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多多感谢……塔露拉的帮助。”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龙女回过神来，她有些茫然。
“什么？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凯尔希皱眉道：“你需要再检查一次吗？”
“不！”塔露拉自己都吓了一跳，然后她解释道：“大概是黑蛇还残留着一些影响，比较容易走神。”
阿米娅悄悄扯了扯欧特的衣角，摇头。
欧特稍加思索，将“医者挂坠”佩戴在小兔子身上，建立起精神链接。
【看出些什么了？】
【欸！？】阿米娅有些吃惊，【Doc獭！？这个还能这么用吗！？】
她的惊讶非常明显，但塔露拉居然没有注意到。
【考虑到科西切源石技艺的形态，应该还有不少黑蛇活着。】阿米娅解释，【但是塔露拉本人脑海中那个，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现在的情绪非常复杂。】
【在提及‘黑蛇的残余影响’时，她非常动摇，自己都不相信。】
欧特点头。
塔露拉现在的心理状态很不健康——倒不如说能够健康才有鬼了。
在勇于承担黑蛇烂摊子的同时，她也有意无意地忽视黑蛇源石技艺的作用机理。在内心突然升起“极度邪恶”的念头时，她下意识地将其推卸为“黑蛇的残余影响”。
而当罗德岛表示要为她重新检查时，她又隐约意识到，确实已经不存在什么黑蛇的影响。
【之前，在塔露拉小姐刚醒的时候，她在为战争的可能性而窃喜（第二百零六章）。但窃喜很快又变成了恐惧和自我厌恶。】
在真正从专业人士口中得知这一结果前，她还能自己骗一骗自己，但如果真得做了什么检查……她该如何与自身内心里那些翻涌的“邪恶”相处？
果然，需要找机会略微处理一下。
“无论医生如何考量，是否接受医疗和检查，始终取决于患者和患者的家属。”凯尔希说道。
“……”塔露拉微微点头，她很快又转移话题道：“爱国者的疗养状态如何？”
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问题……
先前在本舰上的时候，怎么不问？
这个话题转移得不是很好，但确实该谈一谈。
“博卓卡斯替的人工内脏预计使用寿命为五年。”凯尔希说道。
“黑蛇已经处理，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保持他人工器官、结晶器官混合的现状。”欧特则再次口无遮拦：“考虑到博卓卡斯替仍然有杀死塔露拉的念头，以更换脏器为借口延长他的修养时间，或许更加合适。”
先前采取这种路线，是为了尽可能确保在面对火力全开的黑蛇时有足够的手牌可以使用。但黑蛇自己造就了一个“空间钳形攻势”的局面，从一名强大到可怕的德拉克术士，变为了两条在交界地和现实中梦游的德拉克。
塔露拉为之一窒。
“不，不必了。”
她表现出了与魏彦吾极为相似的念头：我活该。
看来，塔露拉她仅仅是放弃了主动寻死。
凯尔希却说道：“在这个问题上，你并非患者本人。”
她瞪着欧特，重复了一遍刚刚才对塔露拉说过的话：“无论医生如何考量，是否接受医疗和检查，始终取决于患者和患者的家属！”
欧特活该被瞪。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备胎”
咚咚。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室内的交谈。
“博士！施怀雅……小姐找你有事。”办事处员工如此说道。
幽灵鲨则从一旁的柜子里默默地取出咖啡壶，动作熟练。
沉默的修女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施怀雅小姐”，而非“诗怀雅干员”。
塔露拉像是找到了另外一个转移话题的机会，她站了起来，对欧特三人说道：“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龙女逃跑的背影，欧特只觉得和魏彦吾的相似度有些高。
怕不是还要再看一次陈晖洁的……
他叫停道：“塔露拉小姐，这和刚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看着龙女迷惑的眼神，欧特解释道：“魏总督的主动造访超出了我的预料。”
欧特原本是打算挑着一个陈晖洁、魏彦吾都在的时机主动拜访他们。这样一来，又能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又能利用两个外甥女架着魏彦吾迅速答应一些合情合理的要求——否则这个政治动物一定会试着拿捏一下罗德岛。
而在主动拜访魏彦吾之前……欧特还约见了碧翠克斯·施怀雅，施怀雅家族在“戒严”后非正式的首领。
……
“不错的咖啡嘛！”小老虎朝咖啡杯中丢了两块方糖，闭上眼睛嗅了嗅，毫不留情道：“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你同时用了两种茶叶，味道都混了！”
诗怀雅说得是她和孑在“面试”时的事情。
当时欧特给两位“客人”准备了尚可的茶叶，却给自己准备了高碎茶渣……
“上一次我们是在办公室里谈的。”欧特噎了她一句。
“哼哼！那种事情完全无所谓啦！”小老虎抱胸，哼唧两声。
注意到塔露拉后，她又有礼有节地问道：“说起来这位如何称呼？”
“塔露拉，叫我塔露拉就好，我只是在这里旁听。”
“我是碧翠克斯，龙门特别督察组，高级警司！”
寒暄一番后，诗怀雅看着欧特，跃跃欲试道：“快点把罗德岛的诉求说出来！是缺人？还是缺钱？让你们破产也太可惜了！”
阿米娅尴尬：“虽说现在罗德岛的现金流有些紧张，但也还远远没有达到要破产的地步……”
欧特更是“耿直”道：“太古白糖是我们收购的。”
嘭！
“……什么！？那个趁老头子的寄生虫跑路的时候低价抢劫的人！居然是你！”
诗怀雅站了起来，她的手掌拍到了桌子上。
但阿米娅明确地告诉欧特，她还挺开心的。
“这种事情不是很明显吗？几乎是底线价格。”欧特点了点咖啡旁的方糖，“我们连生产线都没改。”
诗怀雅像是对待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握持匕首的姿势握着汤匙，戳动方糖。
白色的小小立方体转过一圈，露出太古公司的标记：一对三角形相对着夹起长方形。
看上去还有些像地球某国的国旗。
“啧！”小老虎像是对待仇人一般，一口气把温热的咖啡一饮而尽。
咖啡杯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吧！什么事！”
欧特将另一份单据交给诗怀雅，上面没有魏彦吾的签字。
“在追踪观测‘回旋镖’的时候，我们临时安置了一群切尔诺伯格难民。”
小老虎眯着眼睛看了一圈。
“食物、燃料自然不用多说。烟、酒、茶一类的嗜好品也能有效安抚难民，防止他们情绪过于极端……可你们为什么还要糖？”
她是说罗德岛现在已经控制了一家糖业公司。
“依照这个逻辑，其实你还可以问为什么要食物、要燃料。”
“骗人的吧！？你还买了那些公司！？”诗怀雅惊奇道：“我都不知道魏彦吾会干出那么鲁莽的事情，罗德岛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收购那么多企业的！？难道你们一手策划了这些！？”
不，这个真不是我干的。
欧特回答：“答案是早点睡。”
凯尔希极为不满：“欧！特！博！士！熬夜熬成通宵，吃完早点才睡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欧特充耳不闻：你也干了！
“所以，既然你自己手头上有这些公司的话，到底为什么要联络我？”
“在这个时间点，向切尔诺伯格难民提供物资，需要的不是物资本身。”
“……”诗怀雅白了欧特一眼：“你果然是看上了施怀雅家族的渠道。”
尽管罗德岛现在掌握了相当一部分属于诗怀雅家族的企业，但是这些渠道是不可能轻易为他展开的。借助这个机会，彻底掌握这些企业也是欧特的目的之一。
“我和爷爷可不一样，我是不会帮你走私战略物资的！”
原来，施怀雅家族才是欧特获取物资的第一选择。
“谈不上走私，更谈不上战略物资。”
尽管与原本的先后顺序不同，但这样也不是不行，倒不如说，用于说服诗怀雅的借口更加充分了。
欧特取出另外一张单据，一张魏彦吾签了字的单据。
“毕竟，就连龙门总督本人也许可了。”
诗怀雅狐疑地翻过来看过去：“倒不是我不相信……可是你明明都通过官方渠道得到了许可，为什么还要想着走私？”
当然是为了掌握渠道。
但欧特却说道：“严格的说，并不是走私。眼下的战时状态不会持续太久，而且，魏总督甚至想要援助乌萨斯的游击武装。”
诗怀雅挑眉。
这种屑到家的行为……非常符合她对魏彦吾的认识。
“如果你有所顾忌，完全可以把货物运送到下城区。毕竟，这里也有不少难民。”
“外面的难民有多少？”
“数不胜数。”
“给我一个确切数字！”
“切尔诺伯格是一座大城市。”
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不……按照刚刚这个物资，数量应该不是很大才对……
要做吗？
“……”诗怀雅闭上眼睛，欧特方才丢出的那张签了名的擦腚纸扳倒了天枰。
“罢了罢了！连魏彦吾都干了！”
塔露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不转睛。
魏彦吾的渠道原本是备份，但是现在却成为了开拓第一条道路的手段。
第二百二十六章 新兵
在办事处的楼宇内还好，已经安装好的空调全力抽湿，勉强能创造出能够忍受的环境来。
一旦推开大门，那饱含着水气的热空气，仿佛要把所有人蒸熟。湿哒哒的空气也压迫着每个人的呼吸系统，让氧气在体内的循环本身，都成为一种折磨。
“这天灾是真不懂事！”小老虎的尾巴都有些蔫，“二月都没到，现在就灌这么多水气！这下回南天要回到夏天了！夏天秋天又有暴风雨！几乎一整年都‘泡汤’了！”
“我说，你们罗德岛都没在夏天来过龙门吧？”诗怀雅斜了欧特一眼，提醒道：“尽管是天灾带来的，但湿度已经来到百分之百了！这就和回南天没什么两样啦！”
欧特在终端上操作一阵子，回答道：“部分成员应该有来过。”
“那你们作为一家公司就是没有咯！”小老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恶！记住，空调不要开制冷！即便贼心不死一定要开，也要开除湿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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