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97章

　　他对健一四郎的基础合作信任还是有的，再加上旁边就有杰克和奥利弗在，通讯中还有T-BUG看着，就算直接用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了。

　　插入芯片，卡尔在数据流动间阅览起了其中的内容。

　　代号，千代女。

　　千代女。

　　卡尔熟悉这个名字。

　　记得在日本战国时期，就有一名著名的忍者，巫女叫做望月千代女，这忍者的代号啊，绕来绕去，还是那套。

　　岁数，二十五，三岁被荒坂收养，五岁开始接受忍者相关培训，至今已经有二十年，精通食、香、药、气、体忍者五道，并且是同期被培养忍者中最为优秀的那一个，因为其优异的表现，在十二岁那年接受了健一四郎的指导，成为其弟子.

　　看到这里，停一下。

　　“你徒弟？”

　　卡尔有点惊讶得盯着健一四郎看了一眼：“这么说，这追杀忍者，某种程度上是自己人？”

　　“哪怕是师徒，也会有各自的理念和效忠的对象。”

　　健一四郎如此说着，却是对自己人这一点没有否认：“她所效忠的，是晴子小姐的母亲。”

　　‘荒坂美智子。’

　　是她吗。

　　最起码现在，倒确实是自己人。

　　卡尔理解了什么。

　　被追杀的忍者，是参与到刺杀晴子计划中的人，而追杀他的忍者，是效忠于晴子母亲美智子的人。

　　这是一名母亲气不过，要帮孩子报仇呢，还是说想灭口？

　　不，应该只是前者。

　　卡尔迅速推翻了后者的猜测，一是荒坂美智子就荒坂晴子这么一个女儿，在继承人上，她所能选择的对象也就只有晴子一人，二是在现在的情况上，晴子没有展现出半点暴露在自己面前的野心，对于自己的母亲，她也是抱着和平下台的想法的，两者之间并没有生死的冲突必要。

　　不能把自己所认知到的，荒坂三郎和荒坂濑宣之间的父子不对付套进来，像是荒坂濑宣那种作为荒坂三郎唯一的男性继承人，却还是处处跟荒坂三郎对着干的人还是少有的。

　　继续把剩下的一部分生涯情况阅览完后，卡尔寻求着健一四郎的意见。

　　“那么这件事，我们要做什么？”

　　“阻止她。”

　　健一四郎说着：“就算背后可能有那位大人的示意在里面，我们也不能让她达成目标。”

　　“为什么，母亲帮女儿报仇不行吗？”

　　“这是场明面上需要遮掩，但是暗地里谁都清楚‘能剧’（古典歌舞剧）。”

　　健一四郎目光冷冽：“复仇，只能由我们或者我们委托的人来做到，因为晴子小姐，已经不再是被拘束在京都中的笼中鸟了。”

　　要让荒坂的高层明白，荒坂晴子，也是个独立个体吗？

第195章千代女

　　“地址确认，身份确认，目标，已确认。”

　　夜之城沃森区北部昏暗的工业区之中，一道身着黑色战术服，头戴揭面盔的人影在其中急速穿梭着，他的身形随着工业区工厂中忽暗忽明的光芒一路前行，其脑海中的数据已经帮助他锁定了五百米外的目标。

　　“背叛者，必须死。”

　　随着面盔下几乎无声的喃喃自语声，这道穿行在工业区中的身影加快了速度，其和锁定的目标的距离，在被急速拉近着。

　　前方隐藏着自己，穿着和追踪者相似服装，已经被锁定的人员毫无所觉。

　　四百五十米。

　　四百米。

　　三百五十米。

　　三百米。

　　追踪者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双手臂侧面弹出了两把螳螂刀，在弹出的瞬间，雷光闪烁，那明亮的蓝白色电流映出了不知道何时，站在他前进道路上的二人。

　　在电流的光芒下，追踪者很清晰得便能辨认出面前二人的容貌，而那揭面盔下的视线只在右侧站立着的黑发青年上停留了一瞬，便转移到了左侧，那名站得笔直，穿着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身上。

　　“滋。”

　　电流炸响，在闪动的光芒之中，头盔下传来了经过处理，听不清男女的声音：“健一四郎。”

　　“千代女。”

　　出现在此的健一四郎目光平静得注视着他的弟子：“我想要知道妳的职责。”

　　“这不是你的权限范围。”

　　处理的声音消失，用着本音开口的千代女，语气异常冷漠：“即使你是我的师傅，这方面的事情，也触犯到公司的规矩了，我有资格在现在就杀死你。”

　　“触犯规矩的人到底是谁，千代女，我想妳比我清楚。”

　　健一四郎的面容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份怒容，他拿出了一张芯片，展示在了千代女面前：

　　“我本来以为妳是接到了相关任务才执行任务，没有想到妳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大胆，擅自改变调动来到夜之城，抵达后还隐瞒不去报道，之后更是借用美智子夫人的名义，动用了人员为妳进行设备升级，妳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被称为背叛.”

　　健一四郎的语气带着一种严厉感：“现在，我命令妳，放下一切抵抗，跟我回去，为了这份妄为的耻辱而赎罪。”

　　“我并没有罪过。”

　　千代女双手臂上的螳螂刀，已经隐隐对准了健一四郎：“有罪过的人，是你才对，健一四郎。”

　　“我？”

　　听着千代女的话，健一四郎脸上的愤怒却是消失了，所有的，是冷漠：“如果我真的有罪过的话，那就是把一切都传授给了妳这个背叛者。”

　　“你如果还记得你对我的教导，还知耻，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言语。”

　　千代女的声音，和健一四郎一般冷漠：“在关键时刻，连晴子小姐都保护不了，让晴子小姐受伤，并且在知晓罪人后还不去追杀的你，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师傅了。”

　　听着千代女的这句话，本来冷漠的健一四郎愣了一下，他的目光一凝，注视着千代女的脸部，其闪动的义眼仿佛想透过那揭面盔，看到其下的面容一样。

　　两秒后，健一四郎的语气中，多了一份动摇：“妳，是认为我没有尽到保护晴子小姐的职责吗？”

　　“罪人，总是对于自己的罪责更为清楚。”

　　千代女抬起了右手的螳螂刀，指向了健一四郎：“你已经老了师傅，连过去所坚守的事物都已经守护不住了，既然你已经失职了，那么理应，应该由我来继承职责，哪怕你背叛了责任，过去接受你教导，背负上责任的我，也不会忘记。”

　　健一四郎听着千代女的话语，已经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千代女认为健一四郎在保护荒坂晴子的工作上失职，已经老了，不配再承担如此重任了，想要以自己杀死参与者的方式证明自己的能力，接替健一四郎的职责。

　　这原来就是她的目的吗

　　最开始，健一四郎以为千代女是受到了荒坂美智子的指示，所以开始追杀参与者，因为她是荒坂美智子的护卫，之后，在翻到是她擅自行动的资料后，健一四郎又以为千代女是背叛了，出于师徒情面，他想在动手之前劝一下，了解一下理由，而现在，在了解千代女的真实目的后，健一四郎已经明白这是个难以解释的误会了。

　　晴子小姐的受伤，是因为那位的考验，还有鹰派的那位参与其中，甚至就连美智子夫人都默认了，这种涉及各派系之间，权力斗争的问题，他无法和自己的弟子明言，因为这说出，便可能会使地位还不够的弟子迎来杀生之祸。

　　和家族中的事情相比，忍者的背叛是如此得不值一提。

　　无法解释，也不能去解释的健一四郎，明白了现在解决冲突的唯一办法。

　　而恰好的，千代女看着头盔内侧所显示的，不断远离的目标，也没有了和自己的‘背叛者’，‘失职者’师傅继续聊下去的想法了。

　　“有个问题，在我二十岁从你门下出师后，我就一直很想知道。”

　　千代女的声音，变回了那种分不清男女的处理音，同时，她的身形也变得仿佛模糊了起来。

　　“我真的很好奇，好奇着”

　　电光消失，黑暗再次到来，与此同时，千代女的身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那就是”

　　她的声音，在健一四郎听来，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远的，好像她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动弹，近的，就像是她已经来到了眼前一样。

　　健一四郎的身体紧绷。

　　对于自己的弟子，他相当了解，要想制服她，只能全力以赴。

　　“那就是什么？”

　　健一四郎义眼扫视着周围，想着用话语，来让自己的弟子继续出声好锁定，而他的弟子，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身形重新出现，一同出现的，是电光和高昂的声音。

　　“那就是，师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比我强！”

　　两把螳螂刀，从背后刺向了健一四郎，其对准的位置，是心脏和肺。

　　皆是

　　致命点。

第196章影子

　　在千代女身形显现的一瞬间，全程围观的卡尔立刻做出了聪明的举动。

　　他在迟缓下来的时间里，向着一旁躲去。

　　师徒之间的较量，他并不打算参与。

　　不如说，自从知道千代女的目的后，卡尔就知道这是内部事了，而且还是自己最好不要参与进去的内部事情。

　　这个明显半癫的忍者，对自己的师傅都能冲着掏心掏肺，说句心里话去的，对于自己这种旁人，那怕不是手段要更加狠。

　　卡尔愿意和强者较量，也很乐意和千代女拼杀，但是不是生死搏斗，还要留条命，那还是算了。

　　他做不到。

　　千代女给卡尔的感觉实力确实不俗，虽然没有到健一四郎吹嘘的那样有着让他都能为之恐惧的实力，但是在卡尔看来，其所在接触瞬间展现出的找机会敏锐性，还有行动力和速度，已经是卡尔所见过的人之中，仅次于健一四郎和亚当重锤的人了。

　　十个约翰逊先生也不够她宰的啊。

　　退的远远的，卡尔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威胁，而在他退后的瞬间里，健一四郎和千代女已经交手了两次。

　　怎么样，健一四郎也是千代女的师傅，对于自己这名从小看到大的弟子战斗路数，很少有人会比健一四郎更加清楚了，在千代女启动了光学迷彩义体隐藏在黑暗中，并且利用斯安威斯坦加速到他身后亮起螳螂刀的那一刻，健一四郎便已经转过了身。

　　同样是斯安威斯坦启动，但是健一四郎所使用的武器，并不是螳螂刀。

　　比起来那种需要大幅度改变自己手臂的武器，行事还有些老派，但是又没有那么老派的健一四郎所用的武器，是从袖子中甩出，被他握在手中的胁差。

　　那是一把长度为六十厘米，去掉刀镡，只有握柄和刀身的特制胁差，这在过去作为武士备用武器，或者说自裁之刃的事物，在健一四郎手中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跳动着，其在高速与劈砍下来的螳螂刀碰撞中，既然是每一下，都恰好偏转或者抵挡在了刀身的用力点。

　　远处目睹这一幕的卡尔心中为之惊叹。

　　他听说过，有些厉害的剑术大师，能把握住对手的出刀中心，在对决时，能准确得劈砍出一刀，在卸去对手武器的同时取下其性命，他是有看到过那样子的超梦，不过大多都名不副实，学不到什么，没想到今天就看到真材实料了。

　　卡尔就恨自己没有带超梦录制软件，能看到如此强者对战，就算贴近点被波及，可能都是赚的啊。

　　“我早就知道你会用这把武器了！”

　　千代女几下劈砍没成功，立刻抽身后退，同时启动光学迷彩：“永远都站得笔直的师傅手臂中藏着武器，这种事情，我十二岁时候就知道了！”

　　千代女的身影开始模糊，其再次向着黑暗中融入。

　　“那么，妳要学的还有很多。”

　　动用胁差的，是健一四郎的右手，他只凭借一只右手和表皮系统中的义体接地镀层，就阻挡住了千代女手中的通电螳螂刀的攻击，而他的左手，可从头到尾，都是空着的呢！

　　快到远处卡尔都有些没看清的动作间，健一四郎的左手上已经多了一只手里剑。

　　就像是在使用筷子一样，手里剑被健一四郎的食指和无名指夹在了中间，顺着他向前甩手的力量，以一种几乎可以算是轻盈的动作，被抛了出去。

　　“扑。”

　　千代女因为安装了光学迷彩的原因，其表皮下并没有安装皮下护甲，那战术服中的防弹衣也完全没能阻挡住这手里剑的力量，在千代女要彻底遁入黑暗之前，她的肩膀上已经中了一手里剑。

　　‘留手了吗，现在就.’

　　不！

　　就在观战的卡尔以为健一四郎现在就开始留手时，下一瞬他便意识到了这不是留手。

　　这是千代女自己躲开了。

　　那声音，也不是扎进血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