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师承大盈仙,再造三一门 第66章

作者:义薄云天老皮特

  茶棚狭小,不过就是一间栅栏与竹席搭成的破棚子。

  摆下几条矮桌,坐了四五个走卒贩夫,便已塞了个满满当当。

  棚子里又潮又闷,

  灶台煮着的茶香,棚外雨点掀起的土腥,人身上的汗味儿,都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搅拌杂糅。

  静谧、沉默、互不打扰。

  “啊哈~”

  茶摊老板趴在独桌上,睡眼惺忪的,五秒打了四个哈欠。

  这时,

  门帘掀开,絮雨遣入新客。

  来客是位又高又壮的僧人,生的相貌凶恶,圆目盆齿,好似那庙里护法的金刚。

  右手拎着条齐人高的月牙铲,精铁浑铸,刃口磨得发亮,寒光摄人。

  左手托着一只老大钵盂,色呈金赤,雕以浮屠纹饰。

  “一碗茶。”

  僧人说话冷硬,加之冷硬的外貌和更加冷硬的兵刃,

  茶老板两股之间紧了紧,咽了口唾沫道:

  “大、大师请坐,这就上茶。”

  和尚寻了个靠窗的空位径直入座。

  比刀尖儿还扎人的眼珠子将棚里几人挨个扫了一遍,最终停留在一人身上。

  被他目光扰动,

  许知秋从入定中醒转。

  双眸中涌现淡淡金辉,很快又散去了。

  对着那和尚笑了笑,接着饮起茶来。

  可那和尚却径直坐了过来,蒲扇般的大手摁在桌上,瓮声瓮气:

  “小子,当日抢某功德的,是你么?”

  这和尚八成和鲁智深有亲戚,也是个花和尚,不然咋自称“某”嘞?

  许知秋觑了他一眼,

  “这位大师,我咋听不懂你的话呢?”

  “哼!你包里的可不正是?”

  他指着许知秋背后的一个圆滚滚的包囊。

  许知秋乐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他把那包囊搁在桌上解开,从里面掏出一颗锃亮的光头。

  “妈呀!”

  茶棚内响起众人的惊呼。

  囫囵个儿的人脑袋摆在桌上,如何不叫人惊悚?

  再看那头颅死不瞑目,两眼圆睁着。

  左眼有道伤疤,再配上丑恶的五官,扭曲的表情,倍显狰狞。

  “杀生和尚乃是我佛门孽障,某追杀了他半月,却不想被你截了胡。”

  那和尚语气不善,

  “说到底是我佛门内部的事,你横插一手,岂不是抢了某的功德?”

  许知秋听他一顿吵吵,微笑以对,

  “那大师现在是想……”

  “某要拿他的头颅回去交差,你可舍我否?”

  许知秋朝他一伸手:

  “好说,给我八百两银子,脑壳您拿走。”

  八百两这个数儿,正是官府悬赏的价钱。

  许知秋当前对经济学非常感兴趣,赚钱的欲望高涨。

  恰好前日子走大运,直接撞上了正在作恶的正主,于是乎就顺道摘了这颗秃头。

  不得不说一句老天爷喂饭……

  如今他正打算拿着这秃头去官府换赏钱。

  哪成想碰见这么一个抢活儿的同行?

  “这么说,你是贪图那份赏钱才杀他的?”

  “赚钱有错么?再说搂草打兔子,何乐而不为啊?”

  大和尚把眼珠子一瞪,鼻孔蹿粗气儿,

  “某没钱!你给不给吧!”

  “你这出家人咋穷横穷横的呢?”

  许知秋不是好眼神儿瞅他,

  “若巧取豪夺,你家佛祖可要怪罪的。”

  说完也不想与他纠缠,干脆把头颅揣进包囊里。

  然而,和尚一把按住了那颗秃头,手劲之大,把颅骨都摁得塌陷了下去。

  许知秋看的忍不住叹息。

  好歹都是秃驴,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于是掌心蓄雷,就要干他。

第67章 五雷正法

  运雷的那只手藏在桌子底下,那和尚根本瞅不见。

  可尽管如此,空气中愈发紧绷的气机,便是周围的走卒贩夫都察觉到了。

  一个个捋着茶棚的墙根儿,像淋雨的鹌鹑,大气都不敢喘。

  “噼啪——”

  似有电弧击穿空气的声响。

  茶棚内一干凡人,同时觉得全身汗毛莫名一紧,发梢受到静电牵引,根根儿立了起来。

  下一瞬,两掌轰在一起。

  “砰!”

  许知秋一记掌心雷与那和尚几乎同时出招。

  双方单掌相抵,掌心接触的位置,便迸出大片的雷弧和金光。

  空气中隐隐一股焦糊的味道。

  那大和尚不为所动,一双牛蛋般的眼珠子死死瞪着许知秋,仿佛要生吃了他。

  “大师,着了。”许知秋好心提醒。

  “哼!”

  “真着了。”

  “什么着了?”

  许知秋示意他低头瞅。

  那和尚闻言把眼睛往下一挪,

  好么,原来电弧击穿了僧衣,三角地带已然烧出了一个窟窿。

  烤鸟毛的味道这就透出来了。

  “哎呦我滴佛祖啊!”

  大和尚连忙在裆部一阵拍打,卷毛黑灰四下乱飞。

  许知秋嫌恶的偏过头去,生怕吸一点进鼻子里。

  此时二人不约而同都撤了掌,

  许知秋眼尖,见那和尚掌缘隐约有金色光晕一闪而过。

  心思一动,便催动瞳仁变化为金色,朝那和尚丹田处看去。

  随着视线聚焦,观力逐步提升,很快便看“透”了进去。

  虽然看着有些模糊,但以他目前“金睛”的水平,也就这样了。

  在他眼里,那和尚的下丹田分明盘踞着一个金色的“卍”字符号。

  仿佛苦海永夜中的一轮朔日,照耀十方。

  “大梵般若?”

  他不由得想起了周一仙曾对他的科普。

  《大梵般若》乃是天音寺的至高功法,为佛门正法。

  而天音寺又是当今正道三家之一,与青云门、焚香谷并称于世。

  那么也就是说……这和尚是天音寺的高僧?

  “雷法?”

  你和尚也打量着许知秋的右掌。

  “区区掌心雷,让大师见笑了。”

  那大和尚浓眉一皱,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敢问施主,可是青云门的同道?”

  “非也,一介散修。”

  “能使出此等正法,料想施主也不是那阴损作孽之人,既然如此……”

  他朝许知秋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

  “罪过,罪过,适才贫僧多有无礼,完全是出于好奇,还请施主勿怪。”

  许知秋摆摆手,

  “无妨,我也是和大师差不多心思。”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方才那一记对掌,二人都是抱着纯试探的心思,因此都是浅尝即止。

  那和尚指着桌上的秃头,

  “这颗人头作孽多端,施主将他除了实是功德一件,贫僧还要感谢施主替我佛除此败类。”

  说罢,又是深深鞠了一躬。

  “大师多礼了。”

  许知秋把桌上的秃头揣进包里,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