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你的……程潇？”艾希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她再次望向程潇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疑惑。
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她也想明白了。
“程潇……我从不强迫你做任何事，也从不要你的任何解释。现在，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过来。”
“……”程潇想要起身，可丽桑卓直接用魔法冻结了他的双腿。
丽桑卓也微笑着对他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吗，你准备去哪呢？”
“……”程潇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艾希又重复了一遍：“请你，立刻过来。程潇。”
丽桑卓也重复了一遍：“是我还不够温暖么？”
程潇看看丽桑卓，又看看艾希。
一瞬间，他好像感觉到了比亚托克斯更加可怕的威胁……
第九十五章 瑟庄妮：我打程潇……！？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牵手也好，拥抱也好……”
艾希看着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年轻男人，心情已经从单纯的期待变得十分复杂了。
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遭到背叛的愤怒，还有对丽桑卓的敌意……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与不解。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程潇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变成这样，为什么一向独来独往的丽桑卓会争夺“她的人”……
艾希紧盯着丽桑卓此时的妆容，一时间甚至都有点认不出来了——若不是这冰冷刺骨的魔力气息还在，她都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程潇找来玩cosplay的。
头发梳成了两个尖尖的团子，像猫耳一样……将身上的臻冰护层换成了轻薄的白色睡裙，还穿白色过膝袜……那个坐姿也完全没有女王的威严，倒像是一个妩媚的女人……
难不成程潇就是被这种东西拐走的？
这哪里好看了！
艾希愤怒地转过头去，望向了瑟庄妮。
之前被瑟庄妮魅惑到了还好说，起码这身材是真的完美……可丽桑卓算什么？高高瘦瘦的，皮肤还很苍白，一点弗雷尔卓德女人的美都没有！
“……？”突然被瞪了一眼的瑟庄妮满脸疑惑。
“程潇，你快给我过来！”
艾希少见地动怒了，语气里竟透露着一丝命令的感觉。
程潇虎躯一震，又可怜兮兮地指了一下自己被丽桑卓冻住的脚踝——不是他不想过去，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丽桑卓倒是满脸的戏谑，“程潇是我的人，你叫他过去就过去么？”
“什么你的人！你这狡猾的女巫！”艾希着实有点破防了——她期待已久的见面，竟是这般让她难过，那先前为了见程潇而遭遇的各种苦难算什么？她长久以来的思念又算什么？
现在她都感觉自己拿个小红球挂鼻子上就能入职马戏团了。
“你这老东西都多少岁了，怎么好意思强行把程潇囚禁在你的城堡里？”
“老东西……”丽桑卓被戳中了痛处，脸上的戏谑当即就有点绷不住了。
虽说她的心境很稳，但她的威严也是同样不容挑衅的——更不用说是在程潇面前提起她最大的缺点。
她柳眉一挑，带着愠怒道：“成熟的女人总是比黄毛丫头更好的。我更懂得该如何照顾程潇。”
稍作停顿，她又补充道：“另外，囚禁是什么意思？程潇是自愿留在这里的，比起在你那边他更愿意在这里陪着我。我能赋予他更多更美妙的快乐。”
“快乐？”艾希眯起了眼睛。
所幸，虽然她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奇怪气味，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她只觉得丽桑卓口中的“快乐”是指程潇留在这里可以每天吃饱就睡睡醒就吃、不用干活的快乐。
“程潇，做人要有理想——这句话是你告诉我的，我希望你自己也能清楚。”
艾希气愤地攥紧了拳头，一股可怕的魔力从她娇弱的躯体中散发出来。
虽然她现在手上没有阿瓦罗萨的冰晶长弓，但她在上次的大战中已经领悟到了臻冰的真谛。
如今的她已经可以不借助冰晶长弓就使出强大的寒冰魔法了。
她单手虚握，程潇脚下的冰晶瞬间碎裂。
再之后，她快速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程潇的手想往自己这边拉。
可丽桑卓也是眼疾手快，几乎在同一时间拽住了程潇的另一只手。
随即，两人异口同声道：“程潇，你到底选谁？”
“……”程潇进退两难，陷入了沉默。
左边，是艾希，是年轻漂亮的妹妹，是青梅竹马般的存在，青春温柔……
右边，是丽桑卓，是成熟知性的御姐，是发软饭票的老板，聪慧富有……
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我分不清啊……！
程潇的沉默是做不出选择的沉默，可在两人眼里……这却是犹豫和贪婪的沉默。
艾希眼角一抽，抓住程潇手腕的手猛地发力——可以捏碎石头的恐怖握力。
“程潇，你和我说过要陪我建立弗雷尔卓德联盟的，你甚至答应过要帮我解决血盟的问题……难道你要反悔么？”
丽桑卓也是既愤怒又不满——从来都只有她女王选人，何时轮到别人选她？即便是她最喜爱的孩子，也不能挑战她的威严。
“程潇，你明明在与我享受欢愉的时候说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难道你想撕毁我们的约定？难道身为骑士的你要背叛你的女王？”
两人各执一词，也在同时发力。
程潇的左手都快被艾希捏断了，右手也快要被丽桑卓的寒冰刺进骨髓里了。
痛，太痛了！
如今他很清楚，无论自己做出怎么样的选择都难逃一死了……这两个女人，是真的会宰了他！
所以……所以……
他必须找到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他必须找到一个合格的保护伞……
“你到底选谁！”
两个可怕的声音同时传进程潇的左右耳。
他的双手都被抓住了，于是他抬起了一条腿，以如同金鸡独立一般的怪异姿势“指”向了一边。
艾希很失望，因为程潇没有指她。
丽桑卓很生气，因为程潇也背叛了她。
但同时她们又很诧异——程潇指向了第三个方向。
而很显然，这宽敞的主堡内除了艾希和丽桑卓之外只有一个性别与程潇不同的人了。
“……”
空气里除了某种液体的特殊气味之外，还有着沉默的味道。
半天插不上话的瑟庄妮呆呆地站在原地，又呆呆地伸出一根手指。
最后呆呆地指向了自己。
“我……选我……？”
一瞬间，艾希和丽桑卓都有种全力一击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她们愤怒、不甘、失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奚落程潇。
毕竟程潇没有为了丽桑卓驳艾希的面子，也没有为了艾希去挑战丽桑卓的威严。
程潇左手上的恐怖握力慢慢消失了，右手上的坚冰也在缓缓消融。
危机好像解除了。
程潇这么想着。
直到……
轰隆——！
在一声恐怖的巨响过后，程潇感觉自己的脸颊与冰冷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在视线进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见到了同时对他出手的艾希和丽桑卓……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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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久到感觉比之前被亚托克斯压制的黑暗更久。
终于，一个微弱的声音打破了他逐渐习惯的寂静……一缕亮光透进了他黑暗的灵魂世界里。
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一张美丽的脸颊映入眼帘。不同于艾希的娇柔之美，也不同于丽桑卓女王般的支配气质，这张脸更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女战士的脸。
说不上十分白皙，更谈不上光滑。长时间的训练与战斗让一点伤疤留在了上面，倒是透露出了几分英气。
是……瑟庄妮。
“程潇，你没事吧？”
担忧关切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程潇在片刻的呆滞过后渐渐缓过神来。
他知道自己是躺着的，却看见了瑟庄妮俯视自己的脸。他知道自己后脑勺上硬硬的感觉是什么——瑟庄妮的膝枕比起艾希和丽桑卓可硬太多了，她的大腿肌肉很发达。
“你醒了吗？手术很成功，现在你也是可爱的女孩子了哦。”
“……？”程潇愣了一下。
瑟庄妮则是继续说道：“在你晕倒后，盛怒之下的艾希和丽桑卓给你做了个血腥的手术呢，以后大家都不用争了，我们都是好姐妹哟~”
“……”程潇下意识地摸向小程潇。
可他的手却被瑟庄妮的手挡住了。
其实他的内心是不太相信这个说法的——这个玩笑是他和艾希等人开过的，他知道瑟庄妮肯定是在吓他。
但为了保守起见，他还是用力收缩了一下括约肌，以此提动小程潇。
幸运的是，他感觉到了小程潇的存在。
而瑟庄妮就没那么好受了——她的手挡在了小程潇上面，后者一提起来就顶到了她的手。
她原本可没想碰……这个。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交出了这种第一次。
她的双颊瞬间泛红，挡着的手也连忙移开了。
“我在哪？”
意识到小程潇顶到人了的程潇赶紧岔开话题。
“在……冰霜古堡的偏殿……”瑟庄妮干咳两声，明显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艾希和丽桑卓真的生气了，她们说不理你了，就让你一个人躺在那里等死……我就把你搬过来了……”
“这样……”程潇松了口气，缓缓起身，余光恰巧瞥见了桌上的杯子。
“你还给我准备了番茄汁？真是有心了，谢谢你……”
瑟庄妮没有回话，静静看着程潇把那杯红色液体喝进嘴里。
然后在对方再喷出来的时候才说：“那是你脑袋摔破流出来的血，她们让我留着给你看看好长点记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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