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亚修只是留下这一句话,便借口有事暂时离开,打算去找卫宫切嗣而远离这对奇奇怪怪的组合。
而几乎不出所料,他还没走多远,伊斯坎达尔就看向了韦伯,兴奋的想让韦伯出资买机票去索马里看看。
可怜韦伯根本就没那么多钱,甚至连离开的钱都没带,吃住都是蹭免费的。
于是在数天之后,街头上出现了一对新的打工二人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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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尔托莉雅消逝的那一刻,亦或是亚修以脸接下那圣剑之时,所有人都明白一切已经结束,任何抵抗都没有意义。
魔术师们的夙愿、英灵们对圣杯的愿望,在那破格的怪物面前,只会凄惨地步入破灭。
特别是在那最后,亚修杀死了阿尔托莉雅之后,毫发无损的身姿,叫卫宫切嗣一直以来秉承的愿望,所有坚持几乎在一瞬被彻底打垮。
不,应该说在阿尔托莉雅解放的宝具下,他的所有骄傲、名誉、梦想,他所有的价值都已经被尽数否定了。
作为弱者的反击,以弱胜强的谋略,一切都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显得可笑而又可悲。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怪物....不可能!为什么!?!”
筹备了这场行动的每一个细节,无数个日夜未曾合眼的卫宫切嗣,此刻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瘫坐在阴暗的房间角落。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口中机械地重复着这些绝望的话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那如汹涌波涛般的痛苦与不甘。
曾经所有的坚定,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能拯救世界....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残酷的现实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曾经那些精心策划的算计,在如今的绝境面前,都成了泡影,让他甚至怀疑自己存在的理由。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视线余光却又突然注意到,这城堡各处的监控一个个被破坏,同时....
月光下的城堡外围,浮现出一个个戴着白色四面具的黑色身影,而且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这群戴着骷髅面具,身上裹着漆黑的长袍的黑衣集团,接二连三聚集在一起,直接将整个城堡给团团包围,还不断破坏着所有防护设施和监控设备。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爱丽丝菲尔被那黑..衣人或者说——被Assaser所捕获。
“言峰....绮礼!!”他怒吼着,沙哑低沉的声音,在阴暗的房间里回荡。
尽管心中已经绝望,但卫宫切嗣却还是感受到了,遭遇背叛的愤怒。
他操起枪来,快步冲出了房间,可四周却已经围满了,黑衣的Assaser。
而那穿着法衣的神父,言峰绮礼却是不紧不慢地越众而出。
卫宫切嗣举枪对准言峰绮礼,低声呵斥:“——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契约!还有,你把爱丽怎么样了?”
“背叛?不,我们可是最好的盟友,我也在签署契约之后,便再没有想过对付过你。”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签署契约之后。”言峰绮礼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戴着骷髅面具的黑..衣人,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却隐隐透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戏谑:
“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难道还不懂?”
“....也就是在签署契约之前,你就已经用咒令下达了,在某种状况下对付我的命令吗?”卫宫切嗣的眼神空洞而阴冷,直直地盯着他:“不过你以为用女人就能威胁我吗?你倒是比我想象的天真!”
“如果还有希望,当然跟没有一样....但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觉得自己可以从那怪物手中获得圣杯吗?”
认为自己待会儿应该就会被亚修杀掉,因此打算在死前满足自己好奇心,而选择背刺的言峰绮礼带着瘆人的笑声,摊开双手:
“卫宫切嗣,你为了拯救天枰倾斜的一方,净空另一方而杀人,不断重复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杀人,你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圣人啊!但我很好奇,在一对一的选择时,你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毕竟在你看来,生命无法摆在天秤上量测!都有着等价价值不是吗?”
“当然是杀了——呃、嘎啊!”卫宫切嗣怒不可遏,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然而,就在他手指触动扳机的瞬间,旁边的Assaser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砍下了他的手臂,叫他带着一声惨叫,本能地捂住断臂、单膝跪地。
言峰绮礼脸上满是怜悯,甚至颇为心痛的摇头道:“....不要这样,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契约吗?如果攻击我,你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说话之间,绮礼还稍稍摆手,顿时有个Assaser快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快清醒一点,你在我的眼里可是圣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放弃自己!!”在绮礼诚恳的劝诫中,Assaser还一脚又踹在他的脸上。
嘭!的一声。
卫宫切嗣整个人飞了出去,满脸的血、鼻子被踢的粉碎性骨折。
还没等他从剧痛中缓过神来,一名体型硕大、身高超过两米的Assaser壮汉就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硬生生提了起来。
卫宫切嗣的双腿离地,头皮被扯得生疼,仿佛要被撕裂开来。
脸部的剧痛、断臂的伤痛以及这种屈辱感,让他那张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脸,此刻也彻底被痛苦所扭曲。
但言峰绮礼却仿佛从他的痛苦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想法?快说出来让我听听,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杀了你......!”
“你还真是不会吸取教训啊。”绮礼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一挥手,边上的Assaser们立刻一拥而上,对卫宫切嗣进行了一顿疯狂的毒打。
不多时,卫宫切嗣便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机,唯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言峰绮礼。
绮礼却满不在乎,踱步到他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满是血污的脸,那动作就像是在拍打着一只可怜的蝼蚁:
“说起来,你一直不做选择也没事情,因为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愿望究竟是什么?你这种在战斗中从未吸取过任何教训,只会不断重复杀戮行为的人,对那所谓的许愿机器——圣杯,究竟寄托着怎样的希望?”
“我要.....拯救世界.....”卫宫切嗣艰难地从满是血水的口中挤出这几个字。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思考其他事情的能力,只剩下这贯彻至今、却愈发空洞的理念。
“拯救世界?....到现在了,竟然还是这个答案?”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啊!你的妻子和你说的竟然一样?你竟然真想着这种小孩子似的戏言,还说你实在太过善良,明知会失去依旧总是奉献自己的爱什么的....实在是无聊又荒谬,让我都忍不住顺手就把她杀了啊!哈哈哈!!”
绮礼的表情逐渐扭曲,脸上的微笑变得狰狞而恐怖,还就这么捏着卫宫切嗣的脸大笑起来。
而他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让切嗣瞪大了双眼,从满是血水的口中试图挤出话语来。
可绮礼却在最后松开了手,跟着....抓着他头发的Assaser,直接如同丢垃圾般,将其丢出窗外。
卫宫切嗣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从城堡上方飞速坠落,伴随着几声树枝被撞折的声响,最终重重地摔在了城堡外的树下。
当绮礼走出城堡来到这外围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被撞折的树枝,以及树下那个浑身是血,仅仅残留有些许的喘息。
“你的运气,一直不错啊,卫宫切嗣。”绮礼站在一旁,脸上是惊讶的表情,然而那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两眼,便不再理会这个悲惨到浑身骨折,现在也只剩下微弱哀鸣的人。
如果卫宫切嗣当场死亡,或许还能少些痛苦,可此刻悲惨的是,他虽未死去却也绝无活命的希望,只能在濒死的剧痛中苦苦挣扎。
“啊....啊啊....杀....了....杀了....我.....”卫宫切嗣在本能的驱使下,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在地面上艰难地爬行着,向着言峰绮礼伸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希望能够解脱。
然而....言峰绮礼却对这微弱的哀鸣充耳不闻,双手插兜,若无其事地眺望着远方,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们可是有契约在身,我不能伤害你啊。”
这句话,在此刻何其刺耳,因为这叫他想到了....在最后与阿尔托莉雅的对话。
激昂的感情让卫宫切嗣的手臂颤动,强烈的愤怒与痛苦感烧灼着他的身躯....尽管连爬行都已是拼尽全力,沾满血污的手却想要抓住那脚踝。
只是,还未能触及,却被神父漫不经心地抬腿躲开,随后一脚重重地踩在了五指之上。
“好像有老鼠....嗯?是已经没有价值的野狗吗?”言峰绮礼终于低下头,脸上只露出轻蔑的神情。
但他压根没有打算帮助卫宫切嗣解脱痛苦的意思,只是继续眺望着远方,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没过多长时间,虚空之中突然泛起层层涟漪,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浮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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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完一些琐碎之事后,亚修再度现身于之时,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卫宫切嗣身上。
究竟是梦想的轰然崩塌,还是肉体的剧痛难忍,亦或是丧妻之痛,此刻这个曾怀揣着救世之梦的男人,正痛苦的发出细小呜咽哭声。
但他却和言峰绮礼一样,无视了卫宫切嗣微弱的哀求声,直接将视线转向这位残酷的神父:
“不得不说,你的存在相当有意思....你和这个人之间有什么仇怨吗?”
“回答我,你是神吗?”面对亚修这样不可能战胜的怪物,绮礼别说怕,反而是带着一种咄咄逼人之感的看向他。
这倒叫亚修都暂时不打算杀他,饶有兴致的反问:“如果我说是?”
“那么告诉我!我的愿望是什么!”
“....哈?”亚修着实有些懵了。
他这一生,遇到过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请求。
可如此奇特的要求,还真是又是个头一遭。
但眼前这位神父的神情,不像是在故意耍弄他,反而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认真。
亚修原本是打算来收拾卫宫切嗣的,可“看”到别人已经把事情处理得不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此才没有“及时”赶到。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卫宫切嗣的同僚,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卫宫切嗣还要怪异。
亚修不禁扶额,反问:“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追求圣杯?”
“如果要问我,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这个答案当然是无,不过现在....我又有了。”绮礼抓紧了胸前的十字架,以低沉的嗓音,毫无保留的告知:“我想让圣杯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愿望!因为我既然被选中,想必我内心深处肯定有与之对应的愿望吧!”
“....某种程度上,你还真是意外地有趣。”亚修微微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目的与手段对调,用愿望占卜愿望,这逆向悖论虽奇怪,但如果是想求个答案,说不定也是不错的许愿方式....大概。
他还在思考,言峰绮礼却展开双臂,带着急切与渴望地追问:“告诉我!神!我追求的是什么!?还是事,就算神!也......”
“如果我想,我确实可以看到人类的命运,也就是未来。”
“那么——!?”
绮礼脸上才露出喜悦要求,亚修就伸手触碰了他的脑袋。
这一瞬,亚修就取得了他的记忆,但又不去看他的未来,还出于一点小小的恶趣味,咧嘴笑道:
“你非常喜欢麻婆豆腐吧?”
“....为什么你会.....”
“因为我是神,我当然知道。”亚修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你虽然是这副模样,实际却对麻婆豆腐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
“这又怎么了?”
“所以——你的梦想,是开一家拉面店!”
“....你,难道在耍我吗?”绮礼一瞬皱起眉头,他却微笑道:“听我说完,我指的是加入大量麻婆豆腐的拉面,拉面本身只是点缀。”
“....是这样吗?”
“想想你的人生吧,你对妻子不感兴趣,对女儿不感兴趣,除了麻婆豆腐你还对什么有兴趣?”
“确实.....”
亚修的言语,让迷茫的神父顿时如醍醐灌顶般,脸上的疑惑与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低下头,沉思良久,仿佛在重新审视自己过往的人生,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细节和感受,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加入大量麻婆豆腐的拉面....”绮礼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是吧?”
“....可是,仅仅是这样吗?真就是我内心深处的愿望?”
“这只是一个开始。”亚修微笑着说道,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绮礼的内心:
“你一生都在追寻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各种复杂的事务和争斗中迷失了自我,但所谓的愿望不就是最渴望、最希望有的东西吗?为什么你会在寻求自我的时候,反而忽略了自己最喜欢的事物?”
绮礼静静地听着,亚修的话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
“听起来....很简单,却又好像很复杂,我从未想过,我的愿望会是这样。”
当然了,毕竟我也只是随口胡诌而已——亚修微笑地隐藏内心的想法,随口道:
“简单并不意味着无趣,复杂也不代表深刻,重要的是,这是属于你的愿望,它源自你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绮礼问道,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丝指引的光。
“遵循内心的声音,去开一家拉面店吧。”亚修说着,转过身,随意地摆了摆手:“圣杯我就拿走了,在此之前,记得把这里的事情好好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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