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管理起来太麻烦了……不是人多的问题，而是部族太多的问题。如果是几个部族，哪怕人数再翻个倍都好说，可部族多起来的话就很难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了……”
“怎么说？”
“很多部族在加入联盟之前是有矛盾的，如今他们又不得不握手言和……表面是和和气气了，可他们背地里给对方使的绊子却是越来越多了。”
闻言，程潇表示理解。
他想起来了，原时间线的发展中艾希也遇到了这个问题——她团结的部族越多，部族间的矛盾就越难以调和。
她的联盟主打的就是一个人人平等，可弗雷尔卓德的传统观念又怎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
一些比较强大的部族在加入联盟后不愿承认自己与那些较弱的部族是平等的、是平起平坐的，于是他们想方设法提升自己在联盟内的地位和影响力。
而其中最让艾希感到困扰的就是……
“程潇，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接下来只是要描述客观事实，但我绝对没有答应任何人任何事！”艾希话还没说明白就开始连连摆手，像是生怕对方待会不高兴了。
“噢，你说。”程潇倒显得比较无所谓，只是觉得火堆有点不够热就牵起了少女的手来暖暖身子。
艾希也没有抗拒，脸上的绯红更深了一份。
她轻轻抿着双唇，白皙美丽的脸颊上透露着难堪和纠结。
但最终，她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出了那件事——她不想让程潇误会。
“就是……一些部族为了提升自己在联盟内部的地位，把他们部族里最优秀的年轻人推荐给我了……”
“这样啊。”程潇站起身来绕到少女背后，一只手仍与她牵手，另一只手则是熟稔地替她按了按酸痛的肩膀和脖子。
自从上次和丽桑卓、乐芙兰的事情之后，他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这位少女却为了联盟焦头烂额，每天都忙得没空睡觉。
“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艾希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几乎是耳语的感觉。“他们……知道我还没有血盟……”
“噢。”程潇的回答还是很平静。
艾希的声音则越来越小：“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们所有人了……可还是总有人明里暗里与我说这件事……瑟庄妮那边也同样如此，她也很困扰……”
“听起来真糟糕。”程潇认真地替少女按着摩，手法愈发细腻——他这段时间没少和对方对练来着。
艾希的眼神愈发迷离，即便用手背半捂着嘴也时不时会发出一点奇怪的声音。
“你这哪里是按摩呀……程潇……”
“难道我按得不舒服吗？”
“唔……舒服倒是挺舒服的……”
艾希开始喘粗气，容忍着对方越来越不正经的按摩方式和部位。
所幸，程潇在十分钟后给了她一点休息时间。
“呼……”少女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仿佛刚进行了一场激烈战斗。“难……难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嘛……笨蛋……”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程潇摇了摇头，“如果是我遇到问题的话我只会想办法解决问题。”
“办法……唔……”艾希默默低下了头，显得有些委屈。“好吧，我再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永远堵住他们聒噪的嘴……实在不行的话，哪怕要牺牲一点形象……？我应该凶狠一些的……”
“那倒也不用，其实有更好的办法。”程潇又开始了按摩，手越来越往下。
那种触电般的酥麻感几乎让艾希无法思考。“唔……什么……办法……？”
“既然那些部族是想靠让部族内的人来和你结为血盟来提高地位，那你就顺从嘛。”程潇笑道。
“什么……？！”这句话瞬间让艾希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惊醒，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既不解又难过。
“你是想……让我拥有血盟……？”
“不可以吗？”程潇还在笑。
艾希的脸色却是瞬间沉了下来，那冰冷的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失望和难过。
“我真没想到……好吧，也许是我一直以来都多想了，是我的一厢情愿……抱歉。”
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可还不等她绕过程潇，后者就抓住了她的手。
然后将她拉过去，轻轻环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你别急，先听我说说这个方法嘛。你看，只要你找到一个不属于任何部族且足够强大的人结为血盟，那不就可以让他们死心了吗？”
“这样一来，你的血盟不会偏袒任何一个部族，就不会让哪一方趁着你带来的名望和提升去向另一方施压。他们见你已经有了血盟，后面再想推荐什么臭鱼烂虾也得看你血盟的脸色——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如此，不就完美地解决了问题吗？”
程潇一番话说完，艾希的脸色已经非常冰冷。
她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的环抱。她还是第一次拒绝程潇。
“我暂时还找不到这样的人，但也不劳烦您费心了，程潇先生。我会在他们的推荐中找到一个合适的结为血盟，或者干脆多结这个，让各部族保持平衡——反正强大的战母都是拥有好几名血盟的。”
“不好找吗？”程潇戏谑的笑意几乎要让少女爆发。
“找不到！”艾希生气地推开对方。
但程潇又堵住了门口。
“要不你再想想，有谁是符合这个条件的？既不属于任何部族，又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和威望震慑住还想着与你成婚的人。”
“我说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你快给我让——”
气话说到一半，艾希突然闭上了嘴。
眼前的年轻男人还在笑，可她渐渐地不再生气了。
反倒是有点愧疚——为自己的犯蠢感到愧疚。
很快，她脸上的冷漠和气愤变成了不知所措。
她慌张地低下头，却看见了自己不太整齐的衣物——都怪刚才的“按摩”。她的脸更红了。
其实……做过这些事情的话……
或者说……本来就只有血盟才能做那种事情的吧……？
艾希修长的双腿不自然地相互摩擦着，一只手也在不停捋着发梢，平日里对待别人的那种高冷气质如今只剩下少女的青涩与娇羞。
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那种话怎能让一个小男生来说呢？
她可是女人，怎么样都得她来说才对呀。
她抿着唇，支支吾吾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程、程潇……那你愿意和我……我……”
“结为……结为……”
“唯一的血盟吗？”
第六十三章 瑟庄妮：那必须是我了
弗雷尔卓德的局势愈发稳定了。
联盟的威名在冰原各处散播开来，越来越的弱小部族主动前来投靠，只求不用在饥寒交迫的严冬里还要警惕其他部族的袭击。
所有加入弗雷尔卓德联盟的部族及其成员都享有同等的地位，无论是冰裔还是兽灵行者都无法在这个大团体里高人一等，在往日里被所有人视作累赘、废物的炉户在这里也能享受到正常的人权。
压迫不会再有了，蛮荒之地固有的“血脉压制”的影响也在渐渐变小。
丽桑卓大方地让她的霜卫给弗雷尔卓德联盟带来了医疗技术，并将许多只有在北方才能见到的作物种子赠予了弗雷尔卓德联盟，一时间双方达成了不成文的友好关系。
部族与部族间的斗争在这片冰原上越来越少，擅长骑在马背上劫掠的冰裔战士们渐渐下了马、拿起了锄头和铁犁。
农业与畜牧才是保证所有人都能熬过寒冬的根本，劫掠只是将一部分的生存希望转移到了另一部分人身上。
艾希大刀阔斧地改革了许多原本的冰原传统，又在程潇超前眼光的帮助下颁布了许多规章制度。
虽然联盟内仍存在很多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问题和矛盾，一些小摩擦也难以根除，但总体上还是在走向一个好的方向。
【阿瓦罗萨的转世带来了希望。】
【农耕与畜牧回到了弗雷尔卓德，战争不会再有。】
【血腥劫掠的时代已经过去，女巫的统治消失得无影无踪。】
【赞美阿瓦罗萨。】
【赞美三姐妹密教。】
……
弗雷尔卓德联盟的人数在短时间内突破了两千，几乎每个人都在赞颂艾希的丰功伟绩。
当然，还有两人也功不可没——程潇和瑟庄妮。
但……对于瑟庄妮，众人讨论的声音明显小得多。
瑟庄妮不像艾希那样得到了“三姐妹”的传承，也没有艾希“阿瓦罗萨转世”的响亮名号，绝大部分人都下意识将她视作了艾希的辅助——除了从一开始就见证一切的凛冬之爪部族和达尔瓦力部族。
对此，瑟庄妮在人前表现得并不在意，她总是笑着挥挥手说自己不在乎这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虚名，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感到难过。
说不上嫉妒艾希，只是感觉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歌颂。
不过在与艾希的姐妹情谊面前，这些虚名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她不会因为这种东西去反感乃至记恨艾希，她由衷地为艾希的成功感到高兴。
反正功劳最大的程潇也和她一样没什么讨论度不是吗？
人家程潇一路过关斩将，先斩女巫的残暴统治后劈诺克萨斯的魔法军团，要不是他弗雷尔卓德联盟肯定都不可能这么快发展起来，而真正知道他、了解他的人都少得可怜。
他的名气甚至不如在“初代营地保卫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达尔瓦力战母。
如此，程潇都不说什么，她瑟庄妮又怎会小家子气地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瑟庄妮的心态算放得很平了。
直到……
“瑟庄妮，最近联盟内部要有大事发生了……”
刚规划完联盟营地的下一步扩建方案、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瑟庄妮听见了凛冬之爪长老故意压低的声音。
“什么？”瑟庄妮放下手中的地图，刚放松一点的心又警惕了起来。“又有哪个势力庞大的部族要闹事了吗？谁？艾希和程潇知不知道这件事？”
“呃……倒不是有部族闹事。确切地说，这甚至不是坏事而是喜事……”长老的眼神有些闪避，像是不太好意思。
停顿片刻后，她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但艾希和程潇倒是知道这事儿……”
“是喜事？”听到这话，瑟庄妮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身体也更轻松地靠在椅背上。“艾希和程潇还都知道？那是什么喜事？”
“就是……咳咳……嗯……”
“有话就说，别说一半不说一半的。”
“呃……那个……就是……”
“喂喂喂，支支吾吾的懦妇模样可不是你的风格啊。”瑟庄妮的两根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击，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见状，凛冬之爪长老也知道自己必须要讲了——就算现在不讲，未来也得讲。
就算她不讲，迟早也会有人讲。
与其让瑟庄妮到时突然接受如此晴天霹雳，倒不如早点跟她说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就是……咳……”长老又酝酿了一小会，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听人说……艾希大人要把程潇先生收作血盟了……”
“哦血盟啊，艾希这个年纪是可以考虑收个血盟了，就是不知道对方——”
话到一半，瑟庄妮的大脑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敲击桌面的手指瞬间僵住，就连瞳孔都有些收缩。
“等等……等等等等……你刚才说艾希要把谁收作血盟……？”
见瑟庄妮这副模样，长老果断闭上了嘴不再强调对方肯定不是没听见的话。
瑟庄妮又愣了好一会。
她几乎把“难以置信”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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