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而高坂踏入场馆的第一步就像是另一道闷雷,将狮子从休眠中惊醒,远超刚才数十倍以上的压迫感如龙卷风般汹涌着向他压迫了过来,甚至连空气都被这股惊人的意念搅动发出鬼啸般的“呜呜”声,但就连恶鬼面对这股压迫感的来源时都得悚惧。】
【劈里啪啦!】
【高坂头盔下的表情肃凛无比,他注视着下方那个转头看向自己的金黄身影,右手紧握成拳,暗红色的电光在指间迸射跃动。】
【而带领他来到这片战场的Baruba现在就停在甬道的出口前,没有迈出步伐,双手环胸静静地注视着高坂的背影。】
【接下来是战士的战场,已经没有了她插手的余地,只需要作为观众静静观看即可。】
【黑金色的剑刃被拔出地面的瞬间跳荡起金黄色的电流,光芒炽烈,但都比不上Gadoru此时的双眼明亮,那双金黄色的复眼就像是置于太阳上方的宝石般令人无法目视。】
【“我等很久了,来吧。”】
【Gadoru将剑刃指向位于观众席上的高坂,威严的声音有着无法掩饰的愉悦和郑重流淌,因为它渴望的战斗终于到来。】
【“Daguber。”】
【『Form Change · Titans(形态变幻·泰坦)』】
【回应它的是一道机械男声,暗紫色的雾气从高坂张开的右手笔直延伸而出,然后随着他握紧的动作而化为剑柄,厚重的大剑在雾气中凝聚成形。】
【『G1·泰坦斩魔者』】
【“喝!”】
【没有任何废话,变为泰坦形态的高坂握住大剑直接凌空跃下,双手持剑对着仰头的Gadoru怒吼劈下,剑刃撕裂空气发出沉雄如虎的号叫。】
【他没有什么要和古朗基说的话,两者在见面的瞬间只有两个结局存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显然,Gadoru也是这么想的。】
【黑金色的剑刃抬起,Gadoru右手五指摊开抵住倾斜的剑身,剑刃与剑刃的碰撞爆散出如泉的烈火星瀑,透明的冲击波呈环形在双剑交接处爆发开来。这些冲击波就如剑刃的延伸般锋利,直接将体育馆四周的围墙和观众席位沿水平线切开。】
【在溅射的火花中,观众席和最前方的围墙沿着冲击波的扩散高度往上开始坍塌,座椅席位崩塌堆积,而Gadoru的双腿也没入了地砖之中,它承受了刚才交手的全部冲击力。】
【“——哼。”】
【抬头和眼前隔着剑刃的双目相对,看着那双紫色复眼里流动的红色丝芒,Gadoru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它握住剑柄的手掌猛然用力,挥震的剑刃将高坂的剑弹开,也将他击飞了出去。】
【战斗就此揭开,这场战斗有死无生,只有一者能够活下来。】
【旋转的紫黑色大剑在灯光中划出模糊的圆形流影,剑尖重重插入了墙壁里,庞然的力道令得墙壁以剑刃刺入的区域扩散开密集裂痕,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
【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把大剑,紫黑色的剑身倒映出Baruba漠然的表情,没有丝毫因为危险插肩而过有半点动容。】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爆发的战斗,默默地转身面向身后的甬道,就要转身离去。】
【啪嗒——】
【但脚步刚刚迈出就已经停下,高跟鞋尖与地面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回响,回荡在甬道之中。】
【“——”】
【Baruba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睛微微睁大,双瞳中的色彩在这一刻罕见地产生了波动,像是巨石砸入了平静死寂的湖泊中。】
【“……是吗?”】
【她环住胸前的右手攥住了左臂的衣袖,感受着那股一闪而逝的气息,Baruba缓缓闭上了双眼。】
【“看来,你已经完成自己的愿望了……恭喜你。”】
【“米鸥。”】
……
【“就是这样了……这就是我们所知晓的,针对于『究极的黑暗』降临时的措施。”】
【被光芒缭绕的空间中,米鸥停下了自己的讲述,这个过程中她一直不敢抬起头来,就连眼角的余光都向着一旁瞥去,两只手的手指在胸前搅成一团。】
【“是吗?只能这样了吗?”】
【“……嗯,只能这样了。”】
【材木座的声音响起,而米鸥嚅嗫着回答了她的话,头在这一刻低得更沉了。】
【“对不起,如果有更好的方法的话——哎?”】
【脸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米鸥愣住了,紧接着两股轻柔的力道让她抬起了自己的头,呆呆地看着出现在眼前这张笑脸。】
【“抬起头来啊~我又没有怪你,干嘛搞得自己很愧疚的样子?”】
【材木座笑嘻嘻地捧着米鸥的脸,看着女孩呆呆的表情,恶作剧地用大拇指挤压她的嘴角,将一张樱桃小嘴挤成了圆圆的形状。】
【“米鸥你至今以来帮了我们那么多次,还救了我两次,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而且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相信你和你的族人肯定是已经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办法,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哪还有意见对这个结果表示不满?所以别放在心上啦~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也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果然还是笑容最衬你了。”】
【材木座的双手大拇指揉捏着米鸥的脸颊拉开,在她脸上拉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弧度,配合着女孩呆愣的表情分外喜感,而他看着这个笑脸也笑了。】
【“来!笑一笑,smile~!”】
【“……”】
【看着眼前材木座这张毫无阴霾的笑脸,米鸥的双瞳里有着微弱的光芒闪动。】
【她伸手抓住材木座按在自己脸上的手,然后轻轻扒下,手指离开了,但那一抹弧度则留在了脸上。】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会这么喜欢材木座先生你——”】
【“对!就是这个表情,保持着不要放下来。”】
【她微笑着说道,而材木座看着眼前微笑的女孩,惊喜地双手拍在一起,眼角的弧度眯成了月牙。】
【“就是这样,果然笑容才是最适合米鸥你的,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多笑笑嘛~!”】
【“……您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呢~”】
【被打断话语的米鸥不禁噎了一下,但也没有升起,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后退了两步,双手在身前交叠。】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和您继续相处一些时间,总感觉在见到材木座先生您之后,整个人都开怀了不少~”】
【她的声调缓缓变低,最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但很可惜……时间到了呢。”】
【“唉?这句话是什么意——”】
【啪嚓——】
【鸡蛋壳开裂般的声响打断了材木座的话,他抬起头,愕然地看见了遍布四周的亮黄色光芒之上突然迸裂出了数十道色调更加耀眼的纯白光纹。】
【这些光纹缓缓地向着四周的全部光芒开始蔓延,流动的轨迹真的就像是即将被孵化的鸡蛋,而材木座他们就处于这个鸡蛋的内部。】
【“这、这是怎么回事!?”】
【“都说了,是时间到了……材木座先生,您也该醒过来了。”】
【材木座看着四周发生的异状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向着米鸥询问,而米鸥声音轻飘飘地说道。】
【“您的治愈已经完成了,而我的力量也消耗殆尽了,所以……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是这样吗?”】
【材木座表情有些愕然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在听了米鸥的解释之后也不再感到不安,只是看着眼前低头站立的女孩有些无措。】
【这件事情他之前就有听对方提起过,但在现在真的到来时,材木座却反而有些舍不得。】
【因为按照米鸥的说法,她的力量已经为了救治自己而完全消耗殆尽,当他苏醒之时就是对方的沉睡之时,而且再度苏醒的时间完全未知,可能要很久,也可能会很短。】
【尽管只相处了不过数个小时,可材木座却意外觉得自己和这个超古代的临多少女非常投缘,不止是因为对方和熟悉的秋山澪长相一致,更是因为性格非常符合材木座内心曾有过的一种幻想。】
【如果我不是独生子,有妹妹之类的话——或许就跟眼前的女孩一样吧?】
【“总感觉……突然有些舍不得米鸥你了。”】
【他抿了抿嘴巴,手指下意识擦了擦鼻尖后,笑着开口说道。】
【“我们,下次还能够见面吗?”】
【“……”】
【对于材木座这句询问,米鸥却选择了沉默,低着头没有回答,身前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尖用力得发白。】
【“米鸥?”】
【等了一会都没有等来回答,看着眼前女孩这种反应,材木座愣住了。】
【“那个,米鸥?你——”】
【黑色的头发在眼前仰起,怀中突然传来了柔软的触感,材木座的双眼顿时张大开来。】
【“——!!!”】
【细碎的白色光尘由下至上从他眼球之前飘过,虹膜倒映着这枚转瞬即逝的光屑,内部的瞳孔急剧收缩,缩得有如针尖大小。】
【怀中柔软的躯体向着身侧软倒,材木座反射性地伸手揽住了对方纤细的腰部,豁然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孩。】
【只见米鸥的身躯上此刻同样蔓延着与外界同样的白色光纹,这些光纹把这个娇小的女孩身体切割得四分五裂,像是一具破碎的蜡模,并且裂纹上有着光屑飘起。】
【而随着光屑的飘动,米鸥的身躯在一点点的变得虚淡,从穿着凉鞋的双脚尖开始,一点点的变得透明虚无,然后消失为止。】
【“——米鸥!???”】
【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材木座左手怀抱着米鸥半蹲下来,右手捧住米鸥的脸,将她埋在自己怀中的脸颊转过来。】
【当看到米鸥的脸颊时,他的呼吸更是一度停跳。】
【只见发光的裂纹同样遍布了这个女孩的脸颊,秀美的容颜此刻几乎破碎,而那双有神的大眼睛更是变得无神,就连视线的焦点都完全扩散开来。】
【看着这样的她,剧烈的不安顿时从内心汹涌而出,完全吞没了材木座,因为过于震惊的关系,他的双手更是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米鸥!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喂!”】
【材木座的呼唤起到了效果,米鸥无神的双眼转动起来,瞳孔的焦点被渐渐取回,然后凝聚在了他的脸庞上。】
【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努力在那张破碎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笑脸,笑容充满了破碎的美感。】
【“没事的,材木座先生,我只是……又要睡过去了而已,不会有——”】
【“别骗我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材木座打断米鸥话语的声音几近于怒吼,他怀抱着这个身体渐渐消失化为光屑的女孩,一动都不敢动。】
【有些事情事不过三,米鸥前两次之前就有过类似的反应,但那时她都以各种方式卖萌糊弄了过去,而材木座也没有多想,毕竟那时候的她看起来确实很正常。】
【但他不是笨蛋,眼睛也不瞎,而且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看到他怀中女孩此时的样子后都不可能会相信这一套说辞。】
【米鸥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材木座,她说的一切确实都是真相,但这些真相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掩盖一个谎言,那个谎言就是她现在的模样。】
【这根本就不像是力量耗尽时的样子,更像是——】
【熟悉的记忆在这一刻再度席卷了脑海,在黑暗渐渐消散的白色天空下,蓝色的微光随着落下的白雪从背后飘散而来,为当时的材木座指出了通往真实的道路,也让他感受了无比强烈的痛楚。】
【想到了那个可能,材木座全身都开始微微发起抖来,眼神更是震颤不止。】
【眼前女孩的脸在这一刻和另一个人的脸庞重叠,就连那个笑容都是如此相似,如此令他心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看来……已经瞒不过去了呢。”】
【米鸥看着材木座焦急的表情,知道自己那套拙劣的谎言是瞒不过去的,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女孩。】
【被拆穿谎言的她笑了笑,同时竭力向着材木座的脸伸出自己的手,材木座连忙伸手握住了这只纤细的手掌,可是内心在触碰的那一刻就猛然一沉。】
【这只手的温度是如此的冰冷刺骨,和之前揉捏自己脸庞恶作剧时所感受到的温暖完全不相符,像是从夏季一下子来到了寒冷的冬季。】
【“原本还想着,最起码告别的时候……能够,能够瞒过材木座先生你的……看来……还是太……逞强了……”】
【聆听着米鸥断断续续的话,那股不安彻底抵达了顶点,材木座这次连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米鸥……你究竟做了什么???”】
【“没什么啦~只是,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
【米鸥尽力想要用原本俏皮的语调说话,但声音已经开始无法自控地衰弱下来,就跟她此时已经有一半消失的腿部一样。】
【然后她说出的内容,让材木座的大脑猛然变得一片空白。】
【“我只是,将我的生命……交给了材木座先生你而已。”】
(BGM:Rubia)
“……我就知道。”
看着光幕上女孩渐渐破碎的面容,许国梁表情沉重地低下头,眼底的神色这一刻显得有些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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