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刹那辉煌
——就像是看到了源头！
这些高次元能量具象化成连绵不绝的脉动星云，每道流向与皱褶里，似乎都折叠着三千世界的投影。
无法形容颜色的灵气长河贯穿无数位面，在某个蒸汽朋克风格的世界化作齿轮状漩涡，又在相邻的修真位面凝成龙气形态……
某种同样没有颜色的能量支流正在量子泡沫中分叉，支脉渗透进中世纪城堡的祈祷室，以及赛博都市的全息广告牌……
少女呆呆地看着，但是不能理解。
她看见每条丝线都连接着某个文明的诞生与寂灭，某个星系的膨胀与坍缩，光雾渗进时间轴裂缝……
但所有画面都在即将触及理解阈值的瞬间，就会突然转变，被另一个更加神秘的场景所替代。
恍惚间。
她好似听见了群星的胎动，虚空之中有更高阶的存在在脑海中低语……
在时空无法丈量的尽头，一双瞳眸睁开了。
它望着下方漂浮的尘埃——那些被称作星系的光点，恒星在瞳孔的倒影里安静燃烧。
在这一刻，少女懵懂的与它对视着。
在这一刻，一切运动都定格了下来。
她看到那双巨大瞳孔深处流转的银河突然静止，恍若整个宇宙的时钟在刹那间停摆。
只是在祂瞳孔里，依然有旋转的星云倒影。
——不……
——那不是星云……
——而是那种高次元能量的流动，是灵气在各个时空中的蔓延……
在那双瞳孔的倒影之下，她看得更真切了。
在这超越光锥的上帝视角下，灵气网络呈现出令人窒息的恢宏，既是播种星火的创生之息，亦是毁灭万物的热寂之风。
在彻底清醒前的混沌瞬间，少女恍惚感觉到，好像有谁的指尖轻轻点在额头的触感。
冰凉如宇宙背景辐射的温度，以及残留在耳畔的轻语：
………………
「诸天炁荡荡，我道日兴隆——」
………………
现实中的轻微呻吟成为打破梦境的楔子。
当姬柊雪莱猛然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南宫那月关切的面容。
她似乎坐在旁边，俯下身子检查着自己的状况，纤细的手指刚刚离开自己的额头。
是……是这样吗？
少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你醒了……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魔女小姐轻轻的舒了口气：“感觉怎么样？还好吧？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弦神岛了哦。”
“什么？”
就像是刚刚睡醒的人，反应不过来那样。
姬柊雪莱感觉着自己额头上余下模糊的温暖触感，梦中残存的星海图景正以每秒万亿字节的速度从记忆体剥落。
一切印象都像是正在淡化的样子。
她感觉自己好像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437章 苍辉银河之始 魔法第一原则
太初有道，道与混沌同存，混沌本为虚无，道却运行其中。
有先天一炁自鸿蒙起，聚而成形，头戴天圆，足履地方，冠带九气，结为衣裳。
其睁开法眼，混沌开辟，昼夜分焉，显化阴阳两仪。
阳仪升腾为九霄玉京，阴仪沉降作十方尘寰，大千世界遂成，其数如恒河沙不可计量。
至此，天地有经纶，万物得纲纪。
有昼有夜，是为一劫。
有生有灭，乃成纪元。
……………………
——摘自苍辉银河时代，挖掘出土的《道枢真诰·太初残篇》。
——不过就和所有宇宙史前古代文明的出土记录那样，这并没有太多人相信。
同样的，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
与此同时。
在浩渺无垠的星海深处，一道身影悠然自得地漫步着。
仿佛超脱于凡尘的束缚，穿梭于时间的长河，见证了无数星辰的生与灭。
银河——
这条横跨天际的壮丽河流，在亿万年的时光螺旋中静静地旋转。
银河的旋臂缓缓延展，其壮丽与神秘，在广袤的宇宙中勾勒出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致。
修长的身影穿梭在璀璨群星之中，目光穿透无尽的黑暗，直视那遥远而古老的星光。
仿佛在洞察宇宙的奥秘，感受那些星辰的情感。
——是的。
——天体也是有意识的。
这些漂浮于无垠虚空中的星辰，它们不仅仅是冰冷而机械的运动体，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有生命的。
地球的泛意志，名为“盖亚”的抑止力漩涡，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还有朱月的存在，还有ORT的存在，这些其他的天体UO，原初之一，星球的代行者……
它们的存在，都无一例外的证明了这一点。
或许在不同的世界线“if”里，它们并不会全部出现，毕竟不是所有的结局，都像是钢之大地那么悲观。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里，就是不存在的。
恰恰相反，无论时空如何变换，无论世界线如何变化，属于星辰的意识与力量，始终在静静守候。
就像是在南美异闻带的原本命运里面，ORT苏醒过来，要蹂躏整个世界，差点将星球一击贯穿，四分五裂……
而在其他的世界线里，地球并未普遍遭受如此灭顶之灾。
那么，这是因为在其他世界里，ORT不存在吗？
——这自然不是。
仅仅只是因为在泛人类史的世界里，在死徒强大化的世界里，游手好闲的蜘蛛先生没有苏醒而已。
正如深林中，蚂蚁的喧嚣虽烈，却难以惊扰那沉睡的霸王龙。
在这片历史的森林深处，ORT便如同那头沉睡的巨兽，只要它未曾觉醒，就会在南美的地下舒舒服服的冬眠。
这份沉睡，成了保护伞，让地球的生态圈得以维持那份脆弱的平衡，免受那毁灭性力量的侵扰。
——仅此而已。
大概也就只有朱月比较特殊——
因为在Mooncell所在的世界线里，就连月球都不存在。
所谓月球，或者冠以这个名字的天体，内部早就被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直径三千公里的光子结晶。
既然连天体本身都不存在了，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UO之类的。
不过抛开这些特殊例子不谈。
至少许许多多的案例，都足以证明，天体是有自己的意识的……而且这是一个普遍性的事实。
一个太阳系之中，从地球到其他的所有行星，都孕育出了原初之一。甚至就连太阳的前身，前太阳纪元的恒星……
也早早就创造出了自己的UO。
一个星系里，就没有一个例外的，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因此，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尽管现在绝大多数的星球都是荒芜的，也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它们都可以孕育出自己的代行者。
这绝非偶然，而是宇宙法则下必然的结果，
虽说天体与生命迥异，各自承载着截然不同的意识形态，那意识以一种另类形式存在，难以断言其具备知性与高等智慧，能实现逻辑缜密的思考。
它更像是一种宏大的聚合本能。
是星球为了自我保护，而孕育出的泛意志。
然而，即便大气、海洋、极地冰盖，乃至岩石圈之间，形成了错综复杂的相互作用，终究难以媲美有机体大脑的机能。
故而——
这种意志显得异常模糊，不清晰。
宛如置身于浩渺空灵、沧桑古老之境，每一个念头似乎都要历经千百年的时间流转，方能完成。
如同仙神一般，行于银河之上的身影，或驻足凝视，或行走其间。
祂仿佛在与这浩瀚的星海进行着无声的对话，体会着那份超越言语的宁静与和谐，一一阅尽行星的记忆。
——那些关于诞生与毁灭、繁荣与衰败的叙述……
——向祂诉说着亿万年的沧桑变迁……
——好似孤独而庄严的旅程……
在这片星海中，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永恒与变化也都不复存在。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走到尽头，都已经被判定为完成且完结的状态。
永恒是不存在的，因为没有未来了。
变化是不存在的，因为没有未来了。
“……”
“……”
夏至就这么的静静的观摩着，没有出声说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似是心有所感，沉默的抬起眼眸，往某个方向投去了一瞥。
视线穿透不同维度，跨越不同的次元时空，看到了另一方天地。
在那对视的一瞬间——
一个名字在练炁士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而出。
——“姬柊雪莱”。
一个接触了自己的练炁之法，开始吞吐灵机的少女……
而且在灵气方面很有亲和力，也即是很有天赋的那种……
貌似在不久之前还因为压榨自身过度，使得人身三宝熔炼如一，精气神突破了某个阈值……
这样的种子选手，无疑能够引起灵气之源的共鸣，也会引起夏至的关注。
——这是事先的「设定」。
——是专门用于过滤合适人才的机制。
尽管只是千分之一个刹那，夏至就收回了目光，但是已经将这么一个种子选手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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