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师承大盈仙,再造三一门 第50章

作者:义薄云天老皮特

  正好顺路。

  打定主意,右手拎着刚断奶的娃娃,后头再背个瘸腿丫头。

  “金牌保姆”这就满载上路了。

  …………

  雪路漫漫,

  许知秋走了大半日,入眼仍是一片白茫茫大地。

  朔风顶着他的头面刮个不停,仿佛这雪原无穷无尽,唯他一人逆旅独行。

  心情没来由的变好。

  忍不住就扯嗓子吆喝起来——

  “我与天地周旋久,写尽梦便成梦,纵它春风不愿渡,悲欢蚀骨,此去宁作吾……”

  “簇!”

  猛地一声破风的锐响,打断了他的豪情雅致。

  只见前方,一根四羽大箭径直掼入冰雪,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箭插在地上,箭羽犹在嗡嗡作响,可见力道之猛。

  许知秋站住身子,看向远处。

  “簇簇簇——”

  一根根箭矢破空而来,连续的刺入冰雪,在他周身一丈,围成一个箭圈儿。

  不得不让人赞一声:都是好箭法!

  果然,

  前方雪原高坡上,显出十数骑士。

  摁着高头大马,各自身披兽皮,满面风霜。

  一眼便可知,这都是一群喝酒如牛饮,放屁如响雷的汉子。

  为首一人,乃是个令人瞩目的昂藏大汉,铁塔般的体格,赤着一双古铜色臂膊。

  手中握著一把铁胎弓。

  前胸挂着一串好几种颜色的骨头珠子串成的链子。

  看起来,像是南疆之地蛮巫祭祀之类的风格。

  可这里是中原啊?

  许知秋将他们挨个打量,心里生出揣测——

  山贼?

  猎户?

  军将?

  实难知矣。

  但八成有一种可能……

  ……

  那昂藏大汉摁着马头,朝这边打量过来。

  许知秋也和他对视,脸上尽是不以为然的平淡。

  再勇猛的凡人,就算手持强弓劲弩,对于修士也很难造成威胁。

  就在这时,那昂藏大汉径直朝他喊出一声——

  “西北玄天一朵云!”

  许知秋听得一懵,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随口答道:

  “乌鸦掉进了凤凰群?”

  “满堂皆是英雄汉!”

  “哪是君来……哪是臣?”

  “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如何又黄了?”

  “防冷涂的蜡。”

  “么哈么哈!”

  “你没完了是不?”

  许知秋不乐意了,不由得把手里的娃娃提溜到眼前,直接问:

  “那是你老子?”

  “哼。”

  小娃娃两手揣着胸,极不情愿的点了头。

  许知秋手一松,小娃儿就摔了个屁股墩儿。

  许随即也不理他,背着陆雪琪转头就走。

  然而,那昂藏大汉见他要走忽的慌了,扯嗓子叫道:

  “恩人休走!”

第49章 热情似汤烧

  谁能想到?

  绵延的雪山深处,竟有一座堡垒。

  名为——天水小寨。

  名字起的倒是别致,跟雪山的环境一点都对不上号。

  颇具原始风格的大堂内,

  一张长条桌坐满了男女老少,桌上摆满了酒肉,酒是烈火浆子,肉是野猪山羊肉。

  这些人衣着大都粗陋狂野,全不似中土风格。

  其中还有个身着祭司妆容的老太太,倒是吸引眼球。

  许知秋和陆雪琪被奉为上宾,落座于前。

  那铁塔般的昂藏大汉乃是这天水小寨的头领,指满堂同胞为他介绍:

  “这堡中六十余口皆为一姓,祖籍乃是南疆天水寨人……三百年前有位先祖不知怎么,得罪了焚香谷的大人物,后来举族避祸,辗转来到这里。”

  他说话多少有些南疆口音,但许知秋大概听得懂。

  三百年了,还保留着旧日习俗,也当真是不容易啊。

  “既入了汉地,我们也就跟着取了中原姓氏。我叫毋连山……”

  大汉拍着胸脯,又指向角落里那揣着手,一脸不爽的娃娃,

  “这小崽子是我的种,因他以前总爱光着屁股跑,大伙儿都叫他‘晒卵子’。”

  “我叫毋重光!不叫晒卵子!”

  小娃娃驳斥着,顺道斜过来一个讥讽的眼神,

  “反倒是阿爹你裆底发潮,夜里总挠,才应该亮出来晒一晒。”

  “你阿爹我等会儿就揍得你没卵子!”

  毋连山鼻孔窜出两道白气,眼睛瞪得像牛眼。

  忽的反应过来客人就在旁边,便有些尴尬,哈哈笑了起来。

  “恩人热心肠,救了我儿子不说,还给送回来,按我们南疆的传统,可得好好谢谢您才是!”

  “那倒不必……”

  许知秋自然是一番推辞寒暄,转头一瞥,忽的见那娃儿手里正捧着那本《道德经》瞧个不停。

  不由得惊叹:

  “令公子这个年纪,就能读这么深奥的道经了?”

  “哼哼……“

  毋连山瞥了眼儿子,有些嘲讽,“装模作样而已,想起这事儿我就来气。”

  “去年我带他下山去外地赶集,放水时一个没看住,就让他撞见个神棍,那神棍说有道灵光从他天灵盖喷出来问他知不知道,还说他是天生的炼炁胚子,只要选对了名师,将来就能做神仙。“

  许知秋听到这儿,脑袋里没来由迸出个人来。

  心说应该不是周一仙那老头吧?

  但也没准儿。

  “这小崽子此后就魔怔了,找私塾先生学了半年,到如今字儿还没认全呢,就开始天天研究那些神头鬼脸的书本儿。这不?最近更是变本加厉,说什么……啊,要出去求仙问道去!”

  毋连山颇苦恼,

  “要我说拜个屁的师?求个屁的仙?咱寨子里的人出身南疆巫脉,又不是没巫术给他学!”

  南疆巫脉?

  听到这,许知秋看着他的眼神微微一动。

  没想到起初竟还小瞧了他们。

  许知秋曾听闻周一仙讲过,南疆巫蛊炼药之道昌盛,有些高明之处,不下于中土修真。

  前世在湘西一带也有【藤山】的门户,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那毋连山接着抱怨:

  “再说他娘死的早,就这一根独苗,我如何放心他出去?”

  “届时怕是还没求到仙,就先得被人牙子拐了去,卖到爪洼国不可。”

  小娃儿据理力争:

  “修仙能长生久视,能勘破七情六欲,得大逍遥!”

  许知秋都听乐了,五六岁的娃娃,张嘴倒还一套一套的……

  毋父一拍桌子,

  “胎毛长齐了么?你知道什么是七情六欲?”

  “你不懂仙人!”

  “你不懂你老子!”毋父一脸唏嘘,手摸着自己粗糙的络腮胡子,痴痴傻笑,“想当年,谁还不是个深陷爱河的翩翩情种呢……”

  这爷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犟个没完。

  丝毫不顾及一旁许知秋和陆雪琪怪异的眼光。

  周围的寨民们似乎司空见惯了,该吃吃该喝喝,相谈甚欢。

  许知秋在桌子底下悄悄捅了陆雪琪一下,示意她一会儿准备跑路。

  只因这爷俩都给他一种不正常人类的感觉。

  与其把功夫浪费在这,还是赶路要紧。

  念罢,许知秋起身就要告辞。

  可一听他要走,毋连山登时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