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看着那些围绕的冤魂,材木座瞳孔剧烈震颤着,紧接着陡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无法言容的反胃感在此时从喉咙深处里泛起。
他曾经一直以为『基基鲁』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游戏,就算后面Baruba告知所有人这其实是一个祭祀仪式的时候,材木座除了愤概之外,也并没有往深处去思考。
因为在他看来,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这个『基基鲁』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根本不重要,未来的他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击杀那些犯下如此恶行的古朗基,为那些惨死者报仇……材木座发现之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以为人死就一切痛苦都迎来了结束,但材木座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仪式所献祭的到底是人类的什么。
『基基鲁』所祭祀的,似乎从来就不是人命那么简单,而是更加本质的灵魂,那些被古朗基们残杀的死者就连灵魂都无法得到解脱,反而成为了这个献祭仪式的祭品。
残忍一词都已经无法形容这种行为的黑暗,因为这是名副其实的死后连灵魂都无法安眠,完全突破了人类伦理道德能够接受的最低底线——死者为安。
一种出生以来从未体会过的情感冲击着材木座的心脏,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眼镜后的双眼深处,有什么鲜红的色彩掠过。
而远在千叶县另一间学校的高坂京介,眼中此刻有着同样的情感闪烁,而这些情感在最后都化为了在眼底静静燃烧的烈火。
这是他从未表现在别人眼中的模样,像是端坐在供台上的持刃佛陀,眼底却燃烧着与之相反的凶猛怒炎,足以焚尽世间一切魑魅魍魉。
““不可……原谅。/!””
分隔两地的两人,在这一刻却心有灵犀地说出了同一句话,一者激愤如岩浆,一者平静如死海。
骤然间,鲜红色的光芒在光幕之中亮起,将所有观看者的脸皮映照得通红,像是披盖上了一层鲜红的帷幕。
【人形的身躯在瞬间变为造成如今这种惨状的异形,Gooma双手猛然盖住自己腰间的黑色腰带,金色的电流在腰带之上闪烁而出。】
【那张獠牙密布的大嘴张开,区别于人类现今任何一种语言体系,甚至是超古代的古朗基语和临多语的诵文被Gooma念出,每当它念出一段,腰间交织的电流光芒就更加刺目。】
【此时此刻被光芒照耀的Gooma以及周边的场景让这一幕景象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重演了曾经在长野县这里发生过的另一件惨剧。】
【那一天,未确认生命体第零号在突破封印苏醒后唤醒了沉睡的同伴们,在现代复数的古朗基们造成了难以想象的血案,像是被困在地狱最深处的恶魔们重新回到了人间为所欲为。】
【而那一次如果由第零号所放出的是一群嗜血的恶魔,那这一次由Gooma所放出的又会是什么?】
【这个答案恐怕没人想知道,但绝对足以改变如今人类与古朗基之间的局势。】
【“复·活·吧!”】
【就连嘶吼都是那么的相似,Gooma骤然张开双手,双手的掌心中各自浮现出一个奇异的文字。】
【紧接着,金色的电流从掌心的符文里放射而出,电光划破空气,刺入了四周被死者的鲜血所染红的河流,血色的河水在被电光触及的那一刻猛然炸开,血水翻涌着冲天而起,违反物理定律地向着Gooma前方的广场汇聚而来。】
【这些鲜血在广场的地砖之上自动汇聚塑性,一个奇特的符号逐渐成形,同时在Gooma的视野中,那些离散在空中的冤魂们嚎叫着被一股由符号所扩散开来的吸力所卷入,如果有人能够听到属于这些灵魂的哀嚎,这一幕绝对足以成为那个人永世的梦魇。】
【那是怎样的声音?像是一切的希望都被剥夺殆尽,就连意识都被强迫坠入了地狱的最深处,从此世界只剩下了漆黑与绝望,并且再也不能够获得安息的解脱。】
“这——”
看着这一幕,全世界无数人都不忍直视地侧过头,冷汗如开闸泄洪般从额头汹涌而出,尽管光幕里除了Gooma之外无人能够看到这一幕,但光幕外的人们凭借上帝视角可谓看完了全程。
那些人类灵魂绝望的惨叫与嘶嚎,在这一刻成为了许多人真实的噩梦。
【随着这些灵魂被吸入其中,符文成形的速度越来越快,妖异的光芒从图腾之上绽放而出,刺眼的红在这一瞬甚至压过了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为了我的游戏,醒来吧——”】
【看着这个成形的图腾,Gooma的嘴巴字面意思上的张开到耳根,疯狂至极的喜悦与恶意从那张早已非人的脸上透出。】
【而当所有的灵魂都被吸入其中的那一刻,这个图腾也完成了它的塑形,鲜血所构成的纹路像是泛着玛瑙般的红芒,但却丝毫无法给人惊艳的气息。】
【从这个图腾里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血腥与邪恶。】
【如果此刻有人从上方俯视,就会看见这个由符文所构成的形状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兽首,图腾双眼部位的凶戾之气简直像是具有生命般,连空间都在凝视下发出了微微的颤鸣声。】
【而这个兽首的种类是——狼。】
【看着这个巨大的狼首图腾,Gooma发出了狂妄嘶哑的大笑,它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招致『究极的黑暗』的最后一把钥匙,已经即将到手。】
【狂喜之下的Gooma用着圣咏般的语气,说出了这个图腾所代表的存在,以及形容词汇。】
【“属于一族最初的『N』、最初的究极、最初的王!”】
【“N-Gamio-Zeda!”】
53.侵蚀一切的死亡(4K)
【呼嚎落下,由无数死者鲜血所构筑而成的狼首图腾绽放出了刺眼的红光,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声音随着光芒的强弱变化而响起。】
【与此同时,就在位于外场村的这个鲜血图腾成形的那一刻,数个山头之外的九郎岳也同样发生了某种异变。】
【九郎岳里某一座荒僻的山头突然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中被炸开,在飞溅的沙石树屑里,一道赤红的光芒从炸裂的山头之中冲天而起,螺旋柱形的光柱刺入云层之中,强大的吸力卷动着附近的云朵一同围绕着光柱旋转。】
【天空在这一刻像是变成了一面被石块砸入的湖面,血红色的波涛在天穹之上向着四方扩散,这场异变引发的动静之大超乎想象,只要是位于长野县的范围之内,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地区会看不见那接天连地的赤色光柱。】
【这一幕犹如天地倒逆,又如同封印恶魔的樊笼被开启,长野县的人们均都呆呆地看着那道邪异的红光,在从大脑这一幕反应过来之前,一种无法述说的寒冷感便从四肢的末端开始向着全身扩散。】
【这是人类源于自身DNA里最纯粹的恐惧感,是在长久的进化过程中对于大自然各种顶级掠食者的畏惧,直到成为这个星球的霸主之后就再也不曾感受过的遗传情感。】
【而现在,这份埋藏在基因中的恐惧再度复苏了,人类的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感受到了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异象本质——有什么位于人类之上的恐怖掠食者苏醒了。】
【“那是——九郎岳的方向!”】
【雪之下雪乃紧紧盯着视野尽头那道赤红色的光柱,目光深处溢满了不可置信。】
【那个鬼地方,难道真的还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吗!?】
【噗通——】
【“唔!”】
【耳朵仿佛突然听到自己体内的心脏发出一声沉闷的搏动,雪之下措不及防下一声闷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膛弯下腰。】
【而不止是她,此刻这座寺庙里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胸膛,所有人都在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遭受了什么沉重事物的撞击,恐慌的呼喊声一时四起。】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户冢彩加惊疑不定地说道,他环视着四周所有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刚才,难道大家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发生了什么偯……”】
【“不对,刚才那一声搏动并不是我们的心脏造成的!”】
【一旁的尾崎敏夫皱着眉头,他的右手同样捂着自己心脏所在的胸膛部位,眼神思索着说道。】
【“我自己的心率并没什么变化,和平常检测的频率差不多,既没有变快也没有变慢,这说明刚才的那阵动静其实并不是——!!!”】
【再一次,那种心脏搏动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人耳朵这次无比统一的听到了一声心脏搏动时所发出的那种声响,但却并非属于自己。】
【“这——这怎么可能!?”】
【听着耳边响起的那声心脏搏动声,尾崎敏夫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随后骤然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得直接失声惊呼。】
【因为这声心脏的搏动声,正是从那道光柱升起的地方所传来的,这就是尾崎敏夫感到如此震惊的原因,身为内科医生的他比在场全部人都更清楚这现象到底有多么的骇人。】
【要知道,那道光柱距离这个外场村所在位置起码有数个山头的直线距离,什么样的生物心脏所发出的声音能够跨越数公里的距离后,仍旧清晰无比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甚至引发了共振效应?】
【这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到底是怎样的心脏构造能够拥有跨越数公里之后依旧让耳朵清晰听到的功率,而光需要达到这一标准的血液流动怕不是就堪比最大功率的池塘抽水泵。】
【现如今地球上最庞大的生物蓝鲸,它那堪比一个人类大小,功率更是堪比汽车引擎的心脏能够达到这种级别的搏动吗?恐怕体积就算再增大十倍都办不到!】
【在那座赤红光柱升腾而起的底部,在那炸裂的山头里,位于山体内部更深的黑暗中,那恐怖的心脏搏动声便由此响起。】
【微弱的光芒从山体破碎的缝隙中照耀进入内部,点亮了一分微不足道的光芒,照亮了内部的景象。】
【在山体的最深处,一具石制的陈旧棺椁静静横置在黑暗之中,那份照耀下的残光投射在棺椁布满尘埃的半面上,照亮了一个白色的图腾。】
【那是与Gooma在外场村所召唤出来的狼头符号毫无二致的图腾,区别不过一个是渗透着邪异的艳红,一个是某种白色颜料简笔勾画而出的纯白。】
【而在图腾被照亮的瞬间,这具石棺的棺盖开始颤抖起来,幅度逐渐由轻微变得剧烈。】
【漆黑色的雾气从棺盖震动时露出的缝隙汹涌而出,很快便充斥满了山体内部的空间,并顺着上方破碎的山顶向着外界溢出,连光都无法照亮的黑色浓雾由山顶向着下方垂落,像是整座山峰在这一刻覆盖上了一层拂动的黑色帷幔。】
【在着不详的黑色雾霾之中,心脏的搏动声越加剧烈,同时又有某种剧烈的呼啸在涌动,烈风裹挟着漆黑浓雾化为黑色的浪涛向着四方加快扩散的速度。】
【这阵呼啸的烈风,本质和那心脏的搏动声一样,那是属于某种生物即将苏醒时,强烈的呼吸声。】
【而更恐怖的事情也随之发生,当黑色雾气扩散而过时,被笼罩在内部的一切事物产生了剧烈的变异现象,高耸的树木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衰颓,青绿的叶片像是自身时间被乘以倍数加快,在数秒内变得枯黄灰白,而刚刚察觉到异动从树枝上起飞的鸟群还未逃离就紧接着从空中笔直坠下,刚坠地时簌簌落下的枯叶将它们的身躯掩埋,像是一场大自然简易的天葬。】
【不止如此,地面的土层也变得乌黑发绿,无数生活在地面下的生物在这时也纷纷突破地表,身躯剧烈地痉挛翻滚着,当黑色的雾气覆盖而上后,这些生物也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
【这黑雾就仿佛死神在人间的代行者,所有被笼罩的一切都被下达了纂夺生命的旨意,就连那片空间都变成了死亡的禁域,入者即死。】
【短短不过数分钟的时间,黑色的浓雾便已经吞噬了这座山峰,并向着四周的山头极速扩散,以这种可见的速度,黑雾顶多只需要五分钟左右就能够蔓延到外场村所在的这片区域。】
【而以剩下的这点时间除非搭乘直升飞机,否则想逃离这里无异于痴人说梦。】
【毫无疑问,这是彻头彻尾的绝境。】
【看着那在视野尽头蔓延而来的黑雾,雪之下雪乃的内心在一开始有过瞬间的慌乱,但随即就变得释然。】
【她蹲下身将那个幸存的小女孩抱紧在怀里,不让她看见这一幕,在汹涌的人群中抬头看着天空已经隐约可见繁星点点的星空,乡下就连夜空都比饱受光污染的城市更加澄澈。】
【“真是的,看来不能再监督你了……你只能自己学会自觉点。”】
【她无声叹息,随后清丽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以后别再迟到了,材木座同学。”】
高度育成高中,男生宿舍。
“那是……!”
看着光幕上出现的这一幕景象,绫小路清隆豁然站起,由于动作过大的原因,椅子直接摔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死死地盯着那具在翻涌的黑雾中矗立的棺椁,尤其是刻印在其上的那个狼头图腾,眼神前所未有的剧烈变化。
绫小路对于这个图腾当然不陌生,因此他之前就已经见过这个图腾,在光幕的第四篇章上。
这正是之前由“雪之下雪乃”所翻译出来的那句来自于『阿尔法方尖碑』的超古代文字——「被侵蚀之生命者,必将堕为其使徒,使徒之首,为“金之暗”,乃掌控疾疫与灾厄之使徒,亦为第一使徒。」
而绫小路在之前对方翻译出这句话时透过光幕的视角看得很清楚,其中那个“金之暗”所指代的符号,正是这个狼首图腾!
结合之前第三号所说出的那些话,这个图腾毫无疑问也是属于某个存在的身份象征,并且其真实身份已经显而易见。
“属于一族最初的『N』、最初的究极、最初的王……果然!我之前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绫小路手掌轻轻地颤抖着,随后猛然攥紧成拳头。
“果然如今古朗基不仅只有第零号这么一个『N』集团玩家,除了它之外,还有别的『N』集团古朗基存在!并且同样被封印了!”
“N-Gamio-Zeda,身份图腾是狼首,这代表它的真身是狼种型古朗基吗?而且按照第三号的说法,这个古朗基居然还是它们一族最初的王……最初的王,第一使徒,这些信息全部都和之前方尖碑上翻译出来的内容一一对应上了。”
“疾疫与灾厄之使徒,这段话指的就是这些具备极度侵蚀性的黑雾吗?长野县那里竟然还封印着这样的存在?第三号这次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唤醒对方?”
他的大脑思绪飞快地转动,之前所有的信息在头脑中被片段化,然后如构成拼图的碎片般逐一拼凑在一起,成为向着真相前进的道路。
“第三号屠杀整个外场村的村民并用他们的灵魂进行献祭,则是第一步,而献祭的目标对象就是Gamio,其目的是为了唤醒对方,这是第二步,原因则是因为这是招致『究极的黑暗』必须的钥匙……”
“等等……钥匙?”
绫小路一愣,双眼渐渐地睁大。
“这就是说Gamio,不——”
“——『N』集团的古朗基,是招致『究极的黑暗』必须的钥匙?”
比企谷八幡无声念叨着这个推理出来的结论,瞳孔突然剧烈地收缩。
『基基鲁』是一场向『究极的黑暗』献祭的仪式,献祭的是人类的灵魂,而除此之外或许还有别的用途,例如第三号这次所展现出来的,用这些灵魂去唤醒另一个被封印的古朗基。
而第三号屠杀外场村所有村民的目的就是为了唤醒被封印的另一个『N』集团古朗基,这个古朗基的真实身份则是古朗基一族最初的王,同时也是属于第零号之前的『N』,也是上一任的领导者。
从之前透漏出来的信息可以推断得知,第零号是通过打倒了自己的前一任,所以才能够取而代之成为新的『N』,而古朗基一族不允许同时存在两个主宰者……可为什么打倒了对方的第零号,却没有将对方给杀死?
难不成是感恩上一任首领的功高劳苦,从而产生的敬爱之心?
开什么玩笑,那些嗜杀成性的古朗基如果真的拥有这种玩意,比企谷宁愿相信日本的政治家全部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善人。
真正的原因已经被第三号揭示得很清楚了,因为这是招致『究极的黑暗』所必经的步骤——而『N』集团的古朗基,在这个过程中属于不可或缺的一环。
这恐怕才是作为胜利者的第零号没有杀掉自己上一任的真正原因所在,不是不能杀,也不是杀不了,而是另有其用。
“难道说……”
推断到这里后,真相已经如同隔纱观山,轮廓隐约可见,也让比企谷的内心感觉沉凝如水。
召唤『究极的黑暗』的办法,难道就是……
“——部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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