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区零的假面骑士 第96章

　　莫羽翻了个白眼，最后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你确定要我在这个地方解释?”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艾莲……”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莫羽撇过脑袋，看到小巷路口那道正朝这边匆匆赶来的人影，他发出了一道无奈的叹息声。

　　“所以说你不打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你确定要我在这个地方给你解释？”

　　说话间，艾莲看向周围血腥味有些浓郁的小巷，然后看了眼面前状态显然不太正常的莫羽，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别样的情绪。而后即便没有莫羽的指挥，站在他身旁的两只鲨鱼契约兽也在这时擅自开始了行动。

　　转眼间，几股汹涌的水流从深渊断木鲨的血盆大口中喷吐而出，就像是用水流冲洗某种污秽般在地面上的血迹，连同着整个巷子之中原本的痕迹全部席卷而净。

　　一时之间，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水流所发出的“哗哗！！”声，以及被水流冲洗干净的一条暗巷。

　　莫羽并没有抬头，只是站在水流中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那双微微垂下的手掌在此时此刻也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撩起自己额头前被水流打湿而垂下的发丝，然后抬起那双明显与曾经相差甚远的双眸看向艾莲，然后以一种颤抖的声腔，苦笑着开口道：“艾莲，我杀人了……”

　　“而且还是以最不可饶恕的那种方式，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啊……”

　　“……”

　　对此，艾莲没有回答，甚至她出现时，连插在口袋里的手掌都没有拔出来，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看向莫羽那双颤抖的手，以及他脸上已经被水流打湿的那副苦笑的面庞。

　　“不要怕，我已经来了。

　　”纵使内心蕴含千言万语，但到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说出这句话。

　　然后，从背后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了他。

　　一股温暖与宁静也在这时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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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剥夺生命，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应该感受到恐慌，冷漠，亦或是发自内心的畅快？

　　不同的人看待死亡之时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与感受，而莫羽自然也是同样的。

　　这次的感受与之前杀死以骸时的心情截然不同，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成果而感到畅快和兴奋。

　　相反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尤为的复杂，莫羽并不知道此刻的应该如何形容这份感受。

　　但是这种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流逝，因为自己而流逝的感觉绝对算不上好，哪怕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恶人也是同样的。

　　莫羽依稀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街头摄影师曾这样询问过他。

　　“小子，你未来想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

　　莫羽当时不假思索给出的回答是：“善良的。”

　　“这样啊，情况我已经大概明白了，很不错的理想，未来要好好加油啊。”

　　对此，那个男人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也将他身上的那台照相机送给了自己。

　　跟那个奇怪男人的相遇也正是莫羽人生中的一次启蒙，也是他发自内心为自己选择的一条道路。

　　……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至于怎么样才能算是善良？这个定义虽然模糊，但是在每个人的心中也都有着大致的定位。

　　从始至终，莫羽便是以一个善良的角度来约束自己的。

　　他不会去做什么坏事，同样也会去一些做力所能及的好事。

　　帮助有需要的人，保护实力弱小之人，争取作为一个不让自己失望的之人，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这样的生活他持续了十几年的时间，他也的的确确贯彻了自己曾经的这个理想。

　　哪怕成为假面骑士，哪怕在获得了近乎超人的力量之后，他也也并没有因此而肆意妄为，反而更加严格的约束自己。

　　在善良的基础上更是为自己增加了一份责任，一份前辈的认可与责任，做一个无愧于这份力量，更加无愧于心的人。

　　而这样的事，今天之前，他也的确是做到了。

　　对于罪恶不可视而不见，面对有需要之人定会出手相助，贯彻从骑士前辈那里传承而来的意志，为了爱与正义而战斗。

　　本以为自己是一个足够冷静的人，也是足够正义的人，未来一定可以成为真正的假面骑士。

　　他鄙夷那些拥有骑士力量却仗着这份力量肆意妄为，明明自称为假面骑士，结果却没有骑士精神的家伙。因为在他看来，那种家伙只是披着骑士皮的怪人而已，根本不配被称之为假面骑士。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地面上与海水混杂在一起的血水，视线中映入的那抹鲜红色，以及刚刚那些人在自己面前的惨死的模样，莫羽的内心陷入了迷茫与恍惚。

　　“我杀人了……”

　　他颤抖着呢喃道。

　　是啊，他杀人了，他利用骑士的力量杀人了，他打破了誓言，跨越了那道底线，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尽管这些家伙是不折不扣的败类，都是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如果挨个将他们身上所犯下的细数罪恶细数一遍，即便死上数百次也可以说是死有余辜，杀死他们完全是替天行道。哪怕是治安官出现在这里也难以说什么，

　　毕竟这些没有良知，将伤害别人合理化的家伙，不值得被别人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即便是被人杀死了，也只会让人拍手称快而已。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如果自己真如此认为的话，那这又真的能算得上是正义吗？

　　自己杀了恶人，以暴制暴，在愤怒之中，做出了这种事情，真的可以用这样的话来掩盖吗？

　　虽然这次并非是莫羽授意，但原因也是刚刚这两只契约兽是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才擅自动手的。

　　这是契约兽与契约者之间的一种默契，跟莫羽缔结契约的它们可以感受到契约者的心情，刚刚的莫羽是真的处于愤怒的极限边缘了，所以这两只本就凶戾的鲨鱼才会如此的兴奋。毕竟这对于它们而言同样也是一种试探，以此来探测这位契约者的底线。所以它们才会如之前的那几次一般直接动手。

　　而本应该阻止它们的莫羽这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阻止它们，他只是握紧拳头，在怒火中站立着，任由它们在自己面前吃了人，任由它们犯下了这种难以掩盖的罪恶，也没能说出任何阻止的话语。

　　直到眼前的一切发生后，莫羽的内心也没有感到任何的畅快，相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与惶恐。

　　当他缓过神后，看到眼前发生的惨状，以及回想起那几位前辈的的嘱托时。

　　莫羽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哪怕这些家伙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但也不应该是他动手啊！他更没有理由让契约兽吃掉他们的资格的啊！自己这样的行径又跟自己曾经所鄙夷的利刃与麻雀究竟又有什么区别了？

　　这种掺杂了私欲与仇恨的行为真的可以被称之为自己所追寻的正义吗？

　　不，显然是不可以的吧……

　　越是想要逃避，就越是难以接受自己刚刚所犯下的蠢事，莫羽的脚步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脑海中冰川先生，翔太郎前辈以及城户真司前辈的脸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尽管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是莫羽此刻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刚刚的自己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

　　万分惶恐之中，莫羽想要立即逃离这里，但是他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温暖，原本逐渐僵硬的身躯也不由得微微怔了怔，整个人难以说出话来。

　　“艾莲，我……”

　　莫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这个温暖的怀抱旁，传来的是一阵温柔的声音。

　　“不用说话，好好休息，闭上眼睛，我这就带你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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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宁静了起来。

　　没有了厮杀声，也没有了怒骂声，就连脚下的水流声也在此刻消失了。

　　很快，莫羽的思绪完全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这里并不是亡者的世界，也不是什么地狱，更不是什么冥界。

　　这里是他的梦境。

　　莫羽看了眼自己的脚下。

　　此刻的他正立身于一处巨大岩石的平面上。伴随着“——咔，咔!”一阵阵奇怪的破碎声在耳边响起，脚下的石盘微微发生了颤抖，附着在表面上的碎石也逐渐发生了脱落。

　　实际上他脚下的着力点根本不是什么用于站立的石盘，而是巨大的钟表，只是沉寂的太久被蒙上了灰尘而已。

　　此刻象征着时间的指针向前稳稳迈进了一步，最终与莫羽站立时的身影重叠，钟声响彻在整个漆黑的世界之中，就像是自己上次在梦境中的自己见面那样。

　　“怎么会是这里?”见到这熟悉的场景，莫羽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融合了过去，他们已经不再分彼此，梦境之中的这个地方他应该是不会再进来了才对。

　　但是眼下却又是为什么？他究竟是为什么会再度回到这里？

　　“那是因为你发自内心的在呼唤着这里啊？”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莫羽抬头看向前方，那里有着一个幻影。

　　幻影是自己的模样，就像是年久失修的乱码般不停地摇曳着，就连本身的存在都处于一种极为不稳定的状态。

　　那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莫羽，是十几岁之前的莫羽……同样也是自己。

　　但他们最后明明已经合二为一了，成为了真正的莫羽，也就是现在的他才对。

　　那么眼前的这个莫羽又是为什么还会再度出现在这里？

　　对此，另一个年幼的莫羽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在那之后，他们已经彼此接纳了对方，彻底的合二为一，成为了完整的莫羽，彼此间没有分别，双方已经彻底完成了Be the one。

　　所以自然不可能再胡来的分裂出来，再度搞出之前的那种乌龙。

　　至于，眼下他能够再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大概仅仅是因为莫羽想要一个依靠和解答吧……

　　而且，这次呼唤他的，也并非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年幼的莫羽忍不住吐槽道：“做个梦都能把自己做到精神失常，未免也太不划算了吧？”

　　“在梦里还好，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再把我分离出去的话，事情就又变得麻烦了。”

　　莫羽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开口说道：“别忘了我们的情绪是互通的，所以你的感受我自然也很清楚，不过因为我占比较小，所以没有你这么挣扎而已。”

　　“虽然很想亲自开导你，不过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德行，如果是我来劝你的话，你多半是不会听进去。所以，不妨亲自去见见大家吧，他们会给答案的。”

　　“大家？他们？那又是谁？”莫羽顺着对方的指引疑惑的看向旁边。

　　在巨大的钟表平面上，他的背后，忽然升起两扇巨大的门扉。

　　莫羽立即扭头看向另一侧，巨大的钟表平台上……两枚巨大的指针再度发生了新的偏转。

　　突兀出现的两扇门扉，门上的装饰各不相同。

　　标明为【2009】的门扉上是两种颜色的光泽，在多种颜色互相交汇的中央，机械飞鸟的图案在半空中展开双翼，属于地球的图案在门扉上的何处镌刻出新的细节，周围还有许多未知的图腾作为点缀，看上去虽然复杂，但是却又不显得扎眼，反而细节感十足。

　　标明为【2002】的门上则是一条盘旋的赤红巨龙，熊熊的烈火在门扉上熊熊燃烧着，门扉中央那个金色的飞翼图案，也在此时此刻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他们是……”

　　就在莫羽还在打量着面前的两扇突然出现的门扉时，在门扉的另一侧，两道熟悉的身影已经从门扉之中走了出来。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声音，以及这熟悉的感觉……

　　纵使相隔还有一些距离，但莫羽还是立即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翔太郎，菲利普，还有城户真司前辈……”

　　莫羽低声说道，心情也因为再度见到这三位前辈，不由自主的变得开心了起来。

　　他刚想要跑过去，但是想到自己刚刚所做的事，他立即停下了脚步，没有走上前去，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来自几位前辈的责骂，乃至惩罚。

　　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受罚，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对此丝毫没有怨言。

　　即便是在梦境中也是同样……

　　然而，就在莫羽低着头已经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时，前方刚刚从那扇【2009】的门扉中走出来的翔太郎倒是笑出了声。

　　“虽然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是不会再出场的才对，但是眼下见到后辈陷入这种困境，作为合格的前辈怎么都不能坐视不管啊……”

　　“毕竟翔太郎可是深知引导的重要性，正如我与他一样，如果没有一位合格引路人，通往未来的路可是很难走的，后辈。”

　　菲利普也在这时发出了感慨。

　　“而且不只是我们，就连龙骑前辈也过来了不是吗？我们都是为此而来的。”

　　看着莫羽那双复杂的眼神，刚刚从【2002】的门扉中迈步而出的城户真司也说出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