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窝吃小橘子
“哐！”
门板终于应声倒地。
就是之前见过的环卫工，手里拿着被血侵染的大剪刀，那上边还有几片枯萎的叶子夹杂。
“去死！”
不靠自己的话……就彻底没希望。
可就算杀了他，外边聚集过来的杀人魔……又要怎么办？
菜刀剁下去，明明是照着它脑袋剁下去了……可在那之前手臂感到一阵剧痛。血？
“姐姐！”
“……哈。”
为什么右手使不上力气，肚子也好疼。剪刀刚才是穿过自己的腹部了？
“坏人！不要伤害姐姐！”
年幼的妹妹扑上去抱着它的腿，可那身子实在太过娇小，那么大的钝器……直接砸中妹妹的脑袋。
死……了？
“啊……啊啊啊！！！”
我至今为止守护的。
我能勉强在这样的世界保持头脑清醒，活下去的支撑。
我最疼爱的妹妹。
流了好多血……即便如此，还是要拿起刀。
“嘭！”
一声枪响，中断了我的思考。我见到……说着要出去可能两天的男人回来了。又对着环卫工补了两刀，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那是做什么？
砰砰砰。外面接二连三隔得越来越远传出枪声。
可我已经不想思考，走过去……抱着妹妹的身体。
呼吸……没有了。
心跳……也没有了。
“……啊。”
无法言语的痛楚，比身体上受的伤还要剧烈。
眼泪完全无法抑制。
“……抱歉，我来晚了。”
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的苏明也同样有苦说不出。
压根就没明白，凭什么这家伙能进来。读档的时间点大概确实是掐着能回来救她的时间……可那种道路，想赶回来就凭自己的车技要开到均速70以上太过惨烈。
一回来见到的就是往超市聚集的杀人魔，原本都被苏明驱赶到外围……可现在明显是受了什么刺激，都往这边来。
到超市大门，见到自己的障碍物被推走，二楼被破坏的木板……顿时明白了一切。都是这一个杀人魔造成的后果。
“……已经，死了。”
“伱……说过只要我当你的绒布球……就会庇护我和妹妹，那为什么……”
“现在……才回来啊？！！！”
几乎是嘶吼着，崩溃一般……冲着苏明。
“……抱歉。”
注视她怀里一动不动的娇小身影，苏明低下头。
要杀了她……然后读档重来？虽然是与任务无关的小孩子，但安小熙……好像是真把自己当哥哥看待。即便只是数据。也不是，就单纯觉得……算是自己的问题。
第13章 可以吗？
1月2日。
安小熙没死。
苏明是被安诗瑶误导了，那只是呼吸很衰弱……而不是停止。
而且安小熙受伤最严重的不是后脑勺，是被剪刀前端尖锐物刺破的后背靠肩膀那下边，运气好没正在骨头。伤口不深，但有手腕那么长。
“……呜，小熙不疼。”
“大哥哥……姐姐才是，受了很严重伤……”
“……”
安诗瑶受的伤则在手腕和腹部。
右手腕整片都发青了。她肚子左侧直接被带走一块血肉。鲜血侵染半边毛衣。
“没事……姐姐没事，还活着……小熙还活着就好。呜……”
“……”
两人都活着，苏明也打消了亲手杀掉安诗瑶读档的念头。均速70码回来已经够极限了，再回去天知道要多少次才能有100码的速度。
“是我的问题，现在先想办法止血。上次你带回的常备药里有止血宁丸对吧？”
“先用，我再去药房找别的。”
没想到之前用来玩洗干净的丝袜还能用来给她勒住伤口。现在也不是想或者说顾忌那些的时候。
给她们吃了止疼药，苏明又连忙去药房翻。
最好的应该是一种粉末……可以洒在伤口，很快结痂。止血散？
不管了，看功效差不多，拿着。
然后是绷带，碘伏……
让姐妹俩都躺在自己住的那间房，床上。
给她们悉心包扎。
“……”
即便嘴上逞强说着不疼，但安小熙稚嫩脸已经扭曲，不停吸冷气也很清楚的表明……很痛。
“没事，已经好了。”
再多拿来一盏瓦数更大的灯仔细看过，安小熙后背的算是皮外伤。主要是长，然后破皮流血看着很吓人。可能是因为剧烈疼痛让她短暂晕倒。也确实……对这么小的孩子而言，没哭，算了不起。
反观安诗瑶的，她腹部那是真的少了一块小拇指长的血肉。右手的淤青已经发紫。
“你也不疼？”
“……”
只看着妹妹，压根没理自己。
“动动右手，还有知觉吗？”
“……”
没说话，但右手稍稍动了动。看样子问题暂时不大。
“我刚才暂时用枪声把它们都吸引走了。今天我来守夜，就一直在外边守着。”
“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就拿刀敲敲墙。”
应该听见了吧？
苏明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她交流，从最初就很清楚的知道……她之所以会向自己屈服，是因为妹妹。
安小熙真要死了……绝对不可能再那么好控制。
可是真的搞不懂。
凭什么它能推开门口的障碍物进来。
有智慧？
倒在隔壁房间的清洁工，身下已经淌出一大片暗红色的血。
右手拿着修剪绿植的剪刀……就是他，苏明见过。
这几天都见他到同样的地方对着枯萎的树枝发呆，根本没当回事。
左手握着某样东西……沾了血看不清样子，轮廓是圆形。
“……”
苏明心头一紧，随手拿来刚才给她们擦血的脏毛巾……掰开它的左手。
避孕套。还是被使用过的。更是……苏明非常眼熟，前天和安诗瑶做用的007。那不是外出时随手扔了？为什么会在它手上？
血腥气扑鼻。
气味……它能嗅见自己和安诗瑶的气味，一路循着有同样气味的这里？
大门口被推开的娃娃机，一直都以为它们就只是拿着武器遇到猎物跑得快点的怪物而已……结果一旦发现猎物，还会拥有一定智慧？
“……”
“？”
脚步声拉回苏明的目光，见到安诗瑶站在背后，左手拎着自己刚才用过的剔骨刀。
“你要干什么？”
又想杀了自己？
不是，视线根本没看自己……而是一直盯着倒在地上的环卫工。
“噗呲——”
跪在地上，毫不犹豫一刀扎进尸体胸膛。
“……安诗瑶？”
“我……能做的……明明可以保护妹妹……我……”
“噗呲噗呲噗呲——”
“……”
涕泪横流，尸体迸发出的鲜血染了她刚被苏明换的干净衣服。
“别这样。我说了是我的疏忽……不是伱的错。”
“呜……你又懂什么？！像我这样……根本保护不了小熙……明明手里拿着菜刀，明明有机会不让小熙受伤……”
“呵呵……你是不是想笑？那么轻易就被你解决的杀人魔，换成我……却变成这样。”
“我就是这样弱啊！所以……我必须变强！必须要有能杀了它们的能力！”
她的眼眶不住淌下泪水，精致的脸蛋几乎被眼泪和血扭曲成一片。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眼见她还要挥刀，苏明拽住她手腕。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失职，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能力，对着尸体发泄又有什么用？”
“想让妹妹见到你发疯的样子？让她害怕？想要保护她的能力？可以，只要你有那份勇气，我就带你出去……和活着的杀人魔面对面。”
“你敢吗？”
“……”
安诗瑶跪坐血泊中，注视早就死透的环卫工……一动不动了。
对于她而言，绝不想哭……更不想在苏明这样的人渣面前哭。可是……那份软弱已经深深刻进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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