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而我也相信没有退路的时候人会格外英勇,所以便擅作主张帮助诸位断掉了逃生的后路,也期待你们的破釜沉舟。”】
【“——你、你在干什么!???”】
【被他拍打着肩膀的大人物猛然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报废的另外两架直升机,当即从口中发出了充满惊恐的尖锐爆鸣。】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
【“我很清楚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紫藤议员。”】
【那只拍打着肩膀的手掌陡然掐住了脖颈,物理封锁住了这位紫藤议员接下来要说的话。在其余所有大人物惊恐的注视下,高坂将自己的脸凑近到被自己捏住脖颈后涨得通红的议员脸旁,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们所有警察都做好了为东京背水一战的准备,但在这个关头,您和自己的党羽却选择了背弃市民们而逃跑,甚至还打算挪用所剩不多的军用资源……这种拖后腿的行为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是不是挺像,当初您为了隐瞒自己和情妇的丑闻而施压警方向恐怖份子们妥协的那一天?”】
【“——唔!?”】
【这句话当即让紫藤议员通红的脸庞瞬间变了,血色从他肥胖的脸颊上退去,彻骨的惨白占据了表情。紫藤议员目光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眼眸里面那深不见底的漆黑让他只感到汗毛倒竖。】
【“……所以明白了吧?我为什么这么做?”】
【手掌的力道缓缓地加大,紫藤议员因为缺氧而感到大脑逐渐变得昏沉,他四肢疯狂地挣扎着,却完全无法挣脱高坂的那只手掌。】
【而就在他即将昏迷的那一刻,高坂却主动松开了手掌,紫藤议员当即跌落在地。】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倒在地上的紫藤议员,高坂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丝毫情感存在,每一句话都像是两座冰山相互撞击,释放出了冻结在场所有大人物心脏的寒气。】
【“您应该庆幸……现在的我是警察。”】
【他冷漠地说道,然后没有犹豫地转身迈入了身后的直升机之中,而在场所有的大人物都不敢有丝毫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请诸位回到各自的岗位之中去吧,这座城市需要你们,市民们也需要你们。”】
【螺旋桨切割空气的爆音顿时增大,在缓缓升起的直升机之中,高坂再也没有将视线投向底下这些大人物。】
【尽管这些人在道义上是他不折不扣的“杀父仇人”,但就像他说过的一样。】
【——现在的高坂,是警察。】
【而警察,是维护社会法律秩序的群体。】
【但不能触犯法律杀人,不代表他不能让这些想要挪用权力跑路的贪官污吏留在这里,这点就算事后清算也没人能够挑出高坂的毛病。】
【于是在天台上所有大人物们深藏着愤恨和畏惧的注视中,直升机裹挟着旋风和巨声向着远方飞去。】
【“高坂先生,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坐在高坂面前的五更说道,她那张俏丽的脸庞上此时有着无法掩盖的苍白,眼神也极为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出外勤任务,但面临的阵仗却远超无数警察一生中最恐怖的局面。】
【即使是遍布整个东京的火光也无法让她褪去身上的冰冷感,而高坂只是默默地透过打开的舱门看着外界那道火墙,眼神里有着不甘在涌动。】
【“……我们先前往那道火墙附近,仔细察看那里的现场受灾状况,以收集资料为主,记住和火墙保持距离。”】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高坂用低沉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他当然不想这么做,但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继续莽撞的行动,必须收集到关于这场灾害和罪魁祸首的足够资料再做打算。】
【“明白。”】
【高坂侧着头,看向东京都的品川区方向。】
【在他的视野中,一道赤红色的光柱从那个方向冲天而起,这道光柱的气息已经足够强大,但在这道环绕了整个东京都的火墙之前,就像是想要撼动大树的蚂蚁般渺小。】
【高坂当然知道这道光柱代表着谁,也清楚品川区如今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但他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整个警视厅都离不开高坂的调度。】
【“……拜托你了,撑下去。”】
【他的手掌无声握紧,攥住了膝盖上的裤子布料。】
【“材木座。”】
54.招致破灭的天使(6k)
【“第!零!号!”】
【汹涌澎湃的怒火让材木座肩膀剧烈地颤抖着,Daguba所犯下的这一恶行完全击破了他理智和感性的双重底线,狂怒令他脸庞的口器猛然张开,咆哮化作的音波将空气都扭曲。】
【而Daguba就这样静静地站立在原地,音波卷起祂身后的链剑形披风,但身躯就像是一块磐石屹立在湍流中屹然不动,愉悦的轻笑声从口器张阖的边缘溢出。】
【忍无可忍的材木座双脚发力,红色的身形在脚步崩碎溅起的泊油路碎块中化为一道红色的闪光,携带着将空间都似乎割裂的威势冲向那个白色的身影,他彻底动了真火。】
【而在下一瞬,汹涌的火焰将这片区域的一切都席卷在内。】
【对于在场的两者而言,时间的尺度之敏感已经区别于普通人不知几何,一秒的单位在材木座和Daguba的感官之中就像是一分钟般的漫长,而这段“短短”的时间已经足以令双方做出十几次以上的攻防应对。】
【所以面对满身杀气向着自己冲来的材木座,Daguba只是“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右手,五根惨白锐利的手指张开,然后掌心对准了那个赤红的身影轻轻合拢。】
【如此滔天的凶炎便吞没了这片区域的一切,沿着Daguba掌心面向的方向,沿途所有建筑的窗户同时崩裂零落,凄厉的火舌从建筑内部喷涌而出,无论高低大小,所有的建筑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人造的巨形火炬。】
【就连地上积蓄的雨水都在瞬间被高温蒸发为白雾,泊油地面崩裂出无以数计的裂纹,不详的红色光芒缭绕着极致的温度从每一条裂缝中迸射出来。】
【从东京的上方俯视,从品川区向着大田区的方向一切都被点燃,接连爆发的烈火次序扩散为一个超过一百八十度的钝角,像是一把火焰为原料创作的巨大古扇。】
【而材木座眼前的视野也被烈火和红色同时掩埋,汹涌的火焰从他身躯之上燃起,骤然发生的惊变令材木座不得不停止冲向Daguba的步伐。】
【“唔!?”】
【原本与“烧伤”一词已经无缘的材木座这时却感到一股超出预料的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他痛苦地发出低吼声,下意识就使用出全能形态对应的元素操控权能想要将缠绕自己身躯和附近受灾区域的大火熄灭。】
【但结果完全出乎了材木座的预料,火焰这一元素对于如今领会了四大元素真义的他来说原本应当就像从嘴巴里吐气一般能够轻易操控,熄灭这层自身乃至周边建筑的火焰都应当是轻而易举。】
【可自身连同周遭汹涌的烈火现在根本就没有熄灭,甚至火势还在快速的增大,并且疼痛感更是已经超过了材木座自身能够硬扛的限度,痛苦不堪的他从喉咙深处发出惨烈的低吼声。】
【“呃啊啊啊!!!”】
【被烈火完全包裹在内的材木座半跪在地,他双手将脚下地面已经开始融化的沥青抓在手中,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牙关。】
【在疼痛之余,不可置信的情绪也在内心之中卷起惊涛骇浪,这怎么可能!?】
【这股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完全无法控制——等等!这不是单纯的火焰!】
【在痛苦逐渐吞噬理智的同时,材木座的危智让他察觉了这个诡异现象的蛛丝马迹。他的元素操作能力之所以对于这股火焰根本毫无反应的原因,是因为这缠身烈火根本就是虚有其表的事物。】
【就算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过大而导致无法在元素操作的争夺权中获胜,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没有任何一点反应,所以这是唯一的解释。】
【想到这一关键的材木座再度以意志力扛过了烈火和疼痛的侵袭,他努力地站起身来,颤抖的双手用力握紧。】
【嗡——】
【他仰头向着被点燃的夜空发出巨大怒吼,金色的光芒随着咆哮而在腰间的亚玛达姆灵石之上绽放,无数血管般的金色纹路从腰带蔓延向材木座的上半身。】
【“~嗯?”】
【耀眼的金黄光辉从材木座的身躯之上爆发,燃烧在这片区域地面的火焰在这阵光芒之下瞬间如被飓风摧毁的沙堡般消散。而Daguba看着这阵光芒和感受其中蕴含的气息,反而停下了自身行动后饶有兴致地观看起来。】
【光芒快速地减弱,透明的绚丽披风在光辉消散的最后从腰间落下,材木座的双手垂落在身侧,粗壮的喘息混合着高温白气从张开的口器中吐出。】
【 空我·极致升华·贤者形态 】
【变成如今这一最强形态的材木座立刻就一反刚才的颓势,直接将那凶猛的神秘火焰崩碎开来,点点零落的火星屑从身躯上飘落,照亮了他胸前金色的贤者之石。】
【同时他也验证了心中的猜想,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火焰,甚至连元素都算不上。】
【在变为这个形态后拥有对自己身躯完全掌控能力的材木座顷刻间就洞悉了一切的真相,那股火焰的本质是他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比原子,质子,乃至夸克都更加微小单位的微观粒子层面分解后所释放出来的能量。】
【物质被转换为了纯粹的能量,在这个过程之中释放出来了高得难以计数的能量流,表现出来的就是那根本无法被熄灭的火焰!】
【“就应该这样~”】
【而Daguba这时却表现得比脱离困境的材木座还要高兴,祂歪斜着头看着眼前战士这从未在记忆中见过的姿态,充满愉悦感的话语声消散在灼热的夜汽中。】
【“这才是我期盼的战斗,快点过来吧~”】
【材木座没有理会Daguba对自己说的话,他白色的复眼环视着周边这片地狱,右手指尖猛然扣入手掌心之中,鲜血从紧攥的拳头中流出。傒】
【他现在完全听到了,也完全看到了,甚至感受到了——无数生活在这座都市里的人类惨状。】
【通天的火墙从城市的边缘向着内部挤压,无数的人们哭喊着奔逃,但在这个过程之中就因为吸入大量高温空气而被灼伤肺部倒地,在地面上痛苦挣扎着被来临的火墙包裹在内,尸体焚烧成了焦炭。】
【即使是躲藏在建筑之内的人也无法幸免,火墙经过之后便将一栋栋的高楼大厦变成了凄厉燃烧的巨大火炬,而刚才Daguba所造成的攻击之中,同样有许多在这范围内的人们身上燃起厉火,这些火焰比之凝固汽油弹的白磷还要恐怖,根本就不可能熄灭。】
【他们只能在绝望和痛苦的嚎叫中被烧穿全部的肌肉、骨骼、乃至血管和神经、这个过程之中甚至都无法昏迷,即使在忍无可忍之下跳入水中也找不到活路,或许唯一的幸运就是在被烧死之前先被淹死,然后尸体在逐渐沸腾的河流底部缓缓化为灰烬……】
【绝望,疯狂,哀嚎,成为了这座城市现今唯一的主旋律。】
【泪水是如今人们脸上唯一存在的事物,过往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所有人在这一年间付出一切所守护下来的全部在转瞬之间就分崩离析。】
【绚丽的七彩色光芒从右手掌心之中绽放,元素之剑连剑柄部位都来不及塑形完成就被猛然握住。】
【握住剑刃的右手绷紧了每一根肌肉,材木座已经说不出话了,而他也不需要说话。】
【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只有怒吼,以及——】
【斩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啊啊啊啊啊啊!!!!!!”】
【与其说是人类,倒不如说更接近于某种远古野兽的嘶吼响彻了这片天空,吼啸声中听不出哪怕一点理性存在。】
【材木座并没有被怒火吞噬心灵而发疯,以他对于精神元素的掌控能力,心灵之澄澈已经抵达了道教所定义的最高“逍遥”境界,受控于情感而失去理智暴走这种事情早就不可能出现。】
【但难以言说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从内心的最深处如泄洪般喷薄而出,这股情绪是如此的狂猛凶戾,染遍了内心材木座每一寸的角落,甚至浸染了他所拥有的精神元素。】
【身躯之上氤氲的微弱白光色泽慢慢转变,变得血红而深邃,像是流动的血液一般妖邪,即使是那柄澄净的圣剑也被赤红同化。】
【材木座现在就像是置身于飘散的血雾之中,而他一双白色的眼睛其中一只逐渐被红色充斥,并且颜色还在缓缓地加深,最后——】
【那只眼睛,变为了再也见不到一丝光芒的绝对漆黑。】
“……!?”
一股摄人的凶戾在寂静的侍奉部之中无声蔓延,当触及这股气息时,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上的全部汗毛都一同竖起。
接近电击般的麻痹感让所有人都僵坐在原地,冷汗从各自额头伸出,将目光集中到最前方。
面对光幕之上那惨烈都不足以形容的血腥景象,材木座坐在原地低垂着头,像是不愿见到这一幕般,身体一动不动。
但那股气势便是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所蔓延开来,死寂下潜藏着凶猛如火山般狂烈的炽热,但过于极致的炙热不止会焚烧他人,到最后连自己都难逃一劫。
这不是沉默,而是火山爆发的前奏,而此时一阵笑声也随之响起。
“~?”
那是恶魔的笑声,带着喜悦,为这份愤怒和凶戾而感到纯粹的快乐,那也是白色的魔鬼对所有罹难者的践踏。
在这个笑声之中,侍奉部内的压抑感越来越强大,其中女性甚至已经双腿开始情不自禁地打起摆来,注视着材木座背影的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慌浮现。
“材、材木座……”
啪。
手掌与肩膀的碰撞声打断了三浦优美子战战兢兢的话语,也隔断了这份压抑的氛围。
比企谷八幡站在材木座的身边,手掌放在他的左肩上,漆黑色的眼睛和对方此时抬起头来的双眸对上了视线。
材木座原本精神翘起的短发现在已经垂落了下来,软塌塌得像是淋雨的芭蕉叶,所以除了就站在他面前的比企谷之外,没人能够看见现在材木座的眼神……或许也是因为除比企谷外没人有足够勇气走到他面前去的关系。
比企谷以自己作为屏障,隔断了材木座看向身后的眼神和气势,两双眼睛静静地对视着,而旁边的人也不敢在这时插话。
“……”
突然的,那股缭绕侍奉部部室内每一个角落的压抑感像阵掠过的风般散去,材木座垂下了自己的头,沉默了很久都不再说话。
“喂!你们看……”
部室的拉门突然被拉开,一脸凝重不安的平冢静走入了这里,入眼的景象和奇异氛围让她忍不住愣住了。
“呃……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比企谷将手掌从已经平静下来的材木座肩上放下,他转头看向平冢静,松了一口气。
“你来得非常是时候,平冢老师。”
【七色的流光像是银河般从四面八方向着这片火焰熄灭后的废墟降下,然后交融着涌向那柄元素之刃,这个工程中同样被染上了那份不洁的色彩。】
【至极的杀气令这里凭空刮起了阴风,幽冷的红色让升高的温度下调,这不是什么物理现象,而是突破精神限制从而对现实产生干预的杀意。】
【材木座心中的情绪甚至在这一刻对物质世界都产生了反映,当所有的流光都涌入那柄剑刃的珠玉之后,绽放的却不再是曾经辉煌圣洁的彩色之光,而是妖邪冰冷到了极致的猩红。】
【那是对于这一切惨剧始作俑者的杀机,憎恶,仇恨,混合为了世界上最为不详的力量。而握着这柄剑,材木座轰然咆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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