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那个人身上原本的线条就像被橡皮擦擦除一样,变得很模糊,但是……”
椎名真白此时不止是身体,就连语气都变得剧烈震颤,像是在暴风雨中无助地奔跑寻求着避雨处的麋鹿,隐约还能够听见呜咽声。
“有许多新的线条正在那个人的身上成形,慢慢画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影子,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线条,感觉好可怕!”
“那个影子是白色的,很苍白的影子,头上有着线条非常锐利的四根直角,看起来就像是——”
“恶魔。”
【缭绕烈火的泰坦剑在空中画出一道横斩,从上往下俯视,像是一把朱红如纱衣的折扇在材木座面前突然打开,而Gooma就置身于这把折扇打开的弧线上。】
【这道斩击终于在Gooma的胸膛上留下了一条泛着红光的伤害,红色的『炎』之图腾浮现在伤口之上。】
【但随着建筑的胸膛肌肉蠕动,被撕开的伤口极速复原,这个图腾也随之化为红色的光粒子飘散开来,除了点点火苗在黑色表皮上燃烧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该死!看着这一幕的材木座咬紧了牙关。】
【这并不是第一次,在刚才他起码向着对方挥出了不下于三十道左右的斩击,但在下一道斩击还未临身之前,上一道斩击所造成的伤痕就已经恢复完毕,让对方看起来像是从始至终都只遭受了一次攻击般。】
【自己攻击留下的伤害甚至还比不上第三号自身的恢复速度!】
【“怎么了吗?”】
【Gooma歪着脖颈,嗤笑着用古朗基语说道。】
【“你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KUUGA~”】
【此时此刻,Gooma的内心布满了有生以来不曾有过的愉悦,而这份愉悦更是随着材木座每一次劈斩在身上的斩击而变得越加激昂,脊椎传来一股电流经过般的快意。】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看见的!】
【过往尊严无数被同族践踏的屈辱,肉体被无数次凌虐的痛苦,渴求被无数次轻鄙的愤恨,全部都在此刻逆转为了至高无上的欢欣,Gooma在从封印之中醒来后第一次感觉活着是一件如此令自己为之喜悦的事情。】
【自己承受了那么多的不甘与绝望,不惜触犯规则与同族为敌,才终于得到了现在可以为所欲为的实力,如果按照这个时代临多的风俗,自己的经历恐怕已经可以写成一本厚重的书籍,名字就叫做《我的奋斗》,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浓郁的血与泪。】
【但这些都是值得的,过往一生的昏暗终于迎来了曙光,Gooma只觉自己现在已经站在了一生的巅峰时刻,现在能入自己眼者就只有区区一个,除此之外那些曾经欺辱自己的同族现在已经不足为惧。】
【只要再解决自己最憎恶的Daguba,就再也没有谁能够阻挡自己完成『基基鲁』!招致『究极的黑暗』!】
【而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只是把道路上最碍眼的那颗石子踹掉……Gooma注视着眼前这个曾经令自己感到惧怕的一族宿敌,心情更是大悦。】
【旧王的宿命就是被新王击倒,不论是Daguba还是KUUGA,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从今以后一族历史上属于尊贵之『N』的名字只会有一个,那就是N-Gooma-ZeGu!】
【自己将端坐在那由敌人骨骼堆砌而成的苍白王座上,用临多们的外皮缝织的祭幡将会以九郎岳为中心拔地而起,绣着自己图腾的旗帜飘动起来能够遮蔽天空,在旗帜的最上方用锁链捆绑着被刀刃洞穿身躯的Daguba,他的身躯被烈火所吞噬,那是向世界宣告王者诞生的盛大燔祭!】
【暗哑低沉的笑声在喉咙里响起,Daguba的笑声在材木座听来就像是夜枭在嘶叫,难听得堪比指甲在黑板上剐蹭。】
高度育成高中,一年D班。
“我曾经以为第三十四号那只豪猪就已经是古朗基中最令人反感厌恶的家伙,可想不到竟然还有高手……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心胸宽广包容如孟加拉湾的我也开始感到受不了了。”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将双腿在桌子上翘成二郎腿的高圆寺六助看着光幕中由Gooma幻想出来的景象,那张向来面对一切嘲讽恶意都挂着自信笑容的脸缓缓收敛起嘴角的弧度,变得面无表情的脸庞侧脸弧线如同岩石般的僵硬冷酷。
高圆寺六助目光冷漠的看着光幕中笑声沙哑的Gooma,眼角皱起,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流露出对于一个个体的厌恶之情。
“这两个古朗基和南云雅那个货色还真是绝配,都是一些看不清自己斤两而只会自鸣得意的跳梁小丑,马戏团驯兽员的火圈和鞭子可真适合你们这些家伙。”
【虽然从遇见这些怪物开始,材木座就没有一次听懂过它们的语言,但结合情境也大致能够推测出Gooma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外乎又是嘲讽之类的。】
【而面对Gooma的讥嘲,材木座没有任何想要回应的想法,在看到普通攻击所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再度后撤,然后脚掌触底之时再度弹起,双手举剑高高跃起。】
【双手腕甲上镶嵌的珠玉闪烁着耀眼的红光,强大的元素能量灌注入泰坦剑的灵石中,剑身的火焰像是盛夏盛俾开的繁华般激燃,他怒吼着向抬头的Gooma挥下这一剑,火焰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如同瀑布般狂肆。】
【这是萨摩示现流中的“狮子示现”,也是材木座剑术中掌握得最好的一招,曾经教授他剑术的师范在他面前展示过这一招,光是握刀时挥舞的威势就真的如同一头猛狮直扑面门,让那时盘坐在道场边缘的材木座下意识想要后仰。】
【而此时材木座所使出的这一招威势何止是当时师范的百倍以上,如果说师范的剑是人间剑士豪烈的斩击,那材木座的剑就是山岳在眼前崩塌!】
【强烈的爆鸣再度炸响,暴风将四周地面燃烧的火苗吹熄,尘沙腾空而起。】
【材木座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双手握着泰坦剑的剑柄,鲜血从他双手开裂的虎口流出,一滴滴地流泻而下。】
【锐利的剑锋旋转着插入地面,断口处依然在微微地颤动着,清越的鸣声像是剑刃本身在哀嚎。】
【Gooma低下抬起的头,脸上一道白印由正中间将整张脸分成两截,它看着半蹲在身前的材木座,白色的雾气从嘴巴的两边喷出。】
【这就是材木座全力一击的结果,而剑刃与肉体的碰撞结局却是神兵的断折,Gooma的脸部硬得甚至直接崩开了泰坦剑,简单粗暴得堪称蛮横。】
【两者的实力差距,已经在这一击中彻底展现出来了。】
【无法使用第五元素的材木座根本就不具有和现在进化为究极体的Gooma同台竞技的力量,即使还有另外四大元素能够使用,但也根本就无法匹敌对方……这点材木座心知肚明。】
【自从得到这条腰带以来,他从未经历过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战斗,仿佛他只是一个拿着竹剑挥舞的儿童,对方却是一个世界级的拳王,竹剑挥打在拳王饱经锻炼的肌肉上却连哪怕一条伤痕都留不下,正如同对方脸上现在已经消失的白印。】
【但材木座也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普通人了,长久的战斗已经令他蜕变为了一个完美的战士,心智坚如钢铁,早已不会因为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就因此而退缩,更不可能会因此恐惧。】
【直到彻底倒下为止,否则他绝对不会停下步伐!】
【他拿着断裂的泰坦剑,怒吼着再度冲上前,断裂的剑锋缭绕烈焰,挥斩向Gooma的脖颈。】
【剑刃在即将触及颈部的那一刻停止,火焰散去,露出无力颤动的剑身。】
【Gooma挡住了这一击——右手向左伸出,三根手指扣住泰坦剑宽大的剑身,而不管材木座握剑的双手再如何用力都无法前进哪怕一毫米的距离。】
【“我已经玩腻了~”】
【看着材木座近在咫尺的复眼,Gooma的声音充满烦躁与不耐,扣住剑身的手指用力后拉,泰坦剑的剑柄伴随着飙射的血花从他紧握的双手掌心里被抽出。】
【Gooma随后一脚踹在材木座的腹部,材木座高大的身躯在闷哼声中陡然弯下,透明的音爆云穿过他的脊背,在身后爆开。】
【下一秒,材木座整个人向后如炮弹般砸入一栋房子里,燃烧烈火的屋子在撞击之下倒塌碎裂,冲霄而上的烟尘将他整个人埋入其中。】
【这一幕仿佛令人感觉回到了今天早上东京都北区那座工厂里,在Gooma与Gadoru之间爆发的那场战斗,可原本在那场战斗中属于被凌虐者的Gooma只是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完成了立场的置换。】
千叶县,总武高,侍奉部。
“开、开什么玩笑!”
看着光幕里这场已经不能用“碾压”,而只能够用“凌虐”来形容的战斗,户部翔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连声音都在震恐中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这还是以前那个弱得只能够被古朗基一直用来出气的第三号吗?!这家伙到底是磕了什么东西???居然把那个材木座打得没有半点还手的力量!”
虽然没有他这么夸张,但在场其他人的表情也严肃无比,尤其是材木座本人,他的表情更是仿佛凝结出水来般的紧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们对于第三号现在的实力完全估计错误了,竟然能够强到这种地步……它之前使用的那块碎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下,叶山隼人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非常干涩。
“现在的第三号实力已经完全凌驾于之前任何一个古朗基,就算未来的材木座同学再加上高坂先生,也根本不可能赢得了第三号,胜率简直无限接近于零!”
“但胜算还是有的。”
同样眉宇紧皱的比企谷突然说道,他这句话也引来了别人的视线,雪之下压抑着自己的不安询问道。
“比企谷同学,你发现什么了吗?难道现在的材木座同学他们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不……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的第三号实在是太强了,在无法使用第五元素的情况下,材木座就算和高坂联手也不可能是这家伙的对手,这一点是事实。”
比企谷摇了摇头,直接说出了自己悲观的看法,这让雪之下忍不住竖起眉睫。
“那,你为什么说他们还有胜算?”
“他们虽然赢不了第三号,但确实还有胜算……只是这胜算不在他们一方而已。”
“……!”
听到这句话后,材木座身体陡然一震,他转过头紧紧地凝视着比企谷,迟疑地说道。
“八幡,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
比企谷点头,肯定了材木座的猜想,说道。
“未来的人类一方现在确实已经接近黔驴技穷,但古朗基一方可未必,起码有一个存在应该就能够对付得了现在的第三号。”
“第零号……!?”
材木座在比企谷的点拨下想起了这个在一系列紧凑剧情的发展下而被人遗忘的存在,当即瞪大了眼睛呢喃道。
“对啊!第零号现在好像也在向着遗迹这里赶来!可是……它真的会帮材木座他们解决第三号吗?”
平冢静惊喜地一拍手掌说道,但语气随即就变得迟疑起来。
“要知道,第零号和第三号可是同族啊!它怎么可能会帮外人解决自己的族人?难道就因为空我和它有可能是‘兄弟’?呃……”
看见一边的材木座陡然变得沉重起来的表情,发现自己说错话的平冢静悻悻地闭上嘴巴。
“……对于那些古朗基而言,就算是亲兄弟,只要妨碍自己的游戏都会照杀不误,更别说空我和第零号这件事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当然不是这个原因。”
比企谷有些无语地瞥了平冢静一眼,随后解释道。
“我认为第零号会帮材木座他们解决第三号的原因,是因为古朗基虽然残暴嗜杀,但它们却也非常重视遵守规则,第三号之前就因为违背规则在『基基鲁』开始之前杀人而导致被所有古朗基排挤,更别说这次直接插手干预第三十四号的游戏,并且还胆大妄为到去袭击游戏裁判,不管怎么想,这都已经是彻底将所有的规则违背了。”
“而且材木座和高坂在那些古朗基眼中的地位应该是完成游戏时用以提高难度的障碍装置,换句话说,他们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游戏运转系统的一部分,所以在属于自己的游戏到来前,他们是不会被其余古朗基攻击的,之前第三十号袭击他时得到了来自B1号的警告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就算小企你这么说……但第零号真的能够赢得了第三号吗?”
攥着自己双手的由比滨,一张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担忧。
“毕竟,现在的第三号看起来那么强。”
“能的。”
对于这个问题,比企谷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关于第三号之前使用的那块将它增强到这个地步的金色碎片,我现在已经有一个猜测了,而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
一层肉眼可见的阴霾覆盖上比企谷的双眼,他的声音充满了低气压,令听到的人都感觉心中一阵莫名的压抑。
“第零号……祂的强大恐怕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挥手用力将掩埋自己的建筑碎片扫开,材木座刚走出几步就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哼声,身形无力地半跪下来,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自己遭到踹击的腹部。】
【他感觉自己的腹部仿佛被钢铁铸造的攻城锤轰击了一般,意识在刚才几乎震出体外,现在腹部更是一阵翻江倒海,直接一口鲜血从张开的口器中喷出,染红了脚边的泥土。】
【“唔……”】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慢慢踱步向自己走来的Gooma,撑地的手掌不甘地紧攥成拳,将一把泥土攥在手心里。】
【虽然清楚自己赢不了现在的对方,但材木座怎么也没有想到,战况竟然会是如此的一边倒,而第三号看起来甚至还没有认真。】
【抱歉,部长,这次恐怕真的要不行了……】
【“该结束了。”】
【看着跪倒在身前的材木座,Gooma没有丝毫怜悯地举起自己的右手,五根比钢铁更加坚硬锐利的利爪在火焰中闪烁着冷钢般的红光。】
【它一把向着材木座的头部挥下,这一掌如果拍中,力道足以直接将他的颅骨拍成粉碎。】
【但前提是,能够拍中。】
【“——唔!”】
【挥下的手掌骤然停滞,锐利的指尖距离材木座的头部只剩下数厘米的距离,以这利爪的锋锐,恐怕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就能够像撕纸般刺穿材木座的头骨。】
【Gooma步伐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双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剧烈的痉挛起来。】
【“!?”】
【看着对方这个反应,材木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惊喜地回头向着身后望去。】
【“高坂先生!”】
【“那个笨蛋……都叫你不要一个人冲得那么快了。”】
【在外场村的国道边,高坂京介靠在警车旁,将开启的装置放在车前盖上,眼神冷肃地看着远处的场景。】
【在确定这台特制的音波装置对Gooma产生作用之后,高坂京介立刻将装置的功率开启到最大,人类听觉器官所无法感知到的强大次声波从扩音器中向着前方扩散,强度远超之前的音波直接将Gooma淹没。】
【置身音波中的Gooma只感觉此刻像是有尖锐的啸音化为利刃钻入耳朵里,大脑都仿佛在轻微地震颤起来,强烈的恶心与疼痛感极速涌出,因为控制身体平衡的半规管受创严重,整个身躯都像是站在一艘暴雨中晃动的小船一样摇曳起来。】
【“就是现在!材木座!”】
【“明白!”】
【高坂京介冷喝出声,材木座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感站起身,红色的火焰在身躯之上缭绕而起,在脖颈处化为一条无风自动的火焰围巾。】
【 空我·全能形态·元素觉醒(炎)】
【在无法使用第五元素的情况下,材木座选择开启了四大元素中最强的火之元素,而在如今他所有掌握的元素中,火之元素是在破坏力上唯一能够媲美第五元素的力量,或许也是唯一能够对于现在的Gooma造成伤害的元素。】
【巨大的赤红色『炎』之图腾浮现在他的双脚之下,以远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化为红色光粒子涌入他的右脚珠玉上,面对着抱头挣扎的Gooma,蓄力完毕的材木座前冲跃起,红色火光在跃起的脚掌下炸开。】
【“啰哩呀!!!”】
【材木座在空中前翻,火焰包裹着脚底形成巨大的火球,他怒吼着踢向Gooma,威势如陨石天降。】
【“!”】
上一篇:打牌吗? 我王样卡组!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