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神的挽歌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击!
将自己的精,气,神,全部灌输进这一剑当中!
只要让这一剑切实地命中,他们便可以获得胜利!
那是超越的一剑,那是神速的一剑。
在肉眼捕捉到那一闪即逝的寒芒之前,大脑会先一步被其洞穿。
无从反应,无法反击……黑死牟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围攻他的那五个人身上,反倒忽视了蝴蝶忍这个一直呆在战场边缘的最弱的“柱”。
久违的感觉遍布黑死牟的全身。
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身体开始麻痹起来,仿佛从心窝到头部贯穿的紧张感。
平稳从脚底开始瓦解的感觉。
讨厌,又令人怀念的感觉。
自从那个人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感觉。
不甘……几乎要将所有血肉碾碎的不甘。
愤怒……几乎要将一切理性烧尽的愤怒。
不惜……变成如此丑恶的模样,也要活下去,也要变成最强。
在超越那个男人之前……
在成为那个男人之前……
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一次败北了!
“啊——!!”
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发出了拼死的咆哮。
“锵!”
下一刻,切实地砍中了什么的感觉从蝴蝶忍紧握刀柄的双手传来。
但是,蝴蝶忍却是神情猛地一变。
手感不对劲!
太硬了!
黑死牟的眼睛被刺穿了,然而刺穿他的并不是蝴蝶忍的日轮刀,而是从他的体内生长出来的,长满眼睛的诡异长刀。
这就是黑死牟的血鬼术,将自己的血肉变化成长刀,黑死牟一直挥舞的长刀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他的武器无法被摧毁,就算被砍断了也可以立刻长出来。
刺穿眼睛长出来的鬼之刃,挡下了蝴蝶忍必杀的刺击。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只见,越来越多的鬼之刃从黑死牟的体内长出,肩膀,胸口,腹部,大腿,身体的各个地方全都长出了刀刃。
在只用一把刀的时候,黑死牟便可以大杀四方,打的五位“柱”疲于招架只能狼狈逃窜,那当他同时挥舞这无数剑刃时,又会是何等光景?
刹那间,宛如怒龙抬首,斩击的风暴冲天而起。
还站立在地的人都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作为战场的平台竟是被黑死牟的剑气彻底撕碎,破碎着向下坠落。
“忍!!”
悲鸣屿行冥着急大喊。
当剑气风暴爆发的时候,蝴蝶忍是离黑死牟最近的一个。
远远的,悲鸣屿行冥就看见蝴蝶忍全身溅射出大量的鲜血,整个人就像是断线的风筝般朝着下方坠落。
“咕唔唔唔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
黑死牟不打算放过蝴蝶忍,怒吼一声踏碎一块巨石,身影如雷电般激射而出,与蝴蝶忍的距离被飞速拉近。
“可恶……”
全身是伤的宇髓天元趴在一块巨石上,他的日轮刀原本是用铁链连接起来的厚重宽刃,然而刚才黑死牟的突然爆发却将连接两柄刀的铁链给斩断,如今他的手上仅剩下一把刀,另一把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眼见黑死牟朝难以行动的蝴蝶忍追了上去,宇髓天元顿时心中一急,唯一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手臂上倏地青筋暴起。
“喂!丑八怪!看这里啊!”
当宇髓天元怒吼的时候,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牙齿从他的嘴中流出,而他则是强忍着剧痛,使出浑身的力量将手中的日轮刀猛地投掷了出去。
宇髓天元的怒吼和日轮刀飞来的风声吸引了黑死牟,令他猝然回头。
随即,黑死牟抛下了蝴蝶忍,以无与伦比的极速避开了宇髓天元投掷过来的日轮刀。
“竟然……避开了?”
呼吸显得越来越困难,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的宇髓天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恶……”
当宇髓天元投掷的宽刃日轮刀旋转着擦过黑死牟的头发之后,突然从另一个方向飞来了一把水蓝色的日轮刀。
两柄刀碰撞在一块,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火光,恐怖的冲击波将周围正在坠落的碎石尽数吹飞,而黑死牟的身影则是瞬间被这恐怖的爆炸吞没。
和蝴蝶忍一样,宇髓天元的日轮刀同样是特制的,他的那两柄刀中储藏着大量的炸药,当他挥刀的时候这些炸药就会爆炸,而他自创的音之呼吸需要配合这些炸药来使用。
爆炸的威力看起来很大,但好在众位“柱”都没有因此受伤,也都安全地落地了,没有因为从高处落下而摔死之类的事情发生。
富冈义勇费劲地从乱石堆里爬了出来,怀里还抱着浑身是血的蝴蝶忍。
“咳咳……咳咳咳!蝴蝶……蝴蝶,听得到吗?”
“咳咳……运气好……没有死成呢……富冈先生……”
虽然满身是血声音虚弱,但蝴蝶忍却还能露出笑容。
只见蝴蝶忍颤抖着将手伸向大腿内侧,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药丸放入口中,随即整个人的气色就变好了许多。
“抱歉,富冈先生,接下来我可能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富冈义勇晃动着站起身来,对于蝴蝶忍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目前,所有的“柱”当中,他的状况大概是最好的,因为他是除蝴蝶忍以外在场所有人当中最弱的一个,黑死牟对他的“关照”自然也就没有其他人多。
“富——冈!!”
就在这时,一声满含气恼的怒吼引起了蝴蝶忍和富冈义勇的注意。
用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神怒视着富冈义勇,日轮刀被丢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宇髓天元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蝴蝶忍闻听此言,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富冈义勇一眼,而富冈义勇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依旧那么僵硬,也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谁?”
“你!”
“我什么?”
“重色轻友!”
终于,富冈义勇那张一向古井无波的僵尸脸也在这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我重色?”
“对!”
“还轻友?”
“是!”
“……打哪论的呀你?”
“刚才那把突然出现的刀是你丢过来的吧?为什么你只救了人家蝴蝶忍根本就不管我?”
富冈义勇微微转头用诧异的眼神与蝴蝶忍面面相觑,然后又将脑袋转回来看向宇髓天元。
“……我没喊吗?”
“我都飞出去了!你都没喊!”
一听这话,富冈义勇又转头看向了蝴蝶忍,然后他便看见蝴蝶忍点了点头。
“你的确没喊,富冈先生。”
“……”
富冈义勇,再次陷入那令人看不透的沉默当中。
就在这时,不远处再次爆发出那熟悉的令人止不住战栗的可怕剑气风暴,富冈义勇等人不禁面色大变。
“可恶……可恶……可恶……”
宛如从深渊底层爬出来的怨灵在嚎叫,黑死牟浑身散发着怨毒的气息从碎石堆中爬了出来。
此刻的黑死牟,早已失去了人形,不仅浑身上下长满了利刃,其全身的血肉都因为被毒药侵蚀而变成了诡异的黑紫色,不停溃烂并脱落下来,腐烂的气味哪怕隔着很远都能闻到。
恶心到极致的模样,毫无疑问,此刻的黑死牟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切!果然,爆炸导致毒药被稀释了吗?”
看着变成那副鬼样子却依然还能动弹的黑死牟,宇髓天元也是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刚才的爆炸与之前的都不一样,在战斗前宇髓天元特地找南丁格尔和蝴蝶忍要了一点连上弦鬼也能杀死的毒药,也就是和蝴蝶忍藏在刀刃中的毒药同一种类型的毒,宇髓天元将这些毒药混进炸药当中。
当发现蝴蝶忍的突刺没有奏效之后,宇髓天元便将这混入了毒药的炸药拿了出来。
爆炸导致毒药被稀释令其效果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宇髓天元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有使用,但他没有想到就连剥夺对方的战斗能力这一最低要求都没有成功。
“嘶……嘎……”
即使皮肉筋骨在溃烂,即使五脏六腑在燃烧,即便变成如此恶心可憎的模样,黑死牟依旧让双腿直立,站在那里。
是的,他还活着,他还没有输。
只要还能站立着,只要还能挥舞刀剑,他就还没有输。
光是想到自己会输,他就激愤的不能自已。
自己已经不会再输了……唯一能战胜并杀死自己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自己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了。
那柄形状怪异藏有毒药的日轮刀已经被自己砍断了,使用着前所未见的呼吸法的那名剑士的刀被他亲手丢掉了,擅长风之呼吸的那个男人一直在流血现在也差不多到达极限了。
而且……而且……因为平台崩塌,那个可以让鬼酩酊大醉的稀血的气味也变淡了许多,现在的他可以发挥出真正的全力!
没错,现在的他完全可以杀死在场所有人!他活下来了!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他的!
不惜化作丑陋的怪物,不惜苟活数百年,不惜抛妻弃子,不惜食人饮血……
没错,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多么悲哀的姿形啊……”
就像是目睹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景象一般,黑死牟惶恐惊慌地瞪大了眼睛。
脑海中,那张让他恶心的几近呕吐的脸再次变得清晰了起来。
内心被无止境的茫然填满,黑死牟缓缓转动着脖子。
踏过细碎的石子,南丁格尔的身影出现在了黑死牟的眼中。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到了,那个滴着血被南丁格尔提在手上的头颅。
那张脸,所有人都认得出来。
“鬼舞辻……无惨!”
南丁格尔提着鬼舞辻无惨的脑袋出现在这里,也就说明,鬼舞辻无惨还是没有逃脱南丁格尔的追杀。
但是,包括黑死牟在内的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南丁格尔既然抓住了鬼舞辻无惨,为什么没有当场将他给消灭掉?
南丁格尔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只是用淡然的红色眼眸注视着黑死牟,道出了满是怜悯的话语。
“何等悲哀的姿态啊……”
这样的话,传入了黑死牟的耳中。
那一刻,黑死牟仿佛听见了全身上下被嫉妒所燃烧的声音。
那份怜悯,那平静的就像是正在注视着另一片天地的赤红色的眼睛。
全部……全部……都让他想起了那个他绝对不愿意回想起来的男人。
那个宛如太阳般炽热又宛如太阳般遥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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