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知闲闲
“你还有机会进行选择。”
“来不及了。”
阿兹克望着那位女士笑了笑，“你已经来晚了，祂早已经归来，之所以现在才来找我，是因为祂有着绝对的自信。”
停顿一下，他目光像是看向这位女士背后的存在，“如果祂亲身降临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你，只是一个合格的信徒。”
“我可以尝试将你送离这里。”
“但我已经不想继续逃避下去。”
阿兹克婉拒这位女士的好意，现在的他只想从容面对属于自己的结局。
“祂的归来会造成更多的混乱与死亡，你的自愿牺牲将会摧毁你所曾重视的一切。”
“或许吧。”阿兹克看了一眼远方，又道：“我漫长浑噩的一生，也该迎来属于它的结局。”
“你不应该轻易放弃自己的人性一面。”
阿兹克只是平静道：“可人性终将被神性所取代。”
“终究有所不同。”
话语落下，神秘女士带着根本没有反抗的阿兹克离开这间咖啡馆。
可祂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莫名陷入灵界里面，从灵界里面再出现时，依旧还在咖啡馆里。
面对这个结果，阿兹克并不意外，神秘女士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刚才的举动似在试探着什么。
气氛瞬间沉默，一直跪在地面上的东拜朗帝国国王，终于硬着头皮道：“死亡执政官大人，神只是让我们迎接您的回归，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神谕。”
“看来现在的祂还不需要我的献身。”阿兹克似是明白了什么。
“啾。”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整间咖啡馆的沉默。
一辆马车停在咖啡馆门口，车上走下来一个精致如人偶的少女，她的右肩膀上站着一只小火鸟，一双眼睛幽幽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当少女走进咖啡馆，那只小火鸟扑扇着翅膀，落在阿兹克前方的桌面上。
祂先后看了一眼阿兹克、神秘女士、东拜朗帝国国王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在阿兹克身上。
瞧了一会儿，又清脆啾了一声，阿兹克脑海里面像是响彻一阵惊雷，原本蠢蠢欲动的半个灵魂被加固一道金黄色的不死鸟封印。
神秘女士此刻也明白了，复生归来的存在是死神，而不是纯粹的冥皇萨林格尔。
如果在这个时候强行吞噬阿兹克，那么将会让冥皇萨林格尔真正复活，这不是现在这位死神所想要看到的局面。
祂想要的局面是，让阿兹克先继续保持着半个灵魂活着，直到祂完整掌握死神权柄后，再来寻求灵魂的完整。
“这个结局萨林格尔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神秘女士轻语一声，目光转而落在精致如人偶的少女身上，仔细又认真打量着。
阿兹克也陷入沉默，尽管遥远的记忆与亲情有点模糊，可那同源的血脉，还是让他不由感到悲戚。
看了一眼桌面上露出懵懂与思索的小火鸟，不由想伸手去抚摸，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目光转而看向与小火鸟同行的少女。
想探究清楚，能够与祂同行的人，身上究竟有着什么不一样地方。
依旧跪在地面上的杰罗尔德·艾格斯，此刻也微微抬起头，打量着少女，因为他根本不敢将目光看向那只小火鸟。
在神传下的神谕时候，他看见的是一只振翅飞翔的不死鸟，模样形似眼前这只小火鸟的巨大化。
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已经清楚告诉他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
同时被三道目光注视的莎伦，此刻有点发懵。
眼前这三个人她虽然一个都不认识，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气息与感觉，绝对是比自己强很多的非凡者。
尤其是那位神情平静如水的女士，她望来的目光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自己在她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这样的感觉，似乎比她的老师还要可怕。
她根本无意走进来这里，只是刚才在马车上，小火鸟突然催促她下车前来这间咖啡馆。
为了探究小火鸟的目的，她才下车来到这里。
刚踏入咖啡馆的那一瞬间，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周围一切正陷入某种奇异的状态。
尽管那些客人在正常喝咖啡聊天，可仿佛只有眼前这三个人才是真实的存在，而他们似乎正在商量什么重大事件。
莎伦沉默一会儿，将目光看向桌面上的小火鸟。
她觉得现在还是赶紧带着哈斯塔的灵界信使离开这里，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啾。”
格蕾嘉莉回首挥翅，给了莎伦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在说：“放心，没事，有我罩着你。”
第345章 “父慈子孝”，阿兹克的选择
被一只还没有脑袋大的小火鸟罩着……
莎伦心情有点复杂，可看眼下这情况，这里的三个人很明显都很忌惮小火鸟的存在，连带着自己也被看重几分。
“打扰了。”
莎伦率先开口打破此地的沉默。
“你的运气很不错。”神秘女士开口，然后又对小火鸟说了句：“希望你不要重蹈当初萨林格尔的道路。”
“啾。”小火鸟回了一句，神秘女士就消失不见，像是一幅突然被抹去的画像。
随着她的离开，整个咖啡馆的奇异感觉就消失不见，周围聊天的声音清楚传来，可他们依旧看不见这里发生的事情。
阿兹克心情还算不错，脸上带着笑意开口：“你看起来很疑惑？”
“是。”莎伦回答得很简短。
“那坐下来聊聊天吧。”
“啾。”
格蕾嘉莉飞到莎伦的右肩膀，示意她可以坐下好好聊聊。
莎伦瞥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有些犹豫。
“起来吧。”阿兹克淡淡的语气，蕴含着难以抗拒的威严。
杰罗尔德·艾格斯抬起头，转而看向莎伦肩膀上的小火鸟，可小火鸟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犹豫一下，他才站了起来，恭敬站在一旁。
莎伦这才落座，想了想道：“我的到来象征着什么吗？”
阿兹克摇头，“我们所在意的并不是你。”
莎伦心中微松一口气，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惹上什么不必要的命运纠缠。
“它，有着什么不寻常的来历吗？”莎伦问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不可说，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自然就会知道。”阿兹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太多。
莎伦微侧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肩膀专心梳理胸前羽毛的小火鸟，她很难想象这小东西能有什么样惊天来历。
当初她可是亲眼目睹哈斯塔与它签订契约，依稀记得它的名字唤做格蕾嘉莉。
“啾？”
格蕾嘉莉也抬头与莎伦对视一眼，然后用翅膀微微蹭了下她的脸颊，以示友好。
阿兹克含笑道：“希望你可以引导祂往更好的方向前进。”
祂？！
莎伦很敏锐捕捉到这不一般的称呼，这代表着小火鸟起码是一位天使。
她的眼中不可避免闪过震惊，原来祂真的可以罩着自己。
格蕾嘉莉微昂着小脑袋，似乎在说，你终于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了吧？
莎伦心中叹了口气，一位天使竟然成为哈斯塔的灵界信使，负责送信，实在是太奢侈了……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阿兹克感慨一声，又道：“我这段时间都会留在东拜朗帝国的王宫里面，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也可以让他帮你完成。”
莎伦很有礼貌道：“谢谢。”
“能为您办事，这是我的荣幸。”站在一旁的杰罗尔德·艾格斯将态度放得很低。
接着，阿兹克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给莎伦普及了不少神秘学知识，这让她对于自己未来的道路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知。
临走前，莎伦询问道：“我该如何称呼您？”
“你可以称我为阿兹克先生，我喜欢这个身份，教书育人是我目前的工作，当然，我现在正在放假。”
阿兹克笑了起来，笑容很灿烂。
……
群星殿堂，哈斯塔同样全程目睹祂们在咖啡馆的会谈。
他也没有想到一个咖啡馆里面，竟然聚集着阿兹克与黑夜女神的信徒阿里安娜。
黑夜女神的失败早已经注定，当格蕾嘉莉从灵界深处复活归来，祂就已经无法再得到死神途径的唯一性。
如果祂真的与格蕾嘉莉一战，就算赢了，那么还会有冥皇萨林格尔的归来。
无论怎样，祂都无法轻松得到死神唯一性，况且战神再愚蠢，也不可能一直毫无察觉。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如果不是自己签订灵界信使时，让格蕾嘉莉复活归来，死神途径唯一性依旧是黑夜女神掌中之物。
至于自己为何可以唤醒格蕾嘉莉，他只能猜测是群星殿堂的特殊性。
“今天的莎伦肯定是一脸懵逼吧。”哈斯塔嘴角微扬，“真的很想当面看看莎伦这个时候的表情。”
……
当莎伦走出咖啡馆的时候，神情还有点恍惚。
今天的遭遇，实在过于离奇。
“啾。”
“你还不打算返回灵界吗？”
“啾。”
“随你吧。”
莎伦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让祂离开，一位天使，哪怕跟自己老师一样出现意外，可也不是自己能够驱使的。
祂选择跟在自己的身边，肯定有着祂自己的打算。
上了马车，继续往东拜朗帝国的王宫而去。
原以为她在咖啡馆耽误许多时间，会谈可能已经结束。
可等她与高地王国其他人汇合时，才得知东拜朗帝国的国王突然决定要亲自接见他们，会谈也还没有开始。
当会谈开始时，莎伦才明白东拜朗帝国的国王为何要亲自接见他们，因为这位国王就是那位曾跪在阿兹克先生与小火鸟面前的中年男子。
有了这层关系，会谈过程十分轻松。
客客气气的态度，让高地王国的人十分怀疑，该不会真正需要结盟抵御风险的国家是东拜朗帝国吧？
不然怎么会对他们这么客气？
夜里，格蕾嘉莉终于离开莎伦的身边，这让莎伦心情轻松许多。
尽管知道格蕾嘉莉对她没有什么恶意，可被一位天使一直注视着，压力太大了。
东拜朗帝国王宫深处，阿兹克正坐在书桌前翻阅今天所买的两本书籍。
一只小火鸟从窗户位置飞了进来，落在桌面上，眸光深邃幽然，内里有一团金黄色火焰在燃烧。
对于这样的造访，阿兹克并不意外，他早已经知道白天只是简单的序曲，夜里才是真正的开始。
这位复活归来的死神，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他根本无法知晓，只能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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