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幸运的是，他们成功了。
在死伤过半后，他们成功将程潇的脑袋劈了下来，身体也剁得不成人形。
“真他妈的夸张……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还好他也就那样……”
“妈的，德拉克隆可没有说过阿瓦罗萨部族还有这种变态！”
余下的七八名强盗气喘吁吁，都还沉浸在癫狂的阴影之中。
而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战斗也许才刚刚开始。
那具无头死尸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缓缓挪动。
程潇落在地上的脑袋咧出了一抹笑容。
他的脑海中正响起一个声音……一个意识……他还能操控他失去心跳的身体，并且他感受到了一股狂躁的魔法能量。
“爆炸就是艺术……”
轰隆——！
在寂静的夜里，一颗“人肉炸弹”绽放出了美丽的烟火。
万里无云的天上下起了一阵腥臭的血雨。
一个年轻男人光着腚子站在雪地上，那白净的皮肤宛若新生的婴儿。
而在他身前不远处，更多的火光和喊叫声正在靠近。
那些才是强盗部落的主力军。
今晚，爆个痛快……
第四章 艾希：痛，太痛了！
为了做好准备迎接从明天开始的远征，阿瓦罗萨部族的营地早早就陷入了寂静。
零零散散的炉户在营地周围巡逻守夜，以免遭遇袭击。
他们警戒着营地之外的情况，却没有关注到营地内部的身影。
一个妙龄少女在众人酣睡之时悄悄起身，以最快的动作和最小的动静穿戴好了装备。
她摸黑穿过营地哨塔，又在夜色的隐藏下悄悄溜到了外面。
她要去那群强盗那里看看情况。
因为她艾希不能让一个外人白白牺牲。
保护弱者是阿瓦罗萨一族的祖训，也许别人已经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忘了，但她永远记得。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因他们的族内之事而死。
她不赞同母亲与长老们的冷漠无情，却拗不过执意要出去冒险的程潇。她拦不住他们，他们也不允许她与程潇一同前往，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救下程潇。
“母亲怎会答应他，让他白白送死……哎！”
艾希每向前走一步心中的担忧就加深一分，她实在不确定这么久过去了程潇是否还活着。
但至少……至少把他的尸体带出来安葬，以免遭到那群疯子强盗的凌辱。
也算是对勇敢者的嘉奖了。
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艾希渐渐走出了营地警戒的范围，脚步也越来越大胆。
可就在她准备跑起来时，一个靠在冰岩上的黑影突然动了。
紧接着便是一个吓她一跳的声音：
“艾希，你果然还是要去找他……这不明智，我也绝不会让你过去的。”
艾希面露紧张，却没有拿起武器。她静静地看着那人走到月光照耀的地方下，是一个老熟人。
族内的冰霜祭司，马鲁科洛。
“我猜到以你的善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但你应该明白这是徒劳——无论那位客人是否有自保的能力，一天过去战斗都绝对已经结束了。”
“或者战死，或者干掉了那群强盗……但如果是后者，我想他早就回到营地了。”
“你是葛伦娜的独女，阿瓦罗萨部族的唯一继承人，请你千万理智。”
一番话下来，艾希也咬着唇低下了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知道马鲁科洛说的在理——甚至她自己都早就想到了，她只是迈不过心中的那个坎。
“那至少……让我把他的尸体带出来，好吗？”少女轻叹了口气。
“这不可能的，”马鲁科洛靠近了一些，“那群强盗有食用敌人血肉的习俗，那位客人已经不可能还……保持完整了。”
“哪怕是夺回一部分也好，我们必须安葬他！这是阿瓦罗萨人的传统！”
“在关乎部族利益之事面前，传统应该让路。”
“可……”
艾希低垂着眼眸，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辩驳的话了。
见状，马鲁科洛内心窃喜，又靠近了几分。
接下来便是最后的猛攻了：“艾希，你也不必过分愧疚或伤心，那位客人如今这般也是他自找的——没有人逼他去对付那群强盗，不是吗？是他自己执意要求要这样做。”
闻言，艾希没有说话，但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不管程潇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的这个行为都绝对配得上勇敢者的称号——至少对于阿瓦罗萨部族来说。
马鲁科洛见对方不说话，自以为是有效了，逐渐变得更加大胆——他无法容忍艾希为了一个男性豁出去，而现在就是贬低程潇在艾希心中的形象的好时候。
“艾希，如果你相信我身为冰霜祭司的眼光和智慧，我必须告诉你程潇先生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主动出去对付那群强盗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勇敢、多热情，也不是有多知恩图报，而只是因为他想巴结你。”
“他自不量力地揽下重任，期盼着你能高看他一眼、对他新生好感，殊不知他这样做只是给我们部族找麻烦——看，现在你不顾一切想去救他，这正是他想要的，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说着，马鲁科洛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艾希漂亮的金发。
“他只不过是看中了你身为阿瓦罗萨部族继承人的地位和美貌，他只是一个富有心机的——”
“够了。”少女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马鲁科洛的诋毁。
她退后半步避开了对方伸出的手，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失望和厌恶。
她甚至不愿意用手去打开对方的手。
“我对你很失望，冰霜祭司大人。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眼光去看待一个勇敢者、一个无愧的战士。”
“艾希，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想想……”马鲁科洛在惊讶中想要找补。
可惜的是，艾希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原本她对这位部族里唯一的医生还抱有好感，可刚才那番话却让此时的她只感到恶心。
这个年纪与她差不太多的年轻男人……竟然会有这种恶心的想法。
她突然觉得，对方曾经与她说过的各种抱负、想法和三观都掺杂着虚情假意。
“阿瓦罗萨人从不会背后说人坏话，更不会用如此低劣的言语去诋毁一个为了部族死战强敌的勇士……我对你很失望，马鲁科洛，也许一直以来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毕竟你的身体里流着的也不是我们阿瓦罗萨人的血脉。”
“这……艾希……”事情发展和马鲁科洛想象的完全相反，他当场愣在了原地。
而艾希已经懒得再听他废话了。
“你要去跟母亲举报我偷跑也好，向所有人说我为了一个外人豁出去也罢，总之你别再拦着我了，否则别怪我对你动手。”
“这是我一直坚守的信念，无人可以动摇。”
说完，少女粗暴地推开马鲁科洛，脚步坚定地朝着山谷那边走去，而且越来越快。
看着那逐渐远去的倩影，马鲁科洛眼里的愤恨达到了顶点。
他无法理解艾希口中的“信念”和“传统”，他只觉得是那个叫程潇的男人让艾希如此。
他突然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憋屈、愤怒。
“我的，终究只能是我的……！”
马鲁科洛几乎要忍不住释放魔法绑住前进的艾希，但他转念一想程潇大概已经死了便释然了。
让艾希亲眼看着那个男人被剁成肉酱，那更是痛快！
到时自己再及时出来安慰一下艾希，便又能……
想到这，马鲁科洛又恢复了他平常温和的模样。
“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让那群强盗伤到我亲爱的艾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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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他是个怪物啊……！”
鲜血飙溅的一瞬间，山谷内响起了强盗临死前的惊恐呐喊。
程潇微笑着拔出铁剑，已经磨损的刃面险些卡在敌人的骨头里。
地上铺满了碎肉和鲜血，推倒的火桩里烤着飘香的人体组织，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这种病态的战斗让他感觉回到了黑色玫瑰的实验室……还有诺克萨斯的荣耀行刑场。说不上值得高兴，但那种超越恐惧的厮杀着实有些令人难以自拔。
“再来点，再来点……”
程潇挥剑斩断自己瘸掉的左腿，新生的骨肉在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中重新站立。
如此变态的战斗方式几乎让强盗们失去战斗意志——这种畸形的魔法，一定是来自黑暗深渊的魔鬼秘术！
恐惧的氛围在山谷间弥漫，但求生的意念让强盗们无法放下手里的武器。
他们嚎叫着、呐喊着冲上前去，企图以人数优势终结这疯狂的战斗。
而程潇也不回避，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完全没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
他还没把技能研究透呢。
尸体爆炸的伤害上限，到底在哪呢？那种腐蚀性究竟是化学性的还是生物性的呢？一部分残缺的肢体能不能单独发生爆炸呢？
这些问题，他都还没研究明白。
他把满是豁口的长剑砍进一个强盗的脖子里，又任由另外几人刺穿他的身体。
他准备等待死亡然后来个美妙的自爆了。
可就在他准备和强盗们爆了的时候，他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美丽的金发少女爬上了斜坡。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之情。
她看见了这边的情形。
惊讶、懊悔、难过、自责……她知道，她来晚了。
就晚了那么一步。
她只能亲眼看着程潇被人用刀剑洞穿身体。
如果再早一点到……就一点，几秒也好……如果她没有因为交情和马鲁科洛废话那么几句……如果她可以跑得快一点……
她原本明明可以救下程潇……
她本可以……
“不……”
第五章 战斗，爽！
程潇原本想再来个自爆直接把强盗们炸完的，但艾希的出现让他收起了这个想法。
毕竟这有点太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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