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8章

　　“如果是给我们点的话，我们自己来也行。”

　　杰克也满脸写著惊讶这样子说著，而卡尔的回答却是相当坚定：“我准备再试试。”

　　“mano（兄弟），你确定？”

　　杰克做出了二次确认，并且还有点关心得说著：“你没必要那么强迫自己接受现在的食物，不是猪肉马上就要运到了吗，到时候吃真肉吧。”

　　“我也不是想要适应合成食物，只是为了任务，不得不试著适应。”

　　卡尔点了点脸：“我可以吃不进合成食品，但是一个街头长大的，年少时翻垃圾桶捡东西的人，总不能吃不进合成食品吧，到时候要是顶著那张脸，在荒坂学院的人员面前吃合成食品反胃了，那不是直接暴露了。”

　　“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卡尔，大不了到时候暴露了，这任务我们换个法子，你委屈这方面，真没必要。”

　　奥利弗也在旁边劝著，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卡尔去试著接受合成食品，可比接受什么义体改造要令人难以置信得多，后者只是每个街头人的日常，前者他们过去看卡尔的表现，那是真的会要‘命’的，那种吃了脸色发青的模样，实在是过于恐怖了，以至于他们现在都反过来劝卡尔了。

　　好友间可没有那种你不喜欢吃这东西，就强迫你去吃去习惯的霸道式做法。

　　“不必多言，相信我。”

　　卡尔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打算改变了。

　　四分钟后，几人的食物都上了。

　　奥利弗和杰克都没有进食的想法，他们格外关心得盯著卡尔，看见卡尔犹豫却又手部不停得用叉子叉起软趴趴的肉丸，而后往嘴里送去。

　　那副凝重又认真，都快喘不过气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看著卡尔在拆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

　　肉丸进入了嘴中，上下颚上的牙齿动著，把它从叉子上取了下来，而后咀嚼了几下。

　　“唔....”

　　卡尔感觉自己胃部开始了翻涌，并且喉咙也滚动了几下，身体在本能得抗拒著，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进行了咀嚼。

　　肉丸很软，很粘，咀嚼起来的感觉，就像是蠕虫在嘴中乱动一样，控制著自己的脸，强行让其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后，卡尔又是咀嚼了几下。

　　牙床上留下的感觉，就像是干扁的蟑螂尸体在最后扇动著翅膀。

　　咕噜。

　　卡尔最后，感觉自己吞下了一团停留在喉咙中，死活都不肯离去，只愿意慢慢下滑的鼻涕虫。

　　一个肉丸下肚，卡尔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我....可能不太行。”

　　卡尔选择了放弃。

第80章 58.学院和制服

　　“是盖乌斯先生吗？”

　　“没错，我是。”

　　“那请跟我来。”

　　报名后交钱后的第二天，卡尔按照交完钱后发来流程，在早上八点来到了荒坂学院的门口，在经过专门人员的验证后，在一名身穿教职工服装人员的引领下，他顶著盖乌斯的身份，第一次进入到了荒坂学院之中。

　　荒坂学院的课程，主要是通过虚拟实境的方式进行，并且会针对各个成绩段的学生使用AI生成的教学方案，而在整个过程中，除去担当授课老师的AI外，一些必要的，管理学生的教职工还是有的。

　　就像是现在引领著卡尔游览荒坂学院的，这名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女子一样，她在荒坂学院中担当的职务，就是新生招待人员。

　　卡尔一边在这在市中心占地颇广的荒坂学院之中听著招待教职工的介绍，一边在心中默默回忆著有关于荒坂学院学习有关的事情。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个2075年，只需要插上芯片，就能掌握芯片中带著的技术的时代，还要上学，但是只要是稍微接触过公司操作的人就能明白，那些芯片中的原理性知识，根本就不包含在里面，想要真正的明白掌握那门技术，除了上学外别无他法。

　　打个很简单的比喻。

　　一个人插了厨师芯片，他立刻会做西红柿炒鸡蛋了，在芯片的作用下，他能程序化得做出味道一模一样的西红柿炒鸡蛋，但是在芯片拔下后，他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就会像是芯片失去时的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在插上芯片前，连锅铲的握法都不懂的人，是做不到在拔下芯片后，握住铲子进行熟练翻炒的。

　　连最基础的原理都不懂，他拿什么做西红柿炒鸡蛋，而这还只是最基础的，有关于西红柿炒鸡蛋料理的厨师芯片，连这都难以做到，就更不要说其他精密技术的芯片领悟了。

　　诚然，人可以通过外部录制和肌肉习惯等记忆，来记下西红柿炒鸡蛋的做法，但是人可以花上时间，用肌肉去记忆数学方程序，并且把它运用到相关的解题之中吗？

　　更何况外部录制和肌肉记忆，本就是一种学习了。

　　公司可没有那么好心，把插上就能让人领悟的技术随随便便得交给底下插上芯片就能如同齿轮一般运作的员工，原理性知识，本就是财富的一种了，公司会无偿给工人钱财，这种梦还是别在2075年做了。

　　进入荒坂学院，学到能让荒坂公司把学生当做工具使用的知识，只是最基础的敲门砖而已，想要真正进入到荒坂学院之中，学生所需要懂的，不仅仅是芯片的原理性知识，还有相关的运用办法；

　　就像是一个人插上拳击手芯片，变成一个拳击手知道怎么出拳的同时，他还得懂得相关的守则，不能在裁判员制止的时候，还挥舞著拳头向裁判员身上打去，机器可以死板僵硬，人不行。

　　荒坂学院要的，不是僵硬死板的血肉机械，而是真真正正，能懂得‘守则’运作，懂得点头哈腰，知道上下级观念的‘人’。

　　明显，在荒坂学院的招待教职工看来，像是‘盖乌斯’这种街头出身的人员，他所最先需要懂得的，就是怎么遵守‘守则’，所以她一开始带领卡尔阅览的，都是些需要遵守规章制度的地方，并且在口中一遍又一遍得重复著相关的规定。

　　卡尔一心二用得记下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其实核心的守则就那么一条，虽然做出了很多粉饰，但是简单得来说就是....

　　荒坂学院拥有绝对的解释权。

　　嗯，还真是通俗易懂。

　　“那里就是你明天要前往的教学楼，相关的学号和教室地点已经发到了你的个人终端上，那么接下来，请跟我去领取学院的校服，请注意，任何损坏和污渍在体验期都是不被允许的，并且上学期间必须得穿著校服，不然将违反学院规章法的第.....”

　　脑海自动屏蔽掉已经重复的无关紧要话语，卡尔只是在不断得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这守则也太多了，听闻荒坂学院的规章制度，还只是荒坂公司的简化并且改版，卡尔都不敢去想，真正荒坂公司里的规章制度，到底会是个什么样。

　　在里面的公司狗，也难怪会变成‘狗’‘了，在严酷又繁琐，时时刻刻都得注意著不能违背的守则下，人岂不是只能成为被束缚的狗了吗。

　　当然，卡尔其实也清楚，这种守则也就只能束缚公司狗了，真正的公司掌控人，可不会遵守这些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甚至于卡尔都怀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由底下公司狗负责规定发出的守则。

　　但是谁叫现在的卡尔，就得扮演一个街头混的，渴望成为公司狗的底层人士呢。

　　听吧听吧，能怎么办呢，没想到自己都来到2075年了，还得上学听规章制度的念叨，真的是服了。

　　在招待教职工的碎碎念带领下，卡尔领取到了自己的校服，还真别说，荒坂学院在赚钱方面还真的一点都不含糊，卡尔昨天下午报名的，今天早上来，相关尺寸的服装就已经准备好了，并且看这模样这材质，还真的都是全新的。

　　‘准备赔偿的时候出示证据，表面这确实是全新货吗，有一手啊。’

　　心中明白荒坂学院的打算，但是卡尔还是不得不就事论事，这校服确实新。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只要有钱，公司就能提供最好的服务了。

　　而荒坂学院的校服从外观来看嘛，倒是和荒坂公司的西装制服差不多。

　　红黑相间，一股子铁锈感，因为也就血液中的那股铁锈味儿，能让人同时想到红和黑了，当然，这或许也可以叫做铁血，反正都差不多，也就是一套红黑西装服，女性的话，下身倒不是长裤，而是裙子，不过盖乌斯的性别是正常男性，所以自然没有享受到这种尊贵的跨性别待遇。

　　在把包装著西装的袋子拿在手中，并且在招待人员的带领下又是离开学院后，站在荒坂学院的门口，在荒坂保安的注视中，卡尔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他明天就要来上学的学院，而后....

　　深深得叹了口气。

　　“早上七点就得起来赶路上学，我又不是高....等一下，按照年纪，我好像就是高中生，靠了。”

　　讨厌上学的负一天。

第81章 59.有点意思

　　七点二十七分，卡尔站在了荒坂学院的门口。

　　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时间绰绰有余。

　　在门口接受了扫描，确认了身份后，卡尔迈步向著学院中走去。

　　荒坂学院的校服穿在身上，明明是西装，走起路来却相当方便轻松，没有感觉到什么约束感，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设计过的。

　　花了两分钟走到了自己的教室，卡尔走进去一看，发现这个教室之中，除去自己外，还有十来个人，从面相上来看，倒是都和自己的年岁相近，不过从他们那不太习惯自己身上的穿著，有些约束的举动来看，八成也都是些和卡尔一样，来荒坂学院进行体验学习的体验生。

　　给专门的体验生开一个班级，嗯，算是预料之中吧。

　　卡尔并没有和那些紧张兮兮的同类人攀谈的意思，他环视了一圈这个占地一百平方米左右的教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教室里，分布著四排五列，一共二十台的平躺式接入设备，荒坂学院的教学方式就是学生躺著接入到设备之中，而后接入到专门的，类似于超梦的系统中进行学习。

　　所以这躺著，是为了让人更轻松地可以接入到系统之中？

　　卡尔想著接入超梦系统中情况，平躺著确实容易点，不会出现头疼等后遗症。

　　自己的位置是....

　　第四排，第四列。

　　嗯，还行。

　　在其他早到的学生都还在小心翼翼得观察著平台设备的时候，卡尔已经直接躺在了上面。

　　还真别说，躺著靠背软软的，还挺舒服。

　　滴答。

　　上课时间七点三十分到了。

　　“各位同学早上好。”

　　在教室的前部位置，出现了一个AI投影，从面相上来看，像是一个光头的女性。

　　‘这就是荒坂学院的AI老师吗。’

　　挑了挑眉头，卡尔一边听著AI老师开始向他们这群新生介绍学习相关的流程，一边在专门的通讯之中，给奥利弗和杰克发去著信息。

　　卡尔：我已经躺下了，这椅子还挺舒服的，下次也许我们可以买个类似的接入设备同款，就是不知道荒坂那边卖不卖。

　　杰克：情况怎么样，和同学相处还融洽吗，能习惯吗？

　　卡尔：融洽个鬼，才刚刚开始上课呢，而且我在的教室里都是体验生，可能得课间休息时去其他教室看看才能知道了，我本来还想著和那群权贵子弟同个教室好熟悉下，现在看来果然没那么容易。

　　奥利弗：课间的时间够吗？

　　卡尔：还行，每上四十分钟休息二十分钟，还有中午休息，比我上过的任何一个学都要轻松，差点就怀疑起这到底是不是荒坂公司开办学院了....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在这里上学的都是权贵子弟，所以才那么轻松？

　　奥利弗：可我不是听说荒坂学院的教务处，鼓励学生互相攀比成绩吗，我记得还有人评论说，在内卷竞赛的终点在线，挂著一张结业证书什么的。

　　卡尔：也许，就是鼓励内卷，才会这么轻松吧。

　　上学越轻松越好，休息的时间越多越好，这样子才适合课后的学生进行内卷。

　　不然都是权贵子弟，上课学那点东西，你靠什么赢过别人，别开玩笑了，多塞钱给教务处，他们才会给你相关的，适合你在休息时间里进行学习的资料。

　　休息时间学习，嗯，还挺讽刺。

　　躺在设备上，和奥利弗和杰克聊著有关于荒坂学院的事情，时间倒是过得很快，不如说那个AI老师就像是昨天招待卡尔的接待教职员工一样，在那边不断得强调著各种规章制度，在那可以被无聊屏蔽的洗脑下，第一节课的四十分钟什么都没有讲，就过去了。

　　真敷衍啊，就算是体验班，好歹也给钱了，至于一堂课来来回回说个守则说个四十分钟吗。

　　四十分钟一过，在其他同学还记著规章制度，生怕自己忘记的时候，卡尔却是双脚一踏，从躺著的设备下来。

　　AI老师已经消失，在二十分钟后才会回来，这段时间，足够卡尔在学院里稍微看看其他班级了。

　　卡尔也不担心自己的特立独行做法会引起什么注意，他就一个街头混混出身的学生，能懂得什么礼仪礼貌，这么乱糟糟，不把规矩当太回事的做法，说不定才符合教职人员印象中的形象。

　　一个渴望成为公司人员出人头地，却终究只是条忍耐不住一时半刻学习的街头流浪狗。

　　出了教室，卡尔也倒是没有直接四处打探，对于教务处来说，像是他这种刚刚进入学院的人员肯定是重点观察对象，上来就搁那打探信息，未免也太显眼了。

　　他所要做的，应该是....

　　“厕所在哪来著....”

　　嘴里小声得念叨著，就像是忘记昨天已经被领过一次的路一样，卡尔走向了一处拐角。

　　他听到了在拐角的另外一边，有轻微的脚步声。

　　大概两秒。

　　控制著脚步，和之前看起来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抬腿的速度慢上了一瞬，卡尔恰好得，在那拐角另外一处的脚步声转过来的瞬间，迎了上去。

　　“碰。”

　　在轻微的撞击声中，卡尔眼中的世界被他有意识得控制著放缓了。

　　卡尔看清了撞到自己的谁，那是名染著蔚蓝色头发，梳著单马尾的少女。

　　快速扫过。

　　容貌凑合，脸部在双脸颊处有著贴片状义体，不知道有什么用，瞳孔是紫色的，应该是义眼，在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是惊讶。

　　没什么值得太在意的，不过倒是可以作为沟通的第一人。

　　在心中如此想的同时，卡尔却是在这缓慢的时间里，注意到了一个人的视线。

　　那是名走在外侧和蔚蓝发少女前后走过拐角，梳著黑色朋克头的少年。

　　从容貌上来看，这少年倒是没什么特殊了，就脸部有两条义体改造所留下的痕迹，在卡尔的观察中，也并没有看到斯安威斯坦有关的痕迹，但是，就是这名看起来好像很普通的少年，却在卡尔自我意识加快的时间里，让他感觉到了视线的投来。

　　出色的才能，反射神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