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说起来，巴别塔那条频道居然到现在还能用……”赫德雷感慨道：“简直像是……不，没什么。”
“别恶心我！我告诉她了！”
砰！
W启动了炸弹。
一辆奢华、不适应荒野的轿车顿时粉身碎骨。
伊内丝与赫德雷俩人耸耸肩。
将视线拉远，从高空俯瞰。
W一行人作为萨卡兹佣兵内部的团团伙伙之一，现在正在被加尔森派遣，做一件不是那么有趣的工作：驱赶切尔诺伯格的难民。
考虑到天灾的袭击，这些难民很多都身患源石病而不自知——或者不愿自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成为冲击龙门行政能力的第一波。
有趣的事情之一，是并非所有贵族都及时得到了线报。少数没什么价值的人则和他们看不起的大众一同，被落在了切城的主体地块中。像刚刚被炸毁的轿车，它的驾驶员就属于这个群体。
突如其来的爆炸，令难民群体顿时一阵恐慌。索性队伍过于分散，倒不至于出现踩踏事故。
“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会听了。”伊内丝摇了摇头。
W掏出步话机，命令道：“小的们，介入的时候到了。目标是把这群难民都塞进龙门，把巨龙的后门塞爆！”
“不要出人命！但钱和随身物品随意！我只要三成！”
那些游离于人群外的魔族雇佣兵立刻插入了难民队伍中。
在维持秩序的同时，也肆意榨取着他们的财富。
赫德雷看着眼前的一幕，叹息一声，掏出了他的笔记本。
W轻轻踹了他一脚：“这有什么好记的？丢人不丢人？”
“历史本来就不应该只有荣耀。”
赫德雷收起自己的笔记本，说道：“它是冰冷的，血腥的……是时间的尸体。”
另一边，罗德岛，作战会议室。
“整合运动冲击龙门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凯尔希指着屏幕上的一些影像资料，说道。
欧特摇了摇头。
我不好说。
以常理来论，一个明面上的、反乌萨斯建制感染者团体，在攻下一座边境城市后闲着没事干侵扰邻国的概率……几乎为零。
哪怕天灾过境，切城瘫痪，短期内失去价值……想要越过国境进攻另一座移动城市的人，要么脑子有泡，要么不怀好意。
或许再过一些日子，在台面上的证据也足以支撑凯尔希现在这个观点，但现在不过是切城沦陷的第二天，正常情况下是不足以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刚刚跟W他们通讯了，对吧？
“Doc獭……”阿米娅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欧特的另一只袖子。
现在，整个作战会议室内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向了他。
虽然本来应该严肃一点，但现在作战会议室内的气氛其实还蛮明快的——营救欧特的行动，大获全胜，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伤亡。
“欧特博士，你有什么看法吗？”
看了眼欧特身旁的幽灵鲨，凯尔希拍了拍桌子。
这视线毫无疑问被在场的其它人捕捉到了。
欧特说道：“与其说是冲击，毋宁说是进攻。”
“驱赶老弱病残冲击防线，然后精锐部队压上。”
“这是非常古典而残暴的战术。”
“Doc獭，你是说……整合运动要攻城？”Ace有些不太确定。
“不，不可能的。那只是个比喻。”欧特摇了摇头：“昨晚……不久前我翻阅过他们的资料。”
“尽管整合运动的前身，冰原游击队它有明显的乌萨斯军事背景。但作为一个整体来说，现在的整合运动大多是没有经受过正式训练的流氓感染者。”
“这个群体没有足够的素质来运转切尔诺伯格，更不可能开动乌萨斯的战争机器，从正面攻城。”
“我要指出的是，尽管它没有攻城的能力，但种种证据表明，它确实有进攻龙门的念头。”
种种证据？
凯尔希手里肯定已经有了，但是她没放出来。
Scout则说道：“既然有进攻的念头，又没有正面进攻的能力……”
欧特点点头，道：“必然会有大量的整合运动会藏身于难民中，试图混在难民中间进入龙门。”
“而反过来说，如果在难民中整合运动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
“那他们进攻龙门的意图，就得到了正面确认。”凯尔希平静道，“为此，我们要在切城附近，对一波刚刚离开切城的难民发动一次突击救援。”
她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刚刚离开切尔诺伯格不久，整合运动成员不会那么快摘下面具，倘若在救援活动中发现了过量的整合运动成员，那么这份作战记录便可作为说服龙门的铁证。”
欧特看了她一眼。
多半是W的情报。
因为我速通了切城，W压根没能顺利接管萨卡兹佣兵，她所能提供的情报，其价值也要下调一个重量级。此外，伊内丝也大概率无法在这个过程里窥探到塔露拉的阴影……
现在赫德雷一家完全属于蒙鼓人状态，不考虑单兵作战能力的话，他们能在这场事变中起什么作用还难说。
啊，明白了，赫德雷一行人还是以巴别塔的立场行动。加入受雇于塔露拉的这一支佣兵团本身是一个巧合，而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想要通过特雷西斯散布在泰拉各地的佣兵团，来重新接近摄政王！
只要能够重新接近特雷西斯，打探他的动向，赫德雷一行对于如何接近他是无所谓的。
而在W眼中，最简单快捷的理由……是加尔森的死亡。
是了，这也是原作中她与Scout交易的另一个目的。
战术规划卓越？但战术和战略可是两码事。
不过，加尔森的死亡和佣兵团的易手，本身是有价值的。
推他们一把。
欧特敲了敲桌子，说道：“今天上午我和工程部对近地飞行器做了些改装，重修了战术操典，这场战斗的强度不会很激烈，让坏小子号参战吧。”
坏小子号，正是迪伦这个驾驶员他给那架“罗德岛近地飞行器”起的名字。
欧特不介意在官方层面采用这种称呼，来进一步增加迪伦他对罗德岛这个群体的归属感。
第二十四章 丑陋的婴儿
值得注意的事情是，“这片大地”迄今为止的技术进步，大多仰赖于源石的开发。
就好比，“铳”这种与枪械外形基本一致的武器，本质上更是一把发射法杖的法杖。
由此引申出一个简单的事实：这片大地上火炮一类技术武器，要对它们的使用者进行两轮筛选。
第一轮筛选，是知识层面上的；而第二轮筛选，建立在源石技艺上。
甚至于，知识要求可以在源石技艺满足的情况下，用经验代替。
哪怕军队所列装的技术武器，其要求的源石技艺早已经过多轮简化，可以通过学习来掌握……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这种吊诡而自然的局面，无疑影响了某些武器的设计。
就比如，泰拉人在战场上投入了许多迥异的无人机，在高速战舰上搭载了巨大的火炮……却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意愿，去武装近地飞行器。
但话又说回来，欧特记得，在地球的历史上，飞机上最早列装的武器……好像是飞行员的小手枪。
略过这段尴尬的幼年期不提，炸弹和机炮快速来到了飞机的武器菜单上。
但在神奇的泰拉，这两种武器都要求使用者的源石技艺……
换而言之，在近地飞行器这么小，又这么遥远的作战平台上……依靠复杂的大型源石设备来降低对术士的要求不太现实；那些能够向数千米以外精准投射法术的强力术士，他们本身也不太可能与这种鸡肋属于同一个作战单元。
战争是保守的，也是激进的。
它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一切被实战证明的东西，同时又会鄙夷未经筛选的那些。
武装飞行器，这正是一种，未被泰拉这短暂的近代战争史所检验过的武器。
因为，以源石为基底的泰拉科技树上，武装近地飞行器，它要比它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它要比武装直升机在地球科技树上的位置，要靠后太多太多。
在坏小子号上，并非所有人都被投放下去。
“杰西卡，左侧火力太薄了。霜叶，罐体内液氮不稳定，快冷却！”
欧特盯着终端，微操着地面上的战斗，随口指挥道。
“明……明白！”
“明白。”
陨星和杰西卡一同扣动扳机，脱离液化状态的氮气快速膨胀，于狭窄的膛内冲击着弹头，临时挂载在坏小子号两侧上的机载机铳们发出一连串闷响。
最终，这种对使用者的源石技艺没有任何要求的血腥武器，借由欧特之手，重回这个世界。
尽管它现在非常丑陋，非常畸形，甚至要依赖源石技艺来保持整个系统的稳定……
尽管后续的问题还有很多，材料，枪械设计，甚至是哪种气体更加合适……
但这条技术路线的可行性已经得到了验证。
实际上，虽然另一种采用压缩气体路线的气动武器，1094号气动手铳，早已在黑钢国际的生产线上走下。
但考虑到手头的可用选项，欧特还是决定采用冷冻液化路线来进行原型机设计。
他馋雪怪小队，他馋霜星！他诚实！他高尚！他值得表扬！
迪伦驾驶着坏小子号在天际上划过一道弧线，基于原型机的简陋，它目前播撒的死亡微乎其微，但却可以说有效地打击了萨卡兹雇佣兵的士气。
这只本就散漫的雇佣兵部队已经开始溃散，但很快，地平线的尽头，一只早就被坏小子号投放下来的精英陆战小队封锁了他们的逃跑路线。
“保护难民！”
临光高举战锤，横亘于这些乱窜的萨卡兹与切城难民中间。
她这一回的队员们纷纷举起盾牌，顶住了萨卡兹们溃散的阵线，远远看去，仿佛一道印刷着罗德岛标志的城墙。与此同时，大量干员们借由这道活着的城墙掩护，向着萨卡兹们发起了冲击。
在绝对人数上，罗德岛干员们毫无疑问处于劣势。
可组织能力上，这只佣兵和欧特掌控下的干员们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欧特通过几次短暂的突击，分辨出了他们的指挥官，然后命令以临光为首的罗德岛重装干员们强行把他们和他们自己的士兵分割开来。
兵已不知将，将已不知兵。
明明萨卡兹处于人数的优势，但他们却愈发觉得，自己才是被包围的一方。
无论攻击谁，都会有另外两个人袭击他的侧翼……
远处的高地上。
身披伪装网的W，她放下望远镜，大呼小叫道：“做得不赖嘛！”
伊内丝抢过望远镜，道：“让我看看。”
“那个库兰塔……是新人？以前没有在巴别塔见过她。”
赫德雷则说道：“之前罗德岛‘突破’W的防线时，她就在营救队伍里。”
他皱了皱眉：“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脸。”
能够让赫德雷在荒野中都能看见她的脸，耀骑士确实多少有点声名远扬。
“不妙啊……”伊内丝说道：“罗德岛的进攻有些太过有效了……”
“这样下来，如果残余的萨卡兹数量太少的话，压根没办法……嗯？他们爬起来了！？”
“罗德岛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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