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在这片大地之上，她的人民正因众人的短视而受苦！”
德拉克女性，半跪在地上，抱着头怒吼，俏脸上满是挣扎与愤怒。而那精致的洛丽塔沾染上了切尔诺伯格的尘土。
一上来就跳过回合？多跳一跳，对身体有好处，真的！这比我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不过这腔调……让人真得很难搞懂究竟爆折磨的是哪一位。黑蛇？塔露拉？又或者现在二人确实纠缠不清？
啊！还真说不定！
都是好机会！在她们在脑中分出胜负之前，这只德拉克的火焰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欧特抽回了饰品，“雷纳德的头颅”装备给自己，好让胸骨处的疼痛稍歇。他咬着牙放下一只带着摄像头的无人机，令PRTS代驾，躲藏在一处结构颇为坚固的废墟内，趁此机会监视起整片战场。
“嗬……”德拉克悲鸣一声，原本还有几分清明的眸子彻底浑浊下去。
两枚饰品带来的力量从龙女的身躯中抽离开来，一种难言的空虚占据了她的骨髓。细长的红色绸带在德拉克的左臂上缠绕一圈，延伸在外的部分则猎猎作响，而那枚变体的“X”型印记却有些褪色。
几名整合运动老兵出离的愤怒了起来，他们吼道：“你这兜帽怪人！对塔露拉做了什么？”
大概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得到任何回答，这几名整合老兵对视一眼后结阵冲来。
欧特冷着眼，在临光的保护下拿出终端。
他的声音从杜宾的耳麦中传出：“辛苦了，杜宾。我重新接手指挥。”
虽然杜宾没有任何回应，但她的尾巴却无意识地摇晃一番，拧起来的豆豆眉也缓和了下来。
在欧特与德拉克的精神链接断开后，干员们的指挥权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顿时，新晋干员们的动作就透露出一股别样的风味。明明在场的整合运动人数要更多，但每一次他们与干员们交锋时，都要遭遇数倍于自身的攻击。不仅如此，这些干员们在攻击的瞬间，力量甚至会陡然增加！
“什么啊！”一个白面具后退几步，道：“明明是我们包围了他们！”
如果不是塔露拉还在旁边挂机，这些刚刚戴上白面具没有多久的暴徒们差不多就要开始溃退了。
而这正是泰拉这一个强者社会的缩影。
轰隆！
天际尽头的乌云已经彻底吞噬掉仍旧高昂的日光，将这切城一片火海纳入黑暗之中。
但很快，源石便会如同流星一般陨落下来。
“有序撤退，收缩防线。”
“阿米娅，准备防御天灾。十秒后张开法术护盾，维持十二秒。”
“临光，三点钟方向，格开陨石碎片。”
“Ace，按照这条路线，拦截那几名塔露拉近卫。”
撤退向来是一项极为危险的战术。
一般来说，只有最为精锐的部队，才敢于、能于实施这种战术。
但随着先前重返地面、弑君者、梅菲斯特三场小规模战斗，眼下大多数干员们都已经接受过欧特的饰品。这也使得他们分外乐意顺从欧特的命令。
欧特此刻将那些对强力干员的单独安排，以广播的形式传达给每一名普通干员的耳麦中。而得知了这些的新晋干员们，对待撤退的不确定感和可能被抛弃的害怕都极大的减弱了。
在多种因素的叠加下，这些新晋干员们撤退地非常棒。
他们一个不差的，在接连不断的源石火雨泼洒到此处前，躲入了阿米娅的法术范围。
“倒计时，十一……”
欧特暂停了指挥，透过阿米娅张开的法术护盾看向天空。
从那氤氲的乌云深处，有着道道闪电，紧接着，在常人的视角中，些许火星从云层下端“缓缓”飘荡下来。然而，当这些火星在视线中急速“变大”，开始无情的摧毁一切时，凡人们或许会开始诅咒自己那无能的感官系统。
这片相对低矮的楼宇很快便被源石火雨轰炸为一片废墟。
在护盾外的烟尘中，传来了整合运动们的哭嚎：“塔露拉！救我啊！”
欧特翻了个白眼，哪怕她没爆“偏执”，也不会救你们的。
Ace看向护盾外，感慨道：“Doc獭的战术，一如既往！”
“……四，三，阿米娅，停止。”
第一波。
欧特默念。
和先前公频发令一样，这种公频倒计时也是为了给这些新晋干员提供“安心”，维持士气。
在PRTS的终端上，那只小车传来了塔露拉的影像。
她仍然抱着头，面部表情却已经改换为懊悔。
脸颊上沾染着灰尘。
在这源石天灾中，哪里染上灰尘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她脸颊上的灰尘隐约形成两道细细的纹路，一直从眼底蔓延的下颚。德拉克毫发无伤，但洛丽塔裙装却已经彻底残破不堪。
在无人注意的空隙中，龙女一度落泪，而在天灾中鼓动的烟尘则粘在了泪水的痕迹上。
塔露拉正在一片熊熊燃烧的废墟中喃喃自语。
无人机无法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捕捉到她的声音，但却依旧能捕捉到她的嘴唇。
看着塔露拉唇瓣的开合，欧特带着答案轻松拼出了结果：“阿丽娜。”
可怜的姑娘，我来的太迟，没什么办法了……
天空中，阴云扭曲一阵，一个模糊的铁王冠标记一闪而过。
欧特在心中暗暗计算得失。
看来，在“偏执”之中，感情更为炽热的塔露拉，似乎暂时获得了胜利？
但很显然，她的“偏执”还没有结束，这第一关算是闯过去了！
只是，这一路来，不太像塔防，倒像《Xcom》那样的战旗……
哦，《明日方舟》确实跟《Xcom》也有着联系来着。
欧特收摄心神，看了看掌心的青黑印记，攥住了拳头，仿佛一直成竹在胸。
他对所有干员说道：“敌军目前已经分崩离析，作战阶段性胜利。”
“通知所有小队，Alpha、Bravo计划终止，迅速按照Charlie计划撤退至撤离点。”
所有小队，自然包括侦查小队。
第四章 我丢失的仅仅是人生，又不是才能
罗德岛一行人已经突破了这片战场，而一名被白色长发遮住左眼的卡特斯女性才姗姗来迟。
看到神情恍惚，抗拒接触的塔露拉，这名丰腴的女性忍不住出口道：“不仅仅是梅菲斯特……连塔露拉也！？”
而几名被风雪斗篷包裹起来的武装人员，也感慨道：“简直跟骗人一样！梅菲斯特那家伙也就算了，就连塔露拉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什么很邪门的源石技艺！”
一名雪怪小队成员则呼唤道：“大姐！这里有一台无人机！”
终端上最后的画面是一朵美丽的霜花。
拔我眼是吧？泰拉本地兔子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欧特叹了口气，环顾四周。
在经历这场战斗后，眼下这些干员们对欧特的服从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队伍的步调莫名其妙地“协调”数次、发出异常突出的声音后，欧特藉由PRTS对他们说道：“太吵了，散一点。”
干员们有些错愕，仿佛刚刚才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
而这种奇妙的“协调”，也在他们有所意识后如烈日下的冰雪一般，迅速消失。
“博士……”一名干员忍不住问道，“之前那些……到底是啥啊？”
这名新晋近卫干员的代号是Guard，他和为欧特开刀的女性医疗干员Medic一样，都是在《明日方舟》剧情一开始就登场的“大众脸”干员。
这一点从他们的代号上就能看出来。代号“近卫”的近卫干员，代号“医疗”的医疗干员……
“那些？”PRTS将欧特的思想转化为没有语调的声音，道：“没有那些。都一样。”
“施放到那个小鬼和整合运动首脑身上的东西，与施放到你们身上的东西，都一样。”
新晋干员队伍里顿时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果然是博士的源石技艺！”
“真的假的？居然是一样的？”
“不愧是博士！”
“你还记得刚刚的感觉吗！？好像神灵附体了一样！”
“比起那个，老实说，调走之后的空虚感……”
“你也！？”
“有种跌落凡尘的感觉……”
“那我们会不会像那两个人一样……”
源石技艺？
Ace保持了沉默，这是Doc獭以往没有展现过的力量。
杜宾也压低了声音：“这种事情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吧！？会扰乱军心的！”
尽管杜宾对“那东西”具体是什么也一无所知，唯有其脱离身体后的空虚刻骨铭心。但她却秉着一个前线指挥官的态度，对欧特提出了疑问。
而PRTS却依旧把欧特的声音传达给了所有人。
“无须担心，你们的精神都非常健康。那两个人本身的精神状态就非常堪忧，在强化后也就更加敏感。”
欧特干涩而低沉的声音从那许久未曾说话的喉咙中挤了出来：“让士兵一无所知是一种指挥方式，而让士兵充分理解情况也是一种指挥方式。”
“咳咳！”
倘若和原作剧情中一样，采用破碎而不成章法的句子，换气时对胸腔的压迫一定会小很多。但欧特个人宁愿多咳两声也更想要保持自己的语言习惯。
“Doc獭！”阿米娅惊呼一声，然后转头找来Medic，说道：“以现在的条件能够进一步治疗吗？”
Medic面露难色：“现在处于行军途中，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使用源石技艺刺激伤口回复。”
阿米娅的耳朵又垂了下来，她内疚地看向欧特，道：“对不起……刚醒就这么勉强你……”
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权威已经建立，龙女也暂时绕了过去。
欧特并不打算隐瞒自己“失忆”一事，原因也很简单，由于《明日方舟》的作风问题，他作为玩家也基本上蒙在鼓里，各种乱七八糟的秘闻了解不少，而自己的生平却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先前一直不提此事，只是为了增加面对塔露拉时的成功率。
“虽然有些迟，但也可以说是刚刚好。阿米娅，我失忆了。”
“唉！？”小驴子的小脸上全是惊讶，而低垂的耳朵也陡然竖起。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
PRTS将欧特的声音演绎地极为冷静，而这也使得他接下来的话语对于那些亲近欧特的人愈发难以忍受。
“前平行、降温，阻断主动脉、心脏停跳液，全转流、心内手术操作，完成心内手术操作后复温、主动脉开放，心脏复跳、后平行，停机、拔管、中和。这是体外循环的流程。”
“而为了保留心脏的能量储备，最好辅以心脏局部深低温。它可以进一步降低心肌能量和氧的消耗。”
这些话出口也吓了欧特一跳：他仅仅是不断点击相关视频的时候看了一眼而已，能记住结论就不错了！怎么一开口，这些流程他也这么熟稔？
而这也让Medic意识到了什么，她颤颤巍巍的说道：“但，倘若心脏温度过低……除了心律失常以外，还会引起……脑缺氧、脑栓塞等脑损害。”
欧特点点头，PRST继续嘴替：“正是如此。此时大脑的损伤是物理性的。”
“换而言之，在这个过程中损伤的记忆，不可修复。”
此乃谎言，而且一连撒了两个谎，但对于理解当下的情况已经足够了。
第一，从后续的剧情来看，玩家的失忆大概率不是简单的脑残，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反复检测后，凯尔希得出的结论是玩家的脑子没毛病。而第二点，从剧情中博士能够回忆起老婆……啊不是，能回忆起普瑞赛斯来看，此刻损伤掉的，可能并不完全是记忆本身。
倘若把这些人生经历当做大脑中的档案，那相当一部分，深藏于大脑档案柜的记忆并没有在这个过程里完全毁灭——很可能仅仅是遗失了档案柜的钥匙。
但能不能拿回来，得看鹰角的。
欧特看了看自己左手掌心的黑点，这虽然算不上什么铁证，但确实……
这具身体有极大概率是他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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