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洛月观的身子轻轻颤抖。
过去她总喜欢用疼痛来带来愉悦，她尝试过各种各样的疼，但此刻软尺只是轻轻拍了那么一下，却让她的身体酥软的仿佛春泥一般。
“还想要。”她轻轻咬住自己的手指，声音甜腻而满足。
“做梦。”姜槐将软尺收起，站起身走回房间，“我去睡午觉了，到了叫我。”
“我也要睡。”
“回你房间睡去。”
“那你枕着我的腿睡……好不好？”
“那我就缠着你不准你睡。”洛月观又凑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酥软胸脯狠狠挤压着他的手，嘴唇撅起。
像是一块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248 你心里有事
洛月观的手轻抚过姜槐的额头。
窗外的光线昏暗，姜槐闭上了眼睛，耳边依稀听见轻微雨声，洛月观的腿好软，浅淡的香味萦绕在姜槐鼻尖。
房间内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好静谧。
他心底纷乱的思绪好像一点点平静下来，那些疲惫与失落也都渐渐在雨声中消融，时间仿佛变得无比缓慢，他渐渐睡着，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洛月观低着头，安静看他的眉眼，好久好久。
灵舟抵达天玄宗上空。
洛月观御剑而起，姜槐则站在了她的身后，很快飞剑便带着两人来到庭院门前，姜槐轻轻推开门，院落里，楚纤凝正坐在荷花池旁，一袭夏日白裙清冷素雅，纤细小腿泡在池水中，几条锦鲤从她的纤纤玉足边游过。
雨不知何时停的，地面还微微有些湿润，楚纤凝的表情还是那般清冷，漆黑的眼瞳在昏暗光线里仿佛折射着冰块般的光亮。
当洛月观悄然看了姜槐一眼，在那一瞬间瞥见姜槐眼底的那一抹温柔，忽然觉得胸口宛若轻轻被刺了一下，说不清的疼痛感顷刻间便蔓延全身。
他又是否对他露出过这般温柔的神情呢？有？还是没有？洛月观却忽然发觉她记不清了。
“我回来啦。”姜槐朝着楚纤凝轻声说道。
楚纤凝转头，眸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接着便继续转头看起了庭院里的荷花，碧绿荷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苞含苞待放。
姜槐习惯了楚纤凝的冷淡，要是哪天楚纤凝见他回来了扑到他怀里要抱抱那才是怪事呢，他不紧不慢的走进庭院里，接着问道，“师尊晚饭吃了吗？”
楚纤凝摇头。
“我去做点？”
“不饿。”
“好吧，卿雨现在是住在这吗？”
“她在温绾绾那里暂住。”
“喔……是她自己要去的？”
楚纤凝淡然回答了姜槐的所有问题，接着从池边站起身，晶莹水珠从她的小腿流淌而下，她的眸子望了姜槐一眼，接着便将目光挪到了姜槐身边的洛月观身上。
片刻后她的眉梢透出一丝诧异，问道，“你破境了？”
“大乘六重圆满。”洛月观微微仰起头。
“恭喜。”
“你徒弟花了一千五百万灵石，算上我自己攒下来的五百万灵石，给我买了一颗寒魄雪灵，炼化以后就自然破境了，可惜还差一点点到大乘七重。”
尽管洛月观的语气尽力在平淡，可还是透出那么一丝炫耀的意思，可楚纤凝的神情却无任何变化，只是轻轻点头，“那也快了，急不来的。”
她总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
洛月观心底又生出说不清的恼怒来，即便她知道楚纤凝并未有任何酸溜溜的意思，就只是平静的恭喜她而已，可她却总觉得胸口喘不上气。
姜槐则把怀里的两只猫给先放下了，他要去准备猫碗和猫砂盆，顺便教教这两只小猫该怎么用，庭院里暂且只剩下了洛月观与楚纤凝。
洛月观来到棋盘前，抬眸看了一眼楚纤凝，“下一盘？”
楚纤凝坐在了她的对面，淡然捏起白子，眸子还是那般冷冷冰冰的模样。
第一盘棋很快便以洛月观落败而告终，第二盘也是一样，到第三盘的时候，楚纤凝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拢，淡淡说道，“你心神不宁，再下几盘结局也是一样。”
“我哪心神不宁了？”
“感觉。”楚纤凝轻声说道，“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楚纤凝的关心并不会显得多么热切，但她愿意关心你本身就已经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洛月观沉默了一小会儿，想了想，“没什么，最近心魔的情况也好多了，不必担心。”
“那为什么心神不宁？”
“我不想说。”
楚纤凝轻轻点头，接着便不再追问，只是接着说道，“你在这待多久？”
“取决于你什么时候赶我走。”洛月观的唇角勾起。
“七天吧。”
还有半月就是前往清沐仙宫进行东域大比的日子，如果楚纤凝不说这句七天，洛月观是想待个半月，到时候直接与楚纤凝一同出发的。
“那么着急赶我走？”洛月观的声音透出一丝狐疑。
“洛卿雨的修为也到了化神五重圆满，七天后你恰好待她回清玄宗的清玄幽泉破境。”
清玄幽泉是清玄宗的一处洞天福地，灵气浩瀚纯净，在其间破境的成功率将大大提高。
尽管楚纤凝说的一切都那么合理，可洛月观总有奇奇怪怪的直觉，她喔了一声，“那就七天后再走，我睡哪？”
楚纤凝指了一处房间，房间就在她房间的隔壁，可洛月观却朝着她眨眼，“我和你一起睡吧？”
“不。”楚纤凝摇头，拒绝的无比干脆。
“咦，还是那么小气。”洛月观不满的撇撇嘴，“我去你浴池沐浴了。”
楚纤凝轻轻点头，看着洛月观起身远走，她的眼眸还是那般清冷深邃，又过了好一会儿，收拾好猫碗和猫砂盆的姜槐，又开始给两只小猫搭起了窝，楚纤凝并未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洛月观买的，等她走的时候会一起带走。”姜槐给楚纤凝解释道。
“她竟然会想养灵宠？”楚纤凝的声音透出一丝困惑。
“我看她整天无所事事就喜欢想东想西，给她找点排遣寂寞的法子，她答应我会好好养，她要是实在养不好，那我来养着。”姜槐轻声解释道。
楚纤凝点了下头，没有再说，等姜槐搭好了猫窝，他来到了楚纤凝的对面坐下，接着说道，“我去过紫韵阁了，先找了一部分药材，那些药材能让我的气海修补一小部分，好消息是灵气溢散的速度变慢了，坏消息是仍旧无法储存灵气。”
“但起码证明研究的方向是对的，我在紫韵阁卖了我的丹阵之法，还留了三百万灵石在紫韵阁，让他们继续帮我寻找药材，剩下的灵石都拿来给洛月观买了那颗寒魄雪灵。”
楚纤凝轻轻点头，却并未多问。
姜槐也知道这件事并不需要向楚纤凝解释些什么，楚纤凝知道他对灵石本就不怎么在意，给洛月观花了就花了，她并不会因为他给洛月观花了灵石没给她花就心生不满。
如果楚纤凝会因为这件事而吃醋，姜槐觉得他应该会挺开心的。
姜槐又排出好多首饰来，摆在桌面上，抬头看向楚纤凝的眼眸，“师尊有没有喜欢的，挑两件？”
这些都是姜槐在紫韵阁买来的首饰，好多好多呢，买的时候他也没想好哪件该送给谁，干脆就让她们自己挑选好了，楚纤凝低头看了好久，最终也只是挑选了一个尤其细小的流苏耳坠，轻声说，“就这个。”
姜槐把剩下的首饰尽数收起，师徒二人又相顾无言，于是姜槐捏起了桌上的棋子，看向楚纤凝。
然后他也输给了楚纤凝。
“你心里有事。”楚纤凝淡淡道。
“这都看的出来？”姜槐一怔。
“感觉。”
“是有点，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等想好了再告诉师尊。”姜槐轻声回答，楚纤凝微微点头，两人开始下起了下一盘棋。
这回姜槐就安心不少了，只可惜还是下不过楚纤凝，被楚纤凝又虐了两把以后失去兴趣，而去沐浴的洛月观也回来了，只是当两人循着脚步声一并看去，姜槐匆忙收回眼神，楚纤凝的眉梢微微透出一丝不悦。
楚纤凝的不悦大概是因为洛月观这一剑露背收腰的黑色睡裙不太得体，而洛月观又是那般过分的身材，她的肌肤在黄昏下宛若暖玉般泛起荧光，裙摆的长度甚至不曾过膝，只能堪堪遮住大腿的一半，胸脯的领口更是低的过分，而洛月观的团团又是那般饱满浑圆。
“去换身衣裙。”楚纤凝开口说道。
“怎么了？”洛月观一脸无辜，明知故问。
“六百岁的人了，在小辈面前，穿的得体一些。”楚纤凝伸出手捂住姜槐眼睛，冷淡开口，“你不许看。”
姜槐顿时间哭笑不得。
洛月观双手叉腰，“我从前来你这玩的时候不也穿过这身，那时候你怎么不说？”
“那时候姜槐还小。”
“现在他对我们来说就不小了？不也就十九岁的小家伙，就看不得了？”
“去换。”楚纤凝才懒得解释这些呢。
“你就是嫉妒我身材比你好，哼。”洛月观才没半点羞耻呢，她还玩味的看向被楚纤凝遮住眼睛的姜槐，“姜槐别担心，下回你来清玄宗，洛姨再悄悄穿给你看。”
楚纤凝表情淡然，只是再斜睨了洛月观一眼，洛月观便乖乖走回房间换衣裳了。
姜槐倒是没太多不安，以往他十五六岁的时候，洛月观来庭院里没事也喜欢调戏他两句，楚纤凝早就习惯了，此刻楚纤凝放下遮住姜槐眼睛的手，看向姜槐的面颊。
姜槐无辜的望着面前的楚纤凝。
“好看吗？”楚纤凝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悦。
“哪有师尊好看？”
“不许油嘴滑舌。”楚纤凝的指尖轻点在他的嘴唇，接着开口，“洛月观在亲密的人面前小孩子心性，你不许和她胡闹。”
“喔……”姜槐开始心虚起来。
再在这个话题下去，姜槐总觉得他会露馅，他还没想好怎么和楚纤凝坦白这些天和洛月观发生的一切呢，他好像可以说的理直气壮，又好像不可以，所以他开始试图先转移话题，“白天又下了一整天的雨，师尊身子感觉怎么样了？”
“比先前好很多。”
“我给师尊捏捏肩？”
楚纤凝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眼神看向别处，接着轻轻嗯了一声。
249 代价
姜槐很享受给楚纤凝捏肩的过程。
虽然并不是占什么便宜，可过程就是很开心，给楚纤凝做饭的时候很开心，给她捏肩的时候很开心，和她下棋的时候也很开心，仿佛就算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和楚纤凝一块坐在那，他心底卑鄙的小老鼠已经在吱呀吱呀的乱叫了。
楚纤凝的肩膀纤细，白裙肩膀处的布料宛若轻纱，他的指尖感受到楚纤凝肩膀的嫩滑，此刻站在她身后，微微低头就能看见楚纤凝的领口。
好在楚纤凝身姿纤细窈窕，就算他低头领口也是严严实实的，看不到什么涩气的地方，姜槐又嗅到了楚纤凝身上的香气，贪婪的忍不住想多嗅一会儿。
当洛月观换上一件紫色真丝长裙，从房间里走出，恰好撞见姜槐在给楚纤凝捏肩这一幕，她搬来椅子坐在了楚纤凝的身边，宛若乖宝宝一样。
等姜槐给楚纤凝捏完了肩，洛月观仰起头，看向姜槐，“洛姨也要。”
姜槐小时候洛月观来庭院里玩，她就没少使唤他捏肩捶腿，那时候姜槐会乖乖听话，楚纤凝在一旁也不会说些什么，只是此刻，楚纤凝却开口，“不准你去。”
洛月观瞪大眼睛，看向楚纤凝，“凭什么？”
“他是我的弟子，不是你的。”楚纤凝淡然回答。
“那他还是我女婿你怎么不说？女婿给丈母娘捏捏肩怎么了？你这也要管不成？”
楚纤凝确实无法反驳洛月观，所以她仰起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姜槐，淡淡道，“你想去就去。”
姜槐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滴下来了。
此刻洛月观正阴恻恻的望着他，而楚纤凝的眸子却那般平静，此刻好像进退两难，姜槐好像忽然就懂了什么叫做世间安得两全法，真要命。
“只是……捏捏肩而已……吧？”姜槐还是来到了洛月观身后，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洛月观一下子露出得逞的笑容，挑衅般的看向楚纤凝，可楚纤凝却只是别过脸，不再言语。
“轻点轻点。”洛月观开始故意使唤姜槐。
“这里重点……嗯，就是这里。”洛月观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好一会儿以后，姜槐收回手，重新坐回了楚纤凝对面，开始泡起了茉莉花茶。
只是茶泡好，推到楚纤凝面前，楚纤凝却一动未动，仿佛视而不见一般。
“你不会这就吃醋了吧？”洛月观开口，声音玩味。
楚纤凝却只是瞥她一眼，“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没什么。”楚纤凝摇了摇头。
她只是奇怪，姜槐先前分明没把洛月观真的当做岳母，毕竟洛月观和洛卿雨的关系本就不那么亲密，或许只是因为此刻洛月观和洛卿雨的关系好些了，所以姜槐想着总归也要多照顾下洛月观。
楚纤凝并没有因此而气恼，只是先前有些困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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