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窗边蜘蛛
“不知道的别瞎问,打听心里也是病。”
刘永禄心说你们俩人都有病吧,天生命里犯冲?小的那边刚说要让大的消失,这会儿功夫,大的又劝自己把小的留学校里。
咸吃萝卜淡操心,干脆还来那招儿,转移话题吧……
“米粒儿,刚才我翻包发现档子事儿,车上咱不和亨德里克一起吃饭来着吗,下车时我一马虎包拿错了,现在人家那堆资料都在我手上呢。
咱再歇一天,明儿咱去新纽伦特把资料还给人家。”
“行吧……但我建议回了新纽伦特还是先去部里报个到,然后再去还东西。”
“成,听你的。”
……
新纽伦特城郊,某个工厂幽深的地下室内,画家帽带着马库斯缓缓迈入黑暗之中。
马库斯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来到新纽伦特后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老朋友”,今天要见的这位华兹华斯先生曾经和刘易斯保持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书信往来。
自己当时还亲自跑了几趟位于赛文河谷的百灵庄园,帮刘易斯先生送信。
也就是在那时,他认识了华兹华斯,他也像刘易斯先生一样是某位神祇教团的教宗,同时也是位优雅从容的年轻绅士。
就在马库斯陷入回忆时,前方走廊侧的一扇门却毫无征兆地开了,马库斯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不用担心,父神等着我们呢。”
画家帽不假思索地往前走,马库斯心底里却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想到自己来到此地的目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该死的老疯子!你还看不出来危险嘛!赶紧离开这里,现在还来得及。”
心中布伦特朗的声音还在怒吼,如果是他操控身体的话绝对掉头就走。
马库斯冷笑,自己之所以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先把你抹除。
走过那扇门时马库斯依旧忍不住朝其中的黑暗望了一眼。
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瞪着自己,看高度那应该是个人类,可人类……
马库斯刚想到这,就听到瞳孔的主人发出了野兽般的惨叫,那惨叫应该是人类的声音,却有些漏风,好像惨叫者的喉咙上被人开了洞。
马库斯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跟在画家帽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
走在前面的画家帽也明显感受到了马库斯的恐惧,他轻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他喜欢看这些外来者被吓坏的样子,在这座废弃的工厂内,每一个信徒都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才获得了父神的恩赐,所以每当他看到有外人想来摘果子时,心里就格外的不平衡。
这几十步的路程中,地下室两侧的门时不时便会自己打开。
马库斯有一次还看见了一只探出的人手,只是那手有的已经腐烂,露出了一小截灰褐色的指骨。
“都是一些刚刚皈依父神的信徒,不用在意,我们先进去。”
马库斯被吓得不敢说话,而心中布伦特朗已经开始声嘶力竭的呐喊,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老疯子将自己的身体带向地狱。
终于画家帽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铁门,里面是一片空旷的空间,空间的最中央耸立着一根方形石柱,石柱直通天花板,似乎支撑着整栋建筑的重量。
而在石柱上则挂着一具巨大的人体雕像,雕像由灰白的石英雕刻而成,面容具有男性的硬朗线条,身材却有着女性的凹凸曲线。
雕像的双脚被捆缚在石柱上,双手则被几根钢索吊在天花板上,呈现出一个向上飞翔的姿势。
“华兹华斯先生,渎神者的心脏以及他随身的行李袋。”
画家帽没去介绍马库斯,先汇报自己前几天完成的任务,绘有罗德维尔公司图案的布包和一个沁出鲜血的纸袋被丢到了石柱前。
那个跪坐在石柱前的兜帽人就是华兹华斯?
七八年前,马库斯曾见过他几次,那是一位三十多岁翩翩有礼的文雅绅士,他总爱穿着浅色的西服,戴着一顶别有艳丽羽毛装饰的浮夸礼帽。
可眼前跪坐在雕像前的人身上只穿了一件棕色的破长袍,等他抬起头拉下兜帽时,马库斯更是吃了一惊,因为兜帽下是一张极为古怪扭曲的脸。
那张脸上纹满了各种扭曲的纹身,头顶的头发也被剃掉,咒文顺着脸颊一直蔓延到了头顶,马库斯有理由相信眼前之人全身上下都纹满了和神祇有关的图腾咒文。
而在这张脸左下颌的地方,马库斯看见一道浅白色的疤痕,这就是华兹华斯!七年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好在华兹华斯的声音还和七年前一样,只是语调变的平静,说话时从眼神也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我是马库斯!马库斯.JR.艾伯特,艾克赛尔镇刘易斯先生的人!”
光头华兹华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了马库斯面前,尽管背后是那条恐怖的走廊,但马库斯依旧感觉面前的华兹华斯给他的压迫感更强。
“你是马库斯。”华兹华斯缓缓点头。
马库斯简直要哭了出来,眼前的华兹华斯竟能看出他皮囊内的灵魂。
光头华兹华斯没有说话,只是一挥手,马库斯身后的画家帽就把他推了进来。
“父神,再次原谅我数十年的慢待,用餐的时间到了。”
华兹华斯再次回到了雕像面前,天花板上昏暗的油灯将朦胧的光晕投在他身上,他再次戴上兜帽又跪坐了下来,只是这次他从纸袋拿出了血淋淋的贡品双手举过头顶。
因为角度原因,马库斯并看不到雕像的反应,但当他却隐约看到华兹华斯的后颈处插着一根细细的尖刺。
如果是平时他绝注意不到,但当他献祭时,那根刺也像是在吸吮鲜血一般,汩汩抖动。
十几分钟后,华兹华斯才缓缓站起,此时地上的那个罗德维尔公司的行李袋已被画家帽整理到了空地旁边的架子上。
架子上整整齐齐还放着其他三个布包。
华兹华斯沐浴在扭曲的神性光辉中,他解开行李袋的扣子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抖了出来,有发条老虎,黄铜小猫,机械小老鼠……
全场安静,只是剩下光头华兹华斯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设计图纸呢?”
各位各位,不是不像爆更呀,实是新的篇章要埋的伏笔太多,我写不快呀,等我把伏笔都捋明白了,咱这星期还有加更好吧,大伙儿再给我点时间。
今天周末了,是不是感觉周六周日这两天没干啥呢,一转眼就过去了,我也这个感觉。
哈哈,新的一周也家伙儿也努力学习工作吧,加油
另外有爱看文娱的可以看看践行践远大佬的新书,没别的缺点,就是字儿太tmd少了!
第122章 第二面“锦旗”
现在图纸在谁那呢?在刘永禄那了呗。
此时他刚吃完午饭打着瞌睡,和小虎以及米莉唐在去往新纽伦特的路上。
本来刘永禄是想先订个旅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现在自己带着俩包,一个是他自己的随身用品,一个是人家亨德里克的图纸资料,他惦着先放下再去总部。拿着怪沉的,也怕丢了。
另外小虎也先在旅馆等自己,头一次回总部就带个孩子,不像话。等以后混熟了孩子再跟自己一块上班,也就没人挑眼了。
“瑞奇先生,为什么到了新纽伦特还要住旅馆啊。”
“咱介不没房子嘛,不订旅馆住哪啊,睡大街上?”
瑞奇这个原主本来其实有房子,后来耍钱给输进去了,所以刘永禄也只能住旅馆。
“可是瑞奇先生,我有啊,你先住我那不完了。”
“方便吗?不行还旅馆吧,反正总部报销,不住白不住。”
“没关系的,是之前家里人的房子,我每次来新纽伦特都住那。”
米莉唐指挥马车夫把三人带到了一处别墅前,还别说,米莉唐住这地方挺好,闹中取静啊,别墅的门脸不大,推开门进去却一点也不拥挤,七八间房后面还带了一个小院。就是长时间没人住了,屋里难免有点灰尘味儿。
刘永禄这边给小虎做好了中午的饭,俩人就出门去了总部。
而此时总部这边,三楼的公共休息室内,卡罗尔正坐在椅子上对着桌子上的蓝丝绒布面发愣。
“卡罗尔,待会儿就要去见瑞奇最后一面了,不进去?”
一只布满伤疤的手把杯子往桌上一墩,坐到了卡罗尔对面,卡罗尔抬头一看,部里的老熟人林布朗。
他俩都是格里高里麾下的得力干将,但平时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就因为俩人脾气都挺冲,能力也强,在部里有点暗暗较劲的意思,这还是林布朗头一次主动和卡罗尔搭话。
“哎”
卡罗尔没说话先叹气,叹完了气,久久才缓过劲儿来开口:
“我……就不进去了,待会儿把这个扔了就回家。”
卡罗尔攥紧了手里的蓝丝绒布面,这是他给瑞奇先生订做的锦旗,今天刚送来,没想到一早自己就听到了噩耗,瑞奇先生在新纽伦特被人暗害了。
本来卡罗尔的计划里,之后找个机会把瑞奇先生的救命之恩报了,却没想到,一切来的那么突然。
早知道会出这么档子事儿自己就该去车站接瑞奇的!
惋惜,懊恼,后悔,一连串的情绪在卡罗尔脑子里打转,他这人当了七八年兵,思维还停留在部队中的袍泽之谊上,这种救过命的交情最是深刻。
“我就是接受不了,瑞奇先生怎么能死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卡罗尔锤了一下桌子往外就走。
“你去哪?”
“我再去治安官那调阅一下档案,死的人绝不是瑞奇先生,他的能力我最了解,异教徒怎么样?神祇又怎么样?谁都奈何不了他。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现在瑞奇的遇害档案已被治安署和总部联合提高了秘密等级,你想看?问过格里高里爵士了吗?”
林布朗面无表情地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这里面不是水,满满都是烈酒。
“你这家伙!你不是也刚从萨宾斯回来嘛!还是瑞奇解决了那个什么托肯才把你们带回来的!
如果没有瑞奇,你现在能站在部里和我说话!?”
卡罗尔听林布朗语气平淡,没丝毫的悲伤,火气立马上来了,他转身回到桌前一把揪住了林布朗的衣领。
“卡罗尔,瑞奇先生死了,没人比我更难过,但我至少没让愤怒冲昏头脑。”
林布朗单手死死攥住了卡罗尔的小臂,他说的是心里话,卡罗尔他们难过顶多是失去了并肩作战的战友,等过几年,时间就会慢慢冲刷掉悲伤。
而自己失去的则是摆脱邪神控制的希望,可以预想到,未来的余生里自己还将活在恐怖和威胁的阴影中,毫无光明可言。
想到这林布朗另一只手端起杯子把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灼烧着他的味蕾,他却甘之如饴。
光明之火熄灭的那一刻起,这些俗世中的痛苦便不再重要了。
“你手里攥着的是什么?”林布朗指了指卡罗尔手中的锦旗。
卡罗尔颓然地抖开了蓝布,上面赫然写着三行大字。
“最为正直和勇敢的可敬人物。”
下面是小字落款“致瑞奇.鲍德温阁下”以及“友卡罗尔敬赠”
卡罗尔也不知道锦旗上该写什么,他就随便在圣女教典上抄了句话,这话是形容圣女的第一个圣徒圣加西奥的,他按在刘永禄身上了。
“哎,我还是把他扔了吧,每天看着锦旗我也工作不下去。不过瑞奇先生的事迹我会一直替他传唱下去的。”
卡罗尔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林布朗喊住了。
“别扔,也许用得上,待会儿我把它挂在瑞奇先生安眠的厅堂外面。”
对,此时此刻亨德里克的尸体正在特殊调查部的一间大礼堂内摆着呢。
按照摩西萨德的规矩,下葬之前亲友都要先集合在一起和逝者再说两句话,大家围着棺材转一圈看一眼。最后亲人朋友还要选几个上台,讲几段和逝者有关的故事,大家伙儿一起缅怀一下。
但这个程序通常都在圣女派教堂内完成,只是刘永禄情况特殊,他现在父母双亡,部里人也不知道他信仰不信仰圣女,这东西不能乱来。
所以权衡之下就把亨德里克的尸体先放在部内的礼堂里了。
待会儿下了班诺曼总长会组织一下,和刘永禄有交情的,在部里比较重要的人都会到场参与,今天缅怀完明天拉到墓地就下葬了。
“林布朗,瑞奇先生都已经……不在了,我们还要挂这个吗?”
“谁说让你就这么直接挂出去了?把笔给我,我们加几个字儿不就好了。”
卡罗尔贵族家庭出身,做事还是一板一眼,林布朗则要野得多,这时就顾不上什么好不好看了,心意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卡罗尔那边拿来了笔,林布朗在他的锦旗前面加了几个字,变成了:
“睡在这里的是最为正直和勇敢的可敬人物。”
“哀致瑞奇.鲍德温阁下。”“友卡罗尔、林布朗敬挽”
敬赠那个赠字儿还让林布朗用笔给划下去了,感觉葬礼上用这个有点冒犯。
卡罗尔看了看“锦旗”又看了看林布朗,心说这家伙别看外表可怕,没想到心思还挺细腻,这看上去就像是瑞奇先生的墓志铭啊,很不错,应景!
俩人说干就干,找了个梯子就把锦旗改的挽联贴在总部大厅的正中间了。
大家周一好呀,你们以为老刘的葬礼会就此结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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