还是足够了的。
至于移动式雾炮机,那东西直接就是接在消防水龙管上面年代好伐!
再说了,敌人是在自己的左舷,可是航空母舰右舷方向的水雾风炮机只要掉过头来,也是可以对天喷洒水务的——反正,只要能把头顶上的烟柱遮蔽个几十米的就行了。
随着大副传达着命令,右舷的水雾风机们在水兵的操作下,纷纷调转了自己的方向。圆筒涵洞内的大功率风扇开始了疯狂的旋转,将空气涵道出口处一圈花洒喷头喷射而出的水雾直接吹向了数十米高的天空之中。那如雨露一般喷洒而出的小水珠在天空之中吸收了烟柱之中的热气化为水蒸气升腾上了高空,却是将自己喷射经过的烟柱给遮蔽的云雾朦胧。
而此时此刻,钉在齐伯林前方的三艘军舰们,也已经和蜂拥而至的导弹接上了火!
“小的们!都快点!给我把打光了炮弹的近防炮再装填上去!”
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的广播喇叭里传来了托普的嚷嚷声,甲板上还在活动的水兵们穿着救生衣带着钢盔手里推着30近防机炮的弹药车抓着雾炮机在自己的阵位上忙碌。虽然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的位置是在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队伍最末,但是身材娇小的她经不起反舰导弹的更多摧残也是众所周知。
对于水兵们来说,他们的重巡洋舰现在都已经亲自抓着近防炮在朝着天空之中狙杀着导弹,而他们虽然做不到这一点,但却也可以为自家可爱的军舰多做一些什么。
同在一条船上,当然是和自己的船一起同舟共济!
即使如此,对面的导弹群里,被扫爆的导弹吸引而来的红外导引头的导弹,可远远要比雷达导引头的反舰导弹更难欺骗一些。
毕竟雷达导引头只要有干扰和遮蔽就分辨不出目标的位置在哪里,但是红外导引头只要见到了爆炸和火光——不管是什么东西发射的——那都只会像是饿狼见到了骨头一样,一窝蜂的蜂拥而至!
“航向右转十五度,保证侧面朝敌!欧根,你优先打那些从我们后面飞过来的导弹!”
站在舵手的身边,举着望远镜看着暗夜之中闪烁的火光,站得笔挺的托普,眼神之中写满了饱经风霜的老水手的坚毅。
这些导弹虽然蜂拥而至,但是爆炸的导弹距离本舰还是有那么一些距离。以三十六节航速前进的重巡洋舰正在不断的往前开,而只要把侧后方来袭的导弹点爆,侧前方的导弹们,反而更有可能会被那些爆炸导弹的火光“欺骗”到错误的方向,或者错误的距离。
“嗯嗯,我知道了呢!”
之前因为没能很好的保护她的齐伯林姐姐而陷入自责的欧根现在也已经擦干了眼泪,目光之中的神情和自己的舰长是同样的坚毅。时不时闪现的爆炸火光照耀着她娇俏的小脸,但是此刻的她却是将一艘重巡洋舰的坚强意志体现的尽致淋漓。
即使娇俏可爱得,但她也并不是什么花瓶!
“我是…我是要保护大家的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
近防炮的火网又一次点爆了一发导弹,紧接着两万吨的钢铁躯体猛的一侧身将一发原本冲着烟囱而来的导弹间不容发的从舰桥旁边带着一溜烟的火花和刺耳的刮擦噪音给擦了出去!自己的托普舰长此刻就在舰桥顶上的司令塔里,凝聚了全部心神的她又怎么会让他受到生命的威胁?!
再说了,这还仅仅只是一小部分的导弹!自己的几个姐姐们,身强力壮的她们顶着的位置,可要比自己危险很多的啊!
也不知道是幸运的保佑,还是集中全力拦击导弹的欧根和同样集中精力亲自掌舵的托普之间心有灵犀的互相配合,又或者是隐身化改造在箔条弹和雾炮机的掩护下发挥了作用,这一组的二十来发导弹除了一发炸断了干扰机的拖缆以外,竟然全部从她的身侧擦了过去。
不过,这只是这一波导弹攻势的开始……
接下来,更多的导弹即将飞临!
而且,即使那些导弹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了,却也远远不代表着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
“右舷105高炮,全体都有!弹道拉平,箔条弹,燃烧弹,延迟引信的装订时间调到最短……方位齐伯林号航空母舰后方,(直线)距离6500米……两发连射!开火!!”
舰桥里的吕特晏斯亲自站在火控指挥仪的边上,将俾斯麦号航空母舰的右舷副炮瞄准了齐伯林右后方空无一人的海面上。
这个战术是他亲自想定的,为了保证齐伯林的安全和欺骗的效率,角度也必须由他自己钦定才成!
身为舰队司令官,自己就必须对麾下每一条船的安全负责到底!
不过,从那些漏网的导弹有不少偏转了航向的情况来看的话,这样的效果还不错……?
而且105高炮开火的火光并不算太大,还会被自己座舰宽阔的身影遮挡,那么……
似乎是可以让大家都这么来一下的样子?
更不要说,似乎邦泰已经让齐伯林号的损管队们拖出雾炮机,把起火的烟柱尽可能的遮蔽了一些的样子。虽然光靠雾炮机不保险,但后边突然多出来三四团“信号回波”的话,哪怕根据概率原理,齐伯林都会更加安全一些么?
吕特晏斯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有搞头!
“所以说,舰长你其实是在吐槽我身材宽阔,重量厚实么……”
秘书舰不在身边,但是他的耳边却音乐能够听到自家舰猫那撅着嘴巴娇嗔的小脾气。即使面瘫的嘴角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翘了翘,甚至还忍不住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战舰左舷的方向——虽然在厚重的司令塔装甲舱里,他只看到了一面厚达350毫米的装甲钢墙,仿佛是自家舰猫在冲自己表达着嫌弃自己说她“身宽体胖”而有些小小不满的甩脸皮。
嘴角一瘪,原本面瘫的表情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自己怎么就忘了,身边的这个“她”可是个再典型不过的女人!
不过这种时候,他偏偏又不好说些什么。
好歹自己也是舰队司令啊,在我的部下/你的船员的面前,威严还要的伐?
“好好打你的导弹啊!这里是战场!”
牙齿有些发痒的吕特晏斯扯了扯嘴角,抬起手来,好气又好笑的对着无名指上戴着的三叶草戒指小声的咕哝了一声——说起来,这个动作在自己这个以威严、严肃、认真、甚至刻板而闻名的海军大将身上做出来,吕特晏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滑稽。
自从自己养猫以来,似乎自己这几年的威严已经是越来越抱头蹲防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舰长,抓稳了!”
船体突然之间猛的一歪,但是和自家战舰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吕特晏斯下一瞬间就牢牢的抓住了舱壁上的把手,稳稳的站在了突然倾斜的甲板上,连身上的衣摆都没有晃动一下——话说,自家这条大战舰别看这几年来各种改装之后吨位与日俱增,可这擦弹的本事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麻利。
只是……
虽然已经见惯了生死和战场的残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脑海里却又一次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了当初在雷克雅未克海战之中,一只伤痕累累到自己都差点消失的秘书,在对方托维亲自指挥下的两艘罗德尼级战列舰十八门重炮的疯狂覆盖之下,拖着二十多个冒着滚滚黑烟的创口,虽然跌跌撞撞但却还是顺利突出重围的那一幕场景……
说起来,就是靠着这样规避打击的本事,以及三十六节的高航速,才能在一场又一场残酷的海战中,面对对方近乎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火力,各种险死还生的活下来!
果然是自家养的猫,九条命梆梆硬?
严峻的战场上严峻的海军上将脸色突然变得温和,还用自己戴着三叶草戒指的手轻轻的摩挲了两下战舰那坚硬冰冷但却又好似带着丝丝温暖的把手。
就好像轻轻的顺着一只傲娇的波斯猫那柔软温暖的毛一般,而且是从头顺到尾的感觉。
下一秒,被突然顺毛的波斯猫猛地一炸而起,擞然伸出的双爪凌厉的划破了冬夜之中呼啸的寒风!
一扫而过的火线之后,是夜空之中的“蝙蝠”接二连三爆炸的哀鸣。
不过,更多的导弹,却是冲破了层层的干扰,更加密集的冲着海面上坚定前行的战舰俯冲了过来!
“嗯?这个信号…他们的轰炸机群里,莫不是有照射引导导弹的飞机?”
编队最前方的仓鼠号电子干扰船的座舱里,一只穿着黑色紧身衣,一脸淡漠的仓鼠突然睁开了原本慵懒得耷拉下去半睁不闭的眼睫毛,察觉的目光带着头顶上的呆毛,直直的指向了远方盟军重轰炸机机群的方向——有几架飞机的雷达功率和电子信号,有些异常么!
只是,如果是指令引导的话,自己这边干扰机照射的角度……对指令信号是无效的吧?
“齐伯林,我是提子,他们的重轰炸机群里边混有无线电信号引导机,你注意一下!”
“嗯?!”(警觉)
正在九千五百多米的高空,在稀薄的云雾之间指挥着性能处于劣势的己方机群,在和数十架敌军战斗机拼死缠斗着的雪绒花魔女,在听到这个原本印象中一天到晚懒洋洋的声音的时候,都有些禁不住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她便是已经反应了过来,原本就战意盎然的双瞳中的瞄准线,瞬间就变得杀气肆溢。
“是以为自己飞机有性能优势就万事大吉了吗?居然在我面前玩这个?!”
手中的操纵杆轻轻一拨,闪过一组重新爬高的喷火十四郎的交叉攒射,冷厉的雪绒花魔女只是稍一感应,就发现了自己附近不远处投放了导弹之后还在继续前进的轰炸机群里,被层层机群拱卫在最中间的那几架重轰炸机的无线电信号,似乎的确是有些异常的感觉。
而她的身侧,更多的敌军机群也在开始聚集,似乎是又一次打算围攻自己的前奏?
“哼……以为这样子,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
瞄了一眼还剩下百分之四十的残弹量,再看看对方朝着自己围拢而来的趋势已经开始逐渐形成,雪绒花魔女的唇边,却是微微翘起来一丝蔑视的冷笑。这帮蠢货真以为几十架飞机一起上就可以压死自己,但是只要自己指挥运作的好的话,却完全可以趁你们攻击我的时候,指挥其他的友机爬到足以掩护其他人的高度!
尤其是,格里斯拉夫斯基和巴尔他们那几个跟自己最熟悉的老部下,老王牌,最擅长的事情,可就是抢占高度然后仗着高度优势去压制对方飞机的能量的啊!
而且……自己如果真的去攻击那几架“雷达照射引导机”的话,你们是赶快过来攻击我以救援雷达引导机呢?还是去攻击另外那几架抢占高度的飞机然后放任老娘我把引导机打下来以后再拉回高空呢?
至于百分之四十的残弹?
先不说取消了那两艇没有什么卯月的轻机枪以后自己座驾的弹药已经飙升到了200发,哪怕就是只剩下八十发炮弹也足够自己“点名”起码十个八个驾驶舱的了啊!
“哼哼哼…只要我在天上,所有会飞的东西是死是活,那就是由老娘我说了算啊!!”
双瞳中浮现出战斗机的瞄准线,念叨着据说来自自己父亲早年同为战斗机王牌飞行员的名言,嘴角露出杀戮天使一般残酷却又美丽笑容的齐伯林狠狠的一推手中把握的操纵杆,仅仅丢下一句“格里斯拉夫斯基你们几个现在马上给我抢占高度”的命令,疯狂的雪绒花号战斗机便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冲向了脚下2500米高度结成两个箱形方阵的盟军轰炸机群。
在她身后的P-47们虽然性能上比起BF-109更加的擅长俯冲,但是看了看风驰电掣的齐伯林,又看看另一边那苍茫昏晦的星空,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哪怕他们都清楚,这个时候肯定有另一批德国空军的战鹰已经开始向着万米高空迤逦爬升,但是并没有更多统一指挥的他们,却一时半会儿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拦截配合的战术。
毕竟暗夜之中的战斗机们,只能靠挂载的夜战雷达那有限的视野来“判断”目标的他们,虽然性能上更胜一筹,但是在这种暗淡无光的夜晚,对于整体战场的感知来说,反而是限于各自为战的不利境地。
就算他们都知道,但臣妾也做不到啊!
更不要说这片天空中,别人挂的都是机载雷达,唯独齐伯林挂着的,是电子干扰机!
就算点不到名,只要飞到对方导弹和重轰机群的连接线上,进入了天线接受角度的她,难道还干扰不了导弹的指令接收机吗?
提子没办法对付指令引导,仅仅只是因为,她没法进入指令天线的接受角度而已!
“哼哼,小样,在这种环境下跟我斗?你们还早的很呐!”
干扰机轻松一拨,轻轻松松就摆脱了空有性能优势但战场感知能力却是全面劣势的少数P-47的追击。哪怕暂时她还没有进入MG-151的航炮射程,但是挂载着干扰机的她,按照提子在WIFI里报送的疑似指令信号的电波参数,再让机载干扰机发送一个差不多的信号作为干扰却是一点都不难!
“齐伯林,信号频段……信号波形……重复频率……看你的了!”
“哼哼…提子,你放心就是了!”
机腹挂载的干扰机的开关轻轻一拨,距离海面上的德军舰队越来越近的导弹集群之中,突然就有至少三分之一的导弹,宛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海面之上跳起了无人欣赏的摇滚。
就跟……那些只想过把瘾就死的君子们,吃了那个传说中的什么丸一样。
一时之间,海面上的干扰、拦击、空战、和导弹的呼啸、近失、爆炸……饱和攻击下激烈的战斗和干扰机之中抽风的导弹配搭到了一起,在原本你死我活,全屏天命安排的残酷之中,居然浮现出了那么一丝滑稽的感觉……
(友情提示: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所以有些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
突击而来的导弹,实在是太密集了,
虽然大家都在拼死抗击,甚至于齐伯林挂载的机载干扰机还干扰掉了数十枚遥控指令模式的反舰导弹,但是残酷的伤损,在这种规模的攻击面前却是无可避免。
而被击中的位置无论是翻卷的铁皮还是熊熊的烈焰,对于后续的导弹来说,都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引路标!
即使干扰系统和水雾箔条死命的喷洒着自己的努力,但却依然抵不过对方的绝对数量。
天空的剧战随着发动机消逝的轰鸣而逐渐远去,但是海面上的德国舰队已是满目疮痍。
仅仅三分钟的激战,被动迎击的德军舰队就已损失惨重!
“提尔比茨中弹五发,水线两处进水,船体倾斜六度,航速暂时下降到二十八节,正在组织抢修;欧根亲王前后舰桥各中弹一发,后部船体附近近失一发,后主炮弹药库装甲连接处强度断裂出现进水,六枚反舰导弹因为害怕起火殉爆被托普下令抛弃——另外托普还受了伤,爆炸的时候压脱了胳膊……齐伯林除了之前机库那一枚之外左舷中部再次中弹两发,机库起火,飞行甲板需要维修,舰载机要在库梅茨那边安排降落;三个舰载机联队出动的132架飞机里,只有84架飞机返航,另外齐伯林号有8架在甲板上待机的战斗机和2架侦察机在导弹攻击中损毁,现在包括库梅茨舰队在内,还剩下178架战斗机,但是能够再次出战的战斗机就只剩下145架……”
残酷的战斗之后,一边抱着胳膊一边咬牙切齿的靠在装甲舱壁之上勉强站立,仅仅是靠着投影屏蔽了伤损效果所以看人型看不出来损伤的俾斯麦,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报告着几个姐妹们损伤的情况。
至于她自己……
就算她不说,身为舰长的吕特晏斯也早就从损管队那边得到了情况的报告——六发反舰导弹的命中之下,左舷中前部水线的地方吃了一枚导弹,进水和主装甲和结构都出现了损伤不说,“贝塔”主炮塔也在震动中被卡住;船尾甲板被炸出一个大坑导致舵机灌水,现在也正在抢修,勉强靠着应急舵维持航向但航速也跌到了二十七节;至于船体、甲板和上层建筑,在四发导弹的撞击之下,熊熊的火光即使隔着几十公里都清晰可见不说,甚至还应急抛弃了八枚随时可能起火殉爆的反舰导弹才维持住了船体的安全……
幸好的是,以这种程度的损失,几艘船都还暂时支撑的住。
只是,接下来的战斗,现在又要怎么做呢?
波斯猫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自家的舰长,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什么让自己放心的表情。
“已经跟上面汇报过了,元帅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元首却命令我们继续前进,只有确认发现美国舰队的伏击圈以及确定我们处于不利地位的时候才能撤退……”吕特晏斯抓着之前据说是小胡子亲自发来的那张电报纸,语气里尽是疲惫与无奈。
虽然碧斯开湾法国沿岸机场里的侦察机们倾巢出动,但是美国舰队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不过哪怕是已经确定的情报来看,光是老对手英国皇家海军,现在也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别的不论,光是航母和轻型航母,这次英国人出战的就有整整十条之多!
更别说下落不明的美国人了!
拿脚想都能想到,他们这样埋伏起来,是打的什么算盘!
明明知道敌人就在前面设下了伏击圈,但是元首却非要自己继续前进……
既不能撤,又不能先发制人,也没有打赢的把握,甚至于舰队还经不起任何的损失!
这种仗打的……简直憋屈!
“司令官,司令官,我是邦泰,我有个想法需要向您报告。”
放在桌子上的耳机电台里,突然传来了邦泰的声音。
“嗯……?”原本因为前途无亮而一脸葛优躺的模样瘫在椅背上的吕特晏斯转过头来,脑袋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问号。不过很快的,他才想起来,现在齐伯林号航母战损严重,正在紧急抢修。所以齐伯林和她的舰载机们现在正在库梅茨那边安排降落呢。
“邦泰,什么事,你说吧。”
“司令官,我在想,我们能不能马上发动一波导弹袭击!”话筒对面的邦泰声音依旧沉稳,甚至让一贯以为自己很坚强的吕特晏斯都有些不自觉的汗颜:“我计算了一下,他们之前距离我们是四百五十公里的话,那么按照之前作战的强度以及他们喷火式战斗机的航程,现在他们必须更加接近我们,才能收容下之前派出来的这一批舰载机……”
“所以,你的意思是,趁现在……?”
“没错!我们正好趁现在攻击他们一波!最少也要打掉他们几条航母,不然不管是美国舰队抵达战场还是元首那边的交代,我们都只能这么搏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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