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刹那辉煌
被监视的人甚至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在被监视着。
“信使”是存在的，但并不是现实存在的，它们也并不是物质结构的生命体。构成方面是魔力、以太、拟似灵子情报等等乱七八糟的组成，再加上因为最重要的灵核是「此世一切之恶」的概念在驱动——
如此一来，更是形成了类似于“灯下黑”的景象。
莫说当事人是普通人了。
就算是当事人拥有较高等级的灵视，也可能往往会对“信使”的存在视而不见。
毕竟每一只“信使”，对应的就是一个当事人心灵的暗面，那么又有多少人能够正视自己内心的黑暗，敢于直视并且承认自己的恶呢？当他们自己都逃避而下意识不去面对的时候，自然也就会显得灯下黑了。
“……”
“……”
两位代表盟友的异星少女显然对未来人和超能力者都不是太感兴趣，毕竟她们的技术力本就过硬，以至于另外两方在她们面前几乎就毫无秘密可言。
她们真正感兴趣，还是刚刚盟友展露出来的异界技术的冰山一角……
也是“魔法”的冰山一角。
哦，不对，根据定义来看似乎这还仅仅只是所谓的魔术，而不是魔法。
“根据资讯统合思念体的观测，这颗行星上刚刚又出现了一次资讯爆发，虽然和三年前的那一次并不一样，但是确实让我们观测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朝仓凉子背着手，很有少女感的轻快笑着。
只是又想起了什么，她也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有些嫌恶：“就是那些资讯的性质有些糟糕，感觉上……简直像是某种黑泥一样。”
“……”
“……”
“毕竟是对恶性情报进行利用的手段，这个术式确实性质不是很好。要知道，在我们那边的世界里，人所能够行使的神秘，总体上可以分为「魔术」、「仪式」、「秘迹」、「诅咒」……”
夏至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爽朗的笑着解释了一波——
“在这之上还有众神所持有的「权能」，以及不属于以上任何一样的「伟业」……而我现在构建的这个术式，则是比较接近于诅咒方面的神秘。”
他这么一边打着哈哈，一边顺势又抛出一些新的设定，以吸引对面的注意力。
恶性情报的概念当然是存在的，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些因为自知性活动所生的负面资讯活动，诸如恶意煽动、纯粹为了追求利益而反复说谎、核心空虚却仍然广为流传的谣言等，皆为只有负面的资讯。当其污染正面的真相时，将如同癌症一般，使整个社群都变为负面的存在。
在物质世界，流传的恶性情报只是一时性的东西。
然而在以资讯为基础的信息世界里，这些恶性情报则被视为侵蚀领域的秽物。
最鲜明的例子，莫过于藤丸立香经历过的那个很特殊的亚种特异点——深海电脑乐土，那个量子虚构世界SE.RA.PH……而现在看来，资讯统合思念体似乎对于恶性情报这方面也不是很喜欢。
他暗暗记下这个情报。
虽然知道弱点也不一定能够利用得上，而且目前双方互相之间还算是合作愉快，但是……
谁说的准呢？
“居然还有「权能」和「伟业」细分子类么，从分类来看似乎很系统化的样子呢……”
朝仓凉子这个时候也是若有所思，然后她抬起头来，笑眯眯的开口继续问道：“这么看来，就像是老师你所说的那样，魔术与魔法之间的确是差距悬殊呢……那么在魔法之上，是不是还有更高层次的技术？”
“魔法之上？这个……”
魔术师稍稍回想了一下十万三千册魔道书指向的终极境界，然后含糊的摆摆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果然是有……
朝仓凉子微微点头，同时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文学少女。
魔术已经能够做到行星级的规模，却依旧不是魔法，甚至在评价之中是远远不如魔法，那么魔法的资讯就无疑极具价值了。而要是在魔法之上，还能够拉开更加悬殊的差距，存在更高层次的可怕概念……
朝仓凉子突然觉得自己也有点儿欠缺想象力，不太能够揣测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夏至也没准备让她好好思考，直接很热情的发出邀请：
“来来来，你们都来给点意见，看看我的这个魔术式情报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缺点……”
表面上的都是幌子，但是情报网络的内核还是要尽可能隐藏的。
这灵感源自于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也是他准备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的时候，主要的借鉴对象。毕竟他原本是准备在纳米技术那边一有进展，就可以考虑将「滞空回线」捣鼓出来的。
只是后来改变了主意……
他发现还有另一个更好的方案可以借鉴，若是能够成功的话，那将是滞空回线比拟不了的强度，所以才换成了现在的这套方案。
就像是“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真正目的，其实不是为了使一方通行进化成Level 6的绝对能力者，而是为了将人造超能力者配置到全世界各个角落，最终使整个世界就会笼罩在AIM扩散力场之下……
他现在费尽心思构建的情报网，其实也是如此的用意。
若只是为了掌握未来人或超能力者的情报、动向，其实根本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甚至需要使用到如此高位阶的大魔术的程度……
只能够说，在夏至的假动作之下，为的其实是……
——「人工天界」。
第183章 真心话大冒险
“信使”的数量太过庞大，数以十亿计。
这也就意味着平均的数值就难免会变得低下。
尽管基数宏大，但由于其数量被分割成众多的个体，平均而言，每只“信使”的能力参数都并不突出，无论是筋力还是耐力，都只是达到了接近一般成年人的普通标准。
然而这也很可怕了。
对于人类而言，一个人拥有人类标准的力量和体能自然是常态，完完全全不值一提。但如果是一只猫能够展现出与成年人相当的力度与体能，那便是一件超乎常理的恐怖事件了。
更何况，“信使”还拥有不俗的非凡能力，并在智慧上表现卓越——
它们的思维意识是联网的，并且都是由人心的阴暗面所孕育而生的。
若它们的限制被解除，那么展现出的狡诈与阴险将会令人不寒而栗。
更遑论它们那惊人的数量级，可以说到了这种程度，夏至只需发出一个指令，便能瞬间对全球范围内的六十亿人口进行同步的连锁打击，足以在顷刻间改变世界的格局，影响文明的进程。
只是超能力者一方对此并不知情……
宛若达摩利斯克之剑悬于头顶，还浑然不觉……
在那个秘密会议室里，「机关」的头头们正在言辞激烈的争论着，表示自己一方要做些什么，决心要采取某种行动，其中态度强硬者更是急迫地宣告要迅速实施斩首计划，以消除所有不可控因素。
然而，他们并未觉察到，自身的一举一动均被无形的目光所监视。整场秘密会议被悄无声息地转码成为多角度、多机位拍摄的现场直播，其实时动态被他们意图对付的假想敌尽收眼底。
从天台回到个人的工房之中，夏至静静地观看了这场激烈的辩论。经过短暂的沉思，他最终选择关闭这场无意义的直播。
处理掉这群家伙很简单，他只要下定决心，这群人立刻就会在下一秒横死当场，毫无征兆地失去生命。
毕竟对面说是超能力者，然而实际上，他们的超凡力量仅在特定的闭锁空间内得以释放，在平常时候完全就是普通人一个来着……
因此，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这种降维打击的可能。
但是这么一来的话，势必会对超能力者一方的阵营造成巨大冲击，后续的连锁反应也是会变得难以预测。
只不过，夏至最在意的并非是这些，而是凉宫春日的态度。虽然少女可能表面上对此一无所知，但是她无意识之中可能还是会做出应对的。
目前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是一个不自觉的女神，在不自觉的影响和决定着世界的走向，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份的感情都可能隐藏着深层的含义和影响力，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经过认真思考之后，夏至得出结论——
该动手还是要动手的。
只是自己最好不要轻易背上这口“率先发难”的黑锅，而是准备理直气壮的打一波“正当防卫”。
既可以名正言顺的痛击敌人，也能够最大限度的为自己开脱，不至于也在裁判那里吃上一张黄牌警告。
……………………
……………………
翌日清晨。
夏至毅然决然地抱起明显有些不情愿与抗拒的伊莉雅，带着她走出了家门。
经过一系列合乎法律与逻辑的手续和流程，伊莉雅成为了北高附近一所小学的新生。尽管她对这一安排心存不满，努力抗争，但是最终还是在大哥哥的坚持下接受了这一决定。
毕竟这也是一举数得的决定，既能够让她也在某种意义上进入社团——哪怕只是同样扮演个吉祥物也好，混个面熟总归没坏处——也能够让她摆脱目前的家里蹲状况，不至于总是那么阴郁。
她的性格成长历程带来了某种程度的扭曲，但想要彻底改变并非易事。
不过即使如此也好，夏至还是希望她能够多少改变，变得阳光开朗一些，别一门心思的走向人生的阴暗面。不然的话，以她现在的这副性子，可能也很难融入日后的大家庭里——
咳咳，这个当然是说团队的大家庭。
没有别的意思。
而在将这只十八岁的合法萝莉送到学校后，夏至便悠然地回到了县立北高，仿佛无视了她的气急败坏。
反正有“信使”看着，也不用担心她一个不注意就会把学校炸上天，给自己搞出什么麻烦的超级大新闻来。
今天似乎又是安稳祥和的一天，平平静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学生们虽然也踊跃讨论话题，但是大体不离日常的轨迹——动画片的最新剧情、偶像的最新花边新闻，亦或是即将到来的五一黄金周。
对于第一个话题，男生们展现出更多的热情；而对于第二个话题，女生们则显得尤为热衷。至于第三个话题，则更是激起了所有人的期待与兴奋。
除此之外，似乎别无其他新鲜事可谈。
至于昨夜是否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事件，似乎无人关心，也无人察觉。夏至在校园内随意巡视了一圈，确实没有听到任何相关的议论。他对此也并不怎么惊讶，毕竟早就知道了。
明明昨天晚上的动静还是挺大的，就算是常人肉眼看不到，也能够感觉到那种极致的邪恶与心慌压抑。
至少在这座城市的本地范围内，多多少少还是会引发一些骚乱与讨论的才对，但是偏偏今天什么影响都没有造成，人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依旧朝九晚五、生活如常。
然而，盟友那边可以确认没有进行过什么大范围的资讯操作，并没有对已发生的既定事项删减或者修改。
所以……
似乎只可能是凉宫春日导致的结果？
这果然有点矛盾，既渴望世界展现出不凡的奇迹，又希冀这平凡的世界岁月静好，恒久延续，不被轻易撼动……也难怪她理所当然的呼唤来了未来人、外星人，自己却又对此视而不见了。
或许，这正是因为她在潜意识里选择了逃避现实吧？
魔术师陷入了沉思，然后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觉得这样子不太行，他为人师表的责任感促使他必须引导学生走向正确的人生道路。
老实说，其实在之前的时候——
他就已经想要给予少女一点小小的帮助了。
只是当时局尚未明朗，阵营间的纷繁复杂关系尚未理清时，出于谨慎考虑，夏至并未轻举妄动。但现在，他对整个局势已有了清晰的把握，对于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个问题，更可谓一目了然。
如果不是裁判很大可能不会允许，他都有心抄起棋盘，直接出其不意的将对面的棋手砸死当场了！！
现在准备在其他方面放肆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然的话，世界怎么热闹得起来呢，他从未打算在这所普通的学校里安心做一个普通的老师，仅仅为高中生们讲解知识。除非这是魔法学校，他也可以在授课过程中自我进修，才会考虑这一点。
………………
时间很快来到放学后。
地点是在SOS团的部室里。
“好无聊啊！”
凉宫春日微微眯起眼睛，如同巡视自己领地一样，环顾周遭一圈，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为什么我们会这么无所事事！SOS团究竟是为什么建立的啊！一点儿也不像是我想象中那样！”
她对此很不满，总感觉社团的氛围和自己预料的有很大出入。
非常沉闷。
一点儿也不轻松。
“你想象中的是哪样啊，而且组织良好的社团活动内容，不应该是你这个团长考虑的事情吗？”阿虚心中一突，赶紧开口为大家解围。
他也知道为什么团长大人对此不满意。
——大概是昨天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所造成的后续影响，今天不管是朝比奈学姐，还是古泉同学，都明显有些忧心忡忡的……
——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是，昨晚上到现在一直都在忍不住的胡思乱想着，患得患失，忐忑不已，自然就显得话没那么多。
既然大家都有心事，不怎么说话，空气自然而然也就变得沉闷下来了。
凉宫同学当然会对这种氛围不满意。
“唔，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们想一下好了……不过事先说好，我提出来之后你们不准反对！”
团长大人明显不怎么认可阿虚的说法，她建立SOS团是为了让自己感觉有意思的，不是为了让别人有意思的，只不过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团长袖章，她还是多多少少表现出了一丝责任心来。
——虽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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