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幽灵鲨快速扑到欧特身上，原本要起身的欧特又被迫躺了回去。
W嗤笑道：“对对对，小鹿不是情人，这条鱼是！”
斯卡蒂忽然开口道：“鲨鱼只是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健康，欧特是他的医生。”
凯尔希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位深海猎人：怎么连你也认识他？
“幽灵鲨……”欧特轻抚修女的俏脸，哄道：“扶我起来。”
修女的红眸中闪烁着狂热，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欧特，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您的意志！”
对深海猎人来说，欧特确实挺易碎的……
欧特点了点头，环顾四周，然后释放重磅炸弹：“尽管不清楚原理，但这里似乎链接着我的梦境。”
凯尔希眉头紧锁：梦境？果然……这里是……这下说得通了！失忆、苏醒后突然获得的所谓源石技艺、还有这个精神领域……
欧特！你复制了DWDB-221E项目！
你用自己、泰拉的材料和技术条件，制作了一个劣化版！
这使得凯尔希怒火满溢，却无处发泄。
这种事情真得可能吗？
不，眼见为实！
事实就是，他做到了！
以泰拉的条件……
难道说！
他利用了源石！
凯尔希摇了摇头，她看向欧特。
在恐惧和敬畏的浪涛中，星星点点的崇拜微不可查。
眼见欧特起身，凯尔希摆出一副扑克脸，尝试向他伸手。
欧特也识趣地牵着她站了起来。
空气中微妙的气氛让阿丽娜咯咯轻笑。
好家伙，这小鹿磕啥呢？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凯尔希询问道。
“我需要一次实验来确认这一点。”欧特回答：“此前的一切感觉都太过于主观。”
“太过空洞也太过于虚幻。”
“上一次入梦，我在现实中能够重新接触到的人只有幽灵鲨一个人。”
欧特抚额，道：“但是基于她的状态，我得不出任何可信结论。此前，我始终不能确定昨晚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一场过于清醒的梦境，还是确实发生过。”
“这一次，我尝试主动邀请特定人员进入。第一个就是你，凯尔希。这次结束以后，我们才能在现实中确定这一切。”
欧特他把多个事实碎片拼接到一起，这些事实最终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谎言。
听到这一口一个昨晚，阿丽娜却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个主动邀请的人就是我？
他没有想要隐瞒？
是了……现在的他，确实已经焕然一新……字面上的。
“……明白了。”凯尔希顿了顿，说道：“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里或许链接了你的梦境，或许你能够影响这里，但你并不是这里的主人。”
“她……”
她，普瑞赛斯，才是真正的主宰。
凯尔希改口，强行扭转话题，道：“她们看上去都已经认识你了，那么你邀请的另一个人是W？”
欧特点头：“她是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W则指着欧特的鼻子：“你这混蛋！把我当成什么了！？”
美洲大蠊。
哦，这次啊，小白鼠。
斯卡蒂则后知后觉道：“也就是说，这里是梦？”
凯尔希摇头，她打量了一番这个小镇，然后说道：“这里不是梦，这是梦境的尽头。”
意识的帝国，内在的宇宙……
欧特感慨：凯尔希的观点，倒也不一定完全算错。只是，怎么你这都能说谜语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昨晚在这个地方，见到了许多看上去可以交流的对象，但实际上他们多数时候只会胡乱进攻？”
虽然是问句，但凯尔希异常笃定。
频道错了，但内容居然还差不多！
欧特有些惊异。
第三十一章 她难道不是个艺术家？
“既然你已经确认，这里与你的梦境有关联，那么，欧特博士，对于如何离开这里，你有什么建议？”瞥了眼W，凯尔希问道。
欧特挑眉。
“我姑且把这里称作交界地，梦境与异界的交界之地。”欧特说道:“经过昨天的经历，我有一个大概的感受：在完成一些特定的目标，打倒特定数量的敌人，回到这个小镇后，我就可以带领大家从交界地回到自己的梦境里。”
此乃谎言。
欧特随时可以中止。
斯卡蒂点了点头，她“冷冷”道：“没错，离开交界地后确实会回到自己的梦里。”
紧接着，她又问道：“那么，说起来，我们昨晚是在什么时候离开交界地的？”
梦境与交界地的经历混杂在一起，斯卡蒂根本分不清哪里真实发生过，而哪里又是自己在做梦。
阿丽娜终于忍不住了，她说道：“你们离开已经是七天前的事情了！你们三个在修好马车之后就直接消失了！”
凯尔希点了点头，绣拳附于光洁的下巴处，她说道：“时间是变化的轨道。对于这种超越物质的领域来说，同时在两条轨道上并行，并非难事。”
“不过，这位埃拉菲亚小姐……”
“阿丽娜，我的名字是阿丽娜。”
“昨晚你没有和他们一同离开交界地？”
鹿女犹豫了一番，但当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就已经完全露底时，还是点了点头。
“嗯。”
W则抱起了脑袋：“你们到底在说啥啊！？”
“啊……W，难道这些年里赫德雷没有教育好你吗？”对于W数次无礼的反击，凯尔希有意呛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们现在落入了一个角斗场。而只有向角斗场的主人奉上值得回味的表演，祂才会放我们离开。”
阿丽娜苦涩地摇了摇头。
是觉得自己无法献上合格的表演呢？
还是说，作为死者本人，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压根无法离开这里？
凯尔希美眸低垂。
祂当然没醒，也不存在什么回味……
这个世界整体上基于那个内在宇宙，但这个小镇……这个交界地……
AMA-10看向欧特。
是他支离破碎的自我。
做出这种论断后，凯尔希没有与任何人分享的意思。
但恐怕，她接下来的举动会异常的激进。
“明白了。”斯卡蒂点了点头，总结道：“虽然欧特你可以把别人拉进交界地，但这不是你的错。”
在一层层的语言包袱下，欧特还能置身事外，但当斯卡蒂把过程省略到这个份儿上时，那欧特就完全藏不住了……
W故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仿佛要把刚刚听到的东西从细长的耳道中掏出来。
她说道：“我没听错吧？可这听起来，完全是欧特这个怪物的问题啊！”
“怪物！？”
“怪物？”
斯卡蒂与阿丽娜都看了欧特一眼。
而凯尔希则说道：“倘若欧特博士可以称作怪物，那这片大地上可以被称作是怪物的生物也太多了。过多使用一个意象会使人失去新鲜感。”
“他现在只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仅此而已。”
“Doc獭，现在，你的指挥依旧是必要的。”凯尔希平静道：“带来我们走出这个角斗场吧。”
“啧！”
W有些不情愿，但她却非常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欧特不打算兑子的时候，在他手下干活可真是爽翻了。
她嗤笑道：“呵！尽情使用我吧！毕竟，你最喜欢佣兵了不是吗？就像快餐一样，开袋即食，用之即弃。”
欧特点了点头：“在流干你的最后一滴血之前，我们一定能够离开这里。”
这直球的回应却让W有些绷不住了。
“喂！”她指着欧特质问凯尔希道：“这家伙真得失忆了吗！？这不是和以前一个脾性吗！？”
“错误的，失忆以前他会更婉转一些。但很显然，那也是后天学习的结果。”凯尔希回答道。
修女瑟瑟发抖，她扯了扯欧特的衣袖，道：“吾主……”
她不习惯在非战斗状态下，与这么多人共处。
“鲨鱼？”斯卡蒂前进半步，又看了看欧特。
尽管她的眼眸几乎没有波动，但欧特还是能品味出几分祈求。
欧特点了点头，反向握住幽灵鲨的手，安抚道：“他们都是同伴，战斗的同伴。”
“战斗……？这将是一条……充满牺牲的道路。”修女的音调渐渐抬高，眼神也锐利了起来。
斯卡蒂不自觉地颔首。
“是的，战斗，要开始了。”
欧特看向松开他衣襟，嘴角浮现出嗜血笑意的幽灵鲨，叹了口气。
倘若她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不那么黏我……算了，对罗德岛的非战斗人员来说，太危险了！
还是黏着吧。
“是向那个遗迹出发吗？在镇上的这七天，我提前准备了一些物资……”
阿丽娜背来一些后勤补给。这鼓鼓囊囊的大包裹里可谓是包罗万象，其中囊括了食物、水、铲子和一些简单的草药。
这姑娘好省心啊！
欧特点点头，道：“麻烦了。”
说完，他就想要帮忙分担这些重量。
“Doc獭！”
凯尔希提醒地迟了，欧特已经成功自取其辱。
“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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