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85章

作者:窗边蜘蛛

  “您想想您刚才说那话,一张嘴要死要活的,那对吗?

  二大爷,也就啊……我这个小辈儿,刚回家里来,说两句没人挑眼,我才壮着胆子评评理,说道说道。

  您看这一屋人,有人敢拦你们俩嘛,都知道你们脾气爆。

  咱现在再打个比方,有外人欺负您大哥,您还得向着他。这叫遇事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罗霍和弗农心里想的差不多,现在这个瑞奇把高帽子往自己头上戴着,我确实没招,但等出了这个屋儿,哼,我们俩还是没完。

  还向着他?我巴不得他死呢,他死了我得抽他两鞭子才解气!

  但这话他只能心里说,面上还不敢露出来,罗霍只能低着头用衣角擦眼镜,擦的手劲儿这个大啊,好悬没把眼镜搓裂了。

  那么说,刘永禄真有这么好的心眼,要从中说和,让这一家子人重归于好,父慈子孝?

  哪儿能啊!

  他这是在老爷子和仆人面前做做样子,果然他这话说完,那些仆人纷纷交头接耳。

  “瑞奇少爷还真是大城市来的,说话通情达理。”

  “可他说话我怎么好多都听不懂啊?”

  “你懂什么!这是新纽伦特那边的口音,现在城里的贵族赶时髦都这么说话。”

  “哎,要是瑞奇少爷早回来就好了。”

  “要我看啊,这遗产还就是得交给这种脾气好的年轻人。”

  而此时病榻上的老爷子,隐修院现在的主人,达夫.鲍德温则闭上了眼睛,眉头拧到了一起,似乎对刘永禄的说和非常不满!

  隐修院的迷雾还在弥漫,四位好汉虽然都有惊人的艺业,但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要知后事如何,还得听我慢慢分解。

  今天也祝大家心情愉快哈,上班上学前看个小说哈哈一乐。

第145章 厨师巴巴

  “弗农,还有其他几个人都过来,不相干的出去。”

  病床上的达夫突然开口了,他挥了挥鸡爪子一样的干枯手掌,打发走了佣人,叫来了几个儿女,看刘永禄也跟着佣人往外走他又补充了一句:

  “瑞奇你也过来。”

  四个中生代,外加刘永禄这么一个外来户齐齐围在老头旁边。

  “遗产的事儿……”

  刘永禄心里一突突,好嘛!刚演完就要拿分?咱介孝子贤孙的戏确实好,要我是老头,我也耐!

  另外四个人眼睛也瞪圆了就等着老头宣布。

  “两周后,定下来,到时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啊?还得等两周!刘永禄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老头有坏门儿啊。

  按照他调解家庭矛盾的丰富经验来看,这种处理方式是最蠢的,但社区里不少大爷大妈还就喜欢这么办。

  越拖着,家庭矛盾就越激化,你越不敢说,这帮人心里的贪念就越膨胀。

  老人如果快刀斩乱麻,先把话说清楚了,没占到便宜的儿女固然心里有怨气,但这种怨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分配的过于不公平,有嘛话当面锣对面鼓当场就说清楚,如果吃点小亏儿,说不定子女回家喝两杯倒倒苦水儿,自己就能消化了。

  但拖着,只会拖出大麻烦来,闹到法院的也不在少数。

  这老头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刘永禄眯缝着眼打量着老头。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办法,既然拖着那咱就奉陪到底,好在今天自己这个姿态摆的还算到位,身边这四块料应该没有记恨上自己的,我就先看他们自个儿斗!

  刘永禄分析狗皮灶家务事儿的本事真不是吹的,两三个念头就把利弊都权衡明白了。

  而那四位脸上明显都透出了一丝的不耐烦,尤其是弗农,脸都憋红了,他那边生意着急用钱,在这多耗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

  所以他闷哼一声转身出门,估计是找律师商量主意去了。

  两个女儿呢,也跟着大哥后面消失在卧室中,只有二儿子罗霍,他看了看衣服里的怀表若有所思,似乎对父亲拖延两周的决定有了什么联想。

  刘永禄道了声辛苦也出了房间,既然急不得,那他就真不着急了,刘永禄一路上除了困那就是饿,说饿可能不太准确,这一路他也没少塞(sai二声)。但车上毕竟吃的都是冷的,不解馋,如今既然回了主家,他得先过过嘴瘾。

  他问了几个仆人,下到了一楼的餐厅。

  像隐修院这种大庄园,里面配备的仆人也是相当齐全,有负责养马洗衣服的,自然就有负责厨房的大师傅。

  刘永禄在餐厅坐下喊过来仆人,让后厨捡拿手的好菜先给自己上三四样,他要品尝品尝。

  等菜的功夫他又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这一路上他遇到的所有仆人似乎都不是摩西萨德人,摩西萨德本地人一般都白净,脸上爱长麻子,头发偶尔有橘红色的发根,关键一点,男的都容易秃头。

  可隐修院的这些佣人,皮肤偏棕偏暗,女的眼睛比较大有一点异域风情,男的胡子浓密,不光是下颌,脸巴子上也长胡子,连成一片。

  都是外来的务工人员?一个村儿商量好了到隐修院发展服务业?

  刘永禄瞎琢磨的时候,菜来了,第一道是装在烤盘里的荷包蛋上面撒着辛辣的调味料。第二道是一小碗豆泥,也不知道是什么豆做的,但黄灿灿看着很有食欲。第三道有意思,餐具是一个锥形小锅,打开上面的小烟囱里面是一盆红烩羊肉。

  刘永禄咽了口口水,赶紧拿起主食开始大快朵颐。

  别说,这菜卖相有意思味道也不错,刘永禄许是饿坏了,一转眼的功夫风卷残云。

  吃完饭,他一边剔着牙一边叫来佣人。

  “你把你们后厨的大师傅叫来,我跟他聊会儿。”

  刘永禄是真爱美食,也惦着享受一下庄园小少爷的派头,反正现在还不是饭点,自个儿跟人家聊聊天怕什么的。

  不多时,从厨房后面出来了一个大胖子,足有二百五十多斤,但他骨架子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那肩膀别提多宽了,所以他身上肉多却也不显臃肿。

  “哥们,菜炒的不错啊,有水平!”

  刘永禄一挑大拇哥先夸夸人家,这人脸上也挺不好意思,挠了挠脸上的络腮短胡:

  “瑞奇少爷喜欢就好,这菜我还怕您吃不惯呢,不过您既然说了要吃拿手菜,我肯定就得做最擅长的。”

  “你认识我?”刘永禄一指鼻子。

  “认识啊,早晨您的车夫不是还把克劳伯的两只杂种狗弄死了嘛,刚才在三楼您又帮忙劝架来着。”

  刘永禄刚才调解劝架别看没征服达夫老头,倒是给这些隐修院内的仆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平时那四位对下人态度相当差劲,非打即骂都不把他们当人看,难得回来一位平易近人的小少爷,佣人们都挺喜欢他。

  “你这不是摩西萨德的菜吧?”

  刘永禄用叉子扒拉了扒拉碗底的调味料。

  “不是,这是我们家祖传的菜谱,我爷爷,我父亲都是厨子。”

  “哦?那么说您父亲也在隐修院当厨子?”

  “对,不止我父亲,我爷爷,我爷爷的父亲都是隐修院的厨子。”

  介玩意儿还世袭呢,刘永禄心里一嘀咕,随即又问道:

  “那您父亲现在还在后厨做菜吗?老爷子的手艺我什么时候能尝尝?”

  对面的胖子脸色一黯:“我父亲去世了,我们这些人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寿命都短。”

  胖子说话时还拿手指了指餐厅里的其他佣人。

  都短命?能有这么巧的事儿!刘永禄的疑心上来了,拉着胖子聊了两个多钟头,直到中午饭点了,胖子才回厨干活儿。

  “你叫嘛名字?”刘永禄依依不舍地问道。

  “巴巴。”

  “嘿,拿我打岔是吗?存心占我便宜?”

  “什么叫打岔?我真叫巴巴。”

  “行吧行吧。”

  刘永禄心说我赶紧叫小虎米粒儿下来吃饭了,让他俩也尝尝巴巴的手艺。

  可就在巴巴转身要走时,刘永禄发现巴巴后背脖梗子上,不知何时爬了一只暗褐色的壁虎。

  “巴巴!你脖子后面有只壁虎。”

  “哦。”

  巴巴也不在意,憨笑一声,从脖子后面摸下来壁虎轻轻地放到了墙上。

  “嘿嘿,没事,壁虎和我们关系一直特别好。”

  巴巴用手指了一圈餐厅里的佣人们!

  隐修院的迷雾还在弥漫,四位好汉虽然都有惊人的艺业,但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要知后事如何,还得听我慢慢分解。

  今天也祝大家心情愉快哈,上班上学前看个小说哈哈一乐。

第146章 梦中的女巫

  “怎么又是壁虎,你们隐修院里怎么哪都能看到这烦人的四脚东西。”

  律师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他摸索着床头柜上的火柴。

  “咔”身旁的人擦亮了一根火柴,慵懒地伸出胳膊为律师点着了唇边的香烟。

  律师依旧昂着头盯着天花板上趴着的壁虎,朦胧的月光洒在房间里,他只能影影绰绰看到那小东西的轮廓,却生出一股奇异的对视感,那东西不知从何时起也在看着自己。

  “不用在意它们就好,这些家伙一直生活在隐修院,只不过它们从来也不喜欢我,不喜欢鲍德温家族的人。最开始我还想从它们身体的细微特征上记住每一只的样子,给它们起名字,但后来我发现。”

  床上坐着的赤裸女人在黑暗中吐出一口烟。

  “它们都长一个样,我曾用玻璃杯把两只扣在里面观察,一模一样,身上的花纹,脚趾的长度,尾巴的弯曲情况,别无二致。

  所以,别想这些了,当它们是隐修院的一部分就行。”

  女人洁白的手臂又攀上了男人的脖子,她虽然已不再年轻,但依旧热情似火,全身上下都富有成熟的技巧。

  律师咽了口口水,他伸手摸摸了身下潮湿的被褥,最后还是攥住了女人的手腕。

  “再聊聊天吧,说说这座隐修院。”

  “好吧。”

  女人拿过自己的玛瑙烟嘴点着了一支香烟,她其实也是最近十年才染上烟瘾的,但抽起来就一支接一支,像是诚心要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垮一样。

  律师侧过头来看着女人的侧脸,烟雾缭绕的月光下,那是一张浓妆艳抹的俏脸,尽管细细的皱纹已悄悄爬上了她的眼角,但那双眼睛依旧富有神采。

  艾娃不说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律师是今天晚上才被她勾搭上床的,现在回想其中经过,他还觉得头晕眼花,威士忌,唱片里的音乐,恰到好处的气氛,还有对方热辣大胆的言辞动作,不知哪一环出了问题,反正自己就是被她拽住领带拖进了房间。

  弗农那边怎么办?冷静下来的律师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自己是成年人了,不是能被三两句话唬住的小孩子。

  律师费……他看了眼地上凌乱的衣服,艾娃许诺了同样的数字,反正都是空头支票,要等他们拿到遗产后才能兑现。

  谁拿到遗产不是拿呢,况且身边的艾娃还多付给自己一副好皮肉。

  “你知道女巫吗?”

  艾娃缓缓开口说道,这个话题倒是出乎律师的意料,女巫绝迹摩西萨德已经几百年了,听说西大陆上其他一些国家还有女巫生活,但这里不行。

  在马车上弗农和他提过,隐修院的出现和女巫时代有关,难道……

  律师有些害怕,身边的艾娃难道是个隐藏身份的女巫?想到种种和女巫有关的可怕传说,他不禁微微挪动了身子。

  “哈哈哈,你想到哪儿去了,亲爱的。”

  艾娃察觉到了律师的慌乱,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小时候每天都会梦到一个女巫,那是一片荒芜的沼泽地,地上都是暗绿色的苔藓,小路旁的荒草地很柔软,如果站到上面恐怕会把人陷下去吧。

  沼泽地里没有什么活物,起码我在梦中没有看到过一只。

  顺着小路我走进沼泽深处,在那里有一间用枯树枝搭建的小房子,就和鬼怪故事里女巫的房子差不多。”

  艾娃一边说一边用手凌空在面前勾勒出了一个坟包形的轮廓。

  “上面零零碎碎挂着一些小动物的尸体,小罐子,小风铃什么的。

  最开始几次我害怕极了,找了个地方躲到天亮苏醒,可后来渐渐的,我意识到那只是做梦,某一天我敲开了女巫的门。”

  说完这话艾娃光着身子走下床,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饮而尽。

  “女巫在家,但很奇怪,隔了那么多年,我对梦里的其他场景记忆犹新,唯独忘记了女巫的长相。

  我只记得她躲在一张发霉的旧毛毯里,驼着背用毛毯裹住了头。”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