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不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尽管，欧特这屑人现在确实对他给刺客们大开方便之门一无所知，可这难道能够反证他当初啥也没干吗？
清醒点啊！W！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W和凯尔希这样一再给欧特找理由……正是欧特自苏醒以来便锲而不舍地瞎说“大实话”的成果。
毕竟，面对这么一位只要你敢问他就敢张口就来的主——你敢问他“关于种族灭绝的反思”他就能回答“为什么不杀光”。
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他瞬间问答的东西，难道还是谎言吗？
当然可以是。
PRTS和幽灵鲨及时的提醒，已经让欧特对于“自己”当初做了什么有所猜测。而欧特，他向来是一个会为种种猜测筹备无数预案的人。
而实不相瞒……尽管欧特一再利用心灵链接来传达自己的“真诚”，但这招从一开始就是用错位的实话来绕过凯尔希的质询啊！
“我就当你选特蕾西娅了。”W看向地平线尽头，欧特所要求的时间节点已经到达，可整合运动依然没有追来的迹象。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
W与欧特先前的话题中，并没有出现这个名字。但从欧特对“血魔”和“石翼魔”信手拈来的样子看，在苏醒之后他一定也对萨卡兹的近现代历史进行过学习……
诚然，外界对于萨卡兹历史的陈述必定充斥着傲慢与谬误，可特蕾西娅、特雷西斯兄妹却是这一段历史绕不过去的“英雄”。
失去记忆的臭水獭，究竟会对这个名字做何反应呢？
在“美德”之后，萨卡兹少女与过去的自己完成了和解，可这并不代表她对欧特和特蕾西娅之间的“事故”完成了和解。
相反，帮助W走出过去的欧特……他反而使得W更加深沉地陷入了这一潭泥沼。以往，萨卡兹少女只是悲愤地追逐每一个紧裹周身的无角刺客，而现在，她要在心灵天平的两端挣扎。
“辛苦了。”借助W的眼睛，欧特也看到了毫无追兵的地平线。
“看起来，为了更好的融入整合运动，乌萨斯军方的组织力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欧特顿了顿，然后漫不经心地提起刚刚的问题：“特蕾西娅……我查到过这个名字。”
“结果很有趣——她的信息被有意删节过，而没有被删节的地方存在着大量过于细致的细节。”
W心跳漏了一拍，她几乎在脑海中勾勒出欧特耳朵上斜插进去的那两根“耳羽”，它们在装模作样地抖动时的样子。
而那只该死的夺心魔，他仍然以那令人作呕的理性和平淡陈述：“这一切暗示着，她似乎和这艘船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
“所以，你知道特蕾西娅她在萨卡兹内战中的主张咯？”W异常地平静。
看啊……我獭嘛的……真相……
其内心却惊涛骇浪。
“不知道。”欧特实话实话：“一般来说，内战的诉求往往比较清晰，比如：新获得的土地其利益更多分给哪一派、为派系领袖夺取至高权力、实行某一派的主张……”
“但关于前几年的萨卡兹内战，一是我个人对于内战双方的诉求都摸不着头脑；二是核心圈的学者们暂时还没有产出任何高质量的文章；三则是萨卡兹人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成文的评价。”
他居然说道：“作为一个外人，我缺乏了解萨卡兹内战的渠道。”
……
W松了一口气，汗津津的掌心将手榴弹表面的颜料抹去少许，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上，简笔画似哭也似笑。
这样就好。
再推迟一些日子吧……
“欸？我的‘水獭全知道’节目怎么停播了？”她扭曲地笑道，一如既往。
作为一个疯子的好处之一，就是没人会在意那癫狂的笑容下，W患得患失的心境。
“我只知道我知道的事，也从未宣称‘一切尽在计划中’。”
另一边，凯尔希也努力从温柔乡中抽身。
拿开欧特的手后，她眯着眼睛，看向蓝图道：“你测算天灾、影响天灾的方式，尽管在缺乏理论模型的情况下稍显粗糙，但从结果来看，简直像是一个‘预言家’。”
欧特诧异道：“虽然同样具备预知未来的语义，但是在这里，对于操作自然威能的人来说，‘神权’色彩更加浓厚的‘先知’一词应当更加适合才对。”
“……”凯尔希的沉默震耳欲聋。
对于“预言家”这个代号，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吗！？
“说到先知，遗迹的探索进度已经足够用来定位第二个敌方首领单位了。”
面对这种关乎欧特精神、灵魂状态的事务，凯尔希立刻专注了起来。
然而，欧特的话语却从另一个角度将她拖回了之前的思考中。
“他也是个先知来着。”
猫猫心头一跳。
“尽管有命运重构的帮助，但是心脏依然是一个精密系统，不能随意修复。如果不想回到手术床上，面对无影灯、手术刀和全身麻醉，你还是降低你的工作强度为妙。”
凯尔希生硬转折道。
看起来，比起黑蛇、塔露拉、切尔诺伯格、龙门、乌萨斯和大炎，她似乎更加关注发生在哈姆雷特，发生在这片小小复制品领域内的一切。
由此，经由对温迪戈“实话撒谎”一事引起的连锁反应，暂时告一段落。而两位姑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也不会再度因此找到欧特面前来。
她们多半会再次开始暗中探查。
这样，欧特当初在PRTS系统中明牌检索巴别塔领袖、卡兹戴尔内战的记录（第十六章），恐怕也能派上用场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可塑性计划（3K）
“这些人简直就像是丧家之犬……”地灵端着餐盘坐到了杜宾身边。
鉴于龙门内的危险程度已经大大降低，欧特仅仅在龙门预留了包括各个预备组在内的二、三线战斗人员和地灵这样的“全权代表”。
如此一来，尽管她和杜宾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太过密切，俩人还是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用餐。
“你完全可以把‘像’字去掉。”杜宾看了眼远处的半大孩子们，然后才回应道：“魏彦吾兵权在握，瞬间就改变了对待商业联合会的政策。”
芙蓉和炎熔一如既往地闹腾了起来……
“军队和近卫局完全是两个概念——昨晚连那个施怀雅家族都整个放弃抵抗了，这些小鱼小虾肯定如坐针毡。”
地灵尴尬地笑了笑。
在以第一人称处理商业洽谈时，地灵多少了解了一些内幕。但基于欧特、凯尔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秘密主义，这些信息暂时还没有下放到杜宾这里。
“等等！”杜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才是博士在龙门的代表，对于这些事情，你肯定知道得比我多！”
食堂门口传来一阵噪声。
“我听说那家有名的鳞丸店，小师傅来这里上工了。”
“我们不对外开放！”
“哎呀，我会付钱的！”花臂白龙嬉笑道：“不要那么死板嘛。”
“多添一双筷子，也少不了你们员工的饭吃。”
她探头朝里，一对龙眼逡巡一阵，很快便找到了那只脸上有白斑的熊。
“……昨晚……瞎逞能……接我……万一路上……吃不了兜着走！”
在窗口后面，孑正两眼空空，对董阿伯的训斥“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
“聚精会神”到只能听见只言片语。
同时，他手上的工作也没闲着，一份又一份肠粉被他从窗口送出。
“董师傅也在！？”说着，年一个闪身，绕过了门口的鲁珀。
“哎！你这人！”
工作人员嘟囔一声，将错就错地放她过去了——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白龙来到食堂门口本身就绕过了办事处外围的安保。
可他明明那么警惕……
“啊！”工作人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清早的，吃什么鳞丸？”
正当白龙大模大样地向心仪的厨子大步流星时，一对姐妹的吵闹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自以为是的样子！”
白龙驻足。
她若有所思，看了眼窗口处。
董阿伯似乎已经消了气，正满脸堆笑地“招待”客人，而孑则被他赶到了后面快速出餐。
董阿伯对食堂窗口的业务，似乎暂时有些不熟。
什么时候去都行，更何况，他们现在在做肠粉。
白龙嬉笑地来到两位萨卡兹女孩身边。
“姐妹闹矛盾了？”
炎熔则应激一般，大声嚷嚷道：“我才没有！是她！是芙蓉又要强迫我吃营养餐！”
“只是建议而已……炎熔你早餐摄入太多钠和油脂了。”
虽然语气很和缓，但是芙蓉的“建议”里显然有着一股姐姐式的“强制”性在内。
“啰嗦！我只是豆子吃多了，偶尔想要试试龙门式早餐而已！”
“营养餐？”年若有所思，她看向了萨卡兹女孩中的“姐姐”。
虽说是姐姐，但她好像比妹妹还要矮一点。
芙蓉非常自豪地举了起来：“锵锵！不加肉类、芝士、酸黄瓜的生菜汉堡！”
“听上去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年摩挲了一下自己光洁的下巴，慵懒道：“介意让我尝尝吗？”
“……”炎熔被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龙：“没有肉的汉堡欸！那完全算不上汉堡吧！？”
芙蓉则纠正道：“还特意去除了芝士和酸黄瓜哦！”
炎熔更加烦躁：“芝士和肉也就算了，如果吧酸黄瓜保留的话我倒也不是不能忍一忍！”
“可是酸黄瓜不是素的吗！？为什么连唯一有味道的东西你也要去掉啊！？”
“酸黄瓜在腌制的过程中容易产生有害物质啦！”
“少说废话啦！健康的食物就是不好吃！”
“怎么可以这么说！食物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给你提供营养！单纯考虑口味，就是身体吃出问题的原因！”
“噗嗤。”
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另一张餐桌上，不久前。
“……如果事后感到很累的话，直接和博士说不就好了？”
地灵则将食物咽了下去，才说道：“如果跟Doc獭提这件事的话，他一定会换人的。”
杜宾随口问道：“那怎么了？比起强迫自己承担超出能力的工作的人，博士更加欣赏那些优缺点明明白白，安排起来不会自作主张的人选。”
“……杜宾小姐，明明你和Doc獭接触的也不多吧？”地灵还将另外半句话扣在了心底：而且一直使用“博士”这么正式的称谓。
“嗯，但是他浑身的气质太明显了。能力超群又略微自负的指挥官都是这种性子。”
地灵吐露实情：“虽然确实很累，但是……”
如果换人的话，岂不是就没办法研究那个状态了？明明是同一颗大脑，但是在欧特的使用下，仿佛连肠胃处的植物性神经都挪作思考资源……
无数的可能性在眼前展开，随着行动抉择，又逐一收束。
这种感觉，让人着迷之余，也引起了地灵的好奇心。
有没有绕过欧特，独自进入这种状态的方法呢？
尽管坚持不加班主义，但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项目就算娱乐活动了！
再怎么说，地灵，终究是一个学者。
“但是Doc獭从来不让我加班，津贴也都立刻结清。”
研究自己顶头上司……说出口还是多少有些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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