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42章

　　“卡尔？”

　　约翰逊正奇怪卡尔为什么脸色大变的时候，卡尔已经伸手过来，把他的身子掰着，向后方转去。

　　“呼叫你的人快跑，那家伙不对劲，可能是赛博精神病。”

　　“不对劲赛博精神病！？！”

　　本来还因为加班有些反应迟钝的约翰逊，听到了卡尔的后半句话，连忙向着他部下所在的位置看去，而在他看清那里的情况时，却发现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闯入封锁线之中的大汉，拿着一把霰弹枪，隔着窗户，把枪口对准了坐在警车里的NCPD警员。

　　“嗯，你这家伙是打算做什么？”

　　车窗内好像正在和某个同事通讯着的NCPD警员侧头看向了窗户外，而后他所看到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也就是这时，他的联络通讯中，传来了上司约翰逊的焦急呼喊：“快跑，这家伙是赛博精神病！”

　　‘赛博精神病？’

　　这名警员脑海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霰弹枪响了。

　　都说人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会感觉到时间忽然缓慢下来，但是这名警员在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才知道，最后的时刻，所能体会到的，反而只是一种莫名的大脑空白感。

　　“嘭！”

　　窗户玻璃破碎，在四溅开的碎片和钢铁碰撞的火光中，车内警员感觉自己空白的大脑中，传进来了痛觉。

　　那是脸部被玻璃碎片深深扎进去所导致的疼痛感。

　　自己，没有死？

　　“蠢货，还不快从另外一边的车门下去快跑！”

　　上司在通讯中传来的怒吼，让车内警员回过了神，他身形快速在座椅上滑动着，以背部顶开了另外一边本就没有关紧的车门，人以后倒的姿态从另外一面滚落在了地上，摔进了雨水之中。

　　好歹是捡回条命。

　　詹姆斯-诺里斯并没有追击这名警员的想法，因为他现在感觉到了更大的威胁。

　　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本能在提醒着他，如果他再执着于杀死面前的这名警员，那么他可能会受伤。

　　而受伤面对那大威胁的结果，就是死。

　　“死红，黑，火。”

　　嘴里念叨着莫名的话，詹姆斯-诺里斯转头看向了他感觉到的高威胁目标方向，而出现在他闪动的义眼中的，是一名抬枪对着他的黑发青年。

　　‘谦信，那是。’

　　本能告诉了他这一点，相关枪械的信息，冲刷了他那繁杂而疯狂的思绪。

　　看着詹姆斯-诺里斯拿着断裂炸开的霰弹枪转过头来看自己，卡尔却是吐出了一口气，有点庆幸。

　　还好自己在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就掏枪开始射击了，要不然想要提前一步打断枪身可没那么容易呢。

　　也不管詹姆斯-诺里斯这种明显是赛博精神病发作的状态，到底能不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卡尔开口向着他喊着：“别找其他人了，来陪我玩玩怎么样？”

　　与此同时，卡尔在通讯中给杰克和奥利弗发去了信息。

　　‘杰克，绕到侧面，别靠近，拿萨拉托加在一边帮忙压制，我要先判断下他的斯安威斯坦的运作能力如何，奥利弗，拿稳猫又，我的命就拜托你了。’

　　之后，是给约翰逊的。

　　‘叫你的人退后，他是新美国军队出身的前中尉，一身的军用级义体，皮下护甲不是你们拿着莱克星顿之类的武器能打穿的，别做出无谓的牺牲，离远点，帮我火力压制下就行，对了.’

　　卡尔的脑海中，数据流开始的流动。

　　“顺带帮我叫个暴恐机动队，如果我不是对手，那我尽量撑到他们赶来。”

　　“卡尔，我来帮你！”

　　“别过来添乱子，约翰逊先生。”

　　卡尔踏步在雨中，点点雨花在他那张隐隐约约带上了一丝兴奋感的脸上绽开：“我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护好你，相信我们吧，我们是专业佣兵.这种情况下，保护不好朋友，我可是会伤心的。”

　　“朋友？”

　　听着向前缓步走去的卡尔那明显指代自己的话语，约翰逊先是一楞，而后笑了。

　　“那我还挺荣幸的。”

　　约翰逊的身形开始了后退，与此同时，他在NCPD通讯频道中开始了怒吼：“全员撤退，保持距离火力压制，对方身上的义体是军用级的，别去添乱，呼叫暴恐机动队，让那群疯子来处理他们的同类！”

　　卡尔脑中的数据流找到了结口，在他的操控下开始了对詹姆斯-诺里斯的接入。

　　汇入的‘魔偶’数据，在面对詹姆斯-诺里斯的军用级处理器时，其入侵对抗频率，瞬间便是达到了卡尔接入仓‘荒坂3型’的处理极限。

　　亏荒坂在卖这个接入仓的时候，在广告词中把它吹得天花乱坠，结果只是用了一个魔偶的数据接入，就达到极限了吗！

　　心中抱怨着，卡尔其实也清楚，面对军用级的防护设备，荒坂3型能入侵进去，其实已经是相当努力了，它要是能抱怨的话，说不定还得反过来抱怨卡尔的黑客水平不足了。

　　卡尔所选择侵入詹姆斯-诺里斯身体中的魔偶程序，是阻碍移动，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争取时间。

　　无论是杰克和奥利弗赶来，还是这些警员的逃跑，都需要时间。

　　在能达成自己小队作战目的的情况下，救下几条NCPD警员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虽然这遭遇战是自己未曾预料到的，但是也还不错，省得我们花大功夫找了，而且有NCPD那边的执法记录仪作证，这家伙有赛博精神病的事实，也是确定下了。

　　接下来唯一所要做的，就是战斗了。

　　干掉他。

　　这是卡尔脑海中，在排除掉其他杂乱的思绪后，唯一所停留的事物。

　　他现在和詹姆斯-诺里斯的距离，是二十二米。

第89章开始战斗

　　詹姆斯感受到了数据流的侵入，那魔偶程序流入脑海中，屏蔽掉了他脑海中锥体束和双腿之间的信号传导，让他刚想迈开步伐的双腿停留在了原地无法去控制。

　　军用级的防黑客设备，其所优先处理的，是维护使用者本身的大脑，防止其被黑客利用义体过热给直接烧毁，在阻隔信号传输的防护上，优先级并不高，所以‘阻碍移动’魔偶程序，很容易得就绕过了其相关防护，作用在了詹姆斯的身上。

　　不过这样子的限制也不会太久，军用级的设备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开始查杀，这样子的阻碍，可能只能持续一秒都不到。

　　但是，已经足够卡尔开枪了。

　　抵达二十米的距离时，卡尔手中的谦信便已经对准了詹姆斯的头颅。

　　一瞬间，卡尔开出了六枪。

　　两枪对准的是义体双眼，两枪瞄准的是詹姆斯赤裸的左胸膛，另外两枪，则是分别对着詹姆斯的喉咙和下腹部某个男性关键点而去。

　　卡尔倒是想知道一下，像是詹姆斯这样子在军用科技情报中都被形容为硬汉的男人，被命中那个部位，会不会.

　　枪声响起，时间却是在这一瞬间仿佛缓慢了下来。

　　并不是缓慢，只是卡尔的反应，跟上了在这个时间里开始加速行动的詹姆斯。

　　詹姆斯脊椎中的克伦齐科夫义体刺激了他的身体，在义体的作用下，詹姆斯的反应速度得到了提升，而后军用级的实验斯安威斯坦启动。

　　在迟缓的时间里，就算双脚不能动作，詹姆斯所表现出来的动作，也如飘飞的蝴蝶般轻盈。

　　瞄准双眼的义体，被詹姆斯侧头躲开，同时还顺带避开了瞄准喉咙的子弹，而对准下腹关键点的子弹，他则是根本没有去闪躲，因为在子弹飞过后，只是带走了几片布片，在空荡荡显露出来的胯下根本不存在任何事物，只有一个明显是后续加装上去的钢铁护罩。

　　卡尔突然领悟了他为什么硬汉了。

　　合着，是抛弃了最大弱点的究极男人是吧。

　　这必须得称呼一句硬汉了。

　　“叮当。”

　　六颗子弹中的四颗被詹姆斯避开了，唯二命中詹姆斯的两颗子弹，在碰撞到詹姆斯的左胸膛后，却是发出了相当清脆的钢铁碰撞声，而后，两颗已经完全变形，开始扭曲破碎的子弹落在了地上。

　　卡尔盯着詹姆斯的左胸膛，在破碎开的人造皮肤下，是显露出来的皮下护甲。

　　皮下护甲，能挡得住谦信的子弹？！

　　‘靠，我就应该知道，军用科技的货，和市面上的货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卡尔在以前那个时代有听说过，阿美莉卡的标准测试协会把防弹衣划分为了六个等级，分别为I级，IIA级，II级，IIIA级，III级，IV级，I级的防弹衣只能防护普通9毫米的手枪子弹，而被严格限制，就连部队中都是少数配置的IV级却能挡住初速度在850米/秒的穿甲弹，两者相差极大，而现在看来，哪怕是2075年，这方面阿美莉卡也是没有半点变化。

　　好东西给自己人内部用，军用科技执行任务的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并且在作为耗材的同时升起些对于军用科技不必要的好感，但是对于现在面对公司科技压制的卡尔来说，他只想骂人。

　　“呲呲。”

　　数据流停止了，卡尔所能限制詹姆斯时间，已经到达了极限。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而卡尔恰好就是喜欢先听坏消息的人。

　　坏消息，接入仓极限了，因为学艺不精的关系，自己短时间内不能再使用魔偶了。

　　好消息，对方使用了斯安威斯坦一次了，按照布兰卡的说法，那种实验性的斯安威斯坦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就算是詹姆斯这样子适配性和承受能力都不错的硬汉，在试验中，一天也只使用了三次，而后就抵达极限晕眩了过去。

　　也就是说，还有两次。

　　詹姆斯丢下了手中只剩下一截，破碎无用的霰弹枪，此时距离他和卡尔交手，也不过过去了三秒，他也才找到时间抛下手中的武器。

　　之后，他从腰间双手交叉得拔出了两把手枪。

　　一把是军用科技生产的奥马哈技术手枪，一把是荒坂公司生产的幸村智能手枪。

　　【军用科技 M- 76 E奥马哈】：军用科技生产的优秀枪械，每次射击时，它所射击出的弹丸都是三颗，并且可以在按住扳机为枪管内的磁铁充能后，连续发射出三发子弹，在小型战斗中，它短期的杀伤力不亚于一挺重机枪。

　　【荒坂 HJKE- 11幸村】：2040年发行的幸村直到如今还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手枪之一，也正是这把枪才开启了智能革命，有一种说法是，如今智能武器业内第一的康陶，在早期有关于智能武器研究中，也推出过和幸村类似的智能武器，不管真相如何，这把可单发可三连发的武器，在三十年后的如今，也绝对是一把未曾过时的武器。

　　看见詹姆斯掏出的两把手枪，卡尔毫不犹豫得瞄准那两把手枪再度开枪了。

　　按照情报来说，詹姆斯并没有搭配智能武器的义体，但是这两把枪在一名军人手中所能得到的发挥，也绝对不会亚于那群使用着辅助瞄准的公司保安，卡尔十分信任詹姆斯的射击能力，所以为了断绝自己可能被追着扫射的可能，他故技重施，又准备打掉詹姆斯的枪械。

　　卡尔开枪了，却被早有准备的詹姆斯用手臂给提前阻挡防护了。

　　军人的本能，又奏效了吗。

　　但是，卡尔本来也只是牵制的一方。

　　“杰克，瞄准他的枪打！”

　　“放心，交给我吧，杰克威尔斯来了！”

　　杰克，已经赶到了，一如既往。

　　他抬起了萨拉托加冲锋枪，对着詹姆斯的手就是来了一梭子。

　　杰克的射击水平比不上卡尔，也比不上奥利弗，但是好歹是在街头混出来的人，这水平还是可以和寻常士兵比一比的，更何况杰克只需要瞄准大概的位置进行散射就好了。

　　在密集的子弹命中和随之而来的枪械破裂声中，詹姆斯刚刚拿起的两把枪也已经损坏从他的手中脱落，顺带着一同掉落的，还有詹姆斯承受不住冲击而断裂的手指，手指的皮下护甲，到底还是得依托它本身的骨头而存在的。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卡尔感觉到了时间，又缓慢了下来。

　　詹姆斯，再一次使用了斯安威斯坦。

　　在缓慢的时间里，他的左手射弹发射系统启动，从胳膊上弹出了发射口，瞄准了杰克。

　　接着，其中的高爆子弹宣泄而出。

第90章赛博精神病

　　杰克曾经向着威尔斯太太说过，只要有他在，那么奥利弗和卡尔就不会有任何事，而卡尔却在那趟任务中，却受了相当严重的伤，每次回想起这件事，杰克都会心怀愧疚，因为他认为是自己没有承担好保护卡尔的职责，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对于杰克这样子的汉子来说，违背承诺的事情，足以令他一直铭记于心，而今天在面对詹姆斯时，身处于危险处境下，他说什么都不能让卡尔再一个人孤身奋战了。

　　在詹姆斯义体，射弹发射系统射击而来的高爆子弹抵达之前，杰克在缓慢的时间里，忽然间有了动作。

　　他看到了。

　　杰克在上趟护送任务后，除了用来买车的钱外，还剩下了一部分可以购买义体，而杰克所挑选的神经系统义体，名为突触加速器。

　　【突触加速器】：在具有威胁的情况下控制荷尔蒙平衡的神经处理器。

　　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突触加速器会调整杰克的荷尔蒙，加速他的感官，让他所感觉的时间，也缓慢下来，达到一种类似于斯安威斯坦效果的作用。

　　杰克看到了，看到了从詹姆斯手臂射弹发射系统中冒出的火光，看到了那缓慢飞行，正在靠近自己的子弹，同时也看到了在远处，卡尔看过来的目光。

　　‘好好看着吧，卡尔，奥利弗，杰克威尔斯要开始表演了。’

　　身形在湿滑的地面上倾倒，杰克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拿着萨拉托加冲锋枪，以一种完全和体格不相符的速度俯身，飘逸至极的侧滑着，闪身到了一边。

　　“嘭嘭嘭！”

　　杰克原先位置身后的仿生树被拦腰打断，面对狂暴的子弹，只是以石头和塑料所制成的仿生树，根本就不能做出任何抵挡。

　　‘还好是仿生树，要是真树可就浪费了。’

　　夜之城里还是有真树，虽然因为污染等情况，极为少见，比起来真草丛等要少得多，就算是夜之城的官方宣传里绿树成荫的科罗纳多农场，其实也只有那么四十来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