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奏韵丶
“这事，可能无法如你所愿，佣兵奥利弗。”
说这话的，自然不是卡尔，而是看到停车，从远处走进，穿着一身黑西装的健一四郎。
“这趟活，卡尔将担当我的助手。”
所以，卡尔原来还不是主要人员吗？
奥利弗盯着健一四郎看了一眼，在他那和卡尔差不多的东亚面容上停留了一下。
这就是卡尔说过的，健一四郎吗，很大概率是荒坂出身的人员？
杰克也看着健一四郎，但是他主要看的是健一四郎的身体，那即使有西装遮掩，也明显展露出来的义体改装痕迹，让杰克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危险。
简直，就感觉自己正在面对一台危险的杀戮机器一样，训练芯片里的挑战难度，好像跟面前的男人对比起来，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要让杰克给个差不多的危险印象评价的话，他会把面前的这名叫做健一四郎的男人，和他曾经看着卡尔躺尸时，匆匆一眼所见到的男人划上约等于号。
和那个叫做亚当重锤的男人。
他们给杰克的威胁感，是同样的强烈。
“刚才坐车上的时候，神父发过来了一个小活，我把附件发给你们了，你们今天去做那件事吧。”
卡尔微笑着对着奥利弗和杰克如此说着，看了一眼健一四郎，眼神平静：“健一四郎先生，我和我朋友告个别，应该没什么事吧。”
“并不是那么紧急。”
健一四郎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就平静得站到了一边。
“活，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
在和卡尔说了几句告别后，车离开了。
而在开出去了几千米，沉默着的奥利弗才是再次开口：“那家伙，是监视吗？”
“说是监视，我感觉更可能是第一次活，打算在旁边亲眼看看卡尔真正的能耐。”
杰克有些忍不住想回头再看看：“那家伙，很强。”
“我也有这种感觉，用狙击手的方式来说的话，我感觉，就算是我已经瞄准到他，子弹出膛了，都抵达到他面前，贴着他皮肤了，都能被他反应过来躲开，并且反过来追踪到我位置，解决掉我。”
“那就是真正的，公司里的精锐吗？”
“这么看，我们还差得远呢。”
“所以？”
“训练芯片，还得练。”
奥利弗开的车很稳，顺带着，联络上了T-BUG：“T-BUG，我开放通讯了，你有在听吧，这趟活我们准备快点结束，回去加紧练了。”
“附件卡尔发我了，我已经帮你们找到人员了，地址发你们了，现在就过去吧，我还可以顺带帮你们检查完人员情况。”
“真可靠啊，T-BUG。”
天穹赫拉加速。
“那么，就快点解决完这趟活吧。”
站在人面前，连一句狠话都在压力下难以说出，这可不是他们的性子啊。
作为朋友，卡尔的脸面也是得帮着撑起来的，最起码让他们知道，他们如果敢对卡尔起什么歪心思，卡尔的后面还是有人的！
第160章调查
“死者今年三十二岁，圣多明戈人，职业是送货员，家庭”
“约翰逊警长，死者的死亡原因已经调查出来了，是窒息。”
“窒息？”
最近才从警目升职为警长的约翰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递交文件过来的部下，有些难以相信检验科人员给出的死亡原因报告。
他拿过文件看了几眼后，确定检验科给出的报告的确是窒息后，又重新转过了头，看了看警戒线内的情况。
那泼洒了满地的碎肉和血迹，其主人在死亡时的原因竟然是窒息？
“就是说，是死者在因为窒息死亡后，又被碎尸了吗？”
“暂时的推测就是这样。”
“那这样倒是奇怪了，人都死了，还有必要把他的尸体整得那么七零八落吗还是说，是因为要取下他身上的义体在紧急情况下才如此做，犯人也许是清道夫？”
信息太少了，约翰逊也不是什么专职破案的人员，所以他也就姑且把检验科给出的报告当真了。
“回头检查一下周围的监控，并且询问一下附近的人员吧，如果真的是清道夫，那么我们也得找时间清理一下.”
约翰逊正说着，从远处跑来了一名警员，匆忙得向着他这边而来。
“报告警长！”
“有事？”
“有外来人员接近了。”
“外来人员？”
办案的时候有外来人员接近，约翰逊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部下都得来请示自己，告之现在里面正在办案，让他们避开不就得了。
“来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卡尔。”
“是卡尔，他怎么来了？”
约翰逊听到是卡尔，也明白部下为什么会这么急匆匆来找自己了，如果是卡尔的话，那让他过来也无妨。
“那另外一个呢，你怎么只说了卡尔？”
“我不知道他是谁。”
那名警员咽了口唾沫，有点紧张地说：“但是我看到卡尔在点头听他说话。”
“让卡尔听他说话？”
这可和卡尔给约翰逊留下的印象不太一样啊。
卡尔那活跃又阳光，在不熟悉的人看来和赛博精神病也没什么差别的性子，居然会老老实实得听人说话，奇了怪了。
“让他们一起过来吧，我也挺好奇，能让卡尔安安静静听说话的人是谁。”
“是！”
那名警员接到命令，立刻转身跑了回去。
他跑步的动作很急，但这并不是担心卡尔等得不耐烦了，相反，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卡尔多等。
卡尔两次面对赛博精神病的时候，这名小警员都在旁边，甚至于可以说是被卡尔救命了两次，对于卡尔这名在夜之城颇有名气的雇佣兵，被很多帮派份子认为是疯子的人，他并不感觉畏惧，甚至每次见到，都有种安心感。
因为他知道，这个在恶劣帮派里被视作洪水猛兽的KK，本质上，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又讲道理，人又礼貌，这名小警员，甚至于都能从KK的身上，看到他过去渴求的，视作目标的，在加入NCPD后却渐渐丧失掉的公道。
没错，公道，这在贪污腐败，徇私枉法已经常见无比的NCPD中所难以看到的公正道理。
夜之城里里的绝大部分人，可都不讲什么公正和道理，也许只是走路的时候心情一个不好，也许就是注视着的歪歪扭扭的招牌掉下来了，也许只是脚下走的直线突然被人挡了一下，他们就可能拔出枪，开始只凭心情得开始随机对着路人扣下扳机，而这是卡尔所不会做的。
卡尔是真真正正的讲道理，如果他要解决你，那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单纯这点，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死个明白，在夜之城，是可望不可求的事情，甚至于连自己冒犯到了什么都不清楚，就死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这种情况下，又要人怎么去预防和防止触碰到禁忌呢，提心吊胆一天到晚担忧着别被路上疯子随机开枪击毙的生活，实在是太压抑了，遇到个能懂得底线，能讲道理，还总是笑着贼阳光，把自己当个人看，公平对待的人，这怎么又能让人不感觉安心和放心。
“麻烦了，谢谢。”
微笑着点头和过来告知他们可以过去的警员道了声谢后，卡尔在健一四郎的陪同下，一路走进了这处已经被封锁的命案现场中。
“约翰逊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卡尔。”
面对卡尔的笑容，约翰逊也露出了个难得的笑容打了个招呼，而后看向了在卡尔身后的健一四郎，目光在他的黑色西装后停留了一下后，视线重新转移到了卡尔身上：
“这位是？”
“算是我的上司？”
卡尔没有说健一四郎的名字，只是说明了是他的上司。
“上司？！”
听到这个有点难以想象能从卡尔口中听到的词，约翰逊有点难以置信：“你现在加入公司干活了？”
“算是兼职，危险女孩事务所，听说过嘛，就是猫耳美少女侦探的那家。”
“是危险女孩事务所啊。”
约翰逊作为老夜之城人，自然是知道这个本部设立在夜之城里的事务所，所以近些年头这事务所的名气逐渐小了下来，但是在约翰逊年轻的时候，危险女孩事务所可是整个夜之城最炙手可热的侦探事务所，那时候推出的猫耳美少女侦探写真集，约翰逊都买过呢。
“所以，你们这是来调查事情，不会就是这起案件吧，如果是专业侦探的话，我倒是很欢迎你们参与进来，不过”
约翰逊狐疑得看了一眼健一四郎：“你们有猫耳的少女侦探吗，还是说现在危险女孩改成大叔侦探了，还是说他衣服一脱，就是猫耳美少女侦探？”
他的这句话，让健一四郎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但是他保持了脸上的基本冷漠和沉默，一句话没说，这交涉，他选择交给卡尔。
‘不愧是专业人士，被这么说了，也只是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注视着健一四郎表情的卡尔心中赞叹了一声，而后还是没让这位任务中的上司多尴尬，跟约翰逊解释了起来。
第161章线索和骨头
“也就是说，危险女孩有个侦探接到了调查这个案件死者的任务，然后她在调查死者的过程中失踪了？”
听着卡尔讲述，约翰逊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个事。
“补充点说的话，那个侦探调查人的时候，人还没有死。”
卡尔看了眼警戒线内的血腥情况：“现在，这事有意思起来了。”
“侦探调查的人死在市中心的街边巷子里，而负责调查他的侦探失踪了。”
约翰逊喃喃着，感觉这趟出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看来，我之前的猜想有误，这事，可能不是清道夫干的。”
约翰逊如此说着，市中心的清道夫最近才被清理过，新的清道夫可没有本事让一名侦探事务所的侦探离奇失踪。
“我能看一下死者的资料吗，约翰逊先生？”
“既然这事已经涉及到了.也行。”
约翰逊没有多少犹豫就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卡尔，讲规矩来，其实就算是涉事人员也不能这么做，但是NCPD现在不讲那些明面上的规矩，约翰逊，更不讲。
卡尔稍微翻看了一下文件，把其中的信息记下来后，也没有想着给后面担当装饰品的健一四郎看的想法，把文件递回给了约翰逊。
“死者是圣多明戈人，近些日子里也只在圣多明戈区域活动，但是他被发现的死亡地点却是在市中心文件上也没有在交通的关键监控点，看到他步行离开圣多明戈区的监控画面，也就是说.”
卡尔思索着说道：“要么，他有屏蔽监控的能力，要么，他是坐车来市中心的，或者也有可能是被装在后备箱。”
夜之城出行的办法无非也就那么几样，步行，开车，地铁，地铁的话有身份记录地铁卡，只要坐了地铁就会有记录，所以这名死者离开圣多明戈的办法，也就只剩下了步行和开车。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坐浮空车离开圣多明戈的，不过考虑到死者的经济情况，这可能性不大。”
死者的职业是送货员，一名底层职员而已，就连送货的运输车都还有两年多的分期，乘坐浮空车的可能性太小了，这种可能性，也就只能作为排除掉其他所有不可能后的最后可能选择了。
“那名危险女孩的侦探调查他的原因是什么？”
约翰逊和卡尔分享思考着信息，寻求着突破口。
“他好像和某名有夫之夫有染，那名丈夫怀疑自己的另外一半出轨，所以请了专业的侦探来做个调查，你懂的，侦探这种东西做的大部分事情根本不可能是破案，像是这种家常调查才是常态。”
“出轨吗？”
约翰逊倒不奇怪有夫之夫，恋爱自由，在这个性别都可以随便改变的时代，这种爱情只能说正常得很，他所思考的，是出轨所带来的一种可能，
“有没有可能是仇杀，比如侦探调查出了那名丈夫的另外一半确实是出轨了，所以.”
“雇主没问题，他的另外一半也是，在侦探失踪后，事务所就收集了雇主的相关信息，在这方面上，只是误会，那名有夫之夫出轨的对象，是另外一个人。”
“可能的线索又断了。”
约翰逊皱起了眉头，他说实在，年轻的时候倒是在警局里是破案的一把好手，但是随着破案也没用，证据再多，嫌疑人也总会被平安释放后，他就对不再执着于调查了，反正没用，不如多开几枪，争取在嫌疑人辩解之前把他先毙了，练枪法不练调查，荒废到现在，要想重新捡起来，找回过去那个灵敏的感觉，有点难。
健一四郎在旁边注视着二人，依旧沉默不语，不过他的义眼却不时得在闪动着，就像是不断有数据在其中流动，把看到的画面传输到哪里一般。
没有在意自己这趟任务中的上司旁边，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某种考验的卡尔现在所思索的，也是线索。
荒坂出身的人就特喜欢搞什么试炼之类的玩意，他上次就已经侧面体验过一回了，这次只不过是真实体验一回罢了，没必要太在意，比起来无聊的测试，卡尔是真的对这侦探一样的活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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