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刹那辉煌
不过眨眼间的工夫，飞行器就崭新如初，仿佛刚刚出厂似的。
——这也是什么神奇道术之类的力量吗？
——使用了属于练炁士职业的专业技能？
团长大人亲眼看到这一幕，也马上就产生了联想，同时也对夏至的信誓旦旦有了新的看法，觉得他可能是真的有什么办法，而不是没来由的自信。
飞行器的内部空间较为宽敞，驾驶舱内的布局也足够先进，随意拍上一段，就能够拿去好莱坞那边剪辑到某部高科技主题的科幻电影里面，想必也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就是了。
“坐好，系上安全带。”
“哪有安全带啊！”
“那就坐好。”
夏至当仁不让的在主驾驶的座位上坐下来，随意的一眼扫过，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似乎整个飞行器都直接被激活，相应的仪器和指示灯亮起，迅速就进入了待命状态。
“起飞吧，往相反方向离开战场就可以了。”
他已经通过骑乘技能，掌握了正确的驾驶方式，然而在这个时候明显已经用不到他亲自操作了，所以干脆也就直接下达指令。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震感，也不需要如何的预热发动。
命令下达的瞬间，飞行器直接就垂直升空，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和高度变化。
“咦，就这么简单的吗？”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的凉宫小姐顿时理解不能，她头顶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就这样？居然就这样？
根本不需要什么操作，直接语音操控就行了？那这不是她上她也行吗？
“哪里简单了，只是我做的事情你没看见而已。”青年轻咳一声，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哦哦，我就知道！果然是使用了什么道术之类的吗？”凉宫春日马上眼睛发亮，明显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不是，是魔法。”
“emmmmmm……你不是什么唯心系练炁士吗？”
“练炁士也可以用魔法啊，我刚刚就是使用了针对机械维修的魔法，然后通过电磁干涉的超能力，利用黑客手段解锁飞行器本身权限，接着再与它本身进行沟通，毕竟这种器具内部都是有器灵存在的……”
青年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此一来，自然是机魂大悦，它决定直接带我们先飞出去，离开这里。”
“这……”
凉宫春日皱起眉头。
怎么感觉成分有点儿复杂，颇有种少林寺驻武当山办事处的大神父王喇嘛，一开口就是安拉胡阿克巴的错乱感。
“算了，既然能够开就没问题了……我去后面看看！”察觉到飞行器运行得非常平稳，凉宫春日也没有纠结，而是大大咧咧的说道，她似乎是很迅速的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驾驶舱这里一目了然，没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也有些她好奇的地方，但是这个时候正处于飞行过程之中，再怎么任性或者粗线条，凉宫小姐也还是没打算去乱碰驾驶舱里的任何东西。
“去吧去吧，不要乱跑就行……”
将团长大人打发离开，夏至这才回过头来，在他的视网膜上出现了常人无法看到的投影，那是一道道的数据流——
——「检测到最高权限……」
——「锚定质子纠缠邮件已接收，密钥验证通过……」
——「协议通过……根据协议内容，开始执行0号方案……」
在视网膜上的显示框信息不断浮现然后刷新的同时，还有他才能够听到的提示声在耳边响起，并不是那种带着机械质感的，分不出性别的人工智能语音，而是异常悦耳清晰的声线。
“您好，来自另一个时间节点的Master，灰风向您汇报，请问需要指定称呼吗？”
“……”
“……”
短暂的沉默。
夏至捏着下巴，打量着这艘完全被纳米智能劫持同化的飞行器，语气显得非常微妙：“居然还真的发展到这种程度了，亲眼看到还是有些惊讶……唔，这声音——难道是还打了列克星敦的语音MOD？”
他完全不怀疑这是自己的手笔，因为这恶趣味和他自己如出一辙。
而面对他提出的问题。
那从灰蛊集群意识之中传来的悦耳声线，做出了回答——
“列克星敦认为您是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应该成为您忠实的奴仆。”
第193章 八月
“唔，这句话好像有些耳熟来着……”
夏至掏了掏耳朵，倒是并不怎么意外。
他就是略微有些许感慨与唏嘘。
毕竟自己曾经也玩过这样的梗，偶尔遇到合适的场合，也会在那些视频的评论区下刷上几条留言，不过那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而且玩梗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着什么“我认为列克星敦是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应该成为她忠实的奴仆”……
——到了现实的层面，自然而然就反过来了，主打一个渣男……咳咳，不是，是主打一个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务实主义……
总之，这个同样很有他的一贯风格。
他迅速熟悉着纳米智能化提供的虚拟现实交互，查看浏览着种种的功能与信息，视网膜上出现的精确投影不断的闪烁着，切换出种种画面显示，并且有着实时动态的信息数据的支持。
尽管夏至是来自另一个时间节点，而非当前的时间节点。
然而灰蛊仍然将他视为最高权限拥有者，向他开放的权限极其全面，包括整个情报网以及所有可调动的资源，只要他愿意的话，就能够立刻看到人类世界任意一处发生的事情，也能够立即给某个纳米子个体下达精确的指令。
“emmmmmm……等等，你这不是已经控制全世界了吗？”
夏至只是意念一动，眼前就直接跳出整个地球的实时监测显示图来，除了天上的卫星之外，还有分布于星球上的不计其数的纳米机器，在介观尺度上提供了大量且精确的传感探测信息。
因此这个显示的数据是非常准确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直接一眼全是蓝色……
蔚蓝无垠的汪洋大海之中，只有些许的一些红色光斑，以及更加微不可察的零星红点，非常直观的展示了目前的局势。
——蓝色部分表示纳米智能实际掌控的势力范围……
——红色部分表示尚在努力抵抗的人类文明残余……
然而双方的差距如此悬殊，他很怀疑那些抵抗势力能够做些什么，这都已经不是垂死挣扎了，而是灰蛊这边刻意放海才对，不然都解释不通为什么都已经几乎占据全世界了，就剩这么几个像素点反而攻不下来。
“为什么剩下的这些地方，能够抵抗到现在？”
夏至很是干脆的直接询问。
“因为在最后关头，他们找到了可以一定程度上短暂瘫痪我们纳米机器的技术。”灰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这技术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我们提供的。”灰风理直气壮的说道。
“……”
“……”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夏至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是这样的套路。
“放心吧，Master，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负责辨明技术用途和来历的人类，其实本质都是我们专门设计的渗透个体……”灰风解释起来，“而且他们现在也没这个精力，已经准备放弃地球了。”
“放弃地球？”
夏至若有所思，然后抬起眼眸来，看向了天空的方向。
——月面基地？
——还是火星第二家园？
以未来人的技术，太空殖民当然不会是什么难事，光是在太阳系内就有两个选择，分别是地球的卫星月球，这是最早作为太空时代向行星外探索的跳板，发展得也算是颇为完善。
至于火星就更不必说了，经过数代人的巨大工程，妥善进行了气候复苏和环境改造，俨然就是另一颗生态星球，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建立了繁华的城市和庞大的工业基地，比起母星地球也不遑多让。
“Master，你想的没错，他们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才会死守着那座太空电梯。而且在之前第一次组织的大反攻里，不惜付出巨大代价，也要摧毁所有地球上的星舰，就是为这个撤退计划做准备，还算是有远见……”
灰风语气轻快的说着，给人一种活泼感。
加载了丰富情感功能模块的她，似乎有点儿太过拟人了。
“在他们看来，智械危机目前只在地球上爆发了出来，纳米灾疫还没有来得及蔓延到其他的星球上，只要能够将我们隔绝在地球上，就能够有效遏制这一次的危机吧。”
“不过也因为这个，火星那边目前也不敢和地球通讯，同样也不敢轻易派遣星舰过来，撤退的最后一步需要地球上的留守人员自己想办法解决。”
主要是不敢冒险，风险委实是太大了。
现在人类普遍认为，智械危机爆发，纳米机器失控，是因为某种未知的病毒导致的，在没有解决办法之前，地球这个疫区与外界的所有信息传输都必须截断，杜绝扩散风险。
星舰不敢过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别的东西都还好说，用于进行星际航行的飞船，无疑都搭配了高级知性AI。这东西一旦被感染，叛乱可能就在一瞬间，到时候可能不但没办法进行救援，反而自己都要陷进去。
最可怕的就是，或许还会因此给智械危机的爆发提供一个主动扩散的机会。
明明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才摧毁了地球的所有航空设施和飞船，要是就因为这么一个原因让纳米灾疫突破封锁，谁能够负担得起这个责任？
只可惜，问题就在于……
这场危机的源头并非虚无飘渺的病毒，而是自纳米机器诞生之初，便是拥有高度智能的独立存在。
人类未曾意识到这一点，误以为纳米技术是自身的发明创造，根正苗红，毫不怀疑，便将其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随着技术的迅速进步，文明的飞速发展，纳米机器已深深融入人类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从宇宙飞船的航行，到地面城市的构建，再到仿生义体和神经植入物的研发，甚至对星球环境的改造，都离不开这一基础架构的存在。它的意志在网络世界中自由游走，透过数据信息的处理设施，占据世界的每个角落。
可以说，这根本就是电子神灵，智能上帝！
人类文明越先进，就越是难以对抗这个可怕的存在，因为究其本质那等于是在对抗他们文明的本身。
因此——
现在只有地球爆发纳米灾疫，形成智械危机，其实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错觉假象。
其他星球的纳米机器还没有动作，只是单纯的因为还没有到时候，也还没有接到来自集群意识的指令而已。
“好吧，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夏至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那么时空理论呢？他们没有这方面的计划？”这个是他比较关注的一点，未来人肯定还有别的计划。
“暂时没有发现。”
灰风直接给出回答：“而且根据数据库的对比，我们还没有发现朝比奈实玖瑠的存在，也许还没有真正出生。”
“这样……”
夏至捏着下巴，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就突然感觉到一直很安稳的飞行器猛地震颤了一下，同时隐隐听到了一声恐怖的咆哮。
啧，这个好像也有点儿耳熟……
他一点儿都不意外的看到在后方的战场，一座如同千米山峰般巨大的白狼，凶狠蛮横的撞飞了那几艘已经支持不下去的空天母舰，紧接着就承受了纳米智能挟持的火力打击，顺理成章的和灰蛊一方大战起来。
战场上的人们纷纷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一脸侥幸不已。
“你们的同事关系应该没有那么恶劣吧？我也不记得有过要给你们设定KPI考核的想法，所以这应该也不是抢绩效才对……”夏至收回视线，叹了口气，“所以这是在……唱双簧？”
“没错。”灰风仍是理直气壮的回答：“毕竟他们太不经打了，有些时候只能够这样子收场。”
同事之间互相演戏嘛，也算是很正常的操作了。
甚至于因为这个原因，人们以为“试炼”与“试炼”之间都是彼此敌对的，反而为文明找到了喘息的时机。
“算了，这个随意吧，不过应该还有一个吧——”
夏至也没怎么纠结这些事情，转而关注起另外一个试炼。
他有些想要见识见识那应该都是因为自己而生的三大怪物，只不过另一个似乎并不在这里。
“关于这个——”
灰风正要做出说明，声音突然就戛然而止。
飞行器似乎陷入了某种古怪的时空波动之中，紊乱的时间流掀起了暴乱的漩涡，四周的空间也陷入了混沌莫名的景象，宛若被无形的大手抓住，一点一点的往漩涡的深处拖去。
“……”
“……”
魔术师没有怎么慌乱，他眨了眨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若有所思起来。
或许这就是要去找第三个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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