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46章

　　还真别说，荒坂学院对于不想内卷的人的放纵态度，倒是盖乌斯上过的学最轻松的，不过换句话来讲，没有交钱，就算是想内卷，也没地方卷，只能接受这样子的放纵。

　　“说起来，你成绩好吗？”

　　盖乌斯调查过大卫的家庭情况，所以明白他就是那种没办法交钱内卷的人，他有点好奇，这样子家庭出身的大卫，在没办法内卷的情况下，成绩会怎么样。

　　“成绩？”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盖乌斯突然问起来这个，但是大卫在回答上，依旧相当老实：“上次测试，在学校里只排到第十名。”

　　“.”

　　在内卷个不停，权贵子弟几乎个个都有家庭教师的情况下，仅靠着上课那点破内容，就考到了全校第十？

　　“只排到第十名？”

　　“没错啊。”

　　大卫有点茫然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盖乌斯会展露出这种有点不相信的表情，他继续说着：“我以前都是能保持第七，第八的，不过最近的成绩下降了很多，只能考到第十了。”

　　“你”

　　盯着有着朋克头的大卫，盖乌斯忽然意识到大卫，其实是个好学生。

　　就靠着那点上课内容就能考到前十，要是真的有内卷的机会，大卫在荒坂学院里的排名，盖乌斯都不敢想会是多少。

　　“你这成绩，荒坂学院没有奖学金吗，我听说夜氏公司开的学校，都有奖学金来着？”

　　“有的有，但是那是大学部才会有大额的，我们是中学部，所发的奖学金一般也只是鼓励为主，大概是一学期发一次，一次三百欧，我省着点平常应急用，也能用上一，两个月。”

　　“三百欧，一两个月？”

　　“地铁的话，我妈帮我充值了金额，吃饭我去食堂吃，用充值好的饭卡，学院的食堂有补助，虽然便宜的味道不怎么，但是一欧也能买个面包了，有时候运气好一点五欧还能买到临期的肉松面包，吃一顿也足够了，晚餐我回家吃。”

　　“所以这三百欧是真用来应急啊你平常都不买饮料零食什么的吗？”

　　“每个星期，我会给自己买一次，我喜欢去买肥肥餐厅的肥肥鸡翅，四欧就能买一大个烤的金黄酥脆，都在滴油的鸡翅，我会把翅尖当场吃了，然后把翅根留到晚上用微波炉加热吃，老妈最喜欢吃翅中，所以我会在桌子上留一个翅中给她。”

　　听着大卫这过于寒苦的讲述，盖乌斯想起来了当初让杰克去抓大卫的时候，杰克在联络里描述的，大卫花钱买饮料时，装作无意，顺带买了五欧一次性手枪的事情。

　　那时候，这小子的心里，应该在滴血吧。

　　看着这名在说起四欧，那自己绝对会无比嫌弃的合成烤鸡翅时，眼睛仿佛在闪闪发光的少年，盖乌斯最后，也只能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吧，只要我们让整个学院的男生都明白了买超梦就找我的这个道理，我们就可以开始试着发展女性那边了，到时候赚的钱，保证足够你每天有吃不完的鸡翅，到时候你母亲也不用上班辛苦了，你自己就能交得起学费。”

　　自己这算是老板在画大饼吗？

　　看着纯真大卫那期待的目光，盖乌斯莫名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种难言的惭愧感。

　　天，这个学院里的一个两个，自己认识的家伙，为什么都怪纯真的，这让在夜之城待久了的自己，完全顶不住啊。

　　好在，盖乌斯留下的，荒坂学院的人都是纯真份子的印象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有学生来找麻烦了。

　　准确得来说，是找大卫的麻烦，盖乌斯只是顺便的。

　　“穷鬼和街头混混果然适合在一起啊，你说是吗，大卫。”

　　听着旁边走近学生这充满嘲讽的声音，盖乌斯的内心松了一口气。

　　还好，对荒坂学院留下什么好印象什么的，果然还是不要的为好。

　　终于来了啊，标准的，看不起穷人和街头人的权贵子弟。

　　要是再不来，我都得怀疑起荒坂学院的学生成分了。

第97章胜男

　　过来故意挑衅嘲讽大卫和盖乌斯的，是一名有着蓝色鲻鱼形头发的少年，他穿着整整齐齐的荒坂学院制服，在走过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胖一瘦的两个跟班，看着，只看面相，倒是有副公司狗的气质了。

　　盖乌斯的目光，注意到了在他脸颊的右侧，有着很明显的仿生皮连接痕迹，能植入起仿生皮的人，要消除掉这种痕迹简简单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保留的。

　　并没有注意到盖乌斯的目光，这么来明显是来找茬的蓝发少年针对的目标是大卫，他走到大卫面前，依靠着他比大卫要高上一些的身高，俯视着大卫。

　　“呦吼吼，大卫，我本来以为你今天上课一定会闹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更新教学软件，连设备都换了，这钱，花得不少吧？”

　　“跟你没有关系，胜男。”

　　大卫皱了皱眉头，他对于这名被他称呼为胜男的同学，显然是不太对付。

　　“我可没有允许过，你能叫我名字叫得那么亲密.不过谁叫你是可怜的穷人呢，在教养上缺少一点，我也是能体谅的。”

　　被大卫叫做胜男的少年走近了一步，和大卫贴得很近。

　　“放心，我并没有鄙视你穷的意思，因为这是事实，而不是某种需要去强调进行蔑视的事情。”

　　胜男盯着大卫的眼睛说着：

　　“你可能认为我针对你，是因为你穷的关系，但是这么想你就错了，我是秉承着慈善主义的，出身在穷人阶级并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人规定穷人就不能上荒坂学院，就像是没有人规定，街头的混混，能进入到荒坂学院中一样，只要能付得起钱就行。”

　　如此说着，胜男撇了一眼在旁边的盖乌斯一眼，之后又看回了大卫：“让我反感的，是你的态度大卫。”

　　“我没有空，和你在这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胜男。”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态度啊大卫。”

　　胜男满脸不爽得盯着一副嫌麻烦模样的大卫：

　　“你这家伙，总是理所当然得表现出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明明没有经过多少学习，却每次都能考得比拼命学习的我要好，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考得无比优秀，却又展现出来自己考差的模样时，我的内心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吗？”

　　“怎么样的感受，就算你说这个.”

　　大卫不是很理解，也完全搞不懂胜男所在意的是什么：“你努力学习了，是很辛苦了，可是那是你的事情不是吗，我考差了，也确实是考差了啊，我也没有故意表现出自己考差的模样啊。”

　　“所以说，就是这个啊大卫，你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能展现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呢？就像是本就应该如此一样。”

　　胜男伸出手，食指抵在了大卫的胸膛上：“每次我在努力后，看着悠闲的你，轻松拿着出色的成绩，在那边唉声叹气自己没考好，我心中就不由自主得犯恶心你知道吗，看到你的存在，实在是太过于碍眼了，你看班里哪个人愿意接近你，和谁都合不来的怪胎，你还是早点退学吧。”

　　胜男的食指，用力得在大卫的胸膛上点了一下又一下：“班里谁都不欢迎一名轻而易举得就能做到比他们努力奋斗过后要出色，明明过得轻松无比，却总是表现得一副自己有好好努力的恶心家伙，每次看到你这怪胎，我们就感觉自己所努力的一切，都会变成无意义。”

　　“这种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吧。”

　　大卫看着胜男和他两名跟班的表情，那副就像是他做了什么天大错误一般的表情，他实在是难以理解：“不在意我的考试，自己做好自己不就可以了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我呢？”

　　“就是因为你的存在，让人不得不在意啊，你知道班级里有多少人因为成绩没有你出色，而被父母责备吗，听听那些话，我给你请了最好的老师，给你布置了最好的教育条件，你却连一个出身圣多明戈的穷小子都不如，你的存在，就是碍眼啊。”

　　听着胜男和大卫的对话，在旁边的盖乌斯，大概明白是个什么事了。

　　简单就是，一群公司子弟，因为拿着最好的教育资源，却考不出比大卫这个穷人更好的成绩，而受到父母的压力，在这份自上而下的压力下，他们看着大卫的存在，都觉得他无比碍眼，从而排斥他，想让他离开学院。

　　怎么说呢。

　　给盖乌斯的感受的话，只能说，这里不愧是荒坂学院，日本开办的学校，还总是就有这种满满的日本味儿。

　　对不一样的人进行排斥，打压。

　　这种自上而下的扭曲，在盖乌斯过去那个年代里就是这样了，结果到了2075年，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专业的日式风味了属于是。

　　“这是你们的事情。”

　　微微抬头盯着胜男，大卫的语气很坚定，他对于荒坂学院不是特别喜欢，只是因为母亲的要求，才在这里学习的，但是就算他不喜欢，在母亲的期望下，他也必须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更何况如今还认识了盖乌斯，有了一笔可以支持家庭的收入，他是绝对不可能不上学的。

　　“哼我本来也没想着，就用口头说说就让你退学。”

　　胜男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轻微的铃声响起了。

　　休息时间结束了。

　　“你最好，别给我抓到把柄大卫，我听闻你最近似乎可能涉及黑超梦你应该清楚地记得吧，涉及黑超梦相关的售卖，可是会被学院开除的。”

　　放下一句狠话后，胜男带着他的两个跟班，急匆匆得向着教室走去，他可不想因为大卫有关的事情而迟到，这样子的话平时的评分可是会降低的。

　　看着他的背影，大卫听着铃声，本来正想转头对盖乌斯说些什么，但是在回过头的时候，却只看到了盖乌斯的背影。

　　‘放心，你只用卖不违规的普通超梦，不用在意他，如果感觉害怕的话，我放学带你见见世面，提升下勇气。’

　　这是盖乌斯给他通讯中的留言，至于为什么盖乌斯不亲自说而是通过通讯

　　上课了，踩着铃声回教室，已经快成为盖乌斯刻进DNA的习惯了。

第98章见世面和终夜

　　“卡尔，我们来接你.嗯？这家伙，怎么也跟着你过来了。”

　　奥利弗把属于卡尔，实质上从来都是他在开的天穹赫拉停在了路边，正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杰克招呼着走过来的卡尔时，发现在他的背后，还跟着昨天见到的，名为大卫的那小子。

　　“带他见见世面。”

　　还是维持着盖乌斯脸的卡尔走过来，扫视了一下周围，把唯一一个能拍到这块地方的摄像头中的摄像调整了位置，并且删除改变了他和大卫走过来的影像后，招呼着大卫坐到了车的后座上。

　　“见见世面？”

　　奥利弗回头看了一眼乖巧如鸡一般坐在后座，双手放在膝盖上的大卫，奇怪得和杰克对视了一眼后说道：“一个学生，需要见什么世面。”

　　“总得教他一下，在面对真的找上门威胁的时候，应该怎么握枪吧，难得的合作对象，我可不打算看着他某天上学，被街上急性子抢劫的混混给一枪崩了。”

　　坐在车上后，在细微的面部疼痛后，卡尔变回了自己原来的脸。

　　脸部的痛觉已经有一点点减轻了，神经融合得很好了，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怕把他带坏了？”

　　奥利弗对于带一个新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们今天也就是去处理清道夫这样子的小事罢了，街头新入行的佣兵都能去干的事情，多一个增添麻烦帮不上忙的新人，也能护得住，只是一名荒坂学院的学生，需要懂这些吗？

　　“平民出身的孩子，还是懂一点的好。”

　　卡尔看向大卫：“我也问过他相关的意见了，我只是提了个建议，与其说是我想要带他来，不如说是他很有兴趣，想跟着我们试试。”

　　“真的是这样的吗？”

　　奥利弗盯着大卫，而大卫虽然很紧张，但是在奥利弗的目光中，却还是坚定得点了点头：“我想学会怎么用枪，这样子哪怕以后和老妈在街上遇到赛博精神病，也能反抗一下。”

　　“赛博精神病，可不是你拿着把破枪就能解决的，真遇到了还是赶紧逃吧，不过跟我们学一点，解决混混也还是足够了。”

　　奥利弗说着，笑了：“算你有胆小子，不愧是圣多明戈人，如果不是现在六街帮是个已经不好待的地方，我都想介绍你给我老爸认识了。”

　　“行了，奥利弗，你不是加入不到一个星期就被踢的人吗，而且比起来加入什么帮派，还是安生点好，这方面就算是瓦伦蒂诺帮，也是一个样的。”

　　杰克在旁边说着，帮派这种东西，还是别祸害年轻可以算得上有前途的孩子了，真加进去，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杰克自己和奥利弗之所以能退出帮派，也都是因为在帮派中有点关系的原因，大卫要是和帮派牵扯在一起，那不亚于直接沉进了烂泥坑。

　　“别扯那么多了，奥利弗，开车吧，赶紧处理完赶紧结束，大卫，任务完成后我带你吃一顿真猪肉，晚饭就去我那边解决吧，到时候你看着带点回去给你妈，嗯，就说你在学院里，认识了个新朋友吧。”

　　“真猪肉？！这.这真的可以吗？”

　　“无所谓了，反正美食这种东西，我观念就是美食是能抚慰人疲劳心灵的事物，你的母亲上班很辛苦吧，吃点东西恰好补补，而且我也正好想看看我的手艺在辛苦人的口中，味道会是怎么样。”

　　“也就是知道卡尔这观念，我们才能理解你那大少爷挑食了。”

　　奥利弗一边开车，一边不忘说着：“我们可都期待着你手艺到底好不好呢。”

　　“冲你这话，到时候好吃你给我多吃点，不撑得慌别想走。”

　　“不用你说，真好吃我一个人吃一锅都没问题。”

　　通过窗户，看着旁边五光十色的风景掠过，大卫听着卡尔和奥利弗的话语，心中本来的紧张和不安，缓缓平复了下来，而也就是这时，卡尔向着他递过来了一样东西。

　　“拿着，先用这个吧。”

　　“这个是”

　　大卫下意识接过来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手枪。

　　“枪！？”

　　“都说了见世面了，到时候拿着保护好自己，我们虽然会护着你，但是事情总有意外，你既然要学点本事保护你和你母亲，那么就先从学着如何正确握枪开始吧。”

　　卡尔给出的枪，正是他的随身手枪谦信。

　　技术手枪，在后坐力上比起来动能手枪要小得多，就算是大卫这看起来颇为瘦弱的身子也能握得住，只要别像是卡尔一样，在瞬间开出个七，八枪，那后坐力还不至于让他的手腕发麻，不过没有正确的握枪姿势，哪怕是技术手枪这种后坐力，一枪下去也可能脱臼，所以卡尔接下来便是讲述和上手帮着大卫调整起了如何握枪。

　　“手指这样子握，没错，新手最好是双手握枪，这样子手腕会稳一点，落点也不会偏移，不用握得特别紧，放松一点，就像是握住门把手那种感觉，新手第一次开枪，就算面对只有十米不到的敌人，也可能射偏，开枪的时候不用急，谦信这种手枪，一枪就足以蹦掉街头混混那种水平敌人的脑袋了，你所要把握住的不是速度，而是准确率。”

　　看着卡尔在那边的教导，杰克也插嘴说了几句：“还有在开枪的时候，一定要铭记自己开了几枪，不然在关键时刻想开枪却发现没子弹了会很要命的，那片刻的迟疑已经足够别人给你身上开几个孔了，新手就别想着打空子弹换弹了，一个弹夹已经能解决大部分的战斗了。”

　　听着卡尔和杰克的话语，大卫不断得点头，而在不断调整握枪姿势后，在停车后看过来的奥利弗眼中，他在握法上面，已经有模有样了。

　　只是

　　看着他手中的谦信，奥利弗顺口问了一句卡尔：“你谦信给大卫了，你要用什么？”

　　“莱克星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