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的酒瓶
而刘正的身体也在这涟漪中被高高抛起,又重重砸下。
他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关节在这最后一根稻草下彻底错位和骨折。
但也仅此而已了,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些错位的关节便自动复位,骨折也变成轻微的骨裂。
在海洋之心的50%减伤和100%恢复速度加成下,除非被陨石正面砸中,不然这点余波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有效伤害。
而痴愚蜘蛛也发现了这一点。
它背后的花朵再次亮了起来,数以百计的小蜘蛛从地面中爬了出来,将刘正围得水泄不通。
“又不给我爆血之宝石,你招这么多小怪干什么?”
他一边吐槽一边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陨石坠落的地方,捡起了屠刀和剔骨刀,准备杀虫。
但痴愚蜘蛛却并非真的痴愚,它并没有指望这些小蜘蛛能对刘正造成什么威胁。
如此多的数量,只是为了拦住他的路而已。
痴愚蜘蛛的眼睛再次发光,这次的亮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数十颗陨石撕裂苍穹,以不同的速度朝著刘正砸了下来。
而那些小蜘蛛也仿佛收到了某种指令,奋不顾身地堆迭在一起,用自己的头颅和躯体封堵著他逃跑的路线。
而做完这一切后,痴愚蜘蛛的细足也无力再支撑它的身体,身上的所有光芒也全部熄灭,整个瘫倒在地上就像一块造型独特的石头。
显然,这也已经是它的最后一搏。
“怎么办?”
面对这绝杀一击,刘正的脑海中闪过一件件物品。
最终,他还是拿出了一杆倒三角旗。
“名称:反方向的旗”
“品质:精良”
“效果:玩家给自己立一个flag,使现实情况朝著flag的反面发展,若flag的可实现性过低则无法生效。”
这是夜莺、海女、吸血妹三人集资给他买的礼物,以她们的经济状况来说算是相当贵重的厚礼了。
“我一定会被陨石砸中。”
刘正对著倒三角旗,给自己立下flag。
“物品已生效。”
随著系统提示声响起,倒三角旗化作虚影,倒著插在了他的头顶。
而陨石雨在神秘的力量作用下,下坠的方向也发生了微妙的偏移。
“砰!砰!砰!”
震天动地的撞击声不断响起,地面被掀起的已经不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
而在这冲击波形成的浪潮中,所有的小蜘蛛就像浪花一般破碎,为这神祇的伟力增加一些微不足道的色彩。
而刘正也同样无法对抗这种力量,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抛撒撕扯,露出外壳里的填充物。
紫红色的血液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是这片浪潮中最醒目的色彩。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陨石雨坠落的余波终于歇止。
已经变成一滩骨肉混合物的刘正瘫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和远处同样瘫软的痴愚蜘蛛相映成趣。
两个非人生物的目光隔空对视,完成了无法言说的交流。
它们知道,现在比拼的就是恢复能力。
谁先能够行动,谁就是这场猎杀的胜利者。
尽管这场猎杀没有猎人,都是野兽。
“咳!”
刘正吐出一小截肠子,被堵住的气管恢复畅通。
“不能浪费啊。”
他一边念叨著,一边伸出舌头够住肠子又吞了下去。
这种紧要关头,任何一点营养都是关键的。
一根根的骨头在刘正的体内成型,一条条的肌肉附著在骨骼的外面重塑。
很快,一个血红的无皮怪物站了起来。
他用细长的触手提著屠刀,朝著痴愚蜘蛛步履艰难地走去。
当他走到大蜘蛛的面前时,他的触手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
“穆罗,我赢了。”
刘正咧开没有牙齿的口器笑了笑,然后举起了屠刀。
在痴愚蜘蛛看不出情绪的眼神中,砍下了它的头颅。
“谢谢你,猎人。”
痴愚蜘蛛的头颅沉入地面,镜中再次出现了穆罗的身影。
“刚刚是伱帮了我吧?”
刘正问道。
刚刚痴愚蜘蛛已经要站起来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下拉了一下。
“我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主要还是你自己的能力。”
穆罗摇了摇头。
“嗯,我觉得也是。”
他得意地说道。
“.你真是个神奇的人呢,外乡人先生。”
穆罗顿了顿说道。
“我就要解脱了,从这伟大而冰冷的意识之中。不过托你的福,我还能为亚特做最后一件事。”
她一边说著,一边抬起了手。
时间之网再次出现,从她的身体里朝著四周延伸。
穆罗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珠滴在在了一根时间在线。
接著,所有的时间线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在血月降临之后,亚特的时间就会被暂时冻结。那些做了血疗的人也不会变成野兽。”
“杀死月魔,亚特就能迎来暂时的黎明。”
“希望这能弥补一些我们的罪孽。”
“另外,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外乡人先生。”
穆罗说道。
“你说。”
“杀死我的老师。他对于知识的渴望是永恒的,即使表现出些许的人性,也早晚会变回那个不择手段的大学者。”
“只有杀死他,亚特的安宁才能长久一些。”
穆罗叹息道。
“好说,杀老登爆金币这种事情我最喜欢了。”
刘正痛快地答应了。
本来亚特变成这个鬼样子,阿尔伯特就难辞其咎。
虽然他没有帮亚特居民处决罪犯的义务,但既然本地人都出钱雇佣了,他也不介意兼职当一下刽子手。
“那么,永别了,外乡人。”
穆罗露出一抹悲伤的笑容,然后挥动手臂。
刘正被无形之力抓起,朝著穹顶快速飞去。
在他即将没入迷雾之前,他看见巨大的苍白之月从深海中浮起,但边缘已经染上了红晕。
当眼前的迷雾散去之时,刘正已经回到了观星台上。
“祝贺你,年轻人,你完成了这伟大壮举的第一步。”
阿尔伯特对他说道。
“下一步就是女装了是吧?”
刘正虚著眼道。
他抬头看向天空,空中苍白之月也染上了红晕。
“女装?这倒是不必。只要性别变成了女性,服装只是装饰物罢了。”
阿尔伯特摇头道。
“那还不如女装呢?血月还有多久降临?”
刘正问道。
“随时。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一天以后。不过,如果你变成了女性,月魔一定会立刻下来向你求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阿尔伯特的语气中似乎带著一丝笑意。
“呸,普信女同,真下头。”
他作干呕状。
“.要是卡尔卡伦斯学院开设表演课的话,我一定聘你当教授。好了,让我们来进行下一步吧。”
阿尔伯特微微抬起手臂,那只苍白小人从他的袖子里钻了出来,对刘正做了个鬼脸。
刘正笑了笑,朝它做了个弹脑瓜崩的动作,吓得它又往袖子里缩。
“你已经是杀死过两个上位者的强者了,就不要再吓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了。”
阿尔伯特无奈地说道。
“它是什么?”
刘正问道。
“它是信使,一种来历神秘的生物。托美尔人认为它们是眷族,但却无法确定它们属于哪位上位者。信使不会攻击他人,最多做出一些偷窃之类的恶作剧。但它们偷窃的东西也都是超凡之物,所以对凡人来说,信使基本是无害的。”
阿尔伯特说道。
“这样啊,那算了。”
他本来觉得这小家伙挺好玩的,还想弄一只当宠物也不错。
但阿尔伯特说它也是眷族,那还是算了吧。
留一个眷族在身边,那不就相当于在身上安了个监视器加定时炸弹,作死也不是这个作法。
“把东西给他吧。”
阿尔伯特晃动了一下手臂。
信使又爬了出来,然后一溜小跑到刘正的脚边,放下一个小瓶子后气哼哼地踩了他一脚,然后又跑回了阿尔伯特的袖子里。
“喂,你刚刚说它不会攻击人的。”
刘正嚷嚷道。
“.别闹了,年轻人,你确定它那个能算是攻击吗?”
阿尔伯特无语道。
“嘁,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主人,才有那么多人厌宠。”
他撇了撇嘴,弯腰捡起了小瓶子。
透明的瓶身中,装著半瓶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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