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而那个男人显然对这种行为感到不满与不屑，只是看在帝国的面子上没有制止他的部下。
他将巨斧扛在肩上，用那洪亮的嗓音大声宣布道：
“从今日起，比尔吉沃特将再无海盗之王！所有人都不被允许继续追随那帮弱小的海盗！”
“你们应该向伟大的诺克萨斯帝国宣誓效忠！”
“我——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将给予你们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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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世界的另一边。
程潇拿着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长剑走下了高山。
这把剑和他之前从奥恩那里得来的“多兰剑”外表完全相同，但内里的气息却不太一样——现在他已经无法从里面感应出奥恩的气息了，很显然这里面不再蕴藏着奥恩注入的神力。
但不是说这把剑就真的平平无奇了。
先前的那把多兰剑奥恩是专门为了对付沃利贝尔打造的，攻击力极高但也很脆，算是他故意设计来当“闹钟”用的，一断他就能知道。
而现在手上这把……它虽然没有奥恩的神力，但它坚硬非凡，并且也继承了熔铸之神的特性。
传言熔铸之神真正的武器不是他手里的大铁锤，而是他脚下的大地本身……
这把剑，也是一样的。
它的攻击力并非体现在简单的“锋利”和“尖锐”上，它真正的强大之处在于它可以借助大地的力量。
程潇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没什么光泽的剑身，而后向着身前一挥。
他瞬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被抽去了一部分……剑身也猛然爆发出绚烂的红色光芒。
下一刻，地动山摇。
弗雷尔卓德的大地之灵在怒吼，在回应……剑刃所指之处皆为神明的领地，开裂的地面便是神明的旨意。
程潇用自己的一部分魔力，造成了远超他极限的力量。
这就是“多兰剑”的强大之处。
综合来说，它甚至不比之前奥恩给的那把差。
“芜湖，起飞……”
程潇小心翼翼地将长剑背在背后，顿感心满意足。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有点烦了——他得慢慢摸着回家，这段路不知道要走多久。
系统只是把他传送到了奥恩的新家，却没有告诉他这是哪里……而奥恩也只知道这里罕无人烟，懒得了解具体在哪。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没有人的地方，那一定偏得夸张。
“你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弗雷尔卓德吗……”
望着整片一模一样的雪地，程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手上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附近也没有可以参考的建筑物或是高山大海……
“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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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七夜，程潇在茫茫冰原上走了七天七夜。
他把自己的所有技能和魔法都发挥到了极致，什么跳崖抄近路、用沃利贝尔的雷霆之力生火造烟、借助寒冰魔法冻结挡住去路的河流……
终于，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亮光。
在地平线那头，弗雷尔卓德联盟营地的火光清晰可见。
此时的程潇已经顾不得自己衣衫褴褛的模样会有损形象，满怀着对艾希等人的怀念冲进了营地里。
比起外面的乞丐生活，还不如被艾希她们榨干呢……
“艾希！”
程潇直接撞开了艾希的办公间大门，里面的少女被吓了一跳。
可还不等他扑向对方，艾希就先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程潇这才注意到，房子里可不止有他们两人，还有一众长老。
大伙都在好奇地打量着他，有人偷笑有人脸红。
“程潇先生这是迫不及待想要和艾希大人亲密一会了？嗨呀真是抱歉。”
“我们马上就走，请程潇先生再稍等几分钟呢。”
“程潇先生这是什么新打扮吗？和艾希大人的新玩法？乞丐和女王什么的？”
“程潇先生……您的衣服……好暴露……”
老一辈的长老们都在打趣，年轻一辈的则是避嫌地把头扭到了一边，生怕在程潇破损的衣服缝隙里看见他裸露的肉体——虽然那很好看，她们也很想看，但艾希大人肯定会生气的吧？
“咳咳……那个，程潇，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吧……”艾希尴尬地摆了摆手，“换好之后立刻过来，刚好我们在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噢。”程潇倒是不太介意——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女性看了？他的观念可和弗雷尔卓德人的不太一样。
“你们在商量什么？要不先跟我讲一点？”
“……”艾希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最后还是没有逼着对方先去换衣服。
而是严肃地说道：
“几天前，诺克萨斯的军队大量登陆东南方的比尔吉沃特，似乎是想一举占领那座港口城市。”
第101章 贴心大姐姐丽桑卓
“诺克萨斯的军队？占领比尔吉沃特？”
听到这两个毫不相干的名字放在一起，程潇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衣服也懒得换了，直接往艾希旁边就是一坐——后者起初有点尴尬，但最后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贴贴了。
程潇主动的时候可不多，再不好意思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起初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意外……”艾希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给程潇盖上，以免对方有太多的肉露出来给其他女性看见。
“但根据吟游诗人、兽灵行者、萨满和诸多斥候带回来的消息推测，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已经有不少人亲眼见到了。”
“这样吗……”程潇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
比尔吉沃特……这个城市他没去过，但却是一点不陌生。
那座“城市”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城市，而是一整片群岛组成的“地区”，上面错综复杂地分了许多区域，只是总体称呼为“比尔吉沃特”，算作一座城市。
比尔吉沃特最出名的就是海盗了。那里不受任何政府管控，没有法律和军队的约束，各路海盗横行，人们最畏惧的是一位海盗王——普朗克。
嗯……好吧，这些都不重要。
如果要考虑诺克萨斯攻占那里的理由，就必须从利益方面思考——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到诺克萨斯？
是源于三不管地带诞生的各种海克斯武器？是海盗们从世界各地搜刮过来数之不尽的财宝？还是……因为其与暗影岛隔海相望的特殊地理位置？
不好说……
“其实也没必要太过担心的，程潇先生。”一名年轻的长老突然开口，打断了程潇的思考。
她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丰腴，不断闪烁的眉眼里尽显少妇成熟妩媚的气质。
“我们今天聚在这里谈论这件事，主要也就是想弄明白那帮诺克萨斯人究竟要干什么、以后会不会也对我们弗雷尔卓德出兵，但眼下其实并不着急的。”
“确实如此。”另一位年迈而睿智的长老点头附和道，“最起码那些诺克萨斯人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发起进攻，而这些时间足够我们调查清楚他们的目的了，现在坐观其变便是。”
“他们总不可能同时对两个相隔遥远的地区发起攻击的。”又有人说道。
“说白了，他们打比尔吉沃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打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总的来说对诺克萨斯攻打比尔吉沃特这件事都不怎么担心。
而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不止是地理位置的缘故，以弗雷尔卓德如今的力量根本就不怎么怕那群诺克萨斯杂碎。
上有半神奥恩，下有冰裔战士，中间还有个实力惊人的冰霜女巫极其冰霜守卫部族，真要打起来完全不怕诺克萨斯人。
弗雷尔卓德能不能翻山越岭攻打诺克萨斯不好说，起码诺克萨斯肯定是打不进来的。
若是他们一意孤行，等他们的军队好不容易翻越冰川，等待他们的绝对会是比严冬更加寒冷的绝望打击。
伟大的熔铸之神会让他们全部掉进地心里去。
冰霜女巫的寒冰魔法会让他们的船只全部在冰海中央抛锚。
数之不尽的冰裔战士将在这完美的地形优势中杀得那群蠢货丢盔卸甲……
“他们说的对，程潇。”身为领袖的艾希也发言了。她轻轻搂住程潇的腰，将对方拉到了自己怀里，用那柔软的饱满给予他温暖。
“没什么好担心的，就当是看戏、闲聊好了……快去换衣服吧，晚点我做饭给你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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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程潇无心与少女们切磋武艺。
艾希和瑟庄妮时不时就会来找他，但看到他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也没有强行动手，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整夜陪伴——她们都是善解人意的少女。
她们不知道程潇心里想着什么、在烦恼什么，但她们也不会问。既然程潇不讲，那她们也知道那一定是她们无法解决的问题，与其打破砂锅问到底让程潇感到烦躁，不如安静地陪伴。
她们了解程潇。如果是她们能帮得上忙的事情，程潇一定会说出来，不说就别问了。
程潇就这么沉默着度过了好几天。
这几天里比尔吉沃特那边再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诺克萨斯人似乎很简单地就控制住了那座港口城市。
就和艾希与长老们说得那样，其实程潇并不担心弗雷尔卓德——有半神和丽桑卓坐镇，凡人的军队基本不可能攻进来。
他真正感到苦恼的是……
他觉得，是他害了比尔吉沃特。
在原时间线的发展中，虽然诺克萨斯帝国十分好战，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对多个国家或地区发动了战争，但唯独没有比尔吉沃特。
原本诺克萨斯是对弗雷尔卓德发起了进攻的。
在艾希的弗雷尔卓德联盟尚未完全成熟、瑟庄妮领导的凛冬之爪与其他势力不和的内乱时期，诺克萨斯的大统领勃朗·达克威尔委派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向北方扩张。
当然了，表面上推动这一进程的是大统领达克威尔，但其实真正的幕后推手是黑色玫瑰——或者更直接地说，是乐芙兰。
而如今乐芙兰见识到了弗雷尔卓德的强大——她见识到了半神的实力以及深渊之下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远古威胁，所以她放弃了对弗雷尔卓德的侵略。
转而……对原时间线中没有过战争的比尔吉沃特发动了战争。
而改变这一切的，正是程潇。
是他的到来改变了弗雷尔卓德的局势，也更早地让乐芙兰认清了弗雷尔卓德。但那个狡猾的老女人深知诺克萨斯帝国的本质——如果没有战争，那片贫瘠的土地根本无法支撑这么多的军队和人口。
无论如何，诺克萨斯都不能停止战争的步伐。
所以她必须换一个目标……换比尔吉沃特来打。
当然，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别的理由……比尔吉沃特这个地方远远说不上富饶，而且其中复杂的关系会让诺克萨斯的军队遇到不少麻烦。乐芙兰执意要拿下这座港口城市，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唉，真麻烦……”
程潇坐在窗台边上，抬头望着那皎洁的明月。
虽然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带善人，但要是因为他导致了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遭遇无妄之灾、在战争中丧生，他还是会感到不舒服的。
无关圣母，这是身为人类很正常的心理反应。
他从不会给恶人什么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一直信奉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但也不希望别人因为他的无心之举而遭遇本不该遭遇的灾难。
精致利己和自私自利，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当然，他也不会一直搁那“反思”，毕竟真正害人的是诺克萨斯军队，又不是他。
就好像读书时一个校霸找上了他，结果没打过他就换了个人欺负，难道他要去跟那个被欺负的人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吗？难道真正该受到谴责与惩罚的不是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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