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当英灵 第404章

　　你的洒脱让我的所有努力都像个笑话。

　　为什么这世界允许你这般不讲理的存在诞生？

　　我会燃烧自己，我会舍弃自己。

　　豁出一切！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任何一次败北了！

　　苟活之辱，一次就够了！

　　来吧！熊熊燃烧了五百年，将理性都蒸发的憎恨啊！

　　来吧！熊熊燃烧了五百年，将内脏都灼烧的愤怒啊！

　　哪怕只有一刻也好……就让这一轮月华，遮蔽那耀日吧！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让我赢吧！

　　“——缘一！！”

　　歇斯底里的咆哮。

　　此刻的黑死牟，真的超越了他自己。

　　哪怕让悲鸣屿行冥他们回归到战斗开始之前，回归到全盛时期，面对黑死牟的这一招，他们绝对不可能再打的像之前那样难解难分。

　　包括悲鸣屿行冥在内，他们会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斩杀，战斗会在一瞬间结束。

　　将自己的一切化作薪柴，黑死牟让自己的技艺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后，就在下个瞬间……黑死牟的眼睛捕捉到了一抹火光。

　　不对……那不是火，而是一轮耀阳。

　　炽烈的太阳之火，仿佛拥有了形体，于那须臾之间，撕裂了黑死牟的身躯。

　　身躯变得无比的沉重，意识就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一般向下坠落。

　　只是一瞬间，黑死牟便理解了……这便是死亡。

　　最后的最后，映入黑死牟眼中的……是一个断掉的木笛。

　　“我会将兄长大人所赠的这支笛子，视为兄长大人。”

　　不要再说了……

　　我非常讨厌你……

　　只是看见你的脸就想呕吐，只是听到你的声音就愤怒不止头痛欲裂。

　　舍弃了家族，舍弃了妻儿，舍弃了人类的身份，到最后甚至舍弃了生命和这数百年来所积累的一切。

　　做到如此地步，还是不行吗？

　　你曾经说过“穷其道者，归处亦同”，可是我到达不了你在的那个地方，我看不到你看见的那个世界。

　　在你死之后，我明明和那位大人将知道日之呼吸剑技的剑士赶尽杀绝，可是你的呼吸为什么还留在这个世上？

　　为什么我无法留下任何东西？为什么我无法成为任何人？为什么我和你如此不同？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诞生于此世，告诉我啊……缘一……

605

　　第605章就拜托你了。

　　为了让鬼舞辻无惨主动现身，南丁格尔曾经离开了鬼杀队，前去寻找青色彼岸花。

　　虽然她不知道青色彼岸花的具体位置，但她知道可以找谁打听这件事。

　　灶门碳治郎和灶门祢豆子在变成鬼之后都可以克服阳光，所以就有人推测传说中可以帮助鬼克服阳光的青色彼岸花就在灶门家的后院……南丁格尔也不确定这事是真是假，但在灶门碳治郎的回忆当中的确出现过一株青蓝色的彼岸花。

　　于是乎，南丁格尔前去了一趟灶门家，与珠世的相遇是发生在那之后的事情。

　　灶门家的位置位于奥多摩云取山，云取山是东京都最高的一座山，海拔高达2017米。

　　当南丁格尔造访灶门家的时候，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灶门碳治郎的父亲灶门碳十郎还活着，虽然身体虚弱但并没有过世。

　　灶门碳十郎和灶门碳治郎在各个地方都很像，相同的深红色的头发，左额都有有一块疤痕，但灶门碳十郎面黄肌瘦，体弱多病，经常咳嗽不止。

　　虽然原本是为了青色彼岸花而来的，但在见到灶门碳十郎这情况之后，南丁格尔自然是立刻将自己原本的来意暂时抛之脑后，为灶门碳十郎调养起了身体。

　　灶门碳十郎的身体很虚弱，强硬的治疗方法只会伤害到他，南丁格尔只能选择比较温和的治疗方案让他的身体慢慢恢复健康。

　　亲眼看着灶门碳十郎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灶门碳治郎一家对南丁格尔自然是无比感激，所以当南丁格尔提出自己需要青色彼岸花的时候，灶门碳治郎的母亲葵枝没有一点犹豫就同意了。

　　灶门碳治郎的母亲葵枝是知道青色彼岸花位置的，灶门碳治郎的回忆当中之所以出现过青色彼岸花的影子，是因为葵枝曾经带着幼年的灶门碳治郎去看过青色彼岸花。

　　青色彼岸花的确就开在灶门家附近，并且，青色彼岸花盛开的地方还是继国缘一妻子的埋骨之地，当年继国缘一的妻子被鬼杀死之后，就是继国缘一在安葬了妻子的地方种下了一朵青色彼岸花。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鬼舞辻无惨追寻青色彼岸花追寻了千年，然而在这千年之间他却无数次与青色彼岸花擦肩而过。

　　自己最想见到的事物，就藏在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身上。

　　因为青色彼岸花要过段时间才会盛开，再加上灶门碳十郎的身体调养也需要时间，所以南丁格尔就在灶门家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将近一年。

　　离开的前一天，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健康的灶门碳十郎找上了南丁格尔，想要报答南丁格尔的恩情。

　　奔走于世为大家消除疾病是我的职责，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一定要得到报答的事情……虽然南丁格尔是这样子说的，但灶门碳十郎却是出乎意料的坚定，说什么都要报答。

　　作为报答，灶门碳十郎在南丁格尔的面前施展了一遍他们灶门家代代相传的神乐舞“火之神神乐”。

　　灶门碳十郎说，“火之神神乐”是为了向火神大人祈愿平安而献上的舞蹈，但南丁格尔很清楚，“火之神神乐”就是日之呼吸，是现如今所有呼吸法的始祖和起源。

　　当年，继国缘一还是猎鬼人的时候曾出手救下灶门碳治郎他们的祖先灶门炭吉，当继国缘一因为大意放跑了鬼舞辻无惨并被逐出鬼杀队之后，继国缘一最后一次拜访了灶门炭吉的家，并且将日之呼吸传授给了他们，这才有了灶门家代代相传的“火之神神乐”。

　　虽然知道这些，但南丁格尔对于日之呼吸却并没有什么兴趣。

　　继国缘一的确是真正的天才，如果他能出生在型月或者其它世界的话肯定能够获得更大的成就吧……但是，这个世界的水太浅了，反倒限制了他的成长，这个世界几乎无人能学会的日之呼吸在南丁格尔看来也就那样。

　　与蝴蝶香奈惠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像是花之呼吸，水之呼吸，炎之呼吸等等呼吸法，她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而日之呼吸又是这些呼吸法的起源，她学起日之呼吸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南丁格尔那双古井无波的赤色眼眸当中渐渐涌现出惊色。

　　在平地上，跳着“火之神神乐”的那道身影，在南丁格尔的眼中缓缓地变化着。

　　宛如摇曳着的火焰一样的深红色头发被扎成高马尾，左眼附近有着火焰形状的斑纹，虹膜为红色，两耳各戴有一个太阳耳饰，红色的羽织里面是一件黄色的衣服。

　　舞动着的那道人影，仿佛不是人类，而是太阳的精灵。

　　突然，那个人影转动着红色的眼眸，朝南丁格尔看了过来。

　　其嘴角扬起了一个温和的弧度，露出了释然般的笑容。

　　“就拜托你了。”

　　他这么说了。

　　南丁格尔愣愣地眨了眨眼，当她准备定睛再看去的时候，灶门碳十郎的演示已经结束了，那如精灵一样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了。

　　好怪哦，再看一眼……靠！怎么就走了？

　　第二天，怀着莫名复杂的心情，南丁格尔离开了灶门家。

　　明明她一开始的打算只是过来取个青色彼岸花，结果不仅花了这么长时间给别人治病，还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个请求。

　　关键她拒绝都不行！人家说完请求就跑没影了！

　　不是……我又没说不答应，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

　　此刻的战场，早已变得满目疮痍。

　　巨大而狰狞的剑痕，遍布目光所能及的整片大地上。

　　造成这惨烈的一幕的剑气风暴早已消散，只留下一小块破碎的衣物，以及藏在衣物之中的断笛。

　　吸气……呼气……

　　虽然是第一次，但南丁格尔极为完美地使用出了这传说中最强的日之呼吸。

　　奔涌的太阳之火缠绕周身，仅仅只是注视着其身影都会有种双眼被灼烧的痛感，就像是直视天上的太阳一样。

　　以日之呼吸，彻底了结黑死牟的生命，这就是南丁格尔特意过来一趟的目的，也是为什么南丁格尔没有在抓住鬼舞辻无惨之后没有直接将其杀掉。

　　毕竟鬼舞辻无惨死了，黑死牟也会死。

　　换言之，既然黑死牟已经解决了，那鬼舞辻无惨也就没必要留着了，可以当场宰了。

　　就在这时，南丁格尔突然感觉到手中一空。

　　被南丁格尔提在手上的鬼舞辻无惨的脑袋，突然就从南丁格尔手中掉了下来，并且在落地之前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消散于风中。

　　鬼舞辻无惨死了……死的是那样的突然。

　　就连南丁格尔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时间稍稍倒退一点……

　　只剩一个脑袋被南丁格尔提在手上的时候，鬼舞辻无惨一直表面上装作很安分的样子，其实无时无刻不再努力分解体内的毒素。

　　‘可恶……这个疯女人，竟然如此羞辱于我……我可是鬼王！是已经半步踏入不死不灭领域的生物！等我分解掉体内的毒药，彻底消化掉青色彼岸花，我就把鬼杀队的人全杀了！让你这个疯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那群蠢货……明明我在战斗前不惜削弱自己，分给了他们大量的鬼血，结果还是这么废物！就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黑死牟也是！让他杀几个柱都能浪费这么多时间，真是废物！青色彼岸花也找不到杀人也杀不明白的废物！’

　　‘快了，快了，就差一点了……’

　　被南丁格尔打的只剩下一个脑袋的鬼舞辻无惨非常虚弱，一旦毒素扩散开来他就会死，所以他必须要先将体内的毒素进行压制，让它们集中到一个地方，最后再开始分解和排除。

　　鬼舞辻无惨就是这样做的，并且在被南丁格尔带到黑死牟他们的战场上时，他已经差不多完成对毒素的压制了。

　　‘快了！快了！希望就在眼前了！永生指日可待了！’

　　他在内心期待着，但表面上却伪装的很好，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小心翼翼干大事，专心致志干大事，无论外界发生什么都不管不顾。

　　当黑死牟使出超大范围的剑招时，把鬼舞辻无惨吓了一跳，毕竟现在的他暂时失去了再生能力，就连黑死牟也有机会将其杀死。

　　‘黑死牟！你这个叛徒！打那些柱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卖力！你果然是看上了鬼王的位置，想要干掉我成为新的鬼王吗？！’

　　在心中对黑死牟怒骂了无数遍后，鬼舞辻无惨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对毒素的压制松动了，赶忙又将心神放回到对毒素的压制上，继续努力分解毒素。

　　直到……那一抹熟悉的烈阳再度绽放。

　　错不了！

　　打死他他都不可能认错！

　　那就是日之呼吸！是当初继国缘一险些将他砍死时所用的招式！

　　瞳孔一瞬间缩的如针孔般细小，巨大的恐惧感将鬼舞辻无惨淹没，宛如沉没于深不见底的深海当中。

　　在眼睛捕捉到那火光的瞬间，鬼舞辻无惨感觉到了仿佛连灵魂都要灼烧殆尽的痛楚。

　　哪怕已经过去了数百年，哪怕他不断地吞食人肉，继国缘一当年留在他身上的伤依旧还没有痊愈，在这数百年里不停地折磨着他。

　　恐惧，来源于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每一个细胞都发出尖锐刺耳的哀嚎声，撕扯着想要离开，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诞生了不同的意志，却又有着完全相同的想法……离那能灼伤灵魂的耀阳越远越好！

　　理性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思考不了任何东西。

　　也正因如此，鬼舞辻无惨对体内毒素的压制彻底消失了。

　　能令鬼的细胞坏死的毒，此刻就宛如挣脱了束缚冲入羊群中的饿狼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侵蚀着鬼舞辻无惨的肉体，而被恐惧吞没，理性蒸发的鬼舞辻无惨却对此浑然不觉。

　　就这样，鬼舞辻无惨死了。

　　被施展了日之呼吸的南丁格尔给吓死了。

　　南丁格尔还犹豫着要不要给鬼杀队的大家报仇雪恨的机会，让他们拿鬼舞辻无惨的脑袋泄愤一下什么的，反正有她兜底，鬼舞辻无惨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结果她还什么都没做，鬼舞辻无惨就死掉了？

　　这算不算碰瓷啊？

　　不过，现在很明显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从脚底下传来了非常清晰的震感，整个无限城都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这是……”

　　南丁格尔意识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无限城……要崩塌了！”

　　无限城乃是由鸣女的血鬼术制作的异空间，如今作为鬼的源头的鬼舞辻无惨已死，由鬼舞辻无惨制作受鬼舞辻无惨支配的恶鬼全部都会被消灭，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